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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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季樱霸气外漏

    “你竟敢…为何伤我宋家的人?”

    宋廷眼见自己亲弟被埋在土石瓦砾下生死未卜,情急之下拍案而起,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竟然忽然改口,语气有所放缓,对台上的这个女子似乎很是忌惮。

    然而,此时并没有人想要接他的话,皆是将目光凝聚在了擂台之上。

    宫装少妇好像都没有将宋廷的话听在耳中一般,侧首看向身旁的少年人,见其神色平静,浑身上下也只是手掌崩裂了一道口子之外,倒是没有大碍,顿时神色上缓和了几分。

    只是见莲生衣袍上破旧的棉絮纷飞,心中有了几分不快,暗道这孩子太过节俭,春夏之际怎也穿了一身棉服,这也倒罢了,竟还是内衬的棉絮都已经泛黄的旧衣,定是不知道都压在箱底多久了。

    莲生见少妇的视线不管不顾地当先落在了自己身上,心头高兴,也知道自己此时狼狈,不过少年还是颇为欣喜地对少妇说道:“姑姑,我是年比的魁首了,以后不会有人再笑我了。”

    就算他心性再怎么老成,那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人,面上的喜意怎么都遮掩不住,尽数被少妇看在了眼里。

    季樱将话听在耳中,心中一痛,不禁从莲生的手中接过那仍被其紧握的剑柄,缓声说道: “你做的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姑姑我吧!”

    周围人的各种目光,莲生并不在意,只是面前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格外地在乎。

    季樱饱满却不失纤细的手掌将剑柄拖在手中,恰巧这时宋廷在台上像是炸了庙一般在那里作妖。

    只见少妇半点与他搭话的意思都没有,倏然间把手中剑柄一挽,断刃指天,一股说不清的力量不知不觉地缭绕在断刃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被元力震断的精钢剑残片竟从擂台四周纷纷聚集起来,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破碎得只剩下剑柄的精钢长剑竟是毫无残缺地出现在了少妇的手中。

    就见一层诡异的奇光从少妇的手掌传出,开始缠绕在剑身上,引着剑身传来阵阵的嗡鸣声,像是剑中有神秘的灵魂在欢呼雀跃,被这样的力量操控很是欢喜一般,非常玄奇。

    这一手着实惊到了四周的武者们,就连一些常年跑江湖的武者中的老油条也没见过这一手令人惊艳的手段,一时间气氛静了一瞬。

    看着季樱手中的光彩熠熠的钢剑,此时杵在台上的宋廷心中忽地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感觉季樱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城中可是禁止武斗的,你想做什么?”

    慌乱的手指向台上的少妇,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但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必须要服软的,那种危机感不是开玩笑的。

    “禁止武斗?那先前宋奎与莲生在纠缠什么?你,可是以为我季樱好欺么?”

    少妇浑然不理这一套,说罢,再也不给那宋廷搭话的机会,纤纤素手一挽,那精钢长剑竟然夹着风啸马嘶的声响,向着台上的中年人扎了过去。

    杵在台边的上季家一众武者,包括家主季天雄,长子季如风等人有心想要阻拦一下,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宋家的举动他们同样气愤无比,恨不得自己操刀剁烂吧了他们。

    但沧阳城里着实禁止武斗,宋奎贸然出手着实不对,但他们若也效仿,那就是错上加错了,岂不是不将一直坐在台上,一言不发的城主唐林不放在眼中。

    季家与李家不同,李家扎根于此千年,他们季家只是几百年来靠着自己的血汗打出来的江山,根基相差不少。

    李家不惧怕城主唐林的威严,并不代表他们季家也能置若罔闻。

    但季樱,他们更是没有办法掌握,也阻止不了,所以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

    少有人留意的是,季天雄向后一挥手,支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武者,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此时场中的少妇将手缩紧了宽大的袖袍中,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立在场中,嘴角含着冰冷的笑看着观礼台上的宋家武者。

    而那把钢剑也不知怎么就有了灵性一般,那宋廷有意躲闪,却始终感觉这剑像是长了眼睛,就是盯上了自己,迫不得已,这中年人环顾一下,顺手夺来身后一名武者的家伙,舞在手中。

    这宋家家主的实力也着实不凡,将那长剑扯在手中,只在转眼间就在其上渡上了一层浑厚的元力,看上去锋利无比,与飞刺而来的钢剑差不多的样子。

    可是若有见多识广之辈在这里就会大呼宋廷蠢蛋,竟然妄想凭借一柄凡兵就与能操纵剑气的武者相斗?死路一条。

    没错 ,那精钢长剑上正是剑气,一种寄托于武者和剑刃之间的力量,拥有可怕的攻伐之力,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若非沉浸剑道久远的武者,想要施展出剑气根本不可能。

    至于季樱为何能用出剑气,我们暂且不谈,且说此时的宋廷将手中的兵器横在在胸前,浑厚的元力给了他不少的信心,他自以为可以一战。

    并且在他看来,剑在手中还能叫剑,脱手而出的还能被称作剑么?那就不是杀人利器了,空有其形的废铁而已。

    因为无知所以无畏,带着无知且无畏的眼神,武者手中的兵器与扑面而来的长剑交接,只是一瞬间,就见那横在宋廷身前的兵器根本没有挺住须臾的片刻。

    小城的武者虽是没有几分见识,但就在兵器如同破铜烂铁一般被撕裂的同时,经验老道的宋廷却是一侧身,运起双掌将钢剑紧紧贴住,一股沛然的巨力从其掌中迸发而出。

    还想意图将钢剑控制在手中,面上喜意还未呈现,就听身旁传来呼声。

    “快快松手!”

    中年人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就感觉一股子破灭一切般的气息从其掌间涌出,是那剑气!

    想要撒手却觉得这股力量像是找到了可以肆虐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开始在其掌间开始毁灭。

    转眼间,双掌间就鲜血淋漓,这还是有着其深厚的元力在其间阻隔的存在,不然的话那剑气早就顺着手掌将其双臂都能统统搅碎。

    真是天不亡他,就在这时,其身边忽然忽然掠出一道白色的身影,面色淳正,颇有儒雅之风。

    正是那城主唐林。

    城中几个家族的纷争由来已久,他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他也明白想要几个家族偃旗息鼓和平发展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能从中干预,尽量地维持着这边境小城的安宁,既让小城昌盛且不失繁荣,又让他们呈分裂割据之势。

    先前见莲生被宋奎攻击,他有意出手,但知道季家水深,说不得有什么变化,于是就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随后的变化当真让人觉得世事无常。

    但现在如果再不站出来,纵容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家家主有了伤亡,城中没准会出现动荡,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因此,只见那唐林抢到宋廷身旁,衣袖挥动间,一股如沐春风的力量呼啸而出,竟将季樱剑上的剑气酥软了几分,趁着这个间隙,唐林眼疾手快地将长剑从宋廷手中扯出,一把堕到了地上。

    整个青石广场上因为这一系列兔起鹘落的变化,一时间显得静悄悄的。

    “季樱,宋家无由地向那孩子出手着实不对,可你看现在也该消气了吧?”

    说着,让出身来,将被其挡在身后的宋廷公之于众,再看这时的宋廷,双手血肉模糊,沿着小臂上也尽是细细碎碎的剑痕。

    这还是那钢剑先破去了护在身前的兵器的情况下,可想而知,季樱甩出的这一剑该是有大威能。

    她根本就没有给宋廷全身而退的机会,就想他不死也要扒层皮,以解心头恨意。

    唐林是被逼无奈才站出来的,说实话他也很无奈,这种事情做和事佬最为烦心,因为两边都不会感激他,反而还会因为他在中间摇摆不定而碍眼。

    “那是他自找的,在我的面前,伤我的人,莫不是当我季家无人不成?!”

    这话说的很有歧义,句尾又是疑问又是肯定,台下很多的少年人听后觉得,诶呀很热血,但是被季家的饱经事故的长辈们听在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觉得面上发烧,双耳赤红,知道这女人是在怪他们了,只是给他们留了几分面子,才没有堂皇地说出了而已。

    毕竟这么多长辈们围着看族中小辈的比试,还能被一个外族之人攀上台去将人给伤了,太说不过去了,着实有些丢人!

    此时季樱意有所指,在座的都是老油条了岂能装作听不明白。

    一时,本想上前来劝阻少妇季如风等人皆是讪讪地立在原地,由着自己的妹妹去闹了。

    唐林见季樱仍旧不想松口,不禁眉头微皱,有些为难。

    “莲生伤了,宋家主这里也被你所伤,宋奎生死未知,这也算是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季樱一愣,很是费解唐林的说法。

    “他一个元宫境,废物一般的小武者,哪里有与莲生比较的资格?”

    少妇气势逼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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