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你赌一把又何妨
真武正殿。
神武、天罗、风凌各殿首座齐聚，召开宗门例行议会。
大殿上方正中是一个太极圆台，各殿首座长老围坐于上方。
上首主位坐着的是神武殿首座风清吟，也是真武剑阁宗主。
左首坐着的分别是天罗殿首座弘一道，以及风凌殿首座辰归元。右首坐着的是吹雪殿长老司徒静。除了首座的座位外，外围还摆着七八个座位，坐着的也是各殿的长老。
弘一道接着一封宫廷急报，神色凝重地说道：“宫廷那边发来密报，主要有几件事情得告知各位首座长老。
“第一件。如今均衡教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帝都之中。均衡教向来鼓吹君民平等，妄图蛊惑民众推翻王朝统制。均衡教徒思想极端，做事无所不用其极，此番极有可能在帝都策动谋反，引发民众动荡。
“第二件。开拓西域和南域边疆，前线急需剑学高端人才，朝廷迫令举国各大剑学宗校加紧培养人才，而真武剑阁、太一剑阁、轩辕剑阁作为天下剑学之三大翘楚，必须得先做好典范作用。
“第三件。三千年来，修真境界停滞不前，始终无人能够突破炼神第五境。朝廷命国库拨了很大一笔经费，让我们真武剑阁、轩辕剑阁、太一剑阁共同研究兹事。打开第二灵阈，提高我朝民众修炼上限，为我朝千秋鼎盛之大计……”
孟小凡躲在正殿屏风后面，偷听着大殿中的声音。
弘一道宣读完毕之后，忽然板着脸看向司徒静：“司徒师妹，为何东方师妹又缺席了四殿议会？”
司徒静正是之前给孟小凡上熏香课的老师了。司徒静是吹雪殿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平时负责给吹雪殿弟子教授熏香、炼剑、阵法等课程。
司徒静面对弘一道的不满，只是淡淡地道：“东方师妹她潜心钻研琴道，已经有三年未曾走下云中川了，此事你知我知。”
弘一道有些激动地道：“这、这、这成何体统？我门中屡有大事，她身为吹雪殿首座，怎么能一次次地袖手旁观？”
孟小凡在屏风后面喃喃道：“弘一道这老家伙，真的就像是一条道走到死的牛鼻子一样。真武剑阁的刑罚之前也一直由他管，搞得四殿弟子无不对他怨声载道的。”
“小凡姐？”
一个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从他腰侧闪出了笑脸。
孟小凡低头一看，佯装怒色地抬起了一巴掌：“再叫我姐，我抽死你！”
这少女是司徒静的女儿司徒芊芊。
司徒芊芊头上扎着许多个小辫子，上身穿着淡青色的彩绣短袄，侧襟上系了两个红色的蝴蝶结，下半身穿着云锦马面裙，一身打扮活泼跳脱的样子。
“略略略！”司徒芊芊冲他扮了个鬼脸，古灵精怪。
“你平时不都穿女装，还学人家化妆的么，怎么今天穿这身又丑又旧的男人衣服了？”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孟小凡问道。
“我穿你个头！”孟小凡巴掌一抬，吓唬了她一下，“记住了，以后我是你师哥，不是你师姐。”
孟小凡、司徒芊芊二人继续偷听大殿中的谈话。
真武宗主风清吟终于开口说话了：“如今神武、天罗、风凌三殿首席弟子早已确定，惟独吹雪殿的首席弟子迟迟没有确定下来，”看向了司徒静，“司徒师妹，你心中可有人选？”
司徒静道：“人选嘛，我心中倒是有一人。”
首席弟子对各殿都关系重大，弘一道、辰归元等人也不由“噢”了声，侧耳聆听起来。
风清吟问道：“是哪一个弟子？”
司徒静淡淡道：“我心中不二人选，便是那孟小凡了。”
屏风后，司徒芊芊用手肘戳了一下孟小凡腰部：“看看，我娘多器重你！”
孟小凡也施施然了起来：“算你娘有点眼光。”
大殿之中，弘一道却是冷笑一声，当众厉声道：“荒唐！孟小凡那小子男扮女装习以为常，堂堂一个男子汉，净做些涂脂抹粉之能事，以女色之相哗众取宠，整日混迹于吹雪殿一众女弟子之中，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写？”
“不行，这件事我坚决反对！”弘一道从座位上腾起，大手一推完全没商量的样子。
大殿中很快陷入了一众首座长老的争论中。
孟小凡听得面红耳赤的，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只觉得心中又跑起了几只羊驼……
司徒芊芊忽然又戳了他一下：“小凡姐，你听，那边好像也有人偷听。”
孟小凡怒道：“说了别叫我小凡姐！”
“先别管这个，你听听！”
孟小凡便顺着司徒芊芊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对面一侧屏风后有两道人影闪动。
“枉我将司徒静视为第二父母，她竟然在其他首座长老面前，公然支持孟小凡那个贱货？”
“漫天，你先别生气，或许事情有转机……”
一名男弟子在安慰一名女弟子。
孟小凡听到“贱货”二字，不由得苦涩地一笑：“这小妮子不识好歹，竟然把我当成了她争风吃醋的对手了？这天底下有这么好笑的事情？”
司徒芊芊插话道：“看样子花漫天嫉妒你很久了。”
被女人嫉妒，这大概是孟小凡听到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
真武大殿中，弘一道据理力争：“我觉得花漫天才是不二人选！”
眼看殿中又要吵起来，风清吟连忙摆手道：“好了，弘师弟和司徒师妹各执一词，公平起见，我看倒不如在吹雪殿举办一场比武，让吹雪殿每名弟子都有角逐首席弟子的资格。”
众首座长老齐声道：“谨遵宗主之命。”
……
“铮——！”
长剑出鞘，一道森寒冷光拦住了孟小凡的去路。
孟小凡冷不防吓了一跳，他定睛看去，只见一个剑眉丹凤眼的粉衣女子拦住了自己去路。这粉衣女子自然就是花漫天了。
“花漫天，你这是要干什么？”孟小凡面上挂起一丝不悦。
花漫天傲然侧着脸，冷冷道：“孟小凡，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乖乖地退出吧！”
孟小凡不由嘴角一咧，摇了摇头：“花漫天，你一个大姑娘，跟我一个大男人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呢，拿错剧本了吧？”
花漫天长剑一振，娇叱道：“废话少说！你到底退不退出？若不退出，我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这么着急要打架啊？”
“怎么，你怕了？”
孟小凡心中一个歪念头一闪而过，脱口便道：“当然不怕。不过咱们要打架嘛，总得加一个彩头赌一赌才行。”
花漫天奇道：“赌什么？”
孟小凡交叉双臂，吊儿郎当地笑道：“那就是，打输了的人，要去亲一口打赢的人！”
花漫天打输，她得去亲一口他。
花漫天打赢，他得去亲她一口。
啧啧，怎么看都是一笔不亏本的交易！
花漫天也没料到孟小凡给她设了套，反而是胆气一壮，娇嗔道：“跟你赌一把又何妨？看剑！”一声娇叱，三尺长剑荡出一簇银花，攻向了孟小凡。
这簇剑花诡异妖娆，孟小凡只觉得面部森森发寒，心中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花漫天的修为应该早在月前就达到了炼气境后期，单纯论灵力根基的话，孟小凡还不及她。
花漫天剑技精湛，一剑余势未尽，紧接着又是一剑刺出，剑招绵绵无尽，看起来竟似乎同时有七八柄利剑同时攻取孟小凡周身命门，着实是无比凌厉迅捷。
孟小凡也是没料到她出手如此之快，如此不客气，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不断闪避。
“刺刺刺刺刺！”
花漫天长剑一挺，又是一大簇寒芒闪起，竟是数道剑气呼啸而出！
“簌簌簌簌簌！”
茂密的竹叶一丛丛被剑气斩断，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孟小凡在这股剑气流中左右闪避，却还是不幸“嗤”的一声，肩头衣服裂开了一道口子。
“这小妮子出身于蓬莱修真世家，果然还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啊。”他心中不由感慨道。
然而，他孟小凡又怎会是一般人呢？
孟小凡微微一笑：“花漫天，你可不要忘了，刚才我们说好的彩头。”
花漫天瞋目道：“等你有本事打赢了我再说吧！”
孟小凡眼睛一眯，心想虽然横竖都是他赚，但要他主动去亲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怎么可能下得了口呢？要下口，也是得她来下口才划算啊！心中有此念头，登时便抖擞了几分精神，不敢再马虎起来。
花漫天话音方落，长剑再起，突然又猛地刺出一剑。
这一剑虽然平实无华，但剑刃中隐隐竟有雷鸣之音！
空气剧烈涌动，一道奇异气旋绕剑而生，席卷漫天烟尘枯叶！
孟小凡蓄力于右手指尖，一道苍白幻剑厉啸一声，迎着剑锋激射而出。
一声音爆！
“嗡嗡嗡——”花漫天长剑只是发出轻轻颤音，但孟小凡手中灵力幻剑却被荡成齑粉。
可怕的剑锋仍在飞快逼近，旋绞着一切！
“嗤嗤嗤！”袖口又裂开了几道口子，手掌的肌肤也片片纠缠而起，似乎随时都要被撕裂！
孟小凡心下暗惊：“这妮子还真是不容小觑！”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的思维却突然堕入一片时间死寂的混沌虚空之中——
一道道动态的人影，连动成世间最奥妙的曲线。
这套古老而生机蓬勃的拳法。
虚中有实，以柔化刚！
那一瞬间，孟小凡几乎是本能地伸出了血肉之掌，完全无惧前方切肤裂骨的剑芒！
他的两只手掌，就这样迎剑而上！
是要断掌血溅，还是剑刃崩裂？
花漫天对这一剑自信满满，这是蓬莱独门绝技“风火剑”，施技者一丈之内，即使坚如磐石也势必要被剑风旋绞碎裂，何况是一个修为比他还低了一个境界的孟小凡？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电光石火之间，孟小凡却自创了一式奥妙无方的绝技。
花漫天忽然感到长剑失控，竟然不受控制脱手而出！
“铿！！”
金石交击，火星乱冒，花漫天的长剑飞刺进十步外一尊石碑中。
花漫天整个人也失去控制，登登登向前踉跄了几步，幸亏是孟小凡及时拉住了她手臂，才让她免于摔倒。
“怎……怎么可能？”花漫天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自语道。
“这一招竟有如此威力？”孟小凡心中也是充满了不可置信，毕竟这只是他随心一想、随手一使而出的招式，却轻易破解了花漫天凌厉无匹的“风火剑”。
“咳咳……”孟小凡尴尬地瞥了一眼花漫天，“花漫天，不好意思，你输了。”
花漫天虽然憋了一肚子怨气，却也是个守信诺的人，狠一狠心，便硬着头皮在孟小凡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却是愤怒地挥着袖子，使劲地擦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自己亲了很恶心的东西似的。
“今天算你走运，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说完，便快步走近石碑拔出长剑，气呼呼地离去了。
“一个大姑娘，怎么不温柔点，凶巴巴的。”孟小凡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被你亲这一下也挺舒服的，罢了，罢了，不跟你计较也罢！”
神武、天罗、风凌各殿首座齐聚，召开宗门例行议会。
大殿上方正中是一个太极圆台，各殿首座长老围坐于上方。
上首主位坐着的是神武殿首座风清吟，也是真武剑阁宗主。
左首坐着的分别是天罗殿首座弘一道，以及风凌殿首座辰归元。右首坐着的是吹雪殿长老司徒静。除了首座的座位外，外围还摆着七八个座位，坐着的也是各殿的长老。
弘一道接着一封宫廷急报，神色凝重地说道：“宫廷那边发来密报，主要有几件事情得告知各位首座长老。
“第一件。如今均衡教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帝都之中。均衡教向来鼓吹君民平等，妄图蛊惑民众推翻王朝统制。均衡教徒思想极端，做事无所不用其极，此番极有可能在帝都策动谋反，引发民众动荡。
“第二件。开拓西域和南域边疆，前线急需剑学高端人才，朝廷迫令举国各大剑学宗校加紧培养人才，而真武剑阁、太一剑阁、轩辕剑阁作为天下剑学之三大翘楚，必须得先做好典范作用。
“第三件。三千年来，修真境界停滞不前，始终无人能够突破炼神第五境。朝廷命国库拨了很大一笔经费，让我们真武剑阁、轩辕剑阁、太一剑阁共同研究兹事。打开第二灵阈，提高我朝民众修炼上限，为我朝千秋鼎盛之大计……”
孟小凡躲在正殿屏风后面，偷听着大殿中的声音。
弘一道宣读完毕之后，忽然板着脸看向司徒静：“司徒师妹，为何东方师妹又缺席了四殿议会？”
司徒静正是之前给孟小凡上熏香课的老师了。司徒静是吹雪殿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平时负责给吹雪殿弟子教授熏香、炼剑、阵法等课程。
司徒静面对弘一道的不满，只是淡淡地道：“东方师妹她潜心钻研琴道，已经有三年未曾走下云中川了，此事你知我知。”
弘一道有些激动地道：“这、这、这成何体统？我门中屡有大事，她身为吹雪殿首座，怎么能一次次地袖手旁观？”
孟小凡在屏风后面喃喃道：“弘一道这老家伙，真的就像是一条道走到死的牛鼻子一样。真武剑阁的刑罚之前也一直由他管，搞得四殿弟子无不对他怨声载道的。”
“小凡姐？”
一个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从他腰侧闪出了笑脸。
孟小凡低头一看，佯装怒色地抬起了一巴掌：“再叫我姐，我抽死你！”
这少女是司徒静的女儿司徒芊芊。
司徒芊芊头上扎着许多个小辫子，上身穿着淡青色的彩绣短袄，侧襟上系了两个红色的蝴蝶结，下半身穿着云锦马面裙，一身打扮活泼跳脱的样子。
“略略略！”司徒芊芊冲他扮了个鬼脸，古灵精怪。
“你平时不都穿女装，还学人家化妆的么，怎么今天穿这身又丑又旧的男人衣服了？”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孟小凡问道。
“我穿你个头！”孟小凡巴掌一抬，吓唬了她一下，“记住了，以后我是你师哥，不是你师姐。”
孟小凡、司徒芊芊二人继续偷听大殿中的谈话。
真武宗主风清吟终于开口说话了：“如今神武、天罗、风凌三殿首席弟子早已确定，惟独吹雪殿的首席弟子迟迟没有确定下来，”看向了司徒静，“司徒师妹，你心中可有人选？”
司徒静道：“人选嘛，我心中倒是有一人。”
首席弟子对各殿都关系重大，弘一道、辰归元等人也不由“噢”了声，侧耳聆听起来。
风清吟问道：“是哪一个弟子？”
司徒静淡淡道：“我心中不二人选，便是那孟小凡了。”
屏风后，司徒芊芊用手肘戳了一下孟小凡腰部：“看看，我娘多器重你！”
孟小凡也施施然了起来：“算你娘有点眼光。”
大殿之中，弘一道却是冷笑一声，当众厉声道：“荒唐！孟小凡那小子男扮女装习以为常，堂堂一个男子汉，净做些涂脂抹粉之能事，以女色之相哗众取宠，整日混迹于吹雪殿一众女弟子之中，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写？”
“不行，这件事我坚决反对！”弘一道从座位上腾起，大手一推完全没商量的样子。
大殿中很快陷入了一众首座长老的争论中。
孟小凡听得面红耳赤的，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只觉得心中又跑起了几只羊驼……
司徒芊芊忽然又戳了他一下：“小凡姐，你听，那边好像也有人偷听。”
孟小凡怒道：“说了别叫我小凡姐！”
“先别管这个，你听听！”
孟小凡便顺着司徒芊芊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对面一侧屏风后有两道人影闪动。
“枉我将司徒静视为第二父母，她竟然在其他首座长老面前，公然支持孟小凡那个贱货？”
“漫天，你先别生气，或许事情有转机……”
一名男弟子在安慰一名女弟子。
孟小凡听到“贱货”二字，不由得苦涩地一笑：“这小妮子不识好歹，竟然把我当成了她争风吃醋的对手了？这天底下有这么好笑的事情？”
司徒芊芊插话道：“看样子花漫天嫉妒你很久了。”
被女人嫉妒，这大概是孟小凡听到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
真武大殿中，弘一道据理力争：“我觉得花漫天才是不二人选！”
眼看殿中又要吵起来，风清吟连忙摆手道：“好了，弘师弟和司徒师妹各执一词，公平起见，我看倒不如在吹雪殿举办一场比武，让吹雪殿每名弟子都有角逐首席弟子的资格。”
众首座长老齐声道：“谨遵宗主之命。”
……
“铮——！”
长剑出鞘，一道森寒冷光拦住了孟小凡的去路。
孟小凡冷不防吓了一跳，他定睛看去，只见一个剑眉丹凤眼的粉衣女子拦住了自己去路。这粉衣女子自然就是花漫天了。
“花漫天，你这是要干什么？”孟小凡面上挂起一丝不悦。
花漫天傲然侧着脸，冷冷道：“孟小凡，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乖乖地退出吧！”
孟小凡不由嘴角一咧，摇了摇头：“花漫天，你一个大姑娘，跟我一个大男人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呢，拿错剧本了吧？”
花漫天长剑一振，娇叱道：“废话少说！你到底退不退出？若不退出，我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这么着急要打架啊？”
“怎么，你怕了？”
孟小凡心中一个歪念头一闪而过，脱口便道：“当然不怕。不过咱们要打架嘛，总得加一个彩头赌一赌才行。”
花漫天奇道：“赌什么？”
孟小凡交叉双臂，吊儿郎当地笑道：“那就是，打输了的人，要去亲一口打赢的人！”
花漫天打输，她得去亲一口他。
花漫天打赢，他得去亲她一口。
啧啧，怎么看都是一笔不亏本的交易！
花漫天也没料到孟小凡给她设了套，反而是胆气一壮，娇嗔道：“跟你赌一把又何妨？看剑！”一声娇叱，三尺长剑荡出一簇银花，攻向了孟小凡。
这簇剑花诡异妖娆，孟小凡只觉得面部森森发寒，心中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花漫天的修为应该早在月前就达到了炼气境后期，单纯论灵力根基的话，孟小凡还不及她。
花漫天剑技精湛，一剑余势未尽，紧接着又是一剑刺出，剑招绵绵无尽，看起来竟似乎同时有七八柄利剑同时攻取孟小凡周身命门，着实是无比凌厉迅捷。
孟小凡也是没料到她出手如此之快，如此不客气，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不断闪避。
“刺刺刺刺刺！”
花漫天长剑一挺，又是一大簇寒芒闪起，竟是数道剑气呼啸而出！
“簌簌簌簌簌！”
茂密的竹叶一丛丛被剑气斩断，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孟小凡在这股剑气流中左右闪避，却还是不幸“嗤”的一声，肩头衣服裂开了一道口子。
“这小妮子出身于蓬莱修真世家，果然还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啊。”他心中不由感慨道。
然而，他孟小凡又怎会是一般人呢？
孟小凡微微一笑：“花漫天，你可不要忘了，刚才我们说好的彩头。”
花漫天瞋目道：“等你有本事打赢了我再说吧！”
孟小凡眼睛一眯，心想虽然横竖都是他赚，但要他主动去亲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怎么可能下得了口呢？要下口，也是得她来下口才划算啊！心中有此念头，登时便抖擞了几分精神，不敢再马虎起来。
花漫天话音方落，长剑再起，突然又猛地刺出一剑。
这一剑虽然平实无华，但剑刃中隐隐竟有雷鸣之音！
空气剧烈涌动，一道奇异气旋绕剑而生，席卷漫天烟尘枯叶！
孟小凡蓄力于右手指尖，一道苍白幻剑厉啸一声，迎着剑锋激射而出。
一声音爆！
“嗡嗡嗡——”花漫天长剑只是发出轻轻颤音，但孟小凡手中灵力幻剑却被荡成齑粉。
可怕的剑锋仍在飞快逼近，旋绞着一切！
“嗤嗤嗤！”袖口又裂开了几道口子，手掌的肌肤也片片纠缠而起，似乎随时都要被撕裂！
孟小凡心下暗惊：“这妮子还真是不容小觑！”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的思维却突然堕入一片时间死寂的混沌虚空之中——
一道道动态的人影，连动成世间最奥妙的曲线。
这套古老而生机蓬勃的拳法。
虚中有实，以柔化刚！
那一瞬间，孟小凡几乎是本能地伸出了血肉之掌，完全无惧前方切肤裂骨的剑芒！
他的两只手掌，就这样迎剑而上！
是要断掌血溅，还是剑刃崩裂？
花漫天对这一剑自信满满，这是蓬莱独门绝技“风火剑”，施技者一丈之内，即使坚如磐石也势必要被剑风旋绞碎裂，何况是一个修为比他还低了一个境界的孟小凡？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电光石火之间，孟小凡却自创了一式奥妙无方的绝技。
花漫天忽然感到长剑失控，竟然不受控制脱手而出！
“铿！！”
金石交击，火星乱冒，花漫天的长剑飞刺进十步外一尊石碑中。
花漫天整个人也失去控制，登登登向前踉跄了几步，幸亏是孟小凡及时拉住了她手臂，才让她免于摔倒。
“怎……怎么可能？”花漫天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自语道。
“这一招竟有如此威力？”孟小凡心中也是充满了不可置信，毕竟这只是他随心一想、随手一使而出的招式，却轻易破解了花漫天凌厉无匹的“风火剑”。
“咳咳……”孟小凡尴尬地瞥了一眼花漫天，“花漫天，不好意思，你输了。”
花漫天虽然憋了一肚子怨气，却也是个守信诺的人，狠一狠心，便硬着头皮在孟小凡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却是愤怒地挥着袖子，使劲地擦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自己亲了很恶心的东西似的。
“今天算你走运，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说完，便快步走近石碑拔出长剑，气呼呼地离去了。
“一个大姑娘，怎么不温柔点，凶巴巴的。”孟小凡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被你亲这一下也挺舒服的，罢了，罢了，不跟你计较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