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者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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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深夜当歌

    夜色微凉,而海岛濒临大海,凉气更甚。

    但是这时的龙戚却没有感觉出丝毫凉意,因为背上的沉重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了。刚开始他还以为以自己的身板,背着百十斤的石头应该是不难的,但是那时仅限于平地上。这里是学院的后山,起起伏伏的山路让龙戚的双脚像是灌了铅,挪动每一步都很困难。但见伶征在其身后气定神闲,而龙戚已是汗流浃背。

    见龙戚已经走不动路了,但是伶征以后没有喊停的意思,龙戚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没错,刚开始还是在跑,跑了一段之后是在慢跑,如今是在走。现在的龙戚已经感觉不到脚的存在了,每迈出一步都是对自身的挑战。

    秋天的山林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龙戚的喘息声,好似要穿透什么向上延伸,却有些无形的阻碍让他不得伸展。龙戚使劲咬着牙,眼中闪着倔强的光芒。但是,他最终还是被一颗小小的石头给绊倒了,使劲想要站起,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背上沉重的石头让他无法移动分毫。

    这时的伶征对于龙戚又几分欣赏,这时龙戚明显已经达到了自身的极限,这是伴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的,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是很难感受到的。如果龙戚保持这个劲儿头,那有不成功的道理?

    “好了,我们现在休息一会儿“

    听得伶征发话,龙戚再也挣扎不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躺倒在地动弹不得了。山中明月皎皎,树影斑驳。他们所走之路是人工开凿出来的石阶,环山而上,不知要通往何处。

    伶征坐在一个石凳上,拿出水袋递给龙戚,龙戚喝了口水,问道“老师,你以前也是这样练功的吗?”

    “我十岁练功,十五岁练体,二十岁内外合一,二十五岁江湖行走。练武没有什么捷径,只能这样来。”

    “老师”,龙戚欲言又止的样子。

    伶征看在眼里,问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龙戚卸下背上的石头,坐起身子问道“老师,你习练的是什么功法?”其实到了伶征这一层次,已经能够万法归宗,没有什么功法一说了,功法只是入门习练的,只是龙戚并不知道。

    “我习练的天神庙的功法。”

    听得伶征说是天神庙的功法,龙戚不禁更加好奇,“老师,天神庙的功法是什么功法?”

    伶征坐在石头上,看着一弯明月,露出了回忆的表情,“等你有机缘去了天神庙,你就会明白了。”

    龙戚更加疑惑,听花想容说起过天神庙,确实有神异之处,过些年就会现世,难道老师是从天神庙出来的?龙戚疑惑不已,但见伶征话已至此,也不便再问。却见伶征思至深处,轻声放歌:

    “一日醉,百年轮回,幽幽空山,物是人非

    二日醉,蝶花相依,双花双叶,竹马青梅

    三日醉,脉脉深情,花解人语,人却不知

    四日醉,雁往南飞,人各南北,难再相随

    五日醉,幽幽大梦,已然沉醉,不醒不归。”

    歌曲通俗易懂,从伶征的歌声中龙戚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伶征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原来再心底还是有些什么人有些事情是放不下的。对于上一辈的事情龙戚不愿多想。休息得差不多了,龙戚站起身,将石头重新背上,继续前进。

    龙戚再学院中努力提升自我的同时,再客栈中,龙阳却再缠着花想容让她给他将故事听,两人相处倒也融洽。但是,不清子来当一个人却打破了良好的氛围。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龙戚回来了,花想容开门看去,笑容不禁僵住了。花想容略显紧张,而龙阳则充满好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人教教主仲仁。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仲仁面带微笑,没有理会花想容,径自走进房间,看到龙阳,和蔼地对龙阳说“你是不是有兴趣加入我人教?”

    听他这么说,花想容将龙阳护在身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见被护在身后的龙阳有些怕生,仲仁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我没有恶意,看龙阳这小子跟我有些投缘,入我圣教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身后的龙阳则道“我哥不让我跟你说话。”

    仲仁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坏人,为什么不能跟我说话?你不想加入人教也没有关系,我们就说说话。”说话间,仲仁向着花想容轻轻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困了?”

    这句话很轻,让人听了很舒服,花想容听见这句话,顿觉困意袭来,眼皮沉重,再也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见他入睡之后,仲仁才和龙阳攀谈起来。

    “让我来猜一猜,你哥是不是跟你说过你们一家被杀,以后要给龙家报仇?”

    “没有啊”,龙阳目光清澈,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说谎。龙阳不傻,这种事情怎么能给外人说?

    仲仁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是吗?这就怪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龙阳看他如此,有些好奇,“有什么奇怪的?”

    “没什么,你觉得你哥是什么样的人?”仲仁问龙阳。

    龙阳有些不解,“我哥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怎么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哥是你亲哥吗?”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龙阳听着就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听说过,六七年前,总录院的院长龙武被灭门,只有他龙武的儿子龙天逃出来了。”

    龙阳听得他这么说,吓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嘴上却道,“听说过一些。”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哥就是龙天。”听到这句话,龙阳面色涨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放心,我不会告发你哥的,我跟你说的重点在后面。你哥在逃跑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人,那就是你。但是,据我调查发现,龙天在逃跑时,他的亲弟弟已经死了,他应龙武的要求,要保全大新帝国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太子,也就是你!”

    龙阳听见他说的这一番话,心里有些发寒,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哥哥难道一直在骗自己?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龙天凭借一己之力如何报仇?他需要借助于你大新帝国太子的身份来达到报仇的目的!”

    这么说着,仲仁的语气又有些疑惑,“不对啊,如果是这样,龙天应该会一直让你觉得你是龙家的后人,让你记得龙家的血海深仇,好待时机成熟时亮出你是大新帝国太子的身份,这样你才能够为他报仇雪恨。”

    龙阳在听他说话时,已是浑身冰冷,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事实,但是想到龙戚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心里已是冰凉一片。突然之间,龙阳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对,那我哥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我的身份,为什么要骗我?”

    仲仁道,“如果给你说了,你四处乱说怎么办?另外,你不觉得你是他亲弟弟,这样你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吗?这对其以后的报仇岂不是更加有利?”

    见龙阳恍恍惚惚,仲仁又道,“你是不是仍然不相信?算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我走了,你有什么事情以后可以去找我。”说罢,不待龙阳有所反应,仲仁转身出门离去。

    等仲仁出门离去之后,趴在桌子上的花想容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澈,却见他仍然保持趴着的姿势不动,重新闭上了眼睛,表情莫测。原来,花想容并没有被仲仁的能力制住,只是要在暗中观察他到底要干什么,却听到了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内心波澜顿起,仲仁的话到底是真是假?龙戚,或者龙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赌场之中,仲仁在闲适地喝了一口茶,看来是心情不错。

    一旁的仇凯疑惑地问道,“教主,难道那龙阳真是大新帝国的太子?”

    仲仁微笑更甚,“我说他是,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