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金白银
张小天把车停在超车道上，罗可推门下车，站在后视镜旁，紧接着张小天也从另一侧下车走到罗可身前，站定之后靠在引擎盖旁。
“我靠，这么烫？！”张小天一下跳开。
“废话，张大哥，你知道你刚才开多少码吗？”罗可看着张小天的窘态，揶揄道。
“应该有个一百二三十码吧……呼，我怎么有点耳鸣，头还有点晕？”
“你刚刚开一百五十码的时候，不是喊爽喊地很大声吗？现在知道虚了，嘿！”
“可能是我正开得爽，被你硬生生打断了导致的？”张小天故作疑问。
说罢两人一起哈哈大笑，罗可难忍心中激动，一拳打在张小天胸口。”妈的，你这车神了，你的车技也神了！“
”一般一般，嘿，我老子虽然走的早，但给我这遗产还是不错的。“
”嗯嗯，小天，和你说个事儿。”罗可语气转冷，突然严肃道。
“说呗，别这么严肃嘛!”
“从现在开始，我们放弃今天的比赛，等下我们上车开到我家，睡一觉过后，就当今天我们没来过这大华山。”
“啊？为什么？“
”我们刚刚已经超过了那辆‘幻形’了，我们已经赢了呀。“罗可勉力解释道。
”啊？我怎么没注意到……”张小天急道。
”我的天哥，你当然没注意到，你开了一百五十码，眼睛直勾勾看着前面，你能注意到谁？温榆吗？“
”……“张小天面色涨的通红，急道：”可是，拿不到第一，我们……“
“现在的情况不是能不能拿到第一的问题，因为照这样看，我们第一肯定是拿定了。你仔细看看今天这个飚车赛，太诡异了。”
“诡异？“张小天疑惑道。
”嗯，这哪是什么飚车赛，所有参赛的车里，也就我们这辆车在正正经经的跑，你倒是看看其他的车在干嘛？“
”所以，你让你在这里停车？“
”恩，如果后面的车的名次还和我们超车前一样的话，我们应该马上又能见到贱人丽了。“罗可说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妈的，辣眼睛。“
”什么？“
”你自己看，马上就能看到了。“说完罗可打开车门，又坐在了副驾驶上。
不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张小天抬起头看向车道，眼睛被对面来车的光刺地眯了起来。罗可说的没错，这就是那辆‘幻形’。丽丽你在干嘛？小可刚刚那叫什么表情……‘幻形’虽然没有开到一百五十码那么快，可也远超一般车的速度。似乎是注意到车道上有人，‘幻形’经过张小天时，有意减缓了速度。透过车窗，张小天看向副驾驶，试图寻找丽丽的行踪。然而，副驾驶上没有见到坐着的丽丽，因为，她是趴着的，她的头伏在幻形男的双腿之间，手在摸索着什么。张小天瞪大双眼，脑中瞬时一片空白。
罗可叹了口气，今晚上的这场飚车赛，简直是荒唐。没有任何一辆车是来飚车的，温榆为什么要监听季大山，如果天线烧了之后，季大山会怎么找他们麻烦。事情太复杂，罗可下意识地想逃避这些。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好好去上课，什么贱人丽，骚货芳他都不想去理会。他唯一担心的只有身边这兄弟，张小天看似憨厚，实际上性情固执的很。要是张小天在今天的事情上牵扯太多，之后会发生什么，罗可一点把握也没有。哎，城市斗士吗？终归是一句玩笑话，哎！
”砰！“张小天拉开驾驶位的车门，重重关上。
伴随着张小天沉重的呼吸声，车厢内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张小天明显情绪很差，罗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可，我们刚刚的确是超过了’幻形‘。“张小天挤出一句话。
”嗯，是的。“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我们肯定是会比他们早到终点的。“
”嗯，是的。“
”……“
又是一阵沉默，张小天紧握方向盘，指结也泛出白色。南湖市的后半夜很冷，但张小太这时头上却冒出了汗。
”我还是想跑完这个比赛。“张小天挣扎着说道。
”嗯，好，今天赢了，你得再请我吃大餐。“罗可勉强笑道。
”小可，我……“
”别废话了，你刚刚坐在座位上，愣了靠近六分钟，想想怎么开吧……妈的，小爷我今天舍命陪君子，管他什么季大山，温榆啥的，干！“罗可无奈道。
”额，小可，你这么说话，很不符合你知识分子的身份啊……“
”滚，张小天，怎么劝你你都要开，难道我让你把我在这里放下车，然后我自己走回去？干！快开，早结束回去早睡觉！“
”好！“张小天将车打上火，突然偏头看向罗可，说：“小可，抓好，我要发车了。”
”我计算了一下路线和时间，如果按照刚刚’幻形‘的速度，我们还是以之前的速度开，在终点之前，很难追的上。“既然决定要开完这场比赛，罗可拿起路线图，认真计算了一下他们目前所处的境地。
”路线上，有能抄近路的捷径吗？“
”喏，这条路，我们横穿过市政府前面这条路，可以省掉至少两分钟时间。“
“市政府？”张小天不确定道。
“恩，市政府，你开不开？”
“风险太高了，要是被市政府盯上，明天我都不敢出去拉客了。”张小天悻悻道。
“哎，也对，小天，你听我的，拿不到第一就拿不到第一，这飚车赛看起来就是那些富家工资的玩具，没啥意思。季大山不是让咱们去平江找他吗？要是你真想赛车，我就陪你去那边。“虽然明知张小天还是会坚持跑完今天的路线，罗可还是忍不住劝道。
”小可，平江那边，我以后肯定会去的。但是今天这口气，这场子，我们必须从’幻形‘上找回来！“张小天坚定道：”也没有必要走捷径了，妈的，贱人丽，贱人丽！“
张小天又一次拉开头上的暗格，红绿黄三个颜色的按钮又出现在眼前。“小可，谢谢你陪我。”张小天真诚地对罗可说道。
“别肉麻了，按吧！”
黎明即将到来，夜色如墨。“安途”像一只苏醒的猛兽，它颤抖着，嘶吼着，车前比平常更亮的大灯，似乎射出了猛兽择人而嗜的凶残目光。
“愣着干什么？挂档啊！”罗可催道。
“小可，你说我老子，他以前真是开出租车的吗？”
“今天回去睡觉的时候，问你老子去！踩好离合！走！”
强烈的惯性瞬间把罗可和张小天粘在了座椅上，风再次从窗户缝隙灌进来。尽管罗可已经做足准备，但强烈的气流刮的罗可眼睛生疼。
啪哒两声，打火机的火苗在暗夜里升腾起来，映照着季大山的脸。这张脸已经不再年轻，本该是青色的胡渣里面掺杂了许多灰白。季大山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根烟，放在火苗前点着，嘴巴靠上去，深吸了一口。很难形容季大山此时的表情，有享受，有怀念，貌似还有一些伤感。或许是这一口烟太浓烈，季大山竟然咳嗽起来。
“小四，大山哥抽烟？怎么之前从没见他抽过啊？”温榆好奇地问小四。
“大山哥平常不抽烟的，但是他随身都会带烟，他说都是给我们这些有时候没烟的兄弟们准备的，啊，小榆，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小四跟了季大山多年，他直觉地感觉到季大山此时的情绪很不对。
“没有啊，你刚刚说的都很有道理，我也不知道大山哥怎么了，他好像很心烦呢？”
“哎！”小四叹道。
季大山看着手上的香烟慢慢燃尽，烟沿着手指灌往眼睛，他只感觉道眼睛有些湿润。突然，他朝小四走去，清了清嗓子，说：“小四，你放大右上角的画面，对准那辆‘安途’。”
小四往键盘上又输入了一些指令，只见右上角画面逐渐变大，“安途”在画面里变得越来越大。
“这两小子怎么下车了？难道这车被干坏了？”季大山嘟囔道：“继续放大，对准驾驶位沙发上方。”
夜色中，显示器的画面并不像平常的监控，看到的景物和事务几乎一致。现在显示器里显示的都是夜视的画面，固定的场景还好，一旦场景发生了变化，就连小四，都很难认的清楚。而季大山眼睛转得飞快，显然，他已经在实践中，掌握了大量看野战地图的本领。
画面切到驾驶位，画面中，张小天和罗可交谈着。罗可先返回道车里，留下张小天独自站在车头旁。终于，张小天返回车厢内，打开了头顶的暗格。季大山深吸一口气，似乎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果然是三个按钮。”季大山低声道，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以及……迷惘。
“安途”打开了车前的大灯，季大山看着张小天，心想：张公路，这两个年轻人会和你有关系吗？
(本章完)
“我靠，这么烫？！”张小天一下跳开。
“废话，张大哥，你知道你刚才开多少码吗？”罗可看着张小天的窘态，揶揄道。
“应该有个一百二三十码吧……呼，我怎么有点耳鸣，头还有点晕？”
“你刚刚开一百五十码的时候，不是喊爽喊地很大声吗？现在知道虚了，嘿！”
“可能是我正开得爽，被你硬生生打断了导致的？”张小天故作疑问。
说罢两人一起哈哈大笑，罗可难忍心中激动，一拳打在张小天胸口。”妈的，你这车神了，你的车技也神了！“
”一般一般，嘿，我老子虽然走的早，但给我这遗产还是不错的。“
”嗯嗯，小天，和你说个事儿。”罗可语气转冷，突然严肃道。
“说呗，别这么严肃嘛!”
“从现在开始，我们放弃今天的比赛，等下我们上车开到我家，睡一觉过后，就当今天我们没来过这大华山。”
“啊？为什么？“
”我们刚刚已经超过了那辆‘幻形’了，我们已经赢了呀。“罗可勉力解释道。
”啊？我怎么没注意到……”张小天急道。
”我的天哥，你当然没注意到，你开了一百五十码，眼睛直勾勾看着前面，你能注意到谁？温榆吗？“
”……“张小天面色涨的通红，急道：”可是，拿不到第一，我们……“
“现在的情况不是能不能拿到第一的问题，因为照这样看，我们第一肯定是拿定了。你仔细看看今天这个飚车赛，太诡异了。”
“诡异？“张小天疑惑道。
”嗯，这哪是什么飚车赛，所有参赛的车里，也就我们这辆车在正正经经的跑，你倒是看看其他的车在干嘛？“
”所以，你让你在这里停车？“
”恩，如果后面的车的名次还和我们超车前一样的话，我们应该马上又能见到贱人丽了。“罗可说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妈的，辣眼睛。“
”什么？“
”你自己看，马上就能看到了。“说完罗可打开车门，又坐在了副驾驶上。
不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张小天抬起头看向车道，眼睛被对面来车的光刺地眯了起来。罗可说的没错，这就是那辆‘幻形’。丽丽你在干嘛？小可刚刚那叫什么表情……‘幻形’虽然没有开到一百五十码那么快，可也远超一般车的速度。似乎是注意到车道上有人，‘幻形’经过张小天时，有意减缓了速度。透过车窗，张小天看向副驾驶，试图寻找丽丽的行踪。然而，副驾驶上没有见到坐着的丽丽，因为，她是趴着的，她的头伏在幻形男的双腿之间，手在摸索着什么。张小天瞪大双眼，脑中瞬时一片空白。
罗可叹了口气，今晚上的这场飚车赛，简直是荒唐。没有任何一辆车是来飚车的，温榆为什么要监听季大山，如果天线烧了之后，季大山会怎么找他们麻烦。事情太复杂，罗可下意识地想逃避这些。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好好去上课，什么贱人丽，骚货芳他都不想去理会。他唯一担心的只有身边这兄弟，张小天看似憨厚，实际上性情固执的很。要是张小天在今天的事情上牵扯太多，之后会发生什么，罗可一点把握也没有。哎，城市斗士吗？终归是一句玩笑话，哎！
”砰！“张小天拉开驾驶位的车门，重重关上。
伴随着张小天沉重的呼吸声，车厢内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张小天明显情绪很差，罗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可，我们刚刚的确是超过了’幻形‘。“张小天挤出一句话。
”嗯，是的。“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我们肯定是会比他们早到终点的。“
”嗯，是的。“
”……“
又是一阵沉默，张小天紧握方向盘，指结也泛出白色。南湖市的后半夜很冷，但张小太这时头上却冒出了汗。
”我还是想跑完这个比赛。“张小天挣扎着说道。
”嗯，好，今天赢了，你得再请我吃大餐。“罗可勉强笑道。
”小可，我……“
”别废话了，你刚刚坐在座位上，愣了靠近六分钟，想想怎么开吧……妈的，小爷我今天舍命陪君子，管他什么季大山，温榆啥的，干！“罗可无奈道。
”额，小可，你这么说话，很不符合你知识分子的身份啊……“
”滚，张小天，怎么劝你你都要开，难道我让你把我在这里放下车，然后我自己走回去？干！快开，早结束回去早睡觉！“
”好！“张小天将车打上火，突然偏头看向罗可，说：“小可，抓好，我要发车了。”
”我计算了一下路线和时间，如果按照刚刚’幻形‘的速度，我们还是以之前的速度开，在终点之前，很难追的上。“既然决定要开完这场比赛，罗可拿起路线图，认真计算了一下他们目前所处的境地。
”路线上，有能抄近路的捷径吗？“
”喏，这条路，我们横穿过市政府前面这条路，可以省掉至少两分钟时间。“
“市政府？”张小天不确定道。
“恩，市政府，你开不开？”
“风险太高了，要是被市政府盯上，明天我都不敢出去拉客了。”张小天悻悻道。
“哎，也对，小天，你听我的，拿不到第一就拿不到第一，这飚车赛看起来就是那些富家工资的玩具，没啥意思。季大山不是让咱们去平江找他吗？要是你真想赛车，我就陪你去那边。“虽然明知张小天还是会坚持跑完今天的路线，罗可还是忍不住劝道。
”小可，平江那边，我以后肯定会去的。但是今天这口气，这场子，我们必须从’幻形‘上找回来！“张小天坚定道：”也没有必要走捷径了，妈的，贱人丽，贱人丽！“
张小天又一次拉开头上的暗格，红绿黄三个颜色的按钮又出现在眼前。“小可，谢谢你陪我。”张小天真诚地对罗可说道。
“别肉麻了，按吧！”
黎明即将到来，夜色如墨。“安途”像一只苏醒的猛兽，它颤抖着，嘶吼着，车前比平常更亮的大灯，似乎射出了猛兽择人而嗜的凶残目光。
“愣着干什么？挂档啊！”罗可催道。
“小可，你说我老子，他以前真是开出租车的吗？”
“今天回去睡觉的时候，问你老子去！踩好离合！走！”
强烈的惯性瞬间把罗可和张小天粘在了座椅上，风再次从窗户缝隙灌进来。尽管罗可已经做足准备，但强烈的气流刮的罗可眼睛生疼。
啪哒两声，打火机的火苗在暗夜里升腾起来，映照着季大山的脸。这张脸已经不再年轻，本该是青色的胡渣里面掺杂了许多灰白。季大山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根烟，放在火苗前点着，嘴巴靠上去，深吸了一口。很难形容季大山此时的表情，有享受，有怀念，貌似还有一些伤感。或许是这一口烟太浓烈，季大山竟然咳嗽起来。
“小四，大山哥抽烟？怎么之前从没见他抽过啊？”温榆好奇地问小四。
“大山哥平常不抽烟的，但是他随身都会带烟，他说都是给我们这些有时候没烟的兄弟们准备的，啊，小榆，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小四跟了季大山多年，他直觉地感觉到季大山此时的情绪很不对。
“没有啊，你刚刚说的都很有道理，我也不知道大山哥怎么了，他好像很心烦呢？”
“哎！”小四叹道。
季大山看着手上的香烟慢慢燃尽，烟沿着手指灌往眼睛，他只感觉道眼睛有些湿润。突然，他朝小四走去，清了清嗓子，说：“小四，你放大右上角的画面，对准那辆‘安途’。”
小四往键盘上又输入了一些指令，只见右上角画面逐渐变大，“安途”在画面里变得越来越大。
“这两小子怎么下车了？难道这车被干坏了？”季大山嘟囔道：“继续放大，对准驾驶位沙发上方。”
夜色中，显示器的画面并不像平常的监控，看到的景物和事务几乎一致。现在显示器里显示的都是夜视的画面，固定的场景还好，一旦场景发生了变化，就连小四，都很难认的清楚。而季大山眼睛转得飞快，显然，他已经在实践中，掌握了大量看野战地图的本领。
画面切到驾驶位，画面中，张小天和罗可交谈着。罗可先返回道车里，留下张小天独自站在车头旁。终于，张小天返回车厢内，打开了头顶的暗格。季大山深吸一口气，似乎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果然是三个按钮。”季大山低声道，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以及……迷惘。
“安途”打开了车前的大灯，季大山看着张小天，心想：张公路，这两个年轻人会和你有关系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