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开月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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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无奈的寂寞

    在戈壁滩的地窝子,我开始了不一样的生活,周围不再是爷爷、姨姨和舅舅们了,而是爸爸(继父)、妈妈、妹妹和弟弟。



    妹妹和弟弟都是妈妈后来所生,妹妹两岁左右,弟弟不到一岁。弟弟,也就是在爷爷堡子里见到妈妈背上的那一个,回来的时候也经常见到妈妈背着他。



    弟弟在妈妈背上的时候,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是妈妈把他从背上取下来放进小车交给我的时候,才发现世上没有比他更麻烦的事了。妹妹还可以走些路,领着她还可离开地窝子,到稍微远的地方去玩耍;弟弟却不行,我顶多能把他从车里抱出来,走几步,再把他放进去。 



    这是一种没有轮子的小车,小车在小孩大、小便地方有专门的空档,即便是小孩在里面大小便也污染不到小车。



    妈妈他们上班的时候,我只能围着弟弟,哪里也不能去,看着别的小朋友在远处奔跑、玩耍,心中常常涌现出莫名的寂寞和无奈……



    车里的弟弟,一般先由我坐在板凳上抱着他,这时候我只能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抱腻了、想玩了,我就把他放进小车里,领着妹妹在小车的附近转一转;弟弟很皮实,不管是抱着他,还是把他放进小车中,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哭过;妹妹也很听话,不论我在哪,她都跟着我,让她干啥她就干啥。



    每天跟妹妹弟弟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要想着两件事:一件是中间的时候给他俩喝点水;第二件是观察地面上的阴影,当地面的阴影快到脚下时,就赶紧将妹妹和弟弟移到阴凉多的地方去,这样我们就可以始终在阴凉底下乘凉了。



    我记得我和妹妹弟弟们是呆在一个柴火堆跟前的,每天太阳升起降落时,总会在柴火堆前留下一片阴凉,我和妹妹弟弟们也就每天都要围着那柴火堆子移动两、三次地方。



    有一次,可能是玩过头了,我忘了移动小车,把小车上的弟弟扔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妈妈回来发现后,狠狠的把我臭骂了一顿。



    有时候,我也能单独出去玩一会,但这只能在妈妈他们下班后的中午或下午了;这时候,小朋友或回家准备吃饭,或天黑不愿再出来,我也只能在他们白天玩耍的地方转转。此时人去楼空,周围一片寂静,还没有我在地窝子前和妹妹弟弟们在一起有意思了。



    后来弟弟可以走路了,我也就可以离开那小车,离开了那堆柴火堆了,领着妹妹弟弟到白杨树下,或到沙堆上去玩了;有时候也能融入到小朋友的队伍里了;这时的弟弟也不用我再抱着了,但有时候还得像妈妈那样背着他了,只是这时没有捆绑他的带子,背他的时候,我也只能把头低的更低一些,腰弯的更弯一些,这样在奔走的时侯,背上的弟弟才不会摔下来。



    一次,一架喷洒农药的飞机从天空飞过,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飞机,心中无比兴奋,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从我们头上飞过,向远处的农田飞去,无数小朋友一边呼喊,一边撒腿向着飞机飞行的方向跑去,我很快将弟弟扶到我的背上,带着妹妹也向飞机飞行的方向低头跑去,但始终还是被小朋友远远的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