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有一口玄黄气
“啪！啪！啪！”
三道击掌声自酒馆大堂中响起。
赫然是酒馆掌柜携着两名酒保缓缓走出。
原先的恐慌神色在他们脸上已一览无余，现在他们的脸上，反而是一种诡异的欣赏神情……抑或是，一种常年浸淫于腥风血雨中才有的从容和冷酷。
“白衣宰相李长卿，果然是名不虚传！”
酒馆掌柜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果然还是小瞧了你，早知如此，我也就不会花冤枉钱找来那么多的废物了。”
李长卿也没有过分震惊，更没有掉头瞧他们一眼，只是细细地打量自己手中的酒杯，从容地问道：“让我来猜一猜，你们是均衡教玄冥殿的人？”
酒馆掌柜抱拳一礼，狞笑道：“没错，在下程人杰，特奉钱大人和王大人之命，前来取阁下的性命。”
“钱大人，哪个钱大人？”
李长卿忽然自我醒悟：“是不是以前那个爱吸人血、扒人皮的钱万山？我说怎么回事，我以前不就是在内阁参了他一本，让他回老家种种地儿，陪陪自己那半身不遂的眼瞎老母了么，尽一尽孝道而已，我当有多大仇呢！”
程人杰冷哼一声：“阁下昔日贵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话说得倒也轻巧！”
“噢，对了，还有那个王大人……”
李长卿摸着下颌短髭，沉吟道：“……是不是那个爱抓小姑娘儿结侣双修的王志坤？他又跟我多大仇？当初我不是担心他肾元衰竭，所以在他四十诞辰宴会上送了他一大瓶‘九阳真元大补丸’的嘛。我早就告诉他了，这玩意儿不能多吃，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偏要瞎吃，现在下半身废了，又来怪我啊？”
程人杰嗤笑道：“还嘴硬，你今天跑不了了！”
一名酒保指着桌上的酒壶道：“李长卿，你还不知道酒水中有毒么？”
李长卿经此一点醒，果然觉得胃部绞痛，一股麻痹感沿着全身蔓延，周身所有气息都已开始紊乱。他额冒虚汗，捧着小腹惊道：“天人化骨散！你……你们这些宵小之辈！”
天人化骨散，服后天人之骨也会化掉，无法凝聚体内真元力。
程人杰左右吩咐道：“郑天，莫古，给我上去拿下他！”
酒保打扮的郑天、莫古二人拔出长剑，朝李长卿走去。
“李长卿李大人，得罪了。”
二人嘴角流露出阴鸷的笑。
“我跑不了了，你们又何必这么急呢？”
看着雨势渐渐停息，李长清忍着身体的不适，左手端起一碟没吃完的黄豆下酒菜，右手捻起了一颗抛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然后伸手抓起了一把，伸到嘴前打了个哈欠，又百无聊赖地一颗颗丢到了雨棚外。
郑天嘲讽道：“你已经无法动用真元力，你还能玩什么把戏？”
“这玄冥殿头号猎物，今天就是我们的了！”
莫古激动不已，挥着长剑就要冲上去，然而此时身前突然灵光一闪，竟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矛剑步兵虚影，幽灵一般凭空出现，怒目横眉，长矛剑奋力一劈！
莫古骇然变色，这一下变生肘腋，他只能仓惶屏了一口气，仰身后撤，但还是稍稍迟了一些。矛剑虚影划过了他的额头，他只觉额头一凉，随即一热，霎时血流满面。
在他的脚下，一颗豆子蓦地爆裂起火，化为灰烬，虚影消失。
“撒豆成兵！”
程人杰大吃一惊：“他以黄豆布下了一个杀阵！快回来！”
郑天、莫古二人无比震惊，心中也在狂骂。
李长卿这厮缥缈四海，行踪不定，这会好不容易给他下了个天人化骨散，已经真元尽散了，他娘的却还有撒豆成兵这么阴险的一手！
莫古尤其恼怒，如果刚刚不是他反应及时，这会儿估计他脑瓜壳都一分为二了！
程人杰看着泥泞地面上的满地黄豆，又看着莫古额头上一道一寸多宽的伤口。莫古一边指凝玄力，试图封锁住伤口血液，一边龇牙咧嘴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看着李长卿，眼中射出了警惕而怨毒的光：“李长卿，看来我又一次小瞧你了！”
李长卿尽管中了天人化骨散之毒，却仍然一股谈笑风生的悠闲姿态，一边嗑着碟子里的黄豆，一边又随意地丢出了几颗，笑道：“这焖黄豆还挺好吃的，你们要不要过来嚼几颗？”
程人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愤怒地道：
“准备！破阵！”
郑天、莫古听到命令，身子猛一激灵，精神抖擞如虎！
程人杰看着地上沾满泥浆的黄豆，眉头紧紧地皱着，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推敲着其阵法布局，最后心下却是更加地不寒而栗——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黄豆，竟然被布置成了一个紫微星象大杀阵！
程人杰也曾听说过，五百年前，王朝曾有一名布阵师被敌国八千虎狼铁骑包围，但他以区区数十块岩石布置出一个紫微星象大杀阵。那八千虎狼铁骑自恃骁勇悍战，硬生生闯入石阵之中，后来……后来一夜之间，那八千虎狼骑全军覆没！
阵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神鬼莫测之变，根本无人知晓。
然而李长卿以区区一碟焖黄豆来布阵，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恐怖如斯！
好在程人杰也对紫微星象有一些了解，他推演了许久之后，终于大喝一声：
“破摇光，进开阳！”
郑天、莫古二人同时横剑走向摇光位的那颗黄豆，眼前灵光一晃，又是一个长矛剑兵虚影凭空而生。长矛剑兵威风凛凛，长矛剑霍霍挥舞，狂风咻咻，力劲强悍。二人与它拼刺了五六个回合，才刺中其要害。
“噼啪！”一声，豆子爆裂，自焚而灭，虚影消失。
李长卿看到程人杰绞尽脑汁地指点，郑天、莫古二人战战兢兢地与虚影守卫作战，心中一乐，当即不由呵呵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我有一口玄黄气，可吞天地日月星！”
郎朗长吟，风流尽显。
程人杰现在每听李长卿念一句诗，心中都会不由自主地直打哆嗦……别人念诗那都是愉悦自己又爽了别人的，但这家伙念诗起来无异于谋财害命啊！
他颤着声音问：“李长卿，你、你又要耍什么名堂？”
李长卿将桌上一碟黄豆挪到面前，微微吸了一口气，随后嘴唇微张，缓缓对碟中豆子吐出了一口玄黄真气。碟中豆子吸收了这口玄黄真气，宛如点石成金了一般，散发出灿灿金芒，耀人眼目。
片刻之后，灿灿金芒方才消散，但是这一碟豆子仿佛已不是黄豆，而是纯金的珠子。
然而就在李长卿捻起一粒打算丢出去时，他却突然面色惨白，身子一颤，导致手中的金豆子骨碌碌滚落到了脚下。
程人杰看李长卿手捂小腹、痛苦难忍的表情，就知道天人化骨散的毒性开始发散了，不由心中一块，怒笑道：“李长卿，天人化骨散的毒性已经开始发作，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破天璇，进天枢！”
郑天、莫古二人得令，又挥舞长剑攻向了天璇位。
不消多时，天璇、天枢两处守卫依次遭到攻破，地上豆子爆裂焚烧，玄气悉灭。一整条北斗七星链被破掉之后，整个紫微杀阵已经岌岌可危，地上所有星曜间微妙的气运联结全都显露了出来，微光明灭！
李长卿毒性已发，额头冷汗涔涔，着实已无力再变化阵局，却正中了程人杰的下怀。
“断上辅！”
郑天、莫古二人得意一笑，又挥着长剑攻向了上辅星位。
此星位一道强烈灵光迸射而出，一个双手执剑的战将悍然现身，与郑、莫二人乒乒乓乓地激战了起来。这双剑战将战力惊人，每一剑挥下必有狂风大作，剑气轰鸣。郑天、莫古小心与它拼斗了三十多下，才刺中了其要害。
“轰！！”
上辅星位豆子轰然爆裂，与此同时，整条星链从此处断开，于是片刻之后，这一星链上又有六颗豆子“轰、轰、轰”地爆裂自焚，声势惊人！
紫微星象大杀阵浑然一体，但此时两条星链均已被破，已是残损之阵。若不能及时变换阵法，整个大杀阵势必岌岌可危，李长卿也只能坐以待毙。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凄索箫声，自陌上古道飘来。
这股箫音越飘越近，程人杰、郑天、莫古三人不由疑惑地循音望去。
只见一柄流水映桃花的油纸伞下，一名紫衣少女翩然伫立。
明眸皓齿嫣然一笑间，似乎有一道艳光于刹那之间，照亮了这片风雨如晦的世界。
倾国倾城。
丽绝天下。
“上好的美酒，上好的下酒菜……”
紫衣少女看着李长卿所在的酒桌，微微嗅了一小会。
“不知前辈，可否给晚辈分享这一桌的酒菜呢？”
李长卿狐疑道：“姑娘从何而来？”
紫衣少女眼中秋水盈盈，莞尔笑道：“与前辈一样，游历四海而来。”
“哈哈哈哈哈……！”
李长卿听懂了弦外之音，不由畅然大笑，“姑娘与我乃是同道中人，不妨过来一坐？”
紫衣少女当下合起了伞，离地三寸，裙袂飞扬，平身飞向了李长卿所在的酒桌。
郑天惊讶道：“这少女竟然没有被紫微杀阵所伤？”
程人杰勃然大怒，啪地抽了他一脑子：“蠢货！还没看出来，她是跟李长卿一伙的么？”
三道击掌声自酒馆大堂中响起。
赫然是酒馆掌柜携着两名酒保缓缓走出。
原先的恐慌神色在他们脸上已一览无余，现在他们的脸上，反而是一种诡异的欣赏神情……抑或是，一种常年浸淫于腥风血雨中才有的从容和冷酷。
“白衣宰相李长卿，果然是名不虚传！”
酒馆掌柜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果然还是小瞧了你，早知如此，我也就不会花冤枉钱找来那么多的废物了。”
李长卿也没有过分震惊，更没有掉头瞧他们一眼，只是细细地打量自己手中的酒杯，从容地问道：“让我来猜一猜，你们是均衡教玄冥殿的人？”
酒馆掌柜抱拳一礼，狞笑道：“没错，在下程人杰，特奉钱大人和王大人之命，前来取阁下的性命。”
“钱大人，哪个钱大人？”
李长卿忽然自我醒悟：“是不是以前那个爱吸人血、扒人皮的钱万山？我说怎么回事，我以前不就是在内阁参了他一本，让他回老家种种地儿，陪陪自己那半身不遂的眼瞎老母了么，尽一尽孝道而已，我当有多大仇呢！”
程人杰冷哼一声：“阁下昔日贵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话说得倒也轻巧！”
“噢，对了，还有那个王大人……”
李长卿摸着下颌短髭，沉吟道：“……是不是那个爱抓小姑娘儿结侣双修的王志坤？他又跟我多大仇？当初我不是担心他肾元衰竭，所以在他四十诞辰宴会上送了他一大瓶‘九阳真元大补丸’的嘛。我早就告诉他了，这玩意儿不能多吃，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偏要瞎吃，现在下半身废了，又来怪我啊？”
程人杰嗤笑道：“还嘴硬，你今天跑不了了！”
一名酒保指着桌上的酒壶道：“李长卿，你还不知道酒水中有毒么？”
李长卿经此一点醒，果然觉得胃部绞痛，一股麻痹感沿着全身蔓延，周身所有气息都已开始紊乱。他额冒虚汗，捧着小腹惊道：“天人化骨散！你……你们这些宵小之辈！”
天人化骨散，服后天人之骨也会化掉，无法凝聚体内真元力。
程人杰左右吩咐道：“郑天，莫古，给我上去拿下他！”
酒保打扮的郑天、莫古二人拔出长剑，朝李长卿走去。
“李长卿李大人，得罪了。”
二人嘴角流露出阴鸷的笑。
“我跑不了了，你们又何必这么急呢？”
看着雨势渐渐停息，李长清忍着身体的不适，左手端起一碟没吃完的黄豆下酒菜，右手捻起了一颗抛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然后伸手抓起了一把，伸到嘴前打了个哈欠，又百无聊赖地一颗颗丢到了雨棚外。
郑天嘲讽道：“你已经无法动用真元力，你还能玩什么把戏？”
“这玄冥殿头号猎物，今天就是我们的了！”
莫古激动不已，挥着长剑就要冲上去，然而此时身前突然灵光一闪，竟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矛剑步兵虚影，幽灵一般凭空出现，怒目横眉，长矛剑奋力一劈！
莫古骇然变色，这一下变生肘腋，他只能仓惶屏了一口气，仰身后撤，但还是稍稍迟了一些。矛剑虚影划过了他的额头，他只觉额头一凉，随即一热，霎时血流满面。
在他的脚下，一颗豆子蓦地爆裂起火，化为灰烬，虚影消失。
“撒豆成兵！”
程人杰大吃一惊：“他以黄豆布下了一个杀阵！快回来！”
郑天、莫古二人无比震惊，心中也在狂骂。
李长卿这厮缥缈四海，行踪不定，这会好不容易给他下了个天人化骨散，已经真元尽散了，他娘的却还有撒豆成兵这么阴险的一手！
莫古尤其恼怒，如果刚刚不是他反应及时，这会儿估计他脑瓜壳都一分为二了！
程人杰看着泥泞地面上的满地黄豆，又看着莫古额头上一道一寸多宽的伤口。莫古一边指凝玄力，试图封锁住伤口血液，一边龇牙咧嘴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看着李长卿，眼中射出了警惕而怨毒的光：“李长卿，看来我又一次小瞧你了！”
李长卿尽管中了天人化骨散之毒，却仍然一股谈笑风生的悠闲姿态，一边嗑着碟子里的黄豆，一边又随意地丢出了几颗，笑道：“这焖黄豆还挺好吃的，你们要不要过来嚼几颗？”
程人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愤怒地道：
“准备！破阵！”
郑天、莫古听到命令，身子猛一激灵，精神抖擞如虎！
程人杰看着地上沾满泥浆的黄豆，眉头紧紧地皱着，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推敲着其阵法布局，最后心下却是更加地不寒而栗——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黄豆，竟然被布置成了一个紫微星象大杀阵！
程人杰也曾听说过，五百年前，王朝曾有一名布阵师被敌国八千虎狼铁骑包围，但他以区区数十块岩石布置出一个紫微星象大杀阵。那八千虎狼铁骑自恃骁勇悍战，硬生生闯入石阵之中，后来……后来一夜之间，那八千虎狼骑全军覆没！
阵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神鬼莫测之变，根本无人知晓。
然而李长卿以区区一碟焖黄豆来布阵，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恐怖如斯！
好在程人杰也对紫微星象有一些了解，他推演了许久之后，终于大喝一声：
“破摇光，进开阳！”
郑天、莫古二人同时横剑走向摇光位的那颗黄豆，眼前灵光一晃，又是一个长矛剑兵虚影凭空而生。长矛剑兵威风凛凛，长矛剑霍霍挥舞，狂风咻咻，力劲强悍。二人与它拼刺了五六个回合，才刺中其要害。
“噼啪！”一声，豆子爆裂，自焚而灭，虚影消失。
李长卿看到程人杰绞尽脑汁地指点，郑天、莫古二人战战兢兢地与虚影守卫作战，心中一乐，当即不由呵呵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我有一口玄黄气，可吞天地日月星！”
郎朗长吟，风流尽显。
程人杰现在每听李长卿念一句诗，心中都会不由自主地直打哆嗦……别人念诗那都是愉悦自己又爽了别人的，但这家伙念诗起来无异于谋财害命啊！
他颤着声音问：“李长卿，你、你又要耍什么名堂？”
李长卿将桌上一碟黄豆挪到面前，微微吸了一口气，随后嘴唇微张，缓缓对碟中豆子吐出了一口玄黄真气。碟中豆子吸收了这口玄黄真气，宛如点石成金了一般，散发出灿灿金芒，耀人眼目。
片刻之后，灿灿金芒方才消散，但是这一碟豆子仿佛已不是黄豆，而是纯金的珠子。
然而就在李长卿捻起一粒打算丢出去时，他却突然面色惨白，身子一颤，导致手中的金豆子骨碌碌滚落到了脚下。
程人杰看李长卿手捂小腹、痛苦难忍的表情，就知道天人化骨散的毒性开始发散了，不由心中一块，怒笑道：“李长卿，天人化骨散的毒性已经开始发作，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破天璇，进天枢！”
郑天、莫古二人得令，又挥舞长剑攻向了天璇位。
不消多时，天璇、天枢两处守卫依次遭到攻破，地上豆子爆裂焚烧，玄气悉灭。一整条北斗七星链被破掉之后，整个紫微杀阵已经岌岌可危，地上所有星曜间微妙的气运联结全都显露了出来，微光明灭！
李长卿毒性已发，额头冷汗涔涔，着实已无力再变化阵局，却正中了程人杰的下怀。
“断上辅！”
郑天、莫古二人得意一笑，又挥着长剑攻向了上辅星位。
此星位一道强烈灵光迸射而出，一个双手执剑的战将悍然现身，与郑、莫二人乒乒乓乓地激战了起来。这双剑战将战力惊人，每一剑挥下必有狂风大作，剑气轰鸣。郑天、莫古小心与它拼斗了三十多下，才刺中了其要害。
“轰！！”
上辅星位豆子轰然爆裂，与此同时，整条星链从此处断开，于是片刻之后，这一星链上又有六颗豆子“轰、轰、轰”地爆裂自焚，声势惊人！
紫微星象大杀阵浑然一体，但此时两条星链均已被破，已是残损之阵。若不能及时变换阵法，整个大杀阵势必岌岌可危，李长卿也只能坐以待毙。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凄索箫声，自陌上古道飘来。
这股箫音越飘越近，程人杰、郑天、莫古三人不由疑惑地循音望去。
只见一柄流水映桃花的油纸伞下，一名紫衣少女翩然伫立。
明眸皓齿嫣然一笑间，似乎有一道艳光于刹那之间，照亮了这片风雨如晦的世界。
倾国倾城。
丽绝天下。
“上好的美酒，上好的下酒菜……”
紫衣少女看着李长卿所在的酒桌，微微嗅了一小会。
“不知前辈，可否给晚辈分享这一桌的酒菜呢？”
李长卿狐疑道：“姑娘从何而来？”
紫衣少女眼中秋水盈盈，莞尔笑道：“与前辈一样，游历四海而来。”
“哈哈哈哈哈……！”
李长卿听懂了弦外之音，不由畅然大笑，“姑娘与我乃是同道中人，不妨过来一坐？”
紫衣少女当下合起了伞，离地三寸，裙袂飞扬，平身飞向了李长卿所在的酒桌。
郑天惊讶道：“这少女竟然没有被紫微杀阵所伤？”
程人杰勃然大怒，啪地抽了他一脑子：“蠢货！还没看出来，她是跟李长卿一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