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思
对方撤退得速度快得出乎大家的想象，除了一地的尸体外，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周围静悄悄的，羊角恶魔早就化为了乌有，寨子外也完全没有黑手的踪迹。
对詹姆斯来说，这次的死里逃生反而让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黑手不可能放过到了嘴边的肉，他们会做出这种举动，除了祈求者外，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但是祈求者让黑手撤退到底是有什么打算，詹姆斯等人不知其中龌龊，只能作最坏的打算，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得不这么想，否则那群疯子又怎么会轻易退走？
但祈求者又是什么时候下得命令？雷必应当是无心分神才对？
花了一天的时间处理伤员，收拾寨子，老杰克他们也被迫留在此地过夜。
先前的战斗似乎没有分出胜负，但也足以让李常心有余悸，经过这次他越发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危险，虽然是同样的社会，同样的人心，但个人力量的突出和怪物的可怕深深地告诉他这一切的真实。
李常在妮娜的帮助下包扎了伤口，幸好伤口虽然大，但刺得不深也没有伤到骨头。
老杰克和詹姆斯都知道李常的战绩，说实话他们都有些意想不到。
老杰克先前有了行尸的经验，又不是职业者，对李常的表现赞扬多于疑惑。
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救了妮娜。
可詹姆斯却有些想不通，他用了符印的力量观察了好几次，李常身上的符印力量模糊不清，分明没有形成固定的组合。
一直以来，符印力量的多寡就大体代表了这个人实力的强弱，而一个荒野觉醒者即便生来就没有完成的符印，但该有的增强体能，乃至力量的符印组合碎片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
当年他看上吉米，不就是对方符印组合强势，后来证明吉米确实在力量上甚至达到了一般职业者的水平，在没有突破高阶职业者之前，他们还是要依靠蛮力和速度来证明自己的勇武。
只是……
詹姆斯的眼神阴霾了起来，这么久以来他费尽心思，始终无法窥见其中奥秘，没有掌握那种神秘力量，就根本没法达到高阶职业者的境界，他深深地明白正是因为金州城掌握着这样的精英团体，才会无视黑手之类的毒瘤，甚至与那些家伙对他的寨子的兴趣可能会更大一点。
先前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才让这小子试着射射弓箭，结果显而易见。
他甚至怀疑难道那把武器他看走了眼？
“……得想办法把这个家伙留下来，说不定将来有用……”
下了决定，他和颜悦色地和李常闲聊起来。
“小伙子伤得不轻啊，这次妮娜多亏了你的保护，我代老杰克多谢你了。”
“没有的事，应该的应该的……”李常尴尬地打了个哈哈，与其说是他保护了妮娜，倒不如说是李常是想赖在身手不错的妮娜身边。
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听老杰克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小伙子，你这个伤口恐怕不适合走远路吧，我看你们就在寨子里多住几天，等伤养好了再走也不迟，况且外面的黑手还不知道走光了没有，万一要是碰上了，以你的身体状况何必冒此风险。”
“妮娜，你也劝劝你叔叔，你忍心看着李常带着伤和你们走吗？”
詹姆斯脸上挂着宽厚的笑意，李常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从心底来说，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寨子里多待。
这地方太危险了，相比之下他宁愿去荒野上去面对那些怪物，这样他心理压力还小些。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杀人还一杀就是俩，虽然不至于恶心到吐的阶段，但心里总像漏了半拍一样，直打颤。
但是詹姆斯说得话也有道理，一来他带着伤，二来他还真怕遇到什么黑手的家伙，他相信下一次自己绝对不会有这种好运了。
“还是听老杰克的吧，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李常想了想，还是觉得老杰克他们更可信一些。
毕竟生活在上国的人，对各种组织都多多少少有些阴影。
“我还是听杰克叔叔的吧。”李常露出憨笑回答道，作为一名标准的宅男，人畜无害的表情是基本课程，要不然整天被人另眼相看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詹姆斯的表情微不可察的僵了僵，这个臭小子，他的心里暗骂了一声，想不到小小年纪这么滑头。
对方将话头转给了老杰克，他还真不好说什么，身边的人都在看着，不好强求。
“哈哈，那我等下和老杰克说一句，你先好好养伤。”
李常和妮娜目送着詹姆斯一行离开他们休息的客房，各自心头都有不一样的想法。
屋内的灯火暗淡，一盏小小的防烟油灯放在破旧的木桌上，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坑坑洼洼的墙上，显得阴森而又诡谲。
没有电脑，没有手机，对李常这样的宅男来说简直是最痛苦的事，这里的生存条件恐怕也只有欧洲黑暗的中世纪才能比拟，就算答应了詹姆斯留在这里做一个队长，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尤其是那些整日劳作的女性，就算模样俊俏，又能如何？
妮娜低垂着眼睑，这副场景对她来说似曾相识。
她看着这个男人沉思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你很想离开吗？”
李常这么回复詹姆斯叔叔，几乎就等于说拒绝了，谁都知道杰克叔叔过了今晚就要离开寨子。
她一直很相信叔叔，哪怕是很多时候杰克叔叔的决定让人有些不可理喻，但她仍然会听从。
可是这个男人和他们才相处不到一天的时间，还从一个不愉快的快场开始，为什么会如此信任叔叔？
或许不是信任，而是和叔叔做出同样的判断？
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天赋让她惊讶，那行云流水的杀人手法，与他笨拙的动作相去甚远。
她看到李常的眼色，甚至下意识的顺从他的意思闭口不言那场战斗的细节，只是和杰克叔叔详细聊了此事。
杰克叔叔听了她的描述沉思了很久，最后，与其说是叔叔想要离开，不如说是听了这件事后想要离开。
“啊？”李常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没有啊，只是杰克大叔救了我一命，我总不能不和大叔打招呼吧。”
是这样吗？
妮娜在心里问道。
她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等一切安顿好，妮娜和李常都有些困意了，老杰克才回到客房里。
三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各怀心思，最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詹姆斯再次前来拜访，只不过这次不是来找李常，而是和老杰克聊了很久。
他们达成了一些共识，但更多的却根本无法商量，如果不是要仰仗老杰克在城卫军中的威望，就连李常的事情都不会妥协，只是现在对方说得确实有道理，远水救不了近渴，谁能等得起李常？
这么想想，也觉得没那么重要了
李常颇为担心老杰克因此而撂下他，一来他和老杰克毕竟只是几面之缘，二来以老杰克的性格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应当不会和詹姆斯聊这么久。
不过想了想，李常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自作多情，别人再怎么说也是几千人寨子的首领，降尊孰贵提了两次就足够了，那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事，否则叫人怎么看他，穿越前他就是谦虚过头，从此只能混吃等死，不复激情。
”自己的胆子真是够小了“，李常心中埋怨自己，自己说到底也就是优柔寡断不敢承认罢了。
等到老杰克回来，不仅是李常，就连妮娜都难掩脸上的紧张。
“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李常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留下来，与其被别人使唤，还不如自己死中求活，他不愿意和人过深的打交道，更不如说是害怕和人打交道。
他除了那件从尸体身上捡来的皮包外，没有任何行李。
老杰克和妮娜的东西也没有带在身边，走的时候倒是轻装简从。
对詹姆斯来说，这次的死里逃生反而让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黑手不可能放过到了嘴边的肉，他们会做出这种举动，除了祈求者外，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但是祈求者让黑手撤退到底是有什么打算，詹姆斯等人不知其中龌龊，只能作最坏的打算，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得不这么想，否则那群疯子又怎么会轻易退走？
但祈求者又是什么时候下得命令？雷必应当是无心分神才对？
花了一天的时间处理伤员，收拾寨子，老杰克他们也被迫留在此地过夜。
先前的战斗似乎没有分出胜负，但也足以让李常心有余悸，经过这次他越发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危险，虽然是同样的社会，同样的人心，但个人力量的突出和怪物的可怕深深地告诉他这一切的真实。
李常在妮娜的帮助下包扎了伤口，幸好伤口虽然大，但刺得不深也没有伤到骨头。
老杰克和詹姆斯都知道李常的战绩，说实话他们都有些意想不到。
老杰克先前有了行尸的经验，又不是职业者，对李常的表现赞扬多于疑惑。
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救了妮娜。
可詹姆斯却有些想不通，他用了符印的力量观察了好几次，李常身上的符印力量模糊不清，分明没有形成固定的组合。
一直以来，符印力量的多寡就大体代表了这个人实力的强弱，而一个荒野觉醒者即便生来就没有完成的符印，但该有的增强体能，乃至力量的符印组合碎片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
当年他看上吉米，不就是对方符印组合强势，后来证明吉米确实在力量上甚至达到了一般职业者的水平，在没有突破高阶职业者之前，他们还是要依靠蛮力和速度来证明自己的勇武。
只是……
詹姆斯的眼神阴霾了起来，这么久以来他费尽心思，始终无法窥见其中奥秘，没有掌握那种神秘力量，就根本没法达到高阶职业者的境界，他深深地明白正是因为金州城掌握着这样的精英团体，才会无视黑手之类的毒瘤，甚至与那些家伙对他的寨子的兴趣可能会更大一点。
先前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才让这小子试着射射弓箭，结果显而易见。
他甚至怀疑难道那把武器他看走了眼？
“……得想办法把这个家伙留下来，说不定将来有用……”
下了决定，他和颜悦色地和李常闲聊起来。
“小伙子伤得不轻啊，这次妮娜多亏了你的保护，我代老杰克多谢你了。”
“没有的事，应该的应该的……”李常尴尬地打了个哈哈，与其说是他保护了妮娜，倒不如说是李常是想赖在身手不错的妮娜身边。
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听老杰克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小伙子，你这个伤口恐怕不适合走远路吧，我看你们就在寨子里多住几天，等伤养好了再走也不迟，况且外面的黑手还不知道走光了没有，万一要是碰上了，以你的身体状况何必冒此风险。”
“妮娜，你也劝劝你叔叔，你忍心看着李常带着伤和你们走吗？”
詹姆斯脸上挂着宽厚的笑意，李常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从心底来说，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寨子里多待。
这地方太危险了，相比之下他宁愿去荒野上去面对那些怪物，这样他心理压力还小些。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杀人还一杀就是俩，虽然不至于恶心到吐的阶段，但心里总像漏了半拍一样，直打颤。
但是詹姆斯说得话也有道理，一来他带着伤，二来他还真怕遇到什么黑手的家伙，他相信下一次自己绝对不会有这种好运了。
“还是听老杰克的吧，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李常想了想，还是觉得老杰克他们更可信一些。
毕竟生活在上国的人，对各种组织都多多少少有些阴影。
“我还是听杰克叔叔的吧。”李常露出憨笑回答道，作为一名标准的宅男，人畜无害的表情是基本课程，要不然整天被人另眼相看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詹姆斯的表情微不可察的僵了僵，这个臭小子，他的心里暗骂了一声，想不到小小年纪这么滑头。
对方将话头转给了老杰克，他还真不好说什么，身边的人都在看着，不好强求。
“哈哈，那我等下和老杰克说一句，你先好好养伤。”
李常和妮娜目送着詹姆斯一行离开他们休息的客房，各自心头都有不一样的想法。
屋内的灯火暗淡，一盏小小的防烟油灯放在破旧的木桌上，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坑坑洼洼的墙上，显得阴森而又诡谲。
没有电脑，没有手机，对李常这样的宅男来说简直是最痛苦的事，这里的生存条件恐怕也只有欧洲黑暗的中世纪才能比拟，就算答应了詹姆斯留在这里做一个队长，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尤其是那些整日劳作的女性，就算模样俊俏，又能如何？
妮娜低垂着眼睑，这副场景对她来说似曾相识。
她看着这个男人沉思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你很想离开吗？”
李常这么回复詹姆斯叔叔，几乎就等于说拒绝了，谁都知道杰克叔叔过了今晚就要离开寨子。
她一直很相信叔叔，哪怕是很多时候杰克叔叔的决定让人有些不可理喻，但她仍然会听从。
可是这个男人和他们才相处不到一天的时间，还从一个不愉快的快场开始，为什么会如此信任叔叔？
或许不是信任，而是和叔叔做出同样的判断？
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天赋让她惊讶，那行云流水的杀人手法，与他笨拙的动作相去甚远。
她看到李常的眼色，甚至下意识的顺从他的意思闭口不言那场战斗的细节，只是和杰克叔叔详细聊了此事。
杰克叔叔听了她的描述沉思了很久，最后，与其说是叔叔想要离开，不如说是听了这件事后想要离开。
“啊？”李常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没有啊，只是杰克大叔救了我一命，我总不能不和大叔打招呼吧。”
是这样吗？
妮娜在心里问道。
她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等一切安顿好，妮娜和李常都有些困意了，老杰克才回到客房里。
三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各怀心思，最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詹姆斯再次前来拜访，只不过这次不是来找李常，而是和老杰克聊了很久。
他们达成了一些共识，但更多的却根本无法商量，如果不是要仰仗老杰克在城卫军中的威望，就连李常的事情都不会妥协，只是现在对方说得确实有道理，远水救不了近渴，谁能等得起李常？
这么想想，也觉得没那么重要了
李常颇为担心老杰克因此而撂下他，一来他和老杰克毕竟只是几面之缘，二来以老杰克的性格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应当不会和詹姆斯聊这么久。
不过想了想，李常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自作多情，别人再怎么说也是几千人寨子的首领，降尊孰贵提了两次就足够了，那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事，否则叫人怎么看他，穿越前他就是谦虚过头，从此只能混吃等死，不复激情。
”自己的胆子真是够小了“，李常心中埋怨自己，自己说到底也就是优柔寡断不敢承认罢了。
等到老杰克回来，不仅是李常，就连妮娜都难掩脸上的紧张。
“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李常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留下来，与其被别人使唤，还不如自己死中求活，他不愿意和人过深的打交道，更不如说是害怕和人打交道。
他除了那件从尸体身上捡来的皮包外，没有任何行李。
老杰克和妮娜的东西也没有带在身边，走的时候倒是轻装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