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这回，你不会被吃掉了。”
肖马试图掌握话语的主动权。对方只是两个小孩，他想，这回总不能被她们两个牵着鼻子走了。虽然她们也确确实实比自己大了五十多岁。
他开始打起小算盘：“不如这样吧，妹妹。你帮我去找到牢门的钥匙，我就出来跟你玩儿，我们这样隔着道铁栏，多不方便呀。”
“想得美！”姐姐说道，“谁说隔着铁栏就不能玩儿？”
肖马思索了片刻，不知还能讲出什么说辞，便只好暂时妥协了下来：“好……大姐，你就先说怎么玩儿吧。”
听完这话，忽然，姐姐收回鼓起的腮帮子，舔舔嘴唇，转而露出一脸坏笑。
肖马见后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不会吧，你们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小女孩了，但我确实还只是个孩子啊……
他心里正砰砰乱跳，姐姐却把躲在背后的手呼地往前一伸，递到肖马面前。她手里的竟是一副纸牌。好吧，看来是我思想不纯……
这时，身处地下的三人忽然听到了地面之上有些轻微响动。妹妹转头扯扯姐姐的裙摆，说道：“说不定亚伯哥哥在找我们了呢，该回去了吧。”
看得出姐姐本对这声响也十分在意，一幅提心吊胆的样子。可她在听了妹妹说的这话后却又显得无比气愤了：
“回去？我们半夜三更的，好不容易跑出来，现在就回去多划不来呀，你不动动脑子的吗？”
妹妹嗫嚅了片刻，最终服软道：“好吧，但是天亮之前一定要回去哦。”
在姐姐的教导下，肖马很快学会了这个世界的纸牌玩法。
这幅纸牌一共四十张。每张上的图案都是各种飞禽走兽或者花草植物。其图案都十分夸张，且全是些肖马从未见过的凶恶模样。他心想，这大概都是发明者随意幻想的。
而每种牌的不同配比，则会有各种不同的大小组合。肖马从前虽只玩过斗地主之类的大众扑克游戏，学起这个来倒也不太困难。
只是，他越打越心慌。自己都死期将近了，还在打牌？这跟那个地震了还要把游戏打完的兄弟有什么区别……
他心中暗暗计划着，一定要找到机会脱身。这两个小女孩明显是这一家的两位千金小姐，这种送上门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利用。然而，肖马抬头看看蹲在铁栏外，津津有味理着牌的两人，心中虽然有万般的不甘，暂时却也无计可施……
这时，姐姐说道：“哎，自从弟弟生病之后，好久没跟人玩过牌了。爸爸是从来不跟我们玩的，就不用说了。可叫那些下人陪我们玩玩的时候，他们却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要么是在赢了之后赔礼道歉半天，要么就是故意输给我们，太无趣了。”
“可是，我们输的时候明明更多呀……”
“喂，你懂什么！”
听者这姐妹两人无端便生起的争执，肖马无奈地理着牌，突然，他心中一惊。自己手里这张牌上的动物，竟跟那在森林中袭击众人，并夺取了数个同伴生命的野兽一模一样！
肖马尽量控制住面部表情的抽搐，假装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动物啊？”
姐姐听后头也不抬，瞟了一下，就翻了个白眼说道：“白獓呀，这都不知道？还有你声音抖什么抖，你以为这牌在你手里很了不起？不怕告诉你，我还有更大的。”
而在姐姐说完后，妹妹才又对着肖马细心解释道：“这是南境特有的野兽，出没于森林之中，不过十分罕见。听老奶妈讲，它们好像只喜欢在下雨时出没。”
“白獓……”肖马不禁想起了那场鲜血与肢体横飞的暴雨。此时，这些牌上的图案好似都活了过来。肖马一阵毛骨悚然。
体型庞大的海兽，血盆大口的狮蝎，双爪锋利的大鵬……要是这四十张牌上的东西都为现实中所有，那么这究竟是一个怎样诡秘恐怖的世界？人类在这里真能生存得下来？
“该你了，愣着干嘛呢，我还真找不到个人好好玩牌了吗？”
肖马还未回过神来，便只随意出了张牌。
而姐姐刚见了肖马亮出的纸牌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跟你说了我牌好得很呢，你还出张这么小的，看不起我？”
说着，她把手里的一张牌“啪”地摔在了那放在地上，用来当作牌桌的布片上面。
这牌上的图案让肖马的心彻底冰封。
一个圆睁双目的人赤裸着上身。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双腿并拢，全身泛着金光，而他的背上，是一对展开的巨大翅膀！
“这，这是什么？”这回，肖马指着牌的手指都不禁颤抖。要是世上真有这种生物，那么他们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天神？
这时，地面上的响动又传进了肖马的耳中。这回，声音中好像还夹杂了些呼喊，只是他处于地下，并听不真切，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守夜仆人的普通交谈罢了。
姐姐撇撇嘴，同样没去管这声音，只觉得对方打牌的时候话也太多，好好玩不就行了，怎么总是东问西问。
她不耐烦地说道：“是翼人啦，你不用管牌上的是什么，只用知道我的这张牌是最大的就行了。”
“翼人？”肖马不解。
妹妹似乎是对这个一无所知的大哥哥于心不忍，再次开口解释道：“他们每十年就会从封雾长城外进攻人族大陆。听老奶妈说，这些怪物都长着金色的翅膀，而且见人就杀。最近，他们又要来了……”
姐姐道：“怎么又是老奶妈？她难道成天只给你一个人讲故事？”
“她也给你讲了呀，只是你只顾着玩儿别的。”
“你！……”
看来，这个世界广大得远超出自己的想象，而其中的各式奇特生物更是神秘莫测。他不知这个世界里还有多少超出自己想象之处。
这时，走道竟传来了下楼梯的脚步声。姐妹俩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赶紧把放在地上的布片一裹，把纸牌都包在了里面。要是被父亲发现她们擅闯地牢，逃不了会有一顿狠批。
由于肖马所在之处位于这层地牢的尽头，往右走两步便是一堵厚墙，根本无处藏身。姐妹二人便匆匆跑到肖马对面的牢房面前，试图挤进去。
看来她们来找自己玩之前，并未思考过退路。他看着二人半天没有卡进铁栏缝隙，同时却又听见脚步越来越近的焦急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竟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最后两人终于发现，之所以自己只能把头和手伸进去，总是留个身子在外面，是因为所穿的蓬蓬裙实在太过厚重和宽大。
不知是因情势紧急，还是根本没有介意，她们竟在肖马面前三两下脱掉了裙子，只留了件小背心和打底裤。只见姐姐使劲往里一撑，便挤了进去，再把自己留在外面的裙子也扯了进来，躲在了牢内的墙角处。
可是，妹妹却在此时卡在了栏杆缝隙里面，始终无法挤进来。
姐姐见了这状况，伸手抓住妹妹手臂便拉。却不料，这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倒是把妹妹卡得更紧了。
妹妹因着疼痛大叫一声，往外一挣，倒在了走道地板上。见时间所剩无几，姐姐无奈之下，只好先行躲好，把她留在了外面。
肖马早在她们开始解裙子的时候便尴尬地转过了头去。这时，脚步声的主人也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人并非家丁或者那位贵族老爷，而是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的蒙面人，那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锋芒锐利。
他看了看一脸惊愕的肖马和正抱着裙子往后缩去的妹妹，一边呼出口气，一边不紧不慢地走来，说道：“果然还有人在。”
只见他手中所拿的短刀之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且对方还若无其事地用一块手帕在其上缓缓擦拭。
肖马本能地想往墙上靠去，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一些。可在见了妹妹惊恐的双眼后，便又立在了原地。他想到了在洞穴中所见的，那一双充满绝望的眼睛。那双李吟的眼睛。
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不止，但还是鼓起勇气，朝着那黑衣人大喝道：“要伤害她，先过了我这一关！”
听了这话，黑衣人竟真的停了下来。他斜着看了肖马一眼，饶有兴趣地说道：“哦？还有个蓝血人，这在情报里可没提到。”
“没错，老子就是蓝血人，我蓝死你啊！”肖马从对方话里听出了些许惊讶，于是胆子更壮了些。
却不料，那人愣了片刻，竟自顾自笑了起来：“你说话还真有趣，老大应该会喜欢你。”
“管你老大老二啊，不准你碰她们！……不，她！”
“诶诶，我可没说我不知道这里有两个小孩儿啊。”正说着，他来到肖马牢门前，拿着手中看似极其普通的短刀，用肖马不可辨识的速度挥了两下。
铁栏应声而断。
他云淡风气，好似这远远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一跨步，踏进了牢门内，继续说道：
“我们老大不杀女人小孩儿，这是今年心血来潮才定下的规矩，她们逃过一死，你也没被什么“惨无人道”的场面吓得尿裤子，就庆幸你自己运气好吧。”
接着他从腰间拿下一条铁链。这铁链并不普通，表面流转着金属光泽，好似具有生命，倒跟那些黑甲人用来捕获众人的铁链极其相似。
他把它扔了过来，肖马没来得及多想，顺手便接住了。
“你自己套上吧，我懒得动手。现在，带你回去。作为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有没有命给你留着，我说了可不算。”
肖马还沉浸在对方那手腕翻转之间便砍断铁栏的惊骇之中，并且既然对方答应不动那姐妹两人，自己便不必再多说一句话。他静静将锁链在身上绕了一圈，拷在了手上。
他们走出牢门时，那妹妹还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肖马见了本想安慰两句，却不知如何说才好。
回到地面时，正是夜晚。四处都是血迹与尸体，浓厚的血腥味道混着湿润的夜风扑面而来。这横尸遍地的景象在肖马的预料之中。然而，在一个角落中，还蹲着一群侍女模样的人，一个老妇人见两人走上来，开口欲言。
而话未出口，那黑衣人便道：“您的两位小姐都在里面，安然无恙。”
那群女人听了这话，不管肖马二人，哭喊着便往地牢冲去了。
等人群走尽，肖马问道：“你是佣兵？”
黑衣人像是听了什么极其好玩儿的笑话：“佣兵？我这么土吗？你只用知道，这回，你不会被吃掉了。”
他开始打起小算盘：“不如这样吧，妹妹。你帮我去找到牢门的钥匙，我就出来跟你玩儿，我们这样隔着道铁栏，多不方便呀。”
“想得美！”姐姐说道，“谁说隔着铁栏就不能玩儿？”
肖马思索了片刻，不知还能讲出什么说辞，便只好暂时妥协了下来：“好……大姐，你就先说怎么玩儿吧。”
听完这话，忽然，姐姐收回鼓起的腮帮子，舔舔嘴唇，转而露出一脸坏笑。
肖马见后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不会吧，你们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小女孩了，但我确实还只是个孩子啊……
他心里正砰砰乱跳，姐姐却把躲在背后的手呼地往前一伸，递到肖马面前。她手里的竟是一副纸牌。好吧，看来是我思想不纯……
这时，身处地下的三人忽然听到了地面之上有些轻微响动。妹妹转头扯扯姐姐的裙摆，说道：“说不定亚伯哥哥在找我们了呢，该回去了吧。”
看得出姐姐本对这声响也十分在意，一幅提心吊胆的样子。可她在听了妹妹说的这话后却又显得无比气愤了：
“回去？我们半夜三更的，好不容易跑出来，现在就回去多划不来呀，你不动动脑子的吗？”
妹妹嗫嚅了片刻，最终服软道：“好吧，但是天亮之前一定要回去哦。”
在姐姐的教导下，肖马很快学会了这个世界的纸牌玩法。
这幅纸牌一共四十张。每张上的图案都是各种飞禽走兽或者花草植物。其图案都十分夸张，且全是些肖马从未见过的凶恶模样。他心想，这大概都是发明者随意幻想的。
而每种牌的不同配比，则会有各种不同的大小组合。肖马从前虽只玩过斗地主之类的大众扑克游戏，学起这个来倒也不太困难。
只是，他越打越心慌。自己都死期将近了，还在打牌？这跟那个地震了还要把游戏打完的兄弟有什么区别……
他心中暗暗计划着，一定要找到机会脱身。这两个小女孩明显是这一家的两位千金小姐，这种送上门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利用。然而，肖马抬头看看蹲在铁栏外，津津有味理着牌的两人，心中虽然有万般的不甘，暂时却也无计可施……
这时，姐姐说道：“哎，自从弟弟生病之后，好久没跟人玩过牌了。爸爸是从来不跟我们玩的，就不用说了。可叫那些下人陪我们玩玩的时候，他们却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要么是在赢了之后赔礼道歉半天，要么就是故意输给我们，太无趣了。”
“可是，我们输的时候明明更多呀……”
“喂，你懂什么！”
听者这姐妹两人无端便生起的争执，肖马无奈地理着牌，突然，他心中一惊。自己手里这张牌上的动物，竟跟那在森林中袭击众人，并夺取了数个同伴生命的野兽一模一样！
肖马尽量控制住面部表情的抽搐，假装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动物啊？”
姐姐听后头也不抬，瞟了一下，就翻了个白眼说道：“白獓呀，这都不知道？还有你声音抖什么抖，你以为这牌在你手里很了不起？不怕告诉你，我还有更大的。”
而在姐姐说完后，妹妹才又对着肖马细心解释道：“这是南境特有的野兽，出没于森林之中，不过十分罕见。听老奶妈讲，它们好像只喜欢在下雨时出没。”
“白獓……”肖马不禁想起了那场鲜血与肢体横飞的暴雨。此时，这些牌上的图案好似都活了过来。肖马一阵毛骨悚然。
体型庞大的海兽，血盆大口的狮蝎，双爪锋利的大鵬……要是这四十张牌上的东西都为现实中所有，那么这究竟是一个怎样诡秘恐怖的世界？人类在这里真能生存得下来？
“该你了，愣着干嘛呢，我还真找不到个人好好玩牌了吗？”
肖马还未回过神来，便只随意出了张牌。
而姐姐刚见了肖马亮出的纸牌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跟你说了我牌好得很呢，你还出张这么小的，看不起我？”
说着，她把手里的一张牌“啪”地摔在了那放在地上，用来当作牌桌的布片上面。
这牌上的图案让肖马的心彻底冰封。
一个圆睁双目的人赤裸着上身。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双腿并拢，全身泛着金光，而他的背上，是一对展开的巨大翅膀！
“这，这是什么？”这回，肖马指着牌的手指都不禁颤抖。要是世上真有这种生物，那么他们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天神？
这时，地面上的响动又传进了肖马的耳中。这回，声音中好像还夹杂了些呼喊，只是他处于地下，并听不真切，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守夜仆人的普通交谈罢了。
姐姐撇撇嘴，同样没去管这声音，只觉得对方打牌的时候话也太多，好好玩不就行了，怎么总是东问西问。
她不耐烦地说道：“是翼人啦，你不用管牌上的是什么，只用知道我的这张牌是最大的就行了。”
“翼人？”肖马不解。
妹妹似乎是对这个一无所知的大哥哥于心不忍，再次开口解释道：“他们每十年就会从封雾长城外进攻人族大陆。听老奶妈说，这些怪物都长着金色的翅膀，而且见人就杀。最近，他们又要来了……”
姐姐道：“怎么又是老奶妈？她难道成天只给你一个人讲故事？”
“她也给你讲了呀，只是你只顾着玩儿别的。”
“你！……”
看来，这个世界广大得远超出自己的想象，而其中的各式奇特生物更是神秘莫测。他不知这个世界里还有多少超出自己想象之处。
这时，走道竟传来了下楼梯的脚步声。姐妹俩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赶紧把放在地上的布片一裹，把纸牌都包在了里面。要是被父亲发现她们擅闯地牢，逃不了会有一顿狠批。
由于肖马所在之处位于这层地牢的尽头，往右走两步便是一堵厚墙，根本无处藏身。姐妹二人便匆匆跑到肖马对面的牢房面前，试图挤进去。
看来她们来找自己玩之前，并未思考过退路。他看着二人半天没有卡进铁栏缝隙，同时却又听见脚步越来越近的焦急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竟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最后两人终于发现，之所以自己只能把头和手伸进去，总是留个身子在外面，是因为所穿的蓬蓬裙实在太过厚重和宽大。
不知是因情势紧急，还是根本没有介意，她们竟在肖马面前三两下脱掉了裙子，只留了件小背心和打底裤。只见姐姐使劲往里一撑，便挤了进去，再把自己留在外面的裙子也扯了进来，躲在了牢内的墙角处。
可是，妹妹却在此时卡在了栏杆缝隙里面，始终无法挤进来。
姐姐见了这状况，伸手抓住妹妹手臂便拉。却不料，这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倒是把妹妹卡得更紧了。
妹妹因着疼痛大叫一声，往外一挣，倒在了走道地板上。见时间所剩无几，姐姐无奈之下，只好先行躲好，把她留在了外面。
肖马早在她们开始解裙子的时候便尴尬地转过了头去。这时，脚步声的主人也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人并非家丁或者那位贵族老爷，而是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的蒙面人，那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锋芒锐利。
他看了看一脸惊愕的肖马和正抱着裙子往后缩去的妹妹，一边呼出口气，一边不紧不慢地走来，说道：“果然还有人在。”
只见他手中所拿的短刀之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且对方还若无其事地用一块手帕在其上缓缓擦拭。
肖马本能地想往墙上靠去，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一些。可在见了妹妹惊恐的双眼后，便又立在了原地。他想到了在洞穴中所见的，那一双充满绝望的眼睛。那双李吟的眼睛。
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不止，但还是鼓起勇气，朝着那黑衣人大喝道：“要伤害她，先过了我这一关！”
听了这话，黑衣人竟真的停了下来。他斜着看了肖马一眼，饶有兴趣地说道：“哦？还有个蓝血人，这在情报里可没提到。”
“没错，老子就是蓝血人，我蓝死你啊！”肖马从对方话里听出了些许惊讶，于是胆子更壮了些。
却不料，那人愣了片刻，竟自顾自笑了起来：“你说话还真有趣，老大应该会喜欢你。”
“管你老大老二啊，不准你碰她们！……不，她！”
“诶诶，我可没说我不知道这里有两个小孩儿啊。”正说着，他来到肖马牢门前，拿着手中看似极其普通的短刀，用肖马不可辨识的速度挥了两下。
铁栏应声而断。
他云淡风气，好似这远远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一跨步，踏进了牢门内，继续说道：
“我们老大不杀女人小孩儿，这是今年心血来潮才定下的规矩，她们逃过一死，你也没被什么“惨无人道”的场面吓得尿裤子，就庆幸你自己运气好吧。”
接着他从腰间拿下一条铁链。这铁链并不普通，表面流转着金属光泽，好似具有生命，倒跟那些黑甲人用来捕获众人的铁链极其相似。
他把它扔了过来，肖马没来得及多想，顺手便接住了。
“你自己套上吧，我懒得动手。现在，带你回去。作为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有没有命给你留着，我说了可不算。”
肖马还沉浸在对方那手腕翻转之间便砍断铁栏的惊骇之中，并且既然对方答应不动那姐妹两人，自己便不必再多说一句话。他静静将锁链在身上绕了一圈，拷在了手上。
他们走出牢门时，那妹妹还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肖马见了本想安慰两句，却不知如何说才好。
回到地面时，正是夜晚。四处都是血迹与尸体，浓厚的血腥味道混着湿润的夜风扑面而来。这横尸遍地的景象在肖马的预料之中。然而，在一个角落中，还蹲着一群侍女模样的人，一个老妇人见两人走上来，开口欲言。
而话未出口，那黑衣人便道：“您的两位小姐都在里面，安然无恙。”
那群女人听了这话，不管肖马二人，哭喊着便往地牢冲去了。
等人群走尽，肖马问道：“你是佣兵？”
黑衣人像是听了什么极其好玩儿的笑话：“佣兵？我这么土吗？你只用知道，这回，你不会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