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娘，这是女孩子的衣服啊
那一夜，孟小凡做了噩梦。
头颅中似乎有撕裂般的痛楚，他双手抱着头颅，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是尘封的记忆，正在脑海中慢慢地苏醒。
朦胧的月光中，一袭胜雪白衣缓缓现身。
她来到床前，目光沉静地落下，正看到，那个少年面上痛苦的神色，以及他扭曲挣扎的身体。
寂静的寒夜之中，轻轻地响起了一道叹息声。
女子法诀中凝蓄起了一股淳和的真元力，将其从少年头顶百会穴中贯入。这股真元力沿着少年全身的脉络蔓延，一路涤荡开所有燥热的气血，少年才缓缓地安静了下来。
口中却有呓语：“爹……娘……”
女子便蹲坐在了床边，轻轻地握紧了少年露出被子的一只手。
眼眸中万古不化的寒冷，也无法消抹掉，手心的那三分温热。
模糊的梦境中……
天高云淡，北雁南飞。
庭院之中，一个几岁男孩正在放飞着一只纸鸢，满院子地奔跑着。
院子正中摆着一张茶几，几上一壶香茗正冒着袅袅热气。茶几两侧各摆着一张檀木躺椅，椅子上躺着一对而立之年的夫妇，他们悠闲地品着瓷杯中的香茗。
孟父叮嘱道：‘小凡，慢点跑，当心摔着了啊！’
数片枯叶落庭中，举家欢声笑语。
不知名的角落，忽有一只疾箭厉啸而来，将飘飞在天的纸鸢穿刺而过！
‘钉！’
短箭带着纸鸢斜刺在地，发出一道清脆的金击声。
男孩大哭了起来。夫妇二人也甚感好奇，当下警惕地走上前去，从石板上拔出了那支短箭。
孟父惊道：‘上面绑有字条！’
当下夫妻二人取下了字条，紧张地阅览了起来，身子开始筛糠般颤抖！
孟母花容失色：‘孩子他爹，这是仇家的挑衅？’
‘均衡教！’孟父面色阴晴不定，‘均衡教的人图谋不轨，历来妄图瓦解我大夏王朝。近期有一伙教徒在我县煽动民众，还残害了几个拒绝捐资的商人，前些日子已经被我缉拿处死了，现在这是他们的报复！’
孟母颤着声音念道：
‘均衡之道，杀人有道。
‘三年之后，汝之满门，凡男子尽皆诛戮，女眷一概遣散。
‘顺我均衡者生，逆我均衡者死！’
孟母惶恐：‘孩子他爹，咱……咱们快搬家吧！’
孟父万念俱灰：‘普天之下，尽是均衡教势力。咱家早就被均衡教的耳目盯上了，搬家又能搬到哪里去？何况我是一县之官，擅离职守，畏死逃跑，能成什么样子？’
‘均衡教盯中的猎物，从来没有可以逃脱的！时日无多了，我这也算是因公殉职了吧！’
孟父两目泫然。
孟母泪如雨下：‘那小凡怎么办，他……他才五岁大啊！’
小凡还在对着破裂的纸鸢哭泣，对大人的世界仍然一无所知。
‘娘，这是女孩子的衣服啊！’
‘小凡听话，快，快点穿上！’
‘娘亲，干嘛要穿女孩子的衣服啊？’
‘嘘……’孟母用一根食指挡住了他的嘴，‘以后你不要再说自己是男孩子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女孩子了！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好好的，知道了么？’
三年间，恐惧阴霾笼罩不散。
三年后，一场血光之灾临门。
那个时候，他才八岁大小，不谙世事。
那一个夜晚，他只听到了漫天的哭泣，看到了满地的喋血，辉煌的火光放肆地吞噬着宅院，驱散了夜空中的黑暗。
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无情地挥舞屠刀，像砍树一般放倒了一人又一人。
父亲死了，死在了刀下。母亲也死了，为父亲殉情。
他一下子耳膜轰鸣，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下来。
仅存的意识告诉他，那个时候，有一道惊世剑气划破长空，震退了所有的杀手。
他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发高烧一直不退，似乎要把所有过往的记忆全部烧毁掉。
日日夜夜，除了噩梦，只有喃喃呓语。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真武山上的一间厢房中。
他绞尽脑汁地回想，往事的记忆却已烟消云散。
——只有一身俊逸模糊的白，以及那一道惊世的剑气。
孟小凡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月华如霜，凝在地上。
他大梦一场，冒了好些虚汗。
……
神武殿，回廊小院。
十丈蔷薇枝，缭绕满庭芳。
翠叶结成帷幕，浓花织成锦缎。
屋檐下挂着七八只鸟笼，里面养着画眉、黄雀、百灵等小型鸟雀，啁啁啾啾的鸟鸣声回荡在整个庭院中。
庭院中一袭白衣，显得格外皎洁。
白衣男子用一只小木瓢，缓缓地从水桶里舀水出来，细心地给蔷薇花的根茎处浇水。
“萧师兄，今年你种的蔷薇花开得好鲜艳啊！”院门外走来了一名神武殿弟子。
萧正和抬起了头，淡淡一缕微笑，散在满庭花香中。
“这丛血色蔷薇花期刚到而已，还有好多花骨朵含苞待放，我只有更加细心地给它浇水施肥，才能让它后面开得更加妍丽怡人，否则花开不胜去年红，就太令人遗憾了。”
两人并没有发现，此时小院的正屋顶上，正有一双目光悄悄看了过来。
来人赫然是孟小凡。
他的瞳孔倒映着萧正和的一举一动，眼底深处仿佛潜藏着一股灼热。
神武殿弟子说道：“萧师兄，今天太一剑阁的真元子大师前来讲学，你等下赶紧去镇镇场子吧。太一剑阁的人素来嚣张强横，名义上虽是来讲学，十有八九却是带着门徒来耀武扬威的！”
萧正和正擦着手，粲然露齿一笑：“那也不能这么说，讲学切磋，双方才能知己知彼，共同进步。修真之道，切忌闭门造车。”
神武殿弟子道：“那倒也是。”
萧正和又问道：“小凡师弟在云中川修炼也有好些时日了，现在有没有他的消息？”
神武殿弟子突然兴奋起来：“萧师兄，你……你别说呢！这次太一剑阁的人来讲学，连那从未露面的吹雪殿首座——东方尊上都移驾出了云中川，去演武场上了，四殿弟子几乎全都激动得要死要活的！”
萧正和微微摇头：“你们啊……不学无术。”
孟小凡听到这里，一言不发，悄然离去。
飒飒。
衣袂飘动声响起，他已经御气而起，飞到了远处的一条甬道上。
迎面却是一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风天翼，他的脸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风天翼微微一笑：“孟小凡，咱们别来无恙啊！”
孟小凡嘴角也挤出了一个干瘪的笑容：“是你，风天翼。”
风天翼慢慢地交叉起了双臂，嘴角上扬了几度：“孟小凡，我听说你在云中川上的一个多月里，跟东方师叔学了不少的上乘功法和神通。”
孟小凡知道风天翼是来挑衅的，当下也不再顾忌什么，淡淡笑道：“我师父的修为高深莫测，冠绝真武，所传授与我的，自然也是咱们真武剑阁最上乘最厉害的功法和神通啰？”
“好一个冠绝真武！”风天翼笑中有一丝狞厉，“东方师叔终究是一介女流之辈，她的修为再高深莫测，也能比得了风宗主、我师父和辰师叔么？这天下有几个女流之辈，能比得了男人中的强者的？啊呵呵呵呵……冠绝真武，好一个冠绝真武！”
孟小凡听到他辱及师尊，心底没来由一阵大怒，差点就要爆发出来。
但就在他即将爆发出来的那一刻，他又冷静了下来，嘴里爆发出的是更加放肆的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
他的大笑掩盖住了风天翼的呵呵笑声——
“风天翼，你说得好啊，说得妙啊！女流之辈嘛，的确没几个能比得了男人中的强者。所以当初花漫天和我竞争吹雪殿首席弟子的时候，输得也是十分的天经地义啊！哎呀，她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呢，一个女流之辈不自量力，跟我争什么呢，早知道乖乖弃权退出多好啊！”
风天翼笑容褪色，面色一变：“你……你说什么？”
孟小凡却越说越开心：“还有啊，女人往往很仰慕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人。不知道那一天比武过后，她有没有对我芳心暗许，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呢？”
风天翼反被激得大怒，花漫天是他的禁脔，别说其他人不能染指，就是别人动了一丝觊觎之心，都会让他极其地难以忍受！
“孟小凡，你找死！”
风天翼雷霆一喝，虎躯一震，右手凝起了一柄苍白幻剑！
孟小凡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嘲讽道：“风天翼，你终于要出手了么？”
风天翼虽然贵为天罗殿首席弟子，但他在他那执掌全门刑罚的师父弘一道庇佑之下，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真武剑阁所有弟子中，除了神武殿首席弟子萧正和之外，他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真武剑阁的弟子们被他欺凌得并不少，尤其是吹雪殿的女弟子。
因为花漫天为人心高气傲，恃美扬威，所以并不大受其他女弟子的待见。风天翼便常常为她出气，小到强行偷取姑娘们的炼丹药草，大到泼墨弄脏姑娘们晾晒的衣裙，吹雪殿的姑娘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言了也没用……风天翼都是雇人去干这些事的，他本人从来不参与。
所雇佣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来真武剑阁混日子的低劣弟子，他们根本无心修行，所以往往愿意接受风天翼的重金贿赂，待干完这等鸡鸣狗盗的事情之后，就等着被逐出师门的处罚。
孟小凡如今是吹雪殿首席弟子，吹雪殿所有弟子都是他的师姐师妹，他的心底早就对风天翼憋了很久的怒气！
之前不敢公然跟风天翼对着干，主要是自己修为低下，没有胜算。
现在他已经进阶到了筑基境，武技功法也是丝毫不差。
难道，还需要忍么？
头颅中似乎有撕裂般的痛楚，他双手抱着头颅，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是尘封的记忆，正在脑海中慢慢地苏醒。
朦胧的月光中，一袭胜雪白衣缓缓现身。
她来到床前，目光沉静地落下，正看到，那个少年面上痛苦的神色，以及他扭曲挣扎的身体。
寂静的寒夜之中，轻轻地响起了一道叹息声。
女子法诀中凝蓄起了一股淳和的真元力，将其从少年头顶百会穴中贯入。这股真元力沿着少年全身的脉络蔓延，一路涤荡开所有燥热的气血，少年才缓缓地安静了下来。
口中却有呓语：“爹……娘……”
女子便蹲坐在了床边，轻轻地握紧了少年露出被子的一只手。
眼眸中万古不化的寒冷，也无法消抹掉，手心的那三分温热。
模糊的梦境中……
天高云淡，北雁南飞。
庭院之中，一个几岁男孩正在放飞着一只纸鸢，满院子地奔跑着。
院子正中摆着一张茶几，几上一壶香茗正冒着袅袅热气。茶几两侧各摆着一张檀木躺椅，椅子上躺着一对而立之年的夫妇，他们悠闲地品着瓷杯中的香茗。
孟父叮嘱道：‘小凡，慢点跑，当心摔着了啊！’
数片枯叶落庭中，举家欢声笑语。
不知名的角落，忽有一只疾箭厉啸而来，将飘飞在天的纸鸢穿刺而过！
‘钉！’
短箭带着纸鸢斜刺在地，发出一道清脆的金击声。
男孩大哭了起来。夫妇二人也甚感好奇，当下警惕地走上前去，从石板上拔出了那支短箭。
孟父惊道：‘上面绑有字条！’
当下夫妻二人取下了字条，紧张地阅览了起来，身子开始筛糠般颤抖！
孟母花容失色：‘孩子他爹，这是仇家的挑衅？’
‘均衡教！’孟父面色阴晴不定，‘均衡教的人图谋不轨，历来妄图瓦解我大夏王朝。近期有一伙教徒在我县煽动民众，还残害了几个拒绝捐资的商人，前些日子已经被我缉拿处死了，现在这是他们的报复！’
孟母颤着声音念道：
‘均衡之道，杀人有道。
‘三年之后，汝之满门，凡男子尽皆诛戮，女眷一概遣散。
‘顺我均衡者生，逆我均衡者死！’
孟母惶恐：‘孩子他爹，咱……咱们快搬家吧！’
孟父万念俱灰：‘普天之下，尽是均衡教势力。咱家早就被均衡教的耳目盯上了，搬家又能搬到哪里去？何况我是一县之官，擅离职守，畏死逃跑，能成什么样子？’
‘均衡教盯中的猎物，从来没有可以逃脱的！时日无多了，我这也算是因公殉职了吧！’
孟父两目泫然。
孟母泪如雨下：‘那小凡怎么办，他……他才五岁大啊！’
小凡还在对着破裂的纸鸢哭泣，对大人的世界仍然一无所知。
‘娘，这是女孩子的衣服啊！’
‘小凡听话，快，快点穿上！’
‘娘亲，干嘛要穿女孩子的衣服啊？’
‘嘘……’孟母用一根食指挡住了他的嘴，‘以后你不要再说自己是男孩子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女孩子了！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好好的，知道了么？’
三年间，恐惧阴霾笼罩不散。
三年后，一场血光之灾临门。
那个时候，他才八岁大小，不谙世事。
那一个夜晚，他只听到了漫天的哭泣，看到了满地的喋血，辉煌的火光放肆地吞噬着宅院，驱散了夜空中的黑暗。
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无情地挥舞屠刀，像砍树一般放倒了一人又一人。
父亲死了，死在了刀下。母亲也死了，为父亲殉情。
他一下子耳膜轰鸣，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下来。
仅存的意识告诉他，那个时候，有一道惊世剑气划破长空，震退了所有的杀手。
他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发高烧一直不退，似乎要把所有过往的记忆全部烧毁掉。
日日夜夜，除了噩梦，只有喃喃呓语。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真武山上的一间厢房中。
他绞尽脑汁地回想，往事的记忆却已烟消云散。
——只有一身俊逸模糊的白，以及那一道惊世的剑气。
孟小凡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月华如霜，凝在地上。
他大梦一场，冒了好些虚汗。
……
神武殿，回廊小院。
十丈蔷薇枝，缭绕满庭芳。
翠叶结成帷幕，浓花织成锦缎。
屋檐下挂着七八只鸟笼，里面养着画眉、黄雀、百灵等小型鸟雀，啁啁啾啾的鸟鸣声回荡在整个庭院中。
庭院中一袭白衣，显得格外皎洁。
白衣男子用一只小木瓢，缓缓地从水桶里舀水出来，细心地给蔷薇花的根茎处浇水。
“萧师兄，今年你种的蔷薇花开得好鲜艳啊！”院门外走来了一名神武殿弟子。
萧正和抬起了头，淡淡一缕微笑，散在满庭花香中。
“这丛血色蔷薇花期刚到而已，还有好多花骨朵含苞待放，我只有更加细心地给它浇水施肥，才能让它后面开得更加妍丽怡人，否则花开不胜去年红，就太令人遗憾了。”
两人并没有发现，此时小院的正屋顶上，正有一双目光悄悄看了过来。
来人赫然是孟小凡。
他的瞳孔倒映着萧正和的一举一动，眼底深处仿佛潜藏着一股灼热。
神武殿弟子说道：“萧师兄，今天太一剑阁的真元子大师前来讲学，你等下赶紧去镇镇场子吧。太一剑阁的人素来嚣张强横，名义上虽是来讲学，十有八九却是带着门徒来耀武扬威的！”
萧正和正擦着手，粲然露齿一笑：“那也不能这么说，讲学切磋，双方才能知己知彼，共同进步。修真之道，切忌闭门造车。”
神武殿弟子道：“那倒也是。”
萧正和又问道：“小凡师弟在云中川修炼也有好些时日了，现在有没有他的消息？”
神武殿弟子突然兴奋起来：“萧师兄，你……你别说呢！这次太一剑阁的人来讲学，连那从未露面的吹雪殿首座——东方尊上都移驾出了云中川，去演武场上了，四殿弟子几乎全都激动得要死要活的！”
萧正和微微摇头：“你们啊……不学无术。”
孟小凡听到这里，一言不发，悄然离去。
飒飒。
衣袂飘动声响起，他已经御气而起，飞到了远处的一条甬道上。
迎面却是一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风天翼，他的脸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风天翼微微一笑：“孟小凡，咱们别来无恙啊！”
孟小凡嘴角也挤出了一个干瘪的笑容：“是你，风天翼。”
风天翼慢慢地交叉起了双臂，嘴角上扬了几度：“孟小凡，我听说你在云中川上的一个多月里，跟东方师叔学了不少的上乘功法和神通。”
孟小凡知道风天翼是来挑衅的，当下也不再顾忌什么，淡淡笑道：“我师父的修为高深莫测，冠绝真武，所传授与我的，自然也是咱们真武剑阁最上乘最厉害的功法和神通啰？”
“好一个冠绝真武！”风天翼笑中有一丝狞厉，“东方师叔终究是一介女流之辈，她的修为再高深莫测，也能比得了风宗主、我师父和辰师叔么？这天下有几个女流之辈，能比得了男人中的强者的？啊呵呵呵呵……冠绝真武，好一个冠绝真武！”
孟小凡听到他辱及师尊，心底没来由一阵大怒，差点就要爆发出来。
但就在他即将爆发出来的那一刻，他又冷静了下来，嘴里爆发出的是更加放肆的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
他的大笑掩盖住了风天翼的呵呵笑声——
“风天翼，你说得好啊，说得妙啊！女流之辈嘛，的确没几个能比得了男人中的强者。所以当初花漫天和我竞争吹雪殿首席弟子的时候，输得也是十分的天经地义啊！哎呀，她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呢，一个女流之辈不自量力，跟我争什么呢，早知道乖乖弃权退出多好啊！”
风天翼笑容褪色，面色一变：“你……你说什么？”
孟小凡却越说越开心：“还有啊，女人往往很仰慕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人。不知道那一天比武过后，她有没有对我芳心暗许，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呢？”
风天翼反被激得大怒，花漫天是他的禁脔，别说其他人不能染指，就是别人动了一丝觊觎之心，都会让他极其地难以忍受！
“孟小凡，你找死！”
风天翼雷霆一喝，虎躯一震，右手凝起了一柄苍白幻剑！
孟小凡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嘲讽道：“风天翼，你终于要出手了么？”
风天翼虽然贵为天罗殿首席弟子，但他在他那执掌全门刑罚的师父弘一道庇佑之下，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真武剑阁所有弟子中，除了神武殿首席弟子萧正和之外，他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真武剑阁的弟子们被他欺凌得并不少，尤其是吹雪殿的女弟子。
因为花漫天为人心高气傲，恃美扬威，所以并不大受其他女弟子的待见。风天翼便常常为她出气，小到强行偷取姑娘们的炼丹药草，大到泼墨弄脏姑娘们晾晒的衣裙，吹雪殿的姑娘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言了也没用……风天翼都是雇人去干这些事的，他本人从来不参与。
所雇佣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来真武剑阁混日子的低劣弟子，他们根本无心修行，所以往往愿意接受风天翼的重金贿赂，待干完这等鸡鸣狗盗的事情之后，就等着被逐出师门的处罚。
孟小凡如今是吹雪殿首席弟子，吹雪殿所有弟子都是他的师姐师妹，他的心底早就对风天翼憋了很久的怒气！
之前不敢公然跟风天翼对着干，主要是自己修为低下，没有胜算。
现在他已经进阶到了筑基境，武技功法也是丝毫不差。
难道，还需要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