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乘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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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崖底

    绝壁之下,惊恐之声荡漾在空旷的上空。

    “澎”三人坠落到龙湖下,大片水花溅射。

    “唿”刀狂伴随着火光坠落下来,水面被火光点燃,汹汹烈火燃烧,水面蒸腾着浓烈的水蒸气。

    湖面汹汹,炽烈的大火灼热之极。

    “前辈,梦姑娘”慕辰仙被温水烫醒,一翻身,钻进了水底。

    “哗”再一冒头,慕辰仙一手抱着一人,吃力的拖向岸边。

    天边微亮,风还是那么充斥凉意,慕辰仙盘坐,双手呈阴阳倒挂之势,紧贴着刀狂、梦君瑶二人的背后。

    内力滋生,极深的内力运转开来,行走在二人肉身经络中,二人逐渐恢复血色。

    “咳咳咳…”

    刀狂浑身冒着热气一阵喘急的咳嗽声传来,他身子在心火解放的刹那,瞬间就被掏空了。

    此时他身子虚弱之极,唯一之幸便是眉心的火云却突兀的消失了,身家性命无忧。

    水流被火热的心火之力蒸沸,大片水雾冒顶,也幸好水火不容,大水浇灌才浇灭了体内磅礴的心火。

    “我还没死吗?”

    刀狂看了看周身的环境,目光一斜看到背后的慕成仙,故而感叹。

    “还好心火已灭,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闻听到刀狂虚弱的声道,慕辰仙内力一收,心绪绽放开来。

    “前辈福大命大,哪有这么容易死,区区心火而已。”

    刀狂摇了摇头,哈哈大笑,只是身子虚弱又发出大笑,难免引起伤势,咳嗽起来。

    “看来身子骨歹慢慢调养了!也好,虽然拼命迈入了心火之境,但也不是毫无收获,不过心火之境还是太诡异了,传说中的不详也确实存在。”

    刀狂咳嗽几声,眉间凝重,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对心火之秘洞悉到了某种真相。

    “前辈,那心火真有古史中记载的那般恐怖吗?”

    慕成仙惊问。

    刀狂神色一滞,躯身颤了一下。

    “也许比古史中记载的还要恐怖,伴随着某种不详。”

    “不详”慕辰仙一惊,冷冰冰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自我突破心火之时,那股狂暴的能量好似诞生出了某种灵性,超脱自身不受掌控。”

    “那种灵性过于可怕,我施展出全身的内力镇压,都被它挣脱了出去,游走在肉身骨骼中,一旦肉身骨骼扛不住那种力量,肉体就会被燃烧成灰烬。”

    “而那种能量,绝不是凡俗之人能掌控的,以我数十年的功力都掌控不了,恐怕这武林中也绝没有人能突破那等境界。”

    刀狂咬牙极是不甘,身为武林中人,自幼磨砺武道,而每个武林人心中最大的理想便是窥探那前所未有的境界。

    而这一天到来之时,刀狂却发现武道之路已断,那等力量哪里是凡俗之人能拥有的。

    听闻后慕成仙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念一想,回想到剑苍天曾说过的话,蓦然感叹起来。

    “难怪我师父曾说,武道尽头在于涅槃,而武道巅峰也许就是另一种人生。”

    慕辰仙淡淡忧伤,身为武林中人,谁不曾有过对武道的终极期盼。他虽然对武道有某种执着,但更执着的不过是自身的身世而已。

    慕辰仙一席话,浇冷了对武道的期盼,怪不得连他师父都不确定,他们能不能从中活着回来。

    一番话说完,慕辰仙陷入某种沉思,而身侧的刀狂,却胆颤心惊。

    “你…你…你说什么?”

    刀狂惊醒,一把抓住了慕成仙的臂膀,大声问道。

    “呃”慕成仙呆了,不知道刀狂发了什么疯,只见他眼中血红,好像疯癫了一般,但还是诧异的重复了一遍。

    “我说…武道尽头在于涅槃,武道巅峰不过是另一种人生。”

    慕辰仙喘了一口气息,无奈的摇了摇头,冷漠的眼神又浮现出惊异的神色。

    “涅槃…人生”

    刀狂仰望星空,默默呢喃,他一步从地面站起,耳边听着河水翻腾的声音。

    “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张开手掌,脚下狂龙刀没到地下数寸,直立且泛着光泽。

    “涅槃重生,我真是太笨了,心火原来有这等威力,怪不得连天纵奇才的琴魔都奔赴无尽森林中,看来若要迈入心火之境,那片地带我必要前去走上一遭。”

    刀狂了去心结,萎靡的神色重新焕发新生,自他窥探心火之始,就已然对武道失去了信念。

    为何,因为武道之路已断,武林中人永生也迈不过心火之境,无他,只因心火是一种不属于凡俗中的力量,伴随着诅咒与不详。

    刀狂一时痴笑,面目上再度恢复了往日的信念。

    他臆想了许久,眼眶中湿润,想到了很多,毕竟他做到了他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情。

    片刻之后,刀狂重新内敛,心绪藏匿在心底。

    慕成仙碍于境界和年纪的关系,暂时还读不出大人们的心思,但他看到了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刀狂,再度回来了,并且信念极强。

    “大人们真是难懂的动物。”慕辰仙痴痴想道。

    刀狂脸庞之上弥漫着笑意,一步盘坐,眼神如刀,直盯着慕辰仙看个不停,忽然他发现眼前的少年人让他产生了一些兴趣。

    “不知你师父是何人,可曾是武林中的无上名宿。”

    慕辰仙撇了撇嘴,不知道刀狂为何会打听他的来历。

    “我师父是晋武城武者学院的长老,名叫剑苍天,至于是不是武林中的名宿,那我就不清楚了。

    ”

    慕成仙一脸得意,故意没有将话语说明白,摆明了想吓唬一下刀狂本人,毕竟凭他师父的武功,世间也许说不定流传的都是他的传说呢!

    “剑苍天”

    刀狂眼底一缩,仔细回想一番近五十年来,想了一圈才确定江湖上确实没有这个人,但深想一下有可能是前辈高人,紧接着又回忆了一番一百多年来出名的武林高手,但还是没有对剑苍天的初步印象。

    不过武者学院的字眼,还是让他心惊了一把,只怪武者学院一直都在武林中散播着一种谣言。

    甚至百年前还遭到了江湖上各大门派的连手窥视,一连废了十几座学院,都没有找到有关谣言之物的存在,致使这一场浩劫才终止。

    刀狂脸皮抖动了一下,慕成仙还以为刀狂是被惊吓住了,心底冷笑了一番。

    半晌后,刀狂尴尬了,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不知你父母又是何人,怎会忍心让你一人闯荡江湖。”

    一言惊四海,但四海是惊了,慕成仙却是伟岸不动,眼神充满冷意。

    “呼”他顺了顺呼吸,脸上慢慢的恢复着。

    “我父名叫慕神好…好像岁数挺大的应该没有什么名气,

    ,我娘亲好像…好像是一座宗门的…圣…圣女。”

    慕成仙迟疑道出,有种沮丧之感,但莫名深想,他才发觉原来他对父母的事情一概不知,连起码的姓氏都无法知道。

    慕成仙短短一句话,磕磕巴巴,但刀狂却震惊了。

    “什么”刀狂周身的气势穆然凌厉起来了。

    “你说你爹是慕神,你娘又是一座宗门的圣女。”

    刀狂恐惧了。

    “应…应该是吧!”慕成仙沮丧中,一瞬间眼神直视过来坚定道

    。

    而反观刀狂他真的惊叹了,慕神,那是一个多么疯狂又令人震撼的名字。

    那是一个被武林中人称为神的男人,强大至巅峰之境,是武者之中无上的大人物。

    而又听慕辰仙诉说,他娘亲乃是一代圣女。

    这可是圣女,虽然圣女大多都是邪派中大人物的称呼,但料想一下古史中对慕神大人的记载,不难想象他会对一位邪派圣女情有独钟。

    毕竟那个强大的男人,不属于正邪之列,是武林中第三方大势力的领军人物。

    “你父亲竟然是慕神大人,一个强大至极,被世人尊称为神的疯狂男人,而你却是他唯一的后代。”

    刀狂彻底被惊吓住了,想想武林古史中的记载,就可见那个男人的功力有多么变态。

    “呃”慕成仙一瞬间不敢置信,本是尴尬之言,却问出了意外收获。

    “你认识我父亲”慕成仙大声问道。

    面对质问,刀狂一身冷汗,想想慕神乃是百多年前的风云人物,再看看身前的少年人年纪稚嫩。

    这怎么可能,看着眼前炙热的眼神,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百多年前的人物,不可能还活着,即使古史中都没有记载,却消失不见了。

    他眉头微皱,看着执拗的少年人,他不忍心打断,怕伤害到他稚嫩的心灵。

    他眼神仔细探视着身前的少年人,那长相,眼神以及在这个年纪拥有的一身令人胆寒的高深功力,想想都令人惧怕。

    随着深看,一道又一道重影折叠在一起,刀狂瞳孔睁大,好像看到了百多年前那个功力极高,冷漠到极致的疯狂男子出现在眼前。

    “如若这个孩子所说是真的,他父亲就是百多年前的那个男人,这个结果太令人难以想象了!”

    刀狂心底轻问,但眼神逼视过来,又有些胆怯。

    “真是开玩笑,我怎会认识慕神大人,我不过是从传闻和古籍中看到的罢了。”

    刀狂避过身,一头冷汗。

    “这样吗?刀狂大人真是太令人遗憾了”慕辰仙明显失望了。

    一句刀狂大人,显现出慕辰仙此时的尊重。

    刀狂听到后,心绪激动到嗓子眼,血脉喷张。

    此刻他激动了,一句大人让他热血燃烧,毕竟大人的称呼可不是随意能叫出口的,那等称呼不是武林中不世的高手,怎敢叫大人。

    “我…我…我”刀狂颤抖了一下,想多说一些慕神大人的信息,可是他真的知道的不多。

    “唰”突然,刀狂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什么。

    “咔嚓”他掰断一截树身的枝干,用枝干在地面上画着什么。

    “沙沙沙”

    笔走龙蛇,没过多久,刀狂在地面上化出了一副画像。

    画像上的人,年纪大了点,站在一处峰巅之上,眼神凝然,充斥着一股浩瀚的煞气。

    “快看,这位就是慕神大人,是古籍中一副大人的画像。”刀狂兴奋的对慕辰仙道。

    “呃”慕成仙愣住了,原本在失望中,一抬头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这是…”

    慕辰仙望了过来,那一头长发,宽大的腰带束着腰,衣袍在峰巅飞舞,无论眼神,面庞还有那种气势,都让他有种熟悉之感。

    只是…只是画像上的人,年纪好像太大了一点,慕辰仙约莫能认出一点迹象,只是不太敢确认。

    “年纪太大了,你是不是画错了。”

    慕辰仙泪奔了,传说中被誉为神的男人,怎么会是一个老头子,这不科学。

    “怎么可能,慕神大人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跨入知天命的年纪了,我怎会画错。”刀狂绝口道。

    “呃!”

    慕辰仙又愣住了,而后吼道:“我父亲身强体盛!看着也才三十上下,你怎么把他画的这么老,刀狂大人的画技要提高啊。”

    刀狂郁闷了,慕辰仙认得画像,却觉得画像太老,让他有种想法,不自觉的衍生出来。

    “你既然识得画像,但又认为画像太老,有没有一种可能,慕神已经在当年留有后代,而慕神大人也许可能是你的亲爷爷。”

    刀狂话说完,忽然觉得周遭空气越发充斥冷意,温度骤降。

    只见慕辰仙一脸怒意,背后的降魔剑,发出剑鸣之声,有种杀人灭口的即视之感。

    刀狂惊了一下,寻常时候到不怕他,但现在身受重伤,就很难讲了

    “咳咳”

    空间气氛凝固,不过幸好在这一刻,梦君瑶咳嗽了,吐了几口湖水,睁开了美眸。

    “你们都醒了,刀狂前辈还活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梦君瑶宛若花骨朵般绽放,看着眼前二人,好似看到了新的风景。

    “呃!是啊是啊!”

    慕辰仙刀狂二人一头冷汗,尴尬答道。

    过了片刻,慕辰仙冷冰冰的看了刀狂一眼,冷漠道:“我去找些吃的,一会再找你算账。”

    夜晚很快到来,湖岸篝火冉冉,其上几条赤鱼焚考,鱼香气弥漫开来。

    刀狂陷入沉思,看着盘坐在岸边的慕成仙,心下呢喃:“百多年前的人物,如果的真的未死,或者再度恢复年轻,那种境界会是心火之境吗?”

    “或者慕神只是同名,但我总有一种惊心的感觉,觉得那位大人有可能真的迈进了至高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