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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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糖果屋

    act-34

    “这里是哪里啊?”

    涂山青青挣扎着爬起来,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那样漆黑到不真实的存在,让她甚至怀疑着自己是不是还处在梦境之中。

    现实中真的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纯粹的黑暗吗?

    她怎么会到了这里来?她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没有感觉,甚至就连触摸到皮肤的感觉都没有。

    刚刚一咬牙便跟着布里茨跳了下来,可是现在仔细一想,她为什么认为零会杀她?有爱丽儿作为劝解,那个除了爱丽儿以外谁也不关心的零,怎么想也不会杀了她的吧?

    还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啊。

    涂山青青突然冷静了下来,如果是以这样的方式去登上顶端推行那个法案的话,就算成功了,姐妹们也会离她而去的吧?

    她们会羞于她这样的人为伍吧?

    纯洁的狐妖哪怕是牺牲自己也不会去伤害他人的,可是至今为止我都做了什么?为了向上爬,不惜作为红龙一系暗中的杀手,究竟有多少的政敌在床头被她杀死,又有多少的邪恶计划因此而得到了推行,而因此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被牵连而死?

    世界本就已经如此的残酷,可是她所做的事情比之那些她所唾弃的人又干净多少呢?

    从什么时候起,梦想成为了她泯灭人性的借口,成为了她不择一切手段的理由。

    那早已经被鲜血污秽沾满的双手,还有资格去触碰那纯洁高贵的梦想吗?

    涂山青青想着想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眼泪自眼眶之中盈满而出,在脸颊之上流淌滴落,这些触觉全都没有。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上天给我这梦想的邪信徒带来的惩戒吗?

    “你怎么哭了?”

    寂静的空间中好似被投入了一颗扰乱平静的石头,分明已经是漆黑一片的世界了,可是涂山青青竟然看到了一圈一圈的黑色涟漪在空中扩散着。

    “只是有些自责。”

    涂山青青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更何况她现在的心情也是一言两语内解释不清的。

    “哦,我明白了,可能是因为这里太黑了,你被吓到了,我大哥以前说过的,女孩子好多都是怕黑的。”

    声音十分稚嫩,但是却一言一语之中都带着无上的威严。只是这么短短的两句话,涂山青青都能够感受得到这空间被震荡着。

    她没事的原因大概是他刻意放过她了吧?

    “那么,欢迎来到我的国度!”

    声音显然很开心,但是涂山青青却听出了声音中时刻都带着的那彻骨的孤独。

    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变成了明亮的白色,这突然的变化让涂山青青有些措手不及,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是意料之中的灼伤眼球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触觉被人剥夺了吗?

    在确定光线确实没有伤害到她的眼球之后,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她惊呆了。

    那是童话世界中才存在着的国度。

    汩汩流动的巧克力的河流,层层叠叠的饼干的房子,开满糖果的花朵。

    这是甜点的国度,可是明明如此生动真实的场景,一点的甜味香味都没有传来。

    她四下观察着这座梦幻中的城池,除了她之外便只有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小男孩。

    小男孩有着一头金色的耀眼长发,五官精致的也如瓷娃娃一般,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的礼服。

    可是就这么一个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小女孩的人,涂山青青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一个男孩子。

    据说在一千年前有一种叫的存在,他应该就是其中一员吧?毕竟读到的人类社会生态的书中曾经提到过之类的定理。

    好吧,以上都是在开玩笑,她是从他的声音和说话的语气来判断的。

    “怎么了,这里不好吗?”

    小男孩从一座蛋糕的尖塔之上轻轻一跳,跳在了巧克力河流上那座饼干桥之上。他把桥上的扶手用力掰着,好像想要吃一口桥上的饼干,但是只见他实验了各种用力的方式,桥上的饼干依旧安稳如初。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涂山青青忍不住发笑的事情,他放开了双手直接咬在了扶手之上,猛的用力撕扯着,可是饼干依旧纹丝不动的。

    他气急败坏的在桥上跺脚。

    “我来帮你吧。”涂山青青捂着肚子笑着,几乎都要站不稳了,她下意识的从腰间取出手枪来,可是等她把手伸过去的时候才意识到,她的衣服也换了,和小男孩是同一款。褶皱蕾丝边的处理都十分精致,是一件上乘的低胸露背连衣裙。

    头发也被打理的一丝不苟,旁边两缕头发打着辫子绕到了脑后,用一根白色的发带缠了起来。而身上也是通体的雪白一片,雪白的肌肤,雪白的手套,雪白的丝袜,雪白的鞋子。

    涂山青青有些搞不懂,在这么容易弄脏自己的地方,为什么统一着装反倒是白色,这种颜色岂不是最容易被其他颜色牵着鼻子走吗?

    她跨过糖果铺就的鹅卵石小路,走上了那座饼干的拱桥。

    “你看着。”

    涂山青青一掌批在饼干围栏上,而栏杆根本没有小男孩表现出来的那么硬,甚至可以说很脆,脆到一种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地步。

    可是,眼睛实实在在的看到了,手碰到了栏杆,还把它打碎了,但是还是没有感觉。

    她的触觉真的消失了吗?

    “你是骗我的,对吧?”

    小男孩拉着眼睛做了一个一点都不可怕的鬼脸,他捡起落在地上的饼干,清脆的咬了一口。

    “怎么能说是骗呢?只是想要逗你开心啊。”他嘴里含着饼干,声音变得含糊不清的。

    “好好好,是逗我开心的,那么你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吗?这里又是哪里呢?”涂山青青也捡起一块饼干,学着小男孩的样子大大的咬了一口。

    饼干在嘴中也没有味道,甚至连咀嚼的实感都不存在。

    “我,我忘了我叫什么了,不过我还记得大哥给我起的外号,,好像是这个来着。这里是哪里嘛,我也忘记了,那些都无所谓了,开心就好喽。”他一会儿摸着自己的额头,一会儿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最后抓了抓头发才无奈的回答了这样一个基本没啥用的答案。

    “娘娘腔?”这是骂人的话吧?怎么回事呀,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