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学艺
两个人从房间中出来的时候，郭小纲和邢天正在院子里聊的开心。
邢文顺看着两个徒弟的背影，有些怅然的对冉迎秋说：
“年轻人嘛，在经历大喜大悲的时候，难免会做出一些荒诞的事情，没有人天生就是圣人，圣人都他妈的是被人吹捧出来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竟然冒出了脏话，冉迎秋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她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女人，对于这些“文艺界”人士，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
邢文顺这么说，在她看来，就代表着文艺界的人全都是这样的语言风格。
她之希望自己的儿子不会学成这样就好。
其实刚刚和邢文顺谈了半天，除了把郭小纲生病的原因向他坦言之外，邢文顺所说的那些有关相声的一切，他都完全不了解。
对于相声，他的理解仅限于每年三十儿晚上在电视里出来的那几个人，穿西装打领带，梳个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就跟让牛犊子舔了似的，扯着嗓门儿喊着：
“我们给大伙儿说段儿相声……”
除此之外，她对相声这个到底算是行业还是“东西”的东西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用很多年之后郭小纲的话说：
“那孙子之所以扯着脖子喊，是因为透着亏心呢……”
的确，在老一辈儿的相声大师相继隐退之后，相声的确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甚至“青黄不接”四个字根本就不足以准确的形容相声界的颓废。
而邢文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是一个巧合。
要说巧合，那就只有他和郭小纲的相识。
原本，邢文顺是想碰碰运气，希望找到一个人，把自己的本事传下去，至于能不能重新振兴相声，他倒是没有想的那么远。
或许，他这样做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自己心里那个解不开的结……
当天晚上，郭小纲就搬进了邢文顺的四合院儿，也从此开始了他转变人生的道路。
邢天对他的态度大为改变，这样他在这个四合院儿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冉迎秋陪着他住了几天就回了老家，毕竟为了给郭小纲治病，家里欠下了不少钱，她要回去和丈夫一起赚钱还债。
一周之后，郭小纲开始了他正式的学习。
每天早上起床，邢文顺都让他练三个小时的嗓子，从早上四点半到七点半。
每天晚上临睡前，要切一片儿梨含在嘴里，不能嚼也不能咽，就要含着，说是能吸出肺里的脏东西。
起初郭小纲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发现这片儿梨被自己吃了，仅有几次没吃的时候，都是在枕头底下找到了已经干枯变色的梨。
邢文顺十分严厉，光是这件事情，他走郭小纲很多次，直到他能够真正的含着一片儿梨睡觉，第二天早上还能把那片儿梨完整的吐出来。
只不过那片儿梨在颜色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根本没有邢文顺说的什么肺火。
对于郭小纲的疑问，邢文顺眯着眼睛靠在藤椅上，慢条斯理的说：
“这事为了让你养成习惯，放心，十八九年之后，你就用得上了！”
郭小纲气的差点儿骂街，但是他真就没有这个勇气。
抛开其他一切的原因都不说，光是邢文顺这个人，就让郭小纲特别的感动。
别看他在给郭小纲上课的时候那样严厉，但平时对郭小纲那可真算得上是无微不至。
不光是他，邢天也对自己这个原本有些看不上眼的师弟格外好。
这天早上，郭小纲睁开眼睛，感觉身体有些麻。
这段时间他的身体的确在一天天的好转，但是没有直觉的那半边身体除了偶尔会有一丝暖流划过之外，并没有任何明显的好转。
郭小纲住进这个四合院儿前后也就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也名没有学到一首真正的小曲儿小调儿，就连相声的本门唱功“太平歌词”都没有完整的听过一遍。
邢文顺整天之是要他练习发声，并且不断的向他重复着一副好嗓子对于相声演员的重要性。
郭小纲有些纳闷儿，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师父是不是空巢老人当久了，语言组织能力和逻辑性大大的降低了。
他也承认，嗓子对与相声演员就是一切，缺胳膊断腿不耽误说相声，实在不行推轮椅上来都没问题。
但是只有嗓子不行，一旦嗓子毁了，就等去当官儿的丢了印。
郭小纲知道，他嘴里说的“嗓子毁了”并不是字面儿上的意义，比如发不出声音的那种。
邢文顺告诉郭小纲，在最初的相声表演当中，并没有“麦克”这种道具，全都是靠着两个人的嗓子说。
尤其是在天桥儿地下说相声，来来往往的人群本来就嘈杂，还有很有叫买叫卖的小商户，要想说好相声，聚拢观众，那就要就眼圈必须时刻保证声音的请清脆洪亮。
不管观众站在第一排还是最后一排，他们都要保证字的声音能够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所以，想要说好相声的第一步，就是要有一副好嗓子。
郭小纲的嗓子其实并不算好，但是邢文顺看中的，却是他坚韧的性格。
其他的，都可以通过后天的联系得到加强，只有这份儿坚定，是人的本质，是根本无法改变的。
那个自称是系统的声音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出现，这让郭小纲多少有些疑惑，甚至有些焦躁。
他的身体的确在一天天的恢复，这也正是他焦躁的原因。
越是感觉身体在稳步的恢复，他就越希望得到准确的肯定和指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失手打碎了这份希望。
半个月后的一天中午，邢文顺躺在葡萄架下面午睡，邢天出去买菜了，郭小纲一个人站在墙角发呆。
突然，那个让他惦记的寝食难安的嘶哑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脑中响起：
“叮！系统发现新的任务，宿主是否确认接收？”
郭小纲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赶紧迫不及待的在心里说：
“你先告诉我，我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快要好了？好了之后就不会再复发了吧？”
“叮！此问题为收费问题，是否确认支付五点积分？同时系统提供会员活动，包年只要二百点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