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在他久远的记忆中也曾经有一个远方的朋友，是这样的固执，眼中的神采也是那般相似，他是那个种族的骄子，可惜……
但是眼前的少年不一样，看起来只是一个人族的小武者，空怀着拯救世界的梦想，而当初那个人是真的去拯救世界。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唉，老夫也想救人于危难，可你看，你自己不给我机会啊，千万不要怪老头子我啊！”老者仰首看着亭外天空，悠悠的说道。
“晚辈不敢对前辈有任何哀怨，就当莲生没有来过吧。”少年冲着老者微微弯身一拱手，依然很是恭谨。
来的时候，他本以为在他心中非常优秀甚至妖孽的夜岚可能真的会有办法来帮助他，可谁能想到，这老者竟然这般不通人情，愣是不想出手。
同时，原来还要把卷轴拿出来寻个信得过的人来参研一下的计划也同时胎死腹中，本是抱着希望前来的少年啊，心中怎能没有灰败之意，因此一时间，莲生得发梢间都像是苍白了一分。
少女此时转过身来，还是有些不甘心，面上带着一些期待的问向莲生：“经脉据说是武者修行的头等大事，你这个样子，回去了可怎么办，以后武道的路还要怎么继续下去，你就不能再想想么？”
“再说，这里的环境也不比外面差，有爷爷教你，你很快就能成为和我一般厉害的高手了。”
少女明白自己爷爷决定的事情是已经改变不了了，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莲生身上，一方面希望他能痊愈，一方面私心很重的希望他留下来，那样的话她也就不会再孤独了。
可是，莲生也是那种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的人，他做的决定只要是自己认为没有问题的就不会改变，何况让他留在这里的事情上，那是想也别想，免谈。
在他认为，就算回去之后这一辈子只能勉强地修炼到炼骨境巅峰，永远都不会再突破，受尽别人的嘲笑和冷眼，他也不会不战而逃地选择在这里度过余生。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地选择在哪里生活，这是在对命运进行选择。
少年面色带着苦意，冲着很是着急，看起来有些心急火燎的少女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笑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你……”
“不要再说了，带他离开这里吧，另外，小子，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老者没有转身，却像是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打断还想继续开口规劝的夜岚。
“前辈请说吧！”少年冲老者一躬身说道。
“不必对我如此恭敬，我没有给你丝毫的帮助，你我之间并不相干。”老者见少年虽然惋惜沮丧，可并不怨恨自己，心中着实满意了几分，但不知为何还是口中将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就像是生怕与莲生沾上一点关系似的。
莲生闻此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这山谷小老儿还想在呆一阵子，所以呢，希望你出去之后紧闭口风，不要与人说起这山脉中有我等存在于此，可好？”
莲生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等同答应了。
而少女似乎有些不甘心，眼看着这一切尘埃落定，心中更是不得劲，想要为莲生做些什么，可好像都没有实现，在洞府中是少年独自趟过寒潭，现在更是眼睁睁地无能为力。
……
山谷中，少年在木桥的小溪边上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奔波一晚的憔悴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清爽的感觉，一身翠衫的少女就立在莲生身后静静地看着他，面容愁怨。
不久之后，山谷外很平常的一株古木前元力陡然汇聚在一起，凝出了一个深邃的漩涡，一男一女从中飘出，正是莲生与夜岚二人。
“不用送了，这山脉我很熟悉。”莲生伸手拦住了身边的少女。
“没有帮到你，你怎么办？”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女，突然声音低沉的开口问道。
“并不是修为高高在上就能快乐地活着，做一个平凡的人不也是很好么？”莲生没有去看少女，抬首一辩方向便向着北面行进而去。
“可是你若不修武道，百年之后就会是一撮黄土，到时你难道要留下我一个人？”夜岚面色忽然苍白了一下。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生也好死也罢，只要是能与在乎的人在一起，能去做喜欢的事情，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呢！”走在前面的身影一边走一边缓缓地说道。
少年心懵懂，却不知这话更是令少女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就像是有人在胸口戳了一剑一般。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奈何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少女跟着莲生一路，本是活泼精怪的豆蔻少女，如今却变得沉默无比，面上笼罩着一层哀怨和苍白，这幅样子与少莲生站在一起，经脉被毁武道灰暗的人更像是她一样。
“你还会回来看我么？”
“为什么不会？”
嘴角荡出一丝微笑，少年清瘦的身影，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铮铮然的声音从其口中传出……
“长生梦，长生梦，长生路断往生穷……”
一路无话，就是不知何时身后黯然落魄的少女已经撤走不见了，只有少年一人行在山脉中，回想来时的兴致勃勃和满满憧憬。
此时踏上回程的他竟然已经是一个经脉被废的废人，当真是沧海桑田，转瞬辄空。
慢慢走出了魔云山脉的范围，此时日照当头，沿着来时的山路莲生正款步慢行，虽然身上的伤势早就已经痊愈了，但少年心中有事，又知道这一段路途已经再无危险，就没有着急赶路。
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当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因此有些失神的垂首走路，浑然不觉面前晃出了两道人影。
“莲生，生子！”两道很是意外和惊喜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莲生抬首一看，面上笑意怎么也掩不住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了一般。
要说这两人是谁，正是昨天夜里带着莲生一同来到这山脉中薛姓父子俩，要说这俩人也够折腾的，连夜逃回了城中，随后又在季家的府外挨到了天亮，直到将消息带到之后也没有走，就等在季家府外边，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见季家有人前去摩云山脉将莲生捞出来的意思。
俩人都是淳朴厚道的人，心中又急又气，心想偌大的季家竟然都不舍得派出来半个人去寻莲生，一个屋檐下，怎么连这点情谊都没有？父子俩顿时没了指望。
也愈发觉得就这样将莲生抛在了山脉中不够意思，都在心中暗骂自己当初怎么那么糊涂，让莲生一个人引开那妖兽。
人家生死关头能把危险薅过去，那他二人再去寻他也是义不容辞，最后两人又打算冒着危险再来一探摩云山脉，心中暗暗发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谁知父子俩刚刚出了城，在往南拐的山路上还没走多久，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位个子不高的清瘦身影，正是经历了一夜的摸爬滚打从山脉中捡了一条命回来的莲生。
莲生一见这父子俩安然无事，薛猎户和薛虎远远见到莲生亦是身体健全，三人赶忙三步并两步地聚在一起，不分辈分的相互攥住了手掌，面上尽是欣喜激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猎户蒲盖大小的手掌重重拍在了莲生的肩上，这时候也分不清轻重了。
薛虎也是在莲生一旁抬胳膊抬腿的，想看看莲生哪里是否有伤患，兴奋之余，二人才将莲生一身衣物破烂不堪的惨状收进了眼中，面上都是刚强的男儿，心中暗自难过。
“都是薛叔我没用，受苦了孩子，走咱们回家。”薛猎户脸上愧意遮挡不住，声音也有些沙哑。
“叔我这不好好的么。”
莲生见这父子俩安然无事，心中仿佛也有着一块巨石放下了，高兴得语无伦次。
一路上，二人问这问那，莲生对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的隐瞒，将他们分手之后的种种详细地道诉开来，他是怎么遇到夜岚，怎么被人挟持，怎么被卷进了一场夺宝的纷争中……
唯一没说的是他自己身上的伤势，因为莲生不想让他们担心。
随二人欢声笑语地回到城中，从城中沿途的坊间传闻他才知道昨夜山脉中死伤的武者数以百计，目光从他们三人身上转过，莲生忽然感觉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来幸运感也是比较出来的。
心中为逝者叹息一声，莲生随着父子俩去了他们家中小坐了一会，休息了一下便要告辞前往季府。
与薛猎户和薛虎说起自己打算，这不提倒好，这一说可把二人给气坏了。
”生子，你是不知道就你待着的那个季家简直是没有人性，我们昨夜回来之后家都没回就奔往季府，以为会搬到几个救兵，将你从山脉中捞出来，我们挨着人就报信，谁曾想根本没人理会！这群王八蛋！”
“也真是难为你一天到晚都在那呆着的，那是个什么地方？简直就是一群没人性的！”
薛虎性子耿直，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管莲生爱不爱听，薛猎户在一边也是满面的气愤，看来也是非常不满意。
但是眼前的少年不一样，看起来只是一个人族的小武者，空怀着拯救世界的梦想，而当初那个人是真的去拯救世界。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唉，老夫也想救人于危难，可你看，你自己不给我机会啊，千万不要怪老头子我啊！”老者仰首看着亭外天空，悠悠的说道。
“晚辈不敢对前辈有任何哀怨，就当莲生没有来过吧。”少年冲着老者微微弯身一拱手，依然很是恭谨。
来的时候，他本以为在他心中非常优秀甚至妖孽的夜岚可能真的会有办法来帮助他，可谁能想到，这老者竟然这般不通人情，愣是不想出手。
同时，原来还要把卷轴拿出来寻个信得过的人来参研一下的计划也同时胎死腹中，本是抱着希望前来的少年啊，心中怎能没有灰败之意，因此一时间，莲生得发梢间都像是苍白了一分。
少女此时转过身来，还是有些不甘心，面上带着一些期待的问向莲生：“经脉据说是武者修行的头等大事，你这个样子，回去了可怎么办，以后武道的路还要怎么继续下去，你就不能再想想么？”
“再说，这里的环境也不比外面差，有爷爷教你，你很快就能成为和我一般厉害的高手了。”
少女明白自己爷爷决定的事情是已经改变不了了，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莲生身上，一方面希望他能痊愈，一方面私心很重的希望他留下来，那样的话她也就不会再孤独了。
可是，莲生也是那种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的人，他做的决定只要是自己认为没有问题的就不会改变，何况让他留在这里的事情上，那是想也别想，免谈。
在他认为，就算回去之后这一辈子只能勉强地修炼到炼骨境巅峰，永远都不会再突破，受尽别人的嘲笑和冷眼，他也不会不战而逃地选择在这里度过余生。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地选择在哪里生活，这是在对命运进行选择。
少年面色带着苦意，冲着很是着急，看起来有些心急火燎的少女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笑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你……”
“不要再说了，带他离开这里吧，另外，小子，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老者没有转身，却像是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打断还想继续开口规劝的夜岚。
“前辈请说吧！”少年冲老者一躬身说道。
“不必对我如此恭敬，我没有给你丝毫的帮助，你我之间并不相干。”老者见少年虽然惋惜沮丧，可并不怨恨自己，心中着实满意了几分，但不知为何还是口中将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就像是生怕与莲生沾上一点关系似的。
莲生闻此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这山谷小老儿还想在呆一阵子，所以呢，希望你出去之后紧闭口风，不要与人说起这山脉中有我等存在于此，可好？”
莲生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等同答应了。
而少女似乎有些不甘心，眼看着这一切尘埃落定，心中更是不得劲，想要为莲生做些什么，可好像都没有实现，在洞府中是少年独自趟过寒潭，现在更是眼睁睁地无能为力。
……
山谷中，少年在木桥的小溪边上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奔波一晚的憔悴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清爽的感觉，一身翠衫的少女就立在莲生身后静静地看着他，面容愁怨。
不久之后，山谷外很平常的一株古木前元力陡然汇聚在一起，凝出了一个深邃的漩涡，一男一女从中飘出，正是莲生与夜岚二人。
“不用送了，这山脉我很熟悉。”莲生伸手拦住了身边的少女。
“没有帮到你，你怎么办？”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女，突然声音低沉的开口问道。
“并不是修为高高在上就能快乐地活着，做一个平凡的人不也是很好么？”莲生没有去看少女，抬首一辩方向便向着北面行进而去。
“可是你若不修武道，百年之后就会是一撮黄土，到时你难道要留下我一个人？”夜岚面色忽然苍白了一下。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生也好死也罢，只要是能与在乎的人在一起，能去做喜欢的事情，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呢！”走在前面的身影一边走一边缓缓地说道。
少年心懵懂，却不知这话更是令少女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就像是有人在胸口戳了一剑一般。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奈何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少女跟着莲生一路，本是活泼精怪的豆蔻少女，如今却变得沉默无比，面上笼罩着一层哀怨和苍白，这幅样子与少莲生站在一起，经脉被毁武道灰暗的人更像是她一样。
“你还会回来看我么？”
“为什么不会？”
嘴角荡出一丝微笑，少年清瘦的身影，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铮铮然的声音从其口中传出……
“长生梦，长生梦，长生路断往生穷……”
一路无话，就是不知何时身后黯然落魄的少女已经撤走不见了，只有少年一人行在山脉中，回想来时的兴致勃勃和满满憧憬。
此时踏上回程的他竟然已经是一个经脉被废的废人，当真是沧海桑田，转瞬辄空。
慢慢走出了魔云山脉的范围，此时日照当头，沿着来时的山路莲生正款步慢行，虽然身上的伤势早就已经痊愈了，但少年心中有事，又知道这一段路途已经再无危险，就没有着急赶路。
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当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因此有些失神的垂首走路，浑然不觉面前晃出了两道人影。
“莲生，生子！”两道很是意外和惊喜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莲生抬首一看，面上笑意怎么也掩不住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了一般。
要说这两人是谁，正是昨天夜里带着莲生一同来到这山脉中薛姓父子俩，要说这俩人也够折腾的，连夜逃回了城中，随后又在季家的府外挨到了天亮，直到将消息带到之后也没有走，就等在季家府外边，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见季家有人前去摩云山脉将莲生捞出来的意思。
俩人都是淳朴厚道的人，心中又急又气，心想偌大的季家竟然都不舍得派出来半个人去寻莲生，一个屋檐下，怎么连这点情谊都没有？父子俩顿时没了指望。
也愈发觉得就这样将莲生抛在了山脉中不够意思，都在心中暗骂自己当初怎么那么糊涂，让莲生一个人引开那妖兽。
人家生死关头能把危险薅过去，那他二人再去寻他也是义不容辞，最后两人又打算冒着危险再来一探摩云山脉，心中暗暗发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谁知父子俩刚刚出了城，在往南拐的山路上还没走多久，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位个子不高的清瘦身影，正是经历了一夜的摸爬滚打从山脉中捡了一条命回来的莲生。
莲生一见这父子俩安然无事，薛猎户和薛虎远远见到莲生亦是身体健全，三人赶忙三步并两步地聚在一起，不分辈分的相互攥住了手掌，面上尽是欣喜激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猎户蒲盖大小的手掌重重拍在了莲生的肩上，这时候也分不清轻重了。
薛虎也是在莲生一旁抬胳膊抬腿的，想看看莲生哪里是否有伤患，兴奋之余，二人才将莲生一身衣物破烂不堪的惨状收进了眼中，面上都是刚强的男儿，心中暗自难过。
“都是薛叔我没用，受苦了孩子，走咱们回家。”薛猎户脸上愧意遮挡不住，声音也有些沙哑。
“叔我这不好好的么。”
莲生见这父子俩安然无事，心中仿佛也有着一块巨石放下了，高兴得语无伦次。
一路上，二人问这问那，莲生对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的隐瞒，将他们分手之后的种种详细地道诉开来，他是怎么遇到夜岚，怎么被人挟持，怎么被卷进了一场夺宝的纷争中……
唯一没说的是他自己身上的伤势，因为莲生不想让他们担心。
随二人欢声笑语地回到城中，从城中沿途的坊间传闻他才知道昨夜山脉中死伤的武者数以百计，目光从他们三人身上转过，莲生忽然感觉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来幸运感也是比较出来的。
心中为逝者叹息一声，莲生随着父子俩去了他们家中小坐了一会，休息了一下便要告辞前往季府。
与薛猎户和薛虎说起自己打算，这不提倒好，这一说可把二人给气坏了。
”生子，你是不知道就你待着的那个季家简直是没有人性，我们昨夜回来之后家都没回就奔往季府，以为会搬到几个救兵，将你从山脉中捞出来，我们挨着人就报信，谁曾想根本没人理会！这群王八蛋！”
“也真是难为你一天到晚都在那呆着的，那是个什么地方？简直就是一群没人性的！”
薛虎性子耿直，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管莲生爱不爱听，薛猎户在一边也是满面的气愤，看来也是非常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