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缘起之时
自森蝶记事之时起，森罗便总是忙于森之国全国上下的政务，大多数时候森蝶的活动范围就只有一间小屋子大小。
那时，森蝶每天面对的不是滔滔不绝的老夫子，便是那低眉顺眼的嬷嬷和丫鬟。
一天，夫子正在教授着“子女生于父母，当尽孝于父母。”的文章。
案牍前昏昏欲睡的森蝶忽然抬起稚嫩的脸蛋好奇地问道：“夫子，夫子，我有父母吗？”
“公主殿下当然有父母，公主的父亲便是当今森之国的圣上，母亲是……”夫子突然不说话，眉头轻轻皱了皱。
“夫子，夫子，我的母亲是？”森蝶认真地看着夫子。
只见夫子不紧不慢，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继续学习下一篇文章吧。”
那一日，森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缠了夫子问了一整个下午，夫子终究避而不语。
某个十分偶然的机会，森蝶忽然听见一群宫女正在闲聊着各种宫里的风言风语，这些风言风语似乎还和自己有关。
众人见森蝶公主走了过来，便立马停了下来。
“你们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吗？”森蝶好奇地问道。
“公主殿下，我们不知道。”众宫女慌张地解释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现在竟然敢欺瞒本宫？该当何罪！”森蝶故作老气横秋地说道。
“公主殿下，饶命啊。”众宫女听见森蝶的话纷纷惊慌失措地伏在地上。
森蝶没想到，她只是模仿了一下妃子们日常对宫女说的话，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那你告诉我，我的母亲大人是谁，我便饶你们一命。”森蝶装模作样地问道。
伏在地上的人宫女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纷纷开口说道：“公主殿下的母亲是……”
“住嘴！”忽然一道声音喝止道。
众宫女忽然看见三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时大惊失色地喊道：“刺客！刺客！”
宫女的呼声引来了宫中巡查的御林军，御林军匆匆赶来，但看到黑衣人身上的服饰便纷纷拜跪在前，那可不是什么刺客，那是直属圣上统御的暗卫。
但森蝶却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因为她一眼便认出了带头的黑衣人正是日夜守在自己窗前那棵大树的“黑衣姐姐”。
或许刚刚开始并没有发现树上的人，但是森蝶常常趴在窗户对着那棵树发呆，某天一不小心就发现了。
可是她从来都不会跟自己说话，只是静静呆在树上。
这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方小婷。
“把她们都带下去。”方小婷淡淡命令道。
“是。”御林军遵从命令，亮出锋利的武器赶着呼天抢地的宫女们匆匆离开。
森蝶看着宫女被身披铁甲御林军赶走，抬起脸轻轻拉了拉方小婷的衣角轻轻问道：“‘黑衣姐姐’你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吗？”
方小婷拉开被森蝶拽住的衣料，淡淡说道：“不知道。”
“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我的母亲是谁？是不是我没有夫子说的母亲。”
一滴晶莹的眼泪忽然悄悄滑过，滴落在宫殿的青石砖上。
方小婷看着那张微微抽泣的小脸，忍不住抱起了森蝶：“森蝶公主，你的母亲……”
“大人！”方小婷身后两个黑衣人异口同声地劝阻道。
“我自有分寸。”方小婷淡淡说道。
方小婷回头温柔地对森蝶说道：“森蝶公主的母亲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见森蝶公主而已。”
“那到底有多远呢？是在宫殿外吗？你能带我去吗？”森蝶停止了哭泣期盼地问道。
“公主殿下，那个地方太远了，出了森之国也见不到的远方，所以我也去不到，而且我奉陛下的命令只能在宫里守护好公主。”
“所以，我是再也见不到我的母亲了吗？”
方小婷看着森蝶忍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如我带公主殿下去见一下陛下吧，陛下今天会从七里关回城里。”
森蝶轻轻点了点头，方小婷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森蝶的鼻子。
还没等身后的黑衣人反应过来，方小婷便抱紧了森蝶向宫外飞跃而去。
这是森蝶第一次出宫，森蝶看着身下繁华的街道竟一时间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
最后两人落在一间里城门不远四层楼高的屋顶上，森蝶的手中也多了两根冰糖葫芦。
“看，陛下进城了。”
森蝶随着方小婷的视线望去，只见一队兵马正整齐地从城门外源源不断地进来，队列中间有两个骑着马的人夹杂其中。
“嗯。”森蝶吃着冰糖葫芦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看，那个前面骑马的人就是陛下了，后面骑马的就是杨大将军。”方小婷耐心地说道。
“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开心啊？”森蝶把口中冰糖葫芦吞了下去，伸着头问道。
“因为公主殿下的父亲打了胜仗，成为了百姓爱戴的英雄啊。”说着方小婷轻轻抚了抚森蝶的小脑瓜。
忽然，一个灰头灰脑的少年从屋顶边探出了头，三下五除二便爬了上来。
看见森蝶和方小婷坐在屋顶上，深邃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方小婷警惕地看着少年，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这张脏兮兮的脸。
只是那少年并没有理会森蝶和方小婷，走到离她们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眺望着不远处城门的队伍。
森蝶好奇地打量着坐在另一端的少年，少年有些凌乱的头发被汗水黏在了一起，全身上下都是一身灰，估计是在哪里跌倒了。
“哥哥，请你吃冰糖葫芦。”森蝶忽然说道，把一支没有吃过的冰糖葫芦递了过去。
但少年却没有搭理森蝶的意思，依旧静静地看着远方。
方小婷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少年正是杨天龙杨将军的儿子。
“他好像一块木头。”森蝶跟方小婷偷偷说道，方小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森蝶的鼻子。
少年像是听到了森蝶的话，转过头看了看森蝶，正好对上森蝶好看的明眸。
一瞬间，仿佛天地万物都静止了下来。
“来，给你。”森蝶把冰糖葫芦递了过去。
少年接过冰糖葫芦，把脸微微一侧，轻轻说道：“谢谢。”
这是少年第一次收到礼物，也是第一尝冰糖葫芦。
这冰糖葫芦可真甜。
那时，森蝶每天面对的不是滔滔不绝的老夫子，便是那低眉顺眼的嬷嬷和丫鬟。
一天，夫子正在教授着“子女生于父母，当尽孝于父母。”的文章。
案牍前昏昏欲睡的森蝶忽然抬起稚嫩的脸蛋好奇地问道：“夫子，夫子，我有父母吗？”
“公主殿下当然有父母，公主的父亲便是当今森之国的圣上，母亲是……”夫子突然不说话，眉头轻轻皱了皱。
“夫子，夫子，我的母亲是？”森蝶认真地看着夫子。
只见夫子不紧不慢，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继续学习下一篇文章吧。”
那一日，森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缠了夫子问了一整个下午，夫子终究避而不语。
某个十分偶然的机会，森蝶忽然听见一群宫女正在闲聊着各种宫里的风言风语，这些风言风语似乎还和自己有关。
众人见森蝶公主走了过来，便立马停了下来。
“你们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吗？”森蝶好奇地问道。
“公主殿下，我们不知道。”众宫女慌张地解释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现在竟然敢欺瞒本宫？该当何罪！”森蝶故作老气横秋地说道。
“公主殿下，饶命啊。”众宫女听见森蝶的话纷纷惊慌失措地伏在地上。
森蝶没想到，她只是模仿了一下妃子们日常对宫女说的话，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那你告诉我，我的母亲大人是谁，我便饶你们一命。”森蝶装模作样地问道。
伏在地上的人宫女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纷纷开口说道：“公主殿下的母亲是……”
“住嘴！”忽然一道声音喝止道。
众宫女忽然看见三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时大惊失色地喊道：“刺客！刺客！”
宫女的呼声引来了宫中巡查的御林军，御林军匆匆赶来，但看到黑衣人身上的服饰便纷纷拜跪在前，那可不是什么刺客，那是直属圣上统御的暗卫。
但森蝶却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因为她一眼便认出了带头的黑衣人正是日夜守在自己窗前那棵大树的“黑衣姐姐”。
或许刚刚开始并没有发现树上的人，但是森蝶常常趴在窗户对着那棵树发呆，某天一不小心就发现了。
可是她从来都不会跟自己说话，只是静静呆在树上。
这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方小婷。
“把她们都带下去。”方小婷淡淡命令道。
“是。”御林军遵从命令，亮出锋利的武器赶着呼天抢地的宫女们匆匆离开。
森蝶看着宫女被身披铁甲御林军赶走，抬起脸轻轻拉了拉方小婷的衣角轻轻问道：“‘黑衣姐姐’你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吗？”
方小婷拉开被森蝶拽住的衣料，淡淡说道：“不知道。”
“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我的母亲是谁？是不是我没有夫子说的母亲。”
一滴晶莹的眼泪忽然悄悄滑过，滴落在宫殿的青石砖上。
方小婷看着那张微微抽泣的小脸，忍不住抱起了森蝶：“森蝶公主，你的母亲……”
“大人！”方小婷身后两个黑衣人异口同声地劝阻道。
“我自有分寸。”方小婷淡淡说道。
方小婷回头温柔地对森蝶说道：“森蝶公主的母亲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见森蝶公主而已。”
“那到底有多远呢？是在宫殿外吗？你能带我去吗？”森蝶停止了哭泣期盼地问道。
“公主殿下，那个地方太远了，出了森之国也见不到的远方，所以我也去不到，而且我奉陛下的命令只能在宫里守护好公主。”
“所以，我是再也见不到我的母亲了吗？”
方小婷看着森蝶忍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如我带公主殿下去见一下陛下吧，陛下今天会从七里关回城里。”
森蝶轻轻点了点头，方小婷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森蝶的鼻子。
还没等身后的黑衣人反应过来，方小婷便抱紧了森蝶向宫外飞跃而去。
这是森蝶第一次出宫，森蝶看着身下繁华的街道竟一时间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
最后两人落在一间里城门不远四层楼高的屋顶上，森蝶的手中也多了两根冰糖葫芦。
“看，陛下进城了。”
森蝶随着方小婷的视线望去，只见一队兵马正整齐地从城门外源源不断地进来，队列中间有两个骑着马的人夹杂其中。
“嗯。”森蝶吃着冰糖葫芦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看，那个前面骑马的人就是陛下了，后面骑马的就是杨大将军。”方小婷耐心地说道。
“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开心啊？”森蝶把口中冰糖葫芦吞了下去，伸着头问道。
“因为公主殿下的父亲打了胜仗，成为了百姓爱戴的英雄啊。”说着方小婷轻轻抚了抚森蝶的小脑瓜。
忽然，一个灰头灰脑的少年从屋顶边探出了头，三下五除二便爬了上来。
看见森蝶和方小婷坐在屋顶上，深邃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方小婷警惕地看着少年，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这张脏兮兮的脸。
只是那少年并没有理会森蝶和方小婷，走到离她们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眺望着不远处城门的队伍。
森蝶好奇地打量着坐在另一端的少年，少年有些凌乱的头发被汗水黏在了一起，全身上下都是一身灰，估计是在哪里跌倒了。
“哥哥，请你吃冰糖葫芦。”森蝶忽然说道，把一支没有吃过的冰糖葫芦递了过去。
但少年却没有搭理森蝶的意思，依旧静静地看着远方。
方小婷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少年正是杨天龙杨将军的儿子。
“他好像一块木头。”森蝶跟方小婷偷偷说道，方小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森蝶的鼻子。
少年像是听到了森蝶的话，转过头看了看森蝶，正好对上森蝶好看的明眸。
一瞬间，仿佛天地万物都静止了下来。
“来，给你。”森蝶把冰糖葫芦递了过去。
少年接过冰糖葫芦，把脸微微一侧，轻轻说道：“谢谢。”
这是少年第一次收到礼物，也是第一尝冰糖葫芦。
这冰糖葫芦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