第2章 生命力顽不顽强
聂修眉头微皱。
一人独占？好大的口气。难不成这黑衣刀客，是气宗士族？
仿佛和聂修心有灵犀，那如带刺玫瑰般的少女，脆声问道：“你是气宗士族？”
黑衣刀客目含杀气：“少废话，滚。”
少女握紧长弓，神色变幻。
她今年刚满十五岁，姓甄，名妙，出生于普通气宗家庭。
甄妙的父亲，只是一名气宗门生，修为三脉后期。所得的资源，还不够自己用；所学的功法，更是属于宗门。他没有资格让儿女，也成为气宗士族。
但沾光做个富贵平民，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惜，甄妙不乐意。
平民再富贵，也无法让她心安。只有堂堂气宗，才能抚平她的忐忑心绪。
出生于气宗家庭的甄妙，深知气宗的强大。所以，在她不确定黑衣刀客的身份时，才会如此进退两难。
山顶的聂修却眼前一亮：七年苦行，带来的不止是磨砺过的心性，还有丰富的阅历。
这样的言辞交锋毫无意义，黑衣刀客只需外放一道刀气，就能惊退平民，给自己省去接下来动口又动手的麻烦。
更何况气宗士族，应该都进古代遗迹了吧。
所以这黑衣刀客，可能是一位武学强者，但绝对不是气宗士族。
只不过，武学强者，也够棘手的了。仅凭聂修一人，恐怕拿不下对方。
必须联弱抗强，与那个少女联手。
聂修终于开口，朗声说道：“看来不是气宗士族，那就没道理把机缘让给你。那女子，与我联……”
话音尚未落地，黑衣刀客便陡然加速，如风驰电掣般，向少女甄妙杀去。
先弱后强，分而击之。这就是黑衣刀客的想法。他自信聂修和甄妙一起上，也奈何不了他。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这样做比较妥当。
甄妙离气宗强者陨落之处最近，黑衣刀客次之，聂修反而离得最远。
眼见黑衣刀客杀来，甄妙倒吸一口冷气，当即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后，头也不回，转身就逃。
“想走？留下吧。”黑衣刀客轻舞刀鞘，打飞箭矢，脚下速度更快。
他可不会放任少女逃离，无论她伺机放暗箭，还是藏起来坐山观虎斗，那都是隐患，必须除掉。
至于真的逃跑？这种可能性不存在的。既然她知道他不是气宗士族，便不可能主动放弃这个机缘。
而且……这少女，姿容体态，皆是上品。
黑衣刀客，很有点心猿意马，哪肯轻易放过。
这黑衣刀客不死不休，让甄妙的心都凉了半截。再看对方速度奇快，显然还掌握着上好的武学身法，顿时另外半截也凉了。
狠狠一跺脚，甄妙矫捷的跃上一株翻倒的大树。她转过身，将箭囊下端的铁角，利落的扎进树干。
长弓张开，三箭上弦，弓如满月。
黑衣刀客速度骤降，“锵”的拔刀出鞘。右手刀，左手鞘，然后才再次加速。与此同时，他的眼角余光，瞥到山顶的聂修，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山坡沟壑之中。
一身灰衣劲服的聂修，背着特制四棱重锏，发足疾奔。为了减重，多余的东西，全部被他抛弃了，包括那把猎弓。
若少女被杀，他将独自面对黑衣刀客，胜算渺茫。所以他必须火速驰援。
聂修滑下山沟，在倾倒的大树间穿梭，躲避断枝与树根。他或翻滚，或跨越，堪称迅疾如风。
偶尔行到高处时，可以看见——黑衣刀客躲过数次箭矢后，距离少女，已经越来越近。
聂修开始大口喘气。像这样快速下山，既危险，又费力。他的消耗并不低。衣衫处处破绽，皮肤也多有划伤。
前方很快就传来了兵刃碰撞的声音……很显然，少女已丢弃长弓，此时正匕首出鞘，在进行最后的抵抗。
黑衣刀客，心中厌烦少女的顽强，嘴里狠声道：“贱人，还敢顽抗。今天弄不残你，我就是猪狗。”
甄妙抿紧粉唇，一言不发，奋力格挡。
就在此时，黑衣刀客耳朵一动。他赫然转头，便看到了穿越废地，跋涉而来的灰衣聂修。
“轰！”聂修猛地止步，带起石屑无数。
浑身热气腾腾，气喘如牛的聂修，于战圈之外，取下四棱重锏。他将其轻轻拄地，然后缓缓地盘腿坐下，额头靠着锏柄，整个人沉淀了下来。
剧烈的奔跑，紊乱了他的呼吸，让他的肺部火辣辣的疼。在战斗之前，他需要平复气息。
黑衣刀客瞳孔一缩，预感不妙，当即刀式更快。少女甄妙也只能竭尽余力，搏命求生。
战圈外的聂修，动作流畅，举止从容，呼吸节奏很快趋于平缓。只有后背流出的汗水，湿答答的让人难受。
倏然，聂修睁开双目，稳稳站起。滔天战意猛烈爆发，冲霄直上。
“嘭——”他离地飞奔，跨入战圈。特制四棱重锏，如泰山压顶般，砸向黑衣刀客。
黑衣刀客咬牙切齿，愤恨的一刀逼退甄妙。随之刀锋逆转，寒芒乍现，伴随着凄厉的怪声，劈向聂修的重锏。
锏与刀，水火不容，铿锵交错。锏术与刀式层出不穷，火花伴随着碰撞声，四散飞溅。
退出战圈的甄妙，软软的跌坐在地，以特殊的呼吸技巧，缓解身体的疲劳。
聂修居高临下，眼珠飞速转动，捕捉着对手的每一次出刀，手中一锏快似一锏。他的体能，被压榨到了极限，重锏挥舞如风。
黑衣刀客抵挡的苦不堪言，好在他尚有余力，忍不住破口大骂：“谁会用重锏当随身兵器？蠢物，这东西一点都不便携。便携武器，当以刀剑为主。你是不是傻子。”
聂修却不搭话，他心中也在骂娘。见鬼，这个家伙果然很强。那把刀也不是凡品，竟然没被重锏砸的变形。这样下去，要完。
一时间，只有聂修独战黑衣刀客。
他的特制四棱重锏，杀伤力再大，砸不中对手也是白搭。
眼见聂修渐渐落入下风，战圈外的甄妙突然一跃而起，重新爬上倾倒的树干，捡回先前丢弃的弓箭，瞄准了黑衣刀客的要害，却引而不发。
黑衣刀客顿时手忙脚乱，怒吼连连：“该死的贱人，你等着，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就在黑衣刀客分心的瞬间，聂修倏然变招。
只见他的左手，反握住重锏的手柄，接着用力旋转。再听“咔嗒”一声脆响，有道卡簧，从重锏上弹出。
聂修双脚离地，高高跃起，一脚猛踢卡簧，将重锏踹向黑衣刀客，同时右手一拔。
“锵——”一柄寒刃长剑，从四棱重锏中抽出。原来这竟是锏中藏剑。所谓特制，便在于此。
黑衣刀客通体发寒，大吼一声，挥刀斩飞袭来的重锏，身体微微有些不稳。
这一刹那，聂修目光冰冷，寒刃长剑如莲花绽放，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每一瓣花尖，都刺向黑衣刀客的要害。
汗毛直竖的黑衣刀客，只感觉眼花缭乱。他疯狂爆发潜能，全神贯注，刀式再变，与聂修针锋相对。
刀光剑影，切割碰撞，致命之处，简直惊心动魄。
聂修如同手握巨莲，剑芒笼罩了对手的天空。
黑衣刀客越发被动，节奏始终无法追平，终于有一个瞬间，破绽乍现。
聂修反手一剑点刺，快若闪电，击穿黑衣刀客的心脏，一触即分。
“呃……”黑衣刀客踉跄着后退两步，充满了不甘的盯着聂修。他似有诅咒要发，但却感到眼前发黑，口舌无力。
聂修甩去长剑上的血水，即不管地上的四棱重锏，也不再看黑衣刀客一眼。他只是转身，望向那气宗强者陨落的半山腰。
他的身后，黑衣刀客的尸体，轰然倒地。
聂修手持长剑，隐隐防备着长弓少女，然后迈开大步，奔向半山腰。
他没办法让少女弃掉长弓，少女也不敢离他太近，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再起厮杀，要么僵持不下。
可直到现在，还没人亲眼看过，那陨落的气宗士族，到底留下了什么宝贝。
夜长梦多，不能再拖了。
别厮杀，别僵持。用行动，引出第三种结果。
聂修怕少女背后放冷箭，所以并没有背对少女，而是斜着爬山，始终把少女放在视野内。只要对方有异动，他就能立刻做出应对。
聂修越往上走，心跳越是急促。气宗士族，非凡的身份，强大的力量。这是他心心念念的梦想，也是他苦行万里的动力。
今日，他要金鳞化龙。
聂修来到气宗强者坠落时，砸出的大坑前。
一眼就看到，有个长发披散的中年气宗，正躺在坑底。此人的衣衫破烂不堪，大量的碎石，掩盖了这位气宗的下肢，只有染满鲜血的上半身，软瘫在那里。
而中年气宗的双手，一左一右，各握着一件东西。
听到聂修的脚步声，那中年气宗，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聂修呼吸骤停，只感觉眼前发黑，仿佛一盆冰水从天而降，让他遍体生寒……意外，这位气宗强者，竟然没死。
他的梦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到底，还是小瞧了气宗士族的生命力。
中年气宗，微微地喘了两口气，然后才艰难的开口说：“年轻人，我要死了。”
聂修无语：“……”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不能再受刺激了。
一人独占？好大的口气。难不成这黑衣刀客，是气宗士族？
仿佛和聂修心有灵犀，那如带刺玫瑰般的少女，脆声问道：“你是气宗士族？”
黑衣刀客目含杀气：“少废话，滚。”
少女握紧长弓，神色变幻。
她今年刚满十五岁，姓甄，名妙，出生于普通气宗家庭。
甄妙的父亲，只是一名气宗门生，修为三脉后期。所得的资源，还不够自己用；所学的功法，更是属于宗门。他没有资格让儿女，也成为气宗士族。
但沾光做个富贵平民，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惜，甄妙不乐意。
平民再富贵，也无法让她心安。只有堂堂气宗，才能抚平她的忐忑心绪。
出生于气宗家庭的甄妙，深知气宗的强大。所以，在她不确定黑衣刀客的身份时，才会如此进退两难。
山顶的聂修却眼前一亮：七年苦行，带来的不止是磨砺过的心性，还有丰富的阅历。
这样的言辞交锋毫无意义，黑衣刀客只需外放一道刀气，就能惊退平民，给自己省去接下来动口又动手的麻烦。
更何况气宗士族，应该都进古代遗迹了吧。
所以这黑衣刀客，可能是一位武学强者，但绝对不是气宗士族。
只不过，武学强者，也够棘手的了。仅凭聂修一人，恐怕拿不下对方。
必须联弱抗强，与那个少女联手。
聂修终于开口，朗声说道：“看来不是气宗士族，那就没道理把机缘让给你。那女子，与我联……”
话音尚未落地，黑衣刀客便陡然加速，如风驰电掣般，向少女甄妙杀去。
先弱后强，分而击之。这就是黑衣刀客的想法。他自信聂修和甄妙一起上，也奈何不了他。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这样做比较妥当。
甄妙离气宗强者陨落之处最近，黑衣刀客次之，聂修反而离得最远。
眼见黑衣刀客杀来，甄妙倒吸一口冷气，当即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后，头也不回，转身就逃。
“想走？留下吧。”黑衣刀客轻舞刀鞘，打飞箭矢，脚下速度更快。
他可不会放任少女逃离，无论她伺机放暗箭，还是藏起来坐山观虎斗，那都是隐患，必须除掉。
至于真的逃跑？这种可能性不存在的。既然她知道他不是气宗士族，便不可能主动放弃这个机缘。
而且……这少女，姿容体态，皆是上品。
黑衣刀客，很有点心猿意马，哪肯轻易放过。
这黑衣刀客不死不休，让甄妙的心都凉了半截。再看对方速度奇快，显然还掌握着上好的武学身法，顿时另外半截也凉了。
狠狠一跺脚，甄妙矫捷的跃上一株翻倒的大树。她转过身，将箭囊下端的铁角，利落的扎进树干。
长弓张开，三箭上弦，弓如满月。
黑衣刀客速度骤降，“锵”的拔刀出鞘。右手刀，左手鞘，然后才再次加速。与此同时，他的眼角余光，瞥到山顶的聂修，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山坡沟壑之中。
一身灰衣劲服的聂修，背着特制四棱重锏，发足疾奔。为了减重，多余的东西，全部被他抛弃了，包括那把猎弓。
若少女被杀，他将独自面对黑衣刀客，胜算渺茫。所以他必须火速驰援。
聂修滑下山沟，在倾倒的大树间穿梭，躲避断枝与树根。他或翻滚，或跨越，堪称迅疾如风。
偶尔行到高处时，可以看见——黑衣刀客躲过数次箭矢后，距离少女，已经越来越近。
聂修开始大口喘气。像这样快速下山，既危险，又费力。他的消耗并不低。衣衫处处破绽，皮肤也多有划伤。
前方很快就传来了兵刃碰撞的声音……很显然，少女已丢弃长弓，此时正匕首出鞘，在进行最后的抵抗。
黑衣刀客，心中厌烦少女的顽强，嘴里狠声道：“贱人，还敢顽抗。今天弄不残你，我就是猪狗。”
甄妙抿紧粉唇，一言不发，奋力格挡。
就在此时，黑衣刀客耳朵一动。他赫然转头，便看到了穿越废地，跋涉而来的灰衣聂修。
“轰！”聂修猛地止步，带起石屑无数。
浑身热气腾腾，气喘如牛的聂修，于战圈之外，取下四棱重锏。他将其轻轻拄地，然后缓缓地盘腿坐下，额头靠着锏柄，整个人沉淀了下来。
剧烈的奔跑，紊乱了他的呼吸，让他的肺部火辣辣的疼。在战斗之前，他需要平复气息。
黑衣刀客瞳孔一缩，预感不妙，当即刀式更快。少女甄妙也只能竭尽余力，搏命求生。
战圈外的聂修，动作流畅，举止从容，呼吸节奏很快趋于平缓。只有后背流出的汗水，湿答答的让人难受。
倏然，聂修睁开双目，稳稳站起。滔天战意猛烈爆发，冲霄直上。
“嘭——”他离地飞奔，跨入战圈。特制四棱重锏，如泰山压顶般，砸向黑衣刀客。
黑衣刀客咬牙切齿，愤恨的一刀逼退甄妙。随之刀锋逆转，寒芒乍现，伴随着凄厉的怪声，劈向聂修的重锏。
锏与刀，水火不容，铿锵交错。锏术与刀式层出不穷，火花伴随着碰撞声，四散飞溅。
退出战圈的甄妙，软软的跌坐在地，以特殊的呼吸技巧，缓解身体的疲劳。
聂修居高临下，眼珠飞速转动，捕捉着对手的每一次出刀，手中一锏快似一锏。他的体能，被压榨到了极限，重锏挥舞如风。
黑衣刀客抵挡的苦不堪言，好在他尚有余力，忍不住破口大骂：“谁会用重锏当随身兵器？蠢物，这东西一点都不便携。便携武器，当以刀剑为主。你是不是傻子。”
聂修却不搭话，他心中也在骂娘。见鬼，这个家伙果然很强。那把刀也不是凡品，竟然没被重锏砸的变形。这样下去，要完。
一时间，只有聂修独战黑衣刀客。
他的特制四棱重锏，杀伤力再大，砸不中对手也是白搭。
眼见聂修渐渐落入下风，战圈外的甄妙突然一跃而起，重新爬上倾倒的树干，捡回先前丢弃的弓箭，瞄准了黑衣刀客的要害，却引而不发。
黑衣刀客顿时手忙脚乱，怒吼连连：“该死的贱人，你等着，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就在黑衣刀客分心的瞬间，聂修倏然变招。
只见他的左手，反握住重锏的手柄，接着用力旋转。再听“咔嗒”一声脆响，有道卡簧，从重锏上弹出。
聂修双脚离地，高高跃起，一脚猛踢卡簧，将重锏踹向黑衣刀客，同时右手一拔。
“锵——”一柄寒刃长剑，从四棱重锏中抽出。原来这竟是锏中藏剑。所谓特制，便在于此。
黑衣刀客通体发寒，大吼一声，挥刀斩飞袭来的重锏，身体微微有些不稳。
这一刹那，聂修目光冰冷，寒刃长剑如莲花绽放，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每一瓣花尖，都刺向黑衣刀客的要害。
汗毛直竖的黑衣刀客，只感觉眼花缭乱。他疯狂爆发潜能，全神贯注，刀式再变，与聂修针锋相对。
刀光剑影，切割碰撞，致命之处，简直惊心动魄。
聂修如同手握巨莲，剑芒笼罩了对手的天空。
黑衣刀客越发被动，节奏始终无法追平，终于有一个瞬间，破绽乍现。
聂修反手一剑点刺，快若闪电，击穿黑衣刀客的心脏，一触即分。
“呃……”黑衣刀客踉跄着后退两步，充满了不甘的盯着聂修。他似有诅咒要发，但却感到眼前发黑，口舌无力。
聂修甩去长剑上的血水，即不管地上的四棱重锏，也不再看黑衣刀客一眼。他只是转身，望向那气宗强者陨落的半山腰。
他的身后，黑衣刀客的尸体，轰然倒地。
聂修手持长剑，隐隐防备着长弓少女，然后迈开大步，奔向半山腰。
他没办法让少女弃掉长弓，少女也不敢离他太近，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再起厮杀，要么僵持不下。
可直到现在，还没人亲眼看过，那陨落的气宗士族，到底留下了什么宝贝。
夜长梦多，不能再拖了。
别厮杀，别僵持。用行动，引出第三种结果。
聂修怕少女背后放冷箭，所以并没有背对少女，而是斜着爬山，始终把少女放在视野内。只要对方有异动，他就能立刻做出应对。
聂修越往上走，心跳越是急促。气宗士族，非凡的身份，强大的力量。这是他心心念念的梦想，也是他苦行万里的动力。
今日，他要金鳞化龙。
聂修来到气宗强者坠落时，砸出的大坑前。
一眼就看到，有个长发披散的中年气宗，正躺在坑底。此人的衣衫破烂不堪，大量的碎石，掩盖了这位气宗的下肢，只有染满鲜血的上半身，软瘫在那里。
而中年气宗的双手，一左一右，各握着一件东西。
听到聂修的脚步声，那中年气宗，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聂修呼吸骤停，只感觉眼前发黑，仿佛一盆冰水从天而降，让他遍体生寒……意外，这位气宗强者，竟然没死。
他的梦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到底，还是小瞧了气宗士族的生命力。
中年气宗，微微地喘了两口气，然后才艰难的开口说：“年轻人，我要死了。”
聂修无语：“……”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不能再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