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佛魔两面
四壁皆是坚硬岩石的厅室中，微寒的环境不禁地让人此时心底发冷，这时，却见青衫中年男子忽然一转身看向莲生二人，那目光陡地亲和关切无比，像是他乡遇故知般瞧见至亲之人一般。
“姑娘，此物有驱兽之用，快快收下！” 话语匆急，就像十分在意二人的样子，赶紧将有的都给莲生和少女用了。
莲生刚将袍中长剑抖将出来，从旁一听宋奎的声音，心知不妙，就想阻止少女的动作，不料抬起头一看少女已将那物好奇地抓在莹白的手掌中。
“夜岚，快松手！”莲生心头猛地直跳，暗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与宋奎这群人分机缘的，那就与狗嘴夺食无异啊，他会那么好心把驱兽的家伙留给我等？他巴不得我等交代在这里才是真！”
可那少女玩心大，对什么都好奇，再加久居山脉与外界接触不多，就是一个好事的小丫头，否则那么精怪的人怎会想不到这一点，这不过是艺高人胆大，根本就没将宋奎这一众人放在眼里，所以渊亭岳峙般地将那物接在手中。
任凭莲生在旁喊了一声也没在意，反而将手中之物紧捏，咧着小嘴冲他一笑，看得少年心中这个急，于是紧忙松开抓住少女的手掌，就要伸手去夺来那物件。
中年人看见夜岚将那物抓在手中，脸上奸计得逞之意一闪而逝。
这时，也没见宋奎有何动作，被夜岚捏在手中所谓的驱兽之物忽地爆裂开来，一股浓黄色的烟雾将夜岚与紧贴少女站立的莲生笼罩在其中，与颜色一般浓重的腥臭味从烟雾中飘出来，那味道在这冷清的地下空间里简直是刺鼻呛眼。
恰巧此时对面的山洞中那抓心挠肝的声音也已经到了眼前，目光所及，一群黑压压的妖兽碾压过来，兽群里什么样式的妖兽都有，有青花大蛇，碧眼蜘蛛，生着三只头颅的妖犬，个个张牙舞爪，匆匆一瞥众人就觉得一股阴寒气扑面而来。
这些妖兽仿佛已经在山洞中囚困了无数岁月，忽然嗅到人类武者充满生机的味道，眼眸赤红无比，打了鸡血一样，这才是这些妖兽能从山洞深处远远地赶来的原因。
这时，宋奎带着手下的武者像是早有方向，根本没有理睬眼前的妖兽，而是转身撒开脚丫子就向着左手边的一个侧枝的山洞掠了过去，毫不拖泥带水。
莲生与少女本就落在两家武者身后，这时妖兽迎面扑来，二人正被眼前的烟雾所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稍未留神，妖兽已经到了近前，硬是将他们与宋奎等人分割开来。
摄于眼前妖兽之威，莲生追击众人不成，只能眼巴巴瞅着宋奎携着手下向洞中窜去。
奇怪的是，黑压压的一群气息阴寒的妖兽竟然视向一边奔走的武者于无物一般，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与眼前的两个少年人对上眼了，闷着头直接向着两人冲了过来。
到了此时，莲生岂能不知围绕在他们周身的这股充满腥臭的烟雾便是罪魁祸首，以至于洞中妖兽浑然不顾地冲向二人。
少年心中暗骂自己没用，“莲生啊莲生，你一个十几岁的人，没有能力保护身边人也就罢了，怎么连一丝防范之心都没了！”
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中古拙的长剑扬起，将手边的少女护在身后，不过一看就是不经常摸剑的模样，把式生疏，看起来就没多少斤两。
“喂，你还真是丁点没变，手笨脚笨每次都要装大侠，真的是，还是看本姑娘的吧！”
夜岚双眼明亮将少年的动作看在眼里，这时候还笑意盈盈，面上轻松无比，好像身陷兽群中的不是自己一样。
说话时间，妖兽已经扑上近前，几步远的距离，都能瞧见众妖兽眼中猩红的光芒，嘴角垂涎欲滴的哈喇子和囚困已久无处发泄的嗜血兽欲。
见此夜岚小脸上精致的蛾眉一皱，周身元力涌动，手掌中那件圆盘溢出一股五色元力，迅速将二人包裹成圆球的模样，恰巧此时成妖兽已经扑了上来，锋利的爪牙纷纷挨在五色的光球上面，嘭嘭的声响不绝于耳。
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众妖兽数量虽多，但修为也就那样，出类拔萃的也就是升元上境而已，这也是少女浑然没有将这些妖兽放在眼里的原因所在。
不过少年就没有那么轻松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元力光罩外面妖兽陷入癫狂的攻击像是雨点一样的落下，心中暗自着急。
他着急两方面，一是宋奎明显有所隐瞒，有所目的地直奔而去，二是眼前妖兽成山，一时无法脱身。
不过莲生明显小瞧了夜岚的厉害，少女也自知久困于此并非什么明智之举，只见其一只手在圆盘上拂动，目光细查之下可见玄奥的阵纹在圆盘上忽隐忽现，神秘非常。
忽地，缠绕在二人身边的元力澎湃起伏，五色光罩一起一伏间将周边的妖兽一下震飞出去，一个挨一个倒地一片，不过这妖兽血脉非同寻常，也是经得起折腾，龇牙咧嘴片刻间又爬了起来，不过这时原先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光罩的踪迹，寥无一人。
空空的石质厅室内只剩下一群暴躁不已，低声吼动的妖兽，这群家伙灵智不低，但这眼前的现象也理解不了，一时间都怒吼了几声，只能干瞪眼。
厅堂中表面上好像再也没有其他的生灵一般，妖兽神智暴虐，但好像对厅中的冰晶雕镂的石像很是敬畏，找寻无果下纷纷在前面低首阅兵般走过，转而向着之前宋奎等人进入的山洞中追去，那架势也像是不死不休的模样。
转眼间，厅堂中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冰雕，寂静无声，先前的打破此地尘封无数年的经过像是一场虚幻。
就在这时，原先本是被五色元力包裹的少年与夜岚陡然从雕像后边探出头来，光罩忽明忽暗，如影随形地笼罩在二人身边。
“哼，这些家伙，也让他们吃吃苦头吧，还想陷害本姑娘，下辈子吧！”少女眼见妖兽追着两家武者的步伐而去，心中乐得。
“这几年，你的修为进步不小啊！”少年目光落在包裹在二人身边的光罩上，心中很是羡慕，就算是关系再近，那毕竟也是同龄人，也有比较之心，眼见自己与人差如天地，人家都元力汹涌澎湃气度不凡，自己还拎着小铁剑乱划拉，心里难免有几分失落。
但是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个人的命运，他也不是没有争过，或许是他的命运还没到有转机的时候。
“这个罩子可以隔绝气机，除非修为远超于我，不然的话是发现不了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顶着这个，安全点。”
少女心玲珑，况且她一直都以少年为首是瞻，恐怕也是感觉出莲生的心境失落，半解释，半挑离了话题，莲生想着也是，没有犹豫就应允了下来，由着二人紧挨着一起，站在元力光罩中。
空间不大，二人肩膀紧贴，莲生只感觉少女温润的气息仿佛都通过柔软的香肩透了过来，一股清爽的淡香也从少女身上幽幽传来，莲生鼻尖微微一嗅，感觉有些羞涩，面上发红。
忍不住向着少女斜了一眼，见少女神色隐约也有些不对劲，心中顿觉愧疚，像是占了人家便宜一般，脸上更觉挂不住，老脸发烫。
一阵寒风吹来，将莲生心中吹凉了几分，顿时警醒几分，将不切实际的旖念放下，目光投向之前野兽奔出来的那个洞穴，神色忽然一动。
“你看什么呢？”少女转首过来，见少年目露沉思。
“这山洞中四壁空空，元力稀薄，你说这些妖兽靠什么活着？”莲生看着少女，越说眼中越亮。
……
按下两人不提，且说宋奎带着李姓老者和余下的五名两家武者，一行共七人抛下莲生夜岚，步伐匆匆来到宋奎早就得知的一条山洞中。
其实，山洞中的情形早在他们出发时，就已有了线报而知晓，先前说的什么情景未知状况不明那都是对莲生二人扯淡，为了就是能找到机会甩开二人。
现在愿望实现，众人心中稍懈，才赶往此行摩云山脉的目的地，一个个都是面有轻松之色，但步伐也不敢放慢，因为宋奎自知那一群妖兽可能无法阻拦夜岚多久，于是为首先行，急急忙忙带着众人奔向深处。
这条洞穴与之前进来时的一般无二，墙壁上依然镶嵌着奇形怪状的淡蓝色晶石，散出莹莹光辉，几丈远的范围内清晰可辨。
这条山洞似乎格外深邃，两边的通道中还有些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像是战乱时火把和刀剑掠过的痕迹，黑烟缭绕，孔洞四布。
很快，众人走到洞穴的尽头，面前赫然立着一块高大的石门，石门分两页，左叶上雕镂着一个慈眉善目服饰怪异的僧人，垂着头，那样子竟是看着石门下方。
右页上雕刻着一个头生怪角，脖子上缠满骷髅的恶鬼模样的背影，左右两边两个形象一反一正，一魔一佛，但是偏在惟妙惟肖，深刻古怪，不知是在寓意着什么。
“姑娘，此物有驱兽之用，快快收下！” 话语匆急，就像十分在意二人的样子，赶紧将有的都给莲生和少女用了。
莲生刚将袍中长剑抖将出来，从旁一听宋奎的声音，心知不妙，就想阻止少女的动作，不料抬起头一看少女已将那物好奇地抓在莹白的手掌中。
“夜岚，快松手！”莲生心头猛地直跳，暗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与宋奎这群人分机缘的，那就与狗嘴夺食无异啊，他会那么好心把驱兽的家伙留给我等？他巴不得我等交代在这里才是真！”
可那少女玩心大，对什么都好奇，再加久居山脉与外界接触不多，就是一个好事的小丫头，否则那么精怪的人怎会想不到这一点，这不过是艺高人胆大，根本就没将宋奎这一众人放在眼里，所以渊亭岳峙般地将那物接在手中。
任凭莲生在旁喊了一声也没在意，反而将手中之物紧捏，咧着小嘴冲他一笑，看得少年心中这个急，于是紧忙松开抓住少女的手掌，就要伸手去夺来那物件。
中年人看见夜岚将那物抓在手中，脸上奸计得逞之意一闪而逝。
这时，也没见宋奎有何动作，被夜岚捏在手中所谓的驱兽之物忽地爆裂开来，一股浓黄色的烟雾将夜岚与紧贴少女站立的莲生笼罩在其中，与颜色一般浓重的腥臭味从烟雾中飘出来，那味道在这冷清的地下空间里简直是刺鼻呛眼。
恰巧此时对面的山洞中那抓心挠肝的声音也已经到了眼前，目光所及，一群黑压压的妖兽碾压过来，兽群里什么样式的妖兽都有，有青花大蛇，碧眼蜘蛛，生着三只头颅的妖犬，个个张牙舞爪，匆匆一瞥众人就觉得一股阴寒气扑面而来。
这些妖兽仿佛已经在山洞中囚困了无数岁月，忽然嗅到人类武者充满生机的味道，眼眸赤红无比，打了鸡血一样，这才是这些妖兽能从山洞深处远远地赶来的原因。
这时，宋奎带着手下的武者像是早有方向，根本没有理睬眼前的妖兽，而是转身撒开脚丫子就向着左手边的一个侧枝的山洞掠了过去，毫不拖泥带水。
莲生与少女本就落在两家武者身后，这时妖兽迎面扑来，二人正被眼前的烟雾所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稍未留神，妖兽已经到了近前，硬是将他们与宋奎等人分割开来。
摄于眼前妖兽之威，莲生追击众人不成，只能眼巴巴瞅着宋奎携着手下向洞中窜去。
奇怪的是，黑压压的一群气息阴寒的妖兽竟然视向一边奔走的武者于无物一般，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与眼前的两个少年人对上眼了，闷着头直接向着两人冲了过来。
到了此时，莲生岂能不知围绕在他们周身的这股充满腥臭的烟雾便是罪魁祸首，以至于洞中妖兽浑然不顾地冲向二人。
少年心中暗骂自己没用，“莲生啊莲生，你一个十几岁的人，没有能力保护身边人也就罢了，怎么连一丝防范之心都没了！”
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中古拙的长剑扬起，将手边的少女护在身后，不过一看就是不经常摸剑的模样，把式生疏，看起来就没多少斤两。
“喂，你还真是丁点没变，手笨脚笨每次都要装大侠，真的是，还是看本姑娘的吧！”
夜岚双眼明亮将少年的动作看在眼里，这时候还笑意盈盈，面上轻松无比，好像身陷兽群中的不是自己一样。
说话时间，妖兽已经扑上近前，几步远的距离，都能瞧见众妖兽眼中猩红的光芒，嘴角垂涎欲滴的哈喇子和囚困已久无处发泄的嗜血兽欲。
见此夜岚小脸上精致的蛾眉一皱，周身元力涌动，手掌中那件圆盘溢出一股五色元力，迅速将二人包裹成圆球的模样，恰巧此时成妖兽已经扑了上来，锋利的爪牙纷纷挨在五色的光球上面，嘭嘭的声响不绝于耳。
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众妖兽数量虽多，但修为也就那样，出类拔萃的也就是升元上境而已，这也是少女浑然没有将这些妖兽放在眼里的原因所在。
不过少年就没有那么轻松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元力光罩外面妖兽陷入癫狂的攻击像是雨点一样的落下，心中暗自着急。
他着急两方面，一是宋奎明显有所隐瞒，有所目的地直奔而去，二是眼前妖兽成山，一时无法脱身。
不过莲生明显小瞧了夜岚的厉害，少女也自知久困于此并非什么明智之举，只见其一只手在圆盘上拂动，目光细查之下可见玄奥的阵纹在圆盘上忽隐忽现，神秘非常。
忽地，缠绕在二人身边的元力澎湃起伏，五色光罩一起一伏间将周边的妖兽一下震飞出去，一个挨一个倒地一片，不过这妖兽血脉非同寻常，也是经得起折腾，龇牙咧嘴片刻间又爬了起来，不过这时原先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光罩的踪迹，寥无一人。
空空的石质厅室内只剩下一群暴躁不已，低声吼动的妖兽，这群家伙灵智不低，但这眼前的现象也理解不了，一时间都怒吼了几声，只能干瞪眼。
厅堂中表面上好像再也没有其他的生灵一般，妖兽神智暴虐，但好像对厅中的冰晶雕镂的石像很是敬畏，找寻无果下纷纷在前面低首阅兵般走过，转而向着之前宋奎等人进入的山洞中追去，那架势也像是不死不休的模样。
转眼间，厅堂中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冰雕，寂静无声，先前的打破此地尘封无数年的经过像是一场虚幻。
就在这时，原先本是被五色元力包裹的少年与夜岚陡然从雕像后边探出头来，光罩忽明忽暗，如影随形地笼罩在二人身边。
“哼，这些家伙，也让他们吃吃苦头吧，还想陷害本姑娘，下辈子吧！”少女眼见妖兽追着两家武者的步伐而去，心中乐得。
“这几年，你的修为进步不小啊！”少年目光落在包裹在二人身边的光罩上，心中很是羡慕，就算是关系再近，那毕竟也是同龄人，也有比较之心，眼见自己与人差如天地，人家都元力汹涌澎湃气度不凡，自己还拎着小铁剑乱划拉，心里难免有几分失落。
但是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个人的命运，他也不是没有争过，或许是他的命运还没到有转机的时候。
“这个罩子可以隔绝气机，除非修为远超于我，不然的话是发现不了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顶着这个，安全点。”
少女心玲珑，况且她一直都以少年为首是瞻，恐怕也是感觉出莲生的心境失落，半解释，半挑离了话题，莲生想着也是，没有犹豫就应允了下来，由着二人紧挨着一起，站在元力光罩中。
空间不大，二人肩膀紧贴，莲生只感觉少女温润的气息仿佛都通过柔软的香肩透了过来，一股清爽的淡香也从少女身上幽幽传来，莲生鼻尖微微一嗅，感觉有些羞涩，面上发红。
忍不住向着少女斜了一眼，见少女神色隐约也有些不对劲，心中顿觉愧疚，像是占了人家便宜一般，脸上更觉挂不住，老脸发烫。
一阵寒风吹来，将莲生心中吹凉了几分，顿时警醒几分，将不切实际的旖念放下，目光投向之前野兽奔出来的那个洞穴，神色忽然一动。
“你看什么呢？”少女转首过来，见少年目露沉思。
“这山洞中四壁空空，元力稀薄，你说这些妖兽靠什么活着？”莲生看着少女，越说眼中越亮。
……
按下两人不提，且说宋奎带着李姓老者和余下的五名两家武者，一行共七人抛下莲生夜岚，步伐匆匆来到宋奎早就得知的一条山洞中。
其实，山洞中的情形早在他们出发时，就已有了线报而知晓，先前说的什么情景未知状况不明那都是对莲生二人扯淡，为了就是能找到机会甩开二人。
现在愿望实现，众人心中稍懈，才赶往此行摩云山脉的目的地，一个个都是面有轻松之色，但步伐也不敢放慢，因为宋奎自知那一群妖兽可能无法阻拦夜岚多久，于是为首先行，急急忙忙带着众人奔向深处。
这条洞穴与之前进来时的一般无二，墙壁上依然镶嵌着奇形怪状的淡蓝色晶石，散出莹莹光辉，几丈远的范围内清晰可辨。
这条山洞似乎格外深邃，两边的通道中还有些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像是战乱时火把和刀剑掠过的痕迹，黑烟缭绕，孔洞四布。
很快，众人走到洞穴的尽头，面前赫然立着一块高大的石门，石门分两页，左叶上雕镂着一个慈眉善目服饰怪异的僧人，垂着头，那样子竟是看着石门下方。
右页上雕刻着一个头生怪角，脖子上缠满骷髅的恶鬼模样的背影，左右两边两个形象一反一正，一魔一佛，但是偏在惟妙惟肖，深刻古怪，不知是在寓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