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记 上车
深夜，风都市，城关，鹿久书店。
上午和李梦珂碰面之后，吴门没有多留，立刻返回书店。
之前拜托师兄研究的炼金秘术“卍剑冢”已经到收尾阶段，这些天他一直待在地下室的炼金工房，打算把秘术所有关卡打通干净。
此前和红莲，叶初阳等交手，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致命缺陷，那就是通而不精，爆发有余而持续不足。
他会魔术，会炼金术，可这两种技术他都是半吊子，魔术方面他没有足够的元素储存量，而炼金术方面，他又不能开启炼金领域。
可只要眼下的研究完成，新的局面就能打开。
“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
双手握无限，刹那是永恒。”
吴门思考着关键点如何打通，地下室昏黄的照明灯照着他的侧脸，投下漆黑的影子。
“叮铃铃，叮铃铃。”
连通一楼的电话响起，吴门惊了一下，接通电话，“喂？”
“赶紧来东站，铁陆号出事了！”粗犷的声音。
“冯特？”吴门问。
“来不及解释了，快点！”托尔？冯？布莱希特说，“我等你半小时，你不来我就走了，你也不用来找我，找你也找不到！”
电话挂断。
“艹！”吴门骂了一声，甩掉电话，披上风衣就出门。
北方基辅公国的寒流南下，遇到来自东海的暖湿气流，下午还是晴天，夜晚已经下起小雨。
半小时后，东站。
吴门撑着雨伞，一眼就看到蹲在东站大厅门口的男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师兄。
“什么事？”吴门走了过去，冯特人模狗样的，还是一脸大胡子，衣着不修边幅。
“上车上车！”冯特钻进吴门的伞里，扯着他就往最近一班电车上，然后才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艾薇交代冯特调查苏菲失踪的事情，冯特三下五除二找到了之前和东晨海运合作的东印度公司代表，唐。
跟踪唐几天之后，冯特发现这家伙根本没什么异常，好像在等什么东西。
他心里奇怪，而就在今夜，东印度公司的第三批货从蜀地出发，乘铁陆号北上，唐坐不住了，立刻开始动作。
冯特立即意识到唐可能是那批货的接线员。可没等他动手，忽然接到铁陆号出事的消息，那老家伙二话不说，直接溜了，出城而去。
“苏菲是传出第三批货动向后失踪的，她说前面应该还有两批货，最早的应该已经到风都了。”冯特说，“两种可能，一种是苏菲传递第三批货的消息，然后去调查第二批货下落时出事了！一种，是苏菲跟踪第三批货，想深入调查，被他们发现，然后出事的。”
吴门点头。
“我们没跟进苏菲的任务，所以只能从风都入手，顺藤摸瓜。”冯特解释，“既然东印度公司和苏菲失踪脱不开关系，那么我们就抓住唐，从他身上入手，调查清楚那批货究竟是什么东西，然后才有可能查到苏菲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知道唐去哪了？”吴门问。
冯特自信地一笑，“铁陆号出事，那老家伙急忙出城，肯定是想要上车，摸清楚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我们这是要？”吴门感觉到头疼。
“去涂山市。”冯特说，“铁陆号会路过那里，明天中午我们在涂山上车，看看铁陆号上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一路无话，第二天，涂山市。
雨淅淅沥沥，涂山市火车站，两个奔波一夜的男人买了车票，蹲在车站承重柱下啃面包，就着路边买来的便宜啤酒和烤串。
打听之后，吴门才知道铁陆号车厢脱节，还好过路车发现及时，否则妥妥的引发火车追尾，后果不堪设想。
“12点30的车，”冯特大口啃着面包，观察附近等车的人，没有发现目标，“那老家伙可能在我们前面，没看见他。”
吴门看了看表，忽然听到火车汽笛的声音，吃掉最后的烤串，扔掉啤酒瓶，说：“车来了，准备上车！”
“等等等等，烟烟烟，给根烟抽！”冯特追着吴门，“妈的，一夜没睡，抽根烟提提神。”
吴门把一整包烟扔给冯特。
铁陆号进站，乘务员催促乘客快速上下车。
吴门和冯特混在人群里，发现下车的人明显偏多，而且大多精神紧张，逃跑似的离开铁陆号。
“你们还敢上车啊！”有个好心的老人在人群里说，神色慌张，“死人了！车上死了一个乘警，一个乘务！听说里面有罪犯，我这直达京都，都下车了，不敢坐啊！”
“啊！？”上车的乘客慌了，“死人了？！”
吴门和冯特对视一眼，都皱了眉头。
两人穿过人群，上了车。
车厢是9号，听了下车乘客的说辞，很多上车乘客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弃票。虽然也有人上来，可输出大于输入，所以车厢里的人并不多。
“请下车的旅客抓紧时间，还未上车的乘客请立刻登车。”乘务员广播，“铁陆号三分钟后发动，重复一边，三分钟后发车！”
平时过路涂山市，列车一般都会停上半小时。可这次居然只停了五分钟，上车的乘客有一部分意识到可能的危险，临时决定下车。
车厢越来越空，吴门和冯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看看情况再说。”冯特给吴门打眼色。
吴门会意，问邻座的大爷：“请问大爷，我看这下车的人慌慌张张的，难不成车上发生了什么事？”
“可不是嘛！”老大爷说，“前面几节车厢死了人，后面12号车厢莫名其妙结了一层厚厚的冰，13号车厢怎么都打不开，叫里面也没人回应。最离奇的是，16号车厢昨晚莫名其妙和火车脱节了！”
死人了，12，13号车厢。
吴门抓住关键，问：“脱节了？开车前没人检查联动装置吗？”
“不知道啊。”老大爷叹气，“听说15车厢的人看到了浑身是火的东西从窗户外面飞了过去，后来听到外面一声巨响，刚开始没想到是列车脱节，而且脱节后车厢跟着跑了一段路，一开始他们也没发现异常。等他们意识到火车脱节时，天已经亮了，还是过路车报的警。唉，希望平安吧，到了风都我就下车！”
“着火的东西？”吴门皱眉，也没想太多，低声跟冯特说：“八成是圈子里的人干的，问题出在前面和后面，前面死人后面车厢打不开，那批货很可能就在两边的一头。”
“后面的可能性大点。”冯特分析，“越靠后越是运货车厢，越容易藏东西。不过保险起见，前面也要看看。”
“你前我后。”吴门说，“你的样子太惹人怀疑，我是东陆人，往后走好打掩护，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那行。”冯特也没推脱，站了起来，“事不宜迟，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发现问题先碰头，反正在车上都跑不掉，安全第一。”
吴门点头，表示没意见。
这时，铁陆号发出悠长的汽笛声，火车联动转轴被动力舱拉动，车身开始震动，然后缓缓启动，冒着冰冷的雨水，开始驶出涂山站。
铁灰色的云层遮天蔽日，放眼望去，整座涂山城都灰蒙蒙的，好像战争前的密雨乌云，气氛沉重得让人压抑。
上午和李梦珂碰面之后，吴门没有多留，立刻返回书店。
之前拜托师兄研究的炼金秘术“卍剑冢”已经到收尾阶段，这些天他一直待在地下室的炼金工房，打算把秘术所有关卡打通干净。
此前和红莲，叶初阳等交手，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致命缺陷，那就是通而不精，爆发有余而持续不足。
他会魔术，会炼金术，可这两种技术他都是半吊子，魔术方面他没有足够的元素储存量，而炼金术方面，他又不能开启炼金领域。
可只要眼下的研究完成，新的局面就能打开。
“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
双手握无限，刹那是永恒。”
吴门思考着关键点如何打通，地下室昏黄的照明灯照着他的侧脸，投下漆黑的影子。
“叮铃铃，叮铃铃。”
连通一楼的电话响起，吴门惊了一下，接通电话，“喂？”
“赶紧来东站，铁陆号出事了！”粗犷的声音。
“冯特？”吴门问。
“来不及解释了，快点！”托尔？冯？布莱希特说，“我等你半小时，你不来我就走了，你也不用来找我，找你也找不到！”
电话挂断。
“艹！”吴门骂了一声，甩掉电话，披上风衣就出门。
北方基辅公国的寒流南下，遇到来自东海的暖湿气流，下午还是晴天，夜晚已经下起小雨。
半小时后，东站。
吴门撑着雨伞，一眼就看到蹲在东站大厅门口的男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师兄。
“什么事？”吴门走了过去，冯特人模狗样的，还是一脸大胡子，衣着不修边幅。
“上车上车！”冯特钻进吴门的伞里，扯着他就往最近一班电车上，然后才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艾薇交代冯特调查苏菲失踪的事情，冯特三下五除二找到了之前和东晨海运合作的东印度公司代表，唐。
跟踪唐几天之后，冯特发现这家伙根本没什么异常，好像在等什么东西。
他心里奇怪，而就在今夜，东印度公司的第三批货从蜀地出发，乘铁陆号北上，唐坐不住了，立刻开始动作。
冯特立即意识到唐可能是那批货的接线员。可没等他动手，忽然接到铁陆号出事的消息，那老家伙二话不说，直接溜了，出城而去。
“苏菲是传出第三批货动向后失踪的，她说前面应该还有两批货，最早的应该已经到风都了。”冯特说，“两种可能，一种是苏菲传递第三批货的消息，然后去调查第二批货下落时出事了！一种，是苏菲跟踪第三批货，想深入调查，被他们发现，然后出事的。”
吴门点头。
“我们没跟进苏菲的任务，所以只能从风都入手，顺藤摸瓜。”冯特解释，“既然东印度公司和苏菲失踪脱不开关系，那么我们就抓住唐，从他身上入手，调查清楚那批货究竟是什么东西，然后才有可能查到苏菲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知道唐去哪了？”吴门问。
冯特自信地一笑，“铁陆号出事，那老家伙急忙出城，肯定是想要上车，摸清楚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我们这是要？”吴门感觉到头疼。
“去涂山市。”冯特说，“铁陆号会路过那里，明天中午我们在涂山上车，看看铁陆号上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一路无话，第二天，涂山市。
雨淅淅沥沥，涂山市火车站，两个奔波一夜的男人买了车票，蹲在车站承重柱下啃面包，就着路边买来的便宜啤酒和烤串。
打听之后，吴门才知道铁陆号车厢脱节，还好过路车发现及时，否则妥妥的引发火车追尾，后果不堪设想。
“12点30的车，”冯特大口啃着面包，观察附近等车的人，没有发现目标，“那老家伙可能在我们前面，没看见他。”
吴门看了看表，忽然听到火车汽笛的声音，吃掉最后的烤串，扔掉啤酒瓶，说：“车来了，准备上车！”
“等等等等，烟烟烟，给根烟抽！”冯特追着吴门，“妈的，一夜没睡，抽根烟提提神。”
吴门把一整包烟扔给冯特。
铁陆号进站，乘务员催促乘客快速上下车。
吴门和冯特混在人群里，发现下车的人明显偏多，而且大多精神紧张，逃跑似的离开铁陆号。
“你们还敢上车啊！”有个好心的老人在人群里说，神色慌张，“死人了！车上死了一个乘警，一个乘务！听说里面有罪犯，我这直达京都，都下车了，不敢坐啊！”
“啊！？”上车的乘客慌了，“死人了？！”
吴门和冯特对视一眼，都皱了眉头。
两人穿过人群，上了车。
车厢是9号，听了下车乘客的说辞，很多上车乘客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弃票。虽然也有人上来，可输出大于输入，所以车厢里的人并不多。
“请下车的旅客抓紧时间，还未上车的乘客请立刻登车。”乘务员广播，“铁陆号三分钟后发动，重复一边，三分钟后发车！”
平时过路涂山市，列车一般都会停上半小时。可这次居然只停了五分钟，上车的乘客有一部分意识到可能的危险，临时决定下车。
车厢越来越空，吴门和冯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看看情况再说。”冯特给吴门打眼色。
吴门会意，问邻座的大爷：“请问大爷，我看这下车的人慌慌张张的，难不成车上发生了什么事？”
“可不是嘛！”老大爷说，“前面几节车厢死了人，后面12号车厢莫名其妙结了一层厚厚的冰，13号车厢怎么都打不开，叫里面也没人回应。最离奇的是，16号车厢昨晚莫名其妙和火车脱节了！”
死人了，12，13号车厢。
吴门抓住关键，问：“脱节了？开车前没人检查联动装置吗？”
“不知道啊。”老大爷叹气，“听说15车厢的人看到了浑身是火的东西从窗户外面飞了过去，后来听到外面一声巨响，刚开始没想到是列车脱节，而且脱节后车厢跟着跑了一段路，一开始他们也没发现异常。等他们意识到火车脱节时，天已经亮了，还是过路车报的警。唉，希望平安吧，到了风都我就下车！”
“着火的东西？”吴门皱眉，也没想太多，低声跟冯特说：“八成是圈子里的人干的，问题出在前面和后面，前面死人后面车厢打不开，那批货很可能就在两边的一头。”
“后面的可能性大点。”冯特分析，“越靠后越是运货车厢，越容易藏东西。不过保险起见，前面也要看看。”
“你前我后。”吴门说，“你的样子太惹人怀疑，我是东陆人，往后走好打掩护，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那行。”冯特也没推脱，站了起来，“事不宜迟，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发现问题先碰头，反正在车上都跑不掉，安全第一。”
吴门点头，表示没意见。
这时，铁陆号发出悠长的汽笛声，火车联动转轴被动力舱拉动，车身开始震动，然后缓缓启动，冒着冰冷的雨水，开始驶出涂山站。
铁灰色的云层遮天蔽日，放眼望去，整座涂山城都灰蒙蒙的，好像战争前的密雨乌云，气氛沉重得让人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