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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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车祸

    “我有一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这小电驴果真比自己原先的二八大杠省力多了,虽说是九手的,但怎么说也花了咱两包烟钱啊,可得当个宝。说到原先的二八大杠,黄大桥这个老泪纵横啊,那可是爷爷辈传下来的古董,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处处都响,前些天在排挡和邻居老李贪喝了几杯,半夜踉踉跄跄的骑车回家,等到第二天睡醒之后,搂在怀里的就剩一个车把子了,好在前轱辘安安静静的在堂院儿躺着,拎着两个物件和废品收购站老张口水墨迹了半晌,终于换回了半包烟钱。



    一笑堂中医馆,是黄大桥的爷爷留给自己的唯一值钱的遗产,位于闹市中心,和周遭林立的大厦相比,这仅仅一层的老式建筑竟是那般突兀,市拆迁办的领导不止一次的登门拜访,均被黄大桥拒之门外。



    “一笑堂要是毁在你手上,就打死你这龟孙儿!”



    弥留之际的黄大爷说完这句话,便驾鹤西归了,看着拆迁款由原先的几十万涨到现在的上千万,要说黄大桥不心动,鬼才相信呢,不过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信是黄大桥的人生信条,最艰难的时候,黄大桥半个馒头吃了两天,都没有动一笑堂的主意分毫,黄大桥都准备吃中药材果腹的了,好在后来腾出半间租给一对老夫妻做早点,黄大桥同志也终于翻身成了房东,除了每天有顿免费的早点,还能获得些许微薄的租金。



    “小黄,今儿来的挺早啊,油条还没下锅呢!坐着等会儿啊!”老板老严热情的招呼。



    一笑包子铺便是这家早餐店的名字,工商注册的时候,老严夫妻俩识字不多,便让黄大桥帮忙,大桥同志骨子里也是非常慵懒,反正早餐店开在自己的一笑堂里,便随手写下了一笑包子铺,老严夫妇手艺不错,在整个市里也小有名气,生意红红火火。老夫妻二人不止一次的提出要涨房租,黄大桥却是拒绝了,黄大桥是个弃儿,被老黄从桥头捡回来抚养,名字也是由此诞生的,大桥上捡的,就叫黄大桥。



    老严夫妻自从爷爷老黄逝世后,给自己这个孤家寡人带来了家的温暖,再者老严二人给自己的房租也够用了,犯不着涨房租让自己心里磕碜。



    拥有现代化医疗设施的公立医院私立医院,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一笑堂的看病患者也越来越少,偶尔来几个老头老太太老主顾针灸点小病小痛啥的,其余时候几乎门口罗雀。



    “赵大爷,你这老寒腿是不是好多了,这人上了年纪,就少吃点油腻食物,保暖护膝最好买上一套,别看现在针灸好了,难免以后不复发。”将银针一根根收回,黄大桥好心的提醒道。



    “好小子,手艺不逞于老黄头啊,有这般高明医术何不去市人民医院求职,我和那儿老院长是旧识,要不要我引荐引荐?”赵大爷从柳藤躺椅上起身站起来,曲膝下蹲了两下,膝盖处热乎乎的,那种寒塞感当然无存。



    “嘿嘿,谢谢大爷您嘞,洒家懒散惯了,守着这一亩三分田,也是悠然自得,受不了体制内的约束。”黄大桥将所有的银针消完毒,一根根在针盒里码的整整齐齐。



    “你个臭小子,以为你是古时候的绿林好汉啊,还洒家!我看你是要出家。没记错的话你也三十好几了吧,到现在也没找个对象,谈婚论嫁。”



    赵大爷瞪着这个小滑头,因为和老黄头是至交,也是从小看着黄大桥长大,黄大桥的品性绝对上乘,可就是有些不务正业,整日烟酒不离身。



    “我无父无母,唯一的爷爷,也在几年前逝世了,就我这条件,那家姑娘愿意嫁给我啊!”黄大桥掏出劣质烟,熟练的划上火柴,深吸了一口无奈的表示到。



    “你的模样不孬,好好捯饬捯饬绝对帅小伙一个,年纪轻轻的就拥有一身不俗的医术,一笑堂这个医馆怎么说现在市值也得上千万吧,虽说咱市是一线城市,但是你这条件也很不错了。”赵大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还是随缘吧,咦?来患者了,还不少,抬着担架来的,脚步都很急促。”黄大桥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开窗透风,穿上洗的泛黄的白大褂,正襟危坐。



    赵大爷狐疑的看着门外,哪里来的患者啊,铁定又是这个混小子嫌自己唠叨,转移话题。



    几个呼吸间,竟然真的有一席人抬着担架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小黄,不好了,出车祸了,伤者铁定来不及去医院了,我就推荐到你这儿了!”领头的竟然是早餐店老板老严,他忙完早餐饭点,前往菜市场购买食材的途中竟然遇到车祸,被撞的小姑娘浑身是血,出气多进气少,很显然快撑不出了,由于上班早高峰,120急救车被堵在内环,车祸地点离一笑堂不远,在加上知晓黄大桥医术高超,老严赶紧推荐众人将伤者抬到一笑堂。



    “疾病也不能乱求医啊,哪有把人送到中医馆急救的。”帮忙抬担架的好心人,不信任的环视着一笑堂的内景。



    “死马当活马医吧,现在救人要紧,管他中医西医!”还是有不少理智的人的。



    黄大桥尽管跟着老黄头研习中医近三十载,但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濒死患者,这可是鬼门关上夺命啊,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马虎不得。



    探云手,是老黄头的拿手绝学,通过推拿患活血化瘀,亦能了解伤情,尽管这个姑娘浑身是血,但是冰肌玉肤,凝脂白皙,一时间黄大桥竟然心猿意马,心里不禁啐骂自己几句,自己可是医生,患者在自己面前应该一视同仁。



    “谁是肇事者?”了解完伤情,果然不容乐观,黄大桥回头问道。



    “是我,因为急着前往飞机场接领导,没注意交通灯变成红色,这才酿成这场大祸。我真是该死!”说话的是一个一脸颓萎的年轻小伙子。



    “哦,把药材费交一下,总共两千三百四十九元,支持微信支付宝,二维码在柜台上。”黄大桥指了指柜面,然后起身抓药拿针,这姑娘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最致命的一处是肋骨横插进肺部,命在旦夕,是要下点猛药了。



    肇事小伙愣了一下,两千多快还是负担的起的,赶紧规规矩矩的付钱,等待奇迹出现。



    黄大桥吩咐众人将受伤的姑娘抬到治疗间,关上门,准备外科手术。



    说起中医大多数人都只会想到号脉,开中药,针灸,但是历史上的中医是需要做手术的,而且做得很好,处于世界领先水平,老黄头寻遍名山大川,竟然将这个手艺传承了下来,并教授给了黄大桥。



    就在黄大桥拿出针灸刀刃准备施救的时候,伤者姑娘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很显然是她的身体本能在做最后的挣扎,赶紧施针,护住心脉,给自己手术赢得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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