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遇
翌日，清晨来的要早些，古弋并不懒床，正带着猫在晨跑。
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甚至是一棵树的位置，也很熟悉。
“呦，小伙子！”
未知的长者，一直穿梭在海滨旁的主干道，应该是附近的住户。
古弋并没有搭理，他不喜欢陌生的交际，即使相识的起点都是陌生。稍微提速，就把话题彻底甩掉。
海滨的主干线并不长，古弋绕回到起点，坐在路旁的青石板休息。
小猫把头探出口袋，伸个懒腰后又缩回去，清晨还有寒夜的余温。
“呀，年轻真好，僵硬的老腿就要淘汰了。”
长者坐在古弋身旁，喘着粗气慨叹着。
“所以，您是在抱怨时间的流逝吗？”
“不，只是祈祷，有些舍不得缤纷的世界。”
长者挽起衣袖，手臂如枯萎的树枝，粗糙没有活性。
“是流疾，就剩最后一个月。”
流疾，也就是细胞失活，一种无法用科学治愈的病症。
“我该说遗憾吗？”
“我七十一岁，又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可以遗憾。”
长者躺在石板上，尽量放松着身体，安抚着或许躁动流窜的病毒。
“年轻人，你和我们不一样吧？犹如红宝石般的眼睛，很鬼魅。”
古弋并没有回答，与其说不知怎么回答，不如说难以启齿。
一架飞机，划过天际，凝结出淡长的云，很快又消失。
“小时候，还有各种形状的云，真是怀念。”
整个天空，光秃秃的湛蓝，没有污染，也没有活力。
“那么，告辞了。”
“再见！”
十分钟后，古弋回到街区，遥望见家门口听着一辆蓝色的高档车。
“我回来了。”
推开门，一阵严肃的气势扑面而来，穿透整个身体。
两位包裹严实的人，席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看不清容貌。
“你就是自诩帝王的人？”
“是，正是吾辈，第一执剑者阁下。”
帝王与侍从摘下帽子，脸被汗液浸润的泛起青肿，丝毫没有威仪。
“两位不热吗？毕竟还是酷暑的季节。”
古弋打开空调，清凉的风开始在屋内蔓延，却令帝王惊慌不已，一个跃起，蹲在侍从的头上，环顾着四周。
“何方妖孽，在吾面前放肆，速速现出原形。”
帝王的恫吓令古弋忍俊不禁，也意识到这位帝王就是亡灵之物。
“陛下，冷静些，这不是妖魔作祟，是，是...”
“是制冷机，可能不是你那个年代的产物。”
帝王从侍从的脑袋跃下，装出威严的样子，遗忘掉之前的情绪。
“真是轻浮的人，随意裸着身体，竟然会是第一执剑者？”
“你很滑稽，或许可以去参加马戏团的表演。”
“马戏团又为何物？”
“没什么，这么说昨天的拜帖是属于你咯？”
古弋扯开话题，这位帝王的年代似乎有些离谱的遥远。
“是的，吾是来与你商谈一笔交易，事成之后，我赋你不死之力！”
傲娇的帝王又一次跪坐在地上，挺直粗犷的腰，很正式的样子。
“说来听听，不过，或许只是徒劳。”
“完成复国大业，重新凌视天下！”
帝王一脚踩在沙发上，眺望的方向却被墙壁阻拦，又坐回地上。
“落魄的帝王么，据我所知，那都是残暴君主。”
“哼，掌握权力，一切暴戾也就合理，怎么样，加入我吧？”
诡辩的理论，在哪个时代都很实际，凌驾于宇宙之上的地球人类，都不需要为掠夺资源找理由，制定法规的人，永远不会被审判。
“我拒绝，你荒谬的建议。”
古弋果断的语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帝王温和的脸，也变得狰狞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剑。
“那我就威胁你，代价是你的生命！”
“是铜制品吗？那还真是久远，也很脆弱。”
古弋伸出手，握在剑刃上，反复摩擦着。
“喂，你要做什么？”
“变个魔术，你或许会大吃一惊。”
“嘣...”
颤抖的音符，长剑就碎裂成两截，帝王和他的侍从慌忙躲在窗帘后，不敢直视眼前的少年。
“是妖怪！”
“别紧张，青铜是容易钝化的金属，你也可以做到。”
帝王半信半疑的掰着手中断掉的剑，也碎裂成两段。
“哼，我可没有惊讶，你就不考虑我的提议？”
“其实你的行为让我联想到一件事情，你还记得你的国家吗？”
“自然，我怎么会忘记故土，我可是，是......”
帝王悬在嘴边的语气没能愈上，他清晰的思维，记忆却模糊起来。
“喂，你，告诉他我们的帝国！”
“陛下，臣，罪臣不知！”
侍从屈膝跪在地上，绝望的逻辑中也只有故土的情节。
“或许我有个方法，不过也许是徒劳。”
“你说吧，无论什么方式，吾都愿意一试。”
古弋来到卧室，在瓷瓶中抽出一张画，展示在主仆眼前。
蚯蚓般忸怩的文字，还有那条龙，没有规则的蠕动。
“这，陛下，这不就是我帝国的文字吗？”
侍从惊讶的模样，痴呆般的叫唤却没有察觉帝王是更深的情绪。
“不对，不对！”
帝王摇着脑袋，他意识到熟悉中的陌生，无法挣脱。
“你能看懂文字的意思吗？”
“啊，怎么回事，陛下，这是怪事，莫非我们活在梦里？”
“不是梦，是记忆衰亡症。”
古弋卷起画，放回卧室的瓷瓶，这对主仆需要冷静。
“陛下，您看这，这...”
侍从捡起沙发上的报纸，完全陌生的文字却能看懂意思。
“太可怕了，吾等究竟经历了什么，吾究竟是谁？吾是谁？”
“陛下，陛下是大皇帝！”
主仆间尴尬的对话，终于崩溃，两人相互对视，却又无语。
“没必要介意，被复活的生物都是如此，被覆盖掉关键记忆。”
古弋倒下两杯果汁，递给落魄的两人。
“所以，两位还是先苟且，否则，就只能被淘汰。门外的那辆汽车是偷窃所得吧，马上就会有人来拘捕你们。”
“拘捕？陛下，不如我们先撤退，做好准备，再做打算。”
“好吧，只能如此，第一执剑者，我还会来找你的。下一次，就算你拒绝，我也会胁迫你就范。”
帝王咽下果汁，‘噗’的全部喷出来，右手煽着嘴边的酸凉。
“你竟想投毒害吾，卑鄙小人！”
“你说这个？果汁而已，只是你不习惯。”
“是啊，陛下，我们还是先撤离吧。”
侍从推开门，紧随在帝王身后，启动汽车，逃离现场。
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甚至是一棵树的位置，也很熟悉。
“呦，小伙子！”
未知的长者，一直穿梭在海滨旁的主干道，应该是附近的住户。
古弋并没有搭理，他不喜欢陌生的交际，即使相识的起点都是陌生。稍微提速，就把话题彻底甩掉。
海滨的主干线并不长，古弋绕回到起点，坐在路旁的青石板休息。
小猫把头探出口袋，伸个懒腰后又缩回去，清晨还有寒夜的余温。
“呀，年轻真好，僵硬的老腿就要淘汰了。”
长者坐在古弋身旁，喘着粗气慨叹着。
“所以，您是在抱怨时间的流逝吗？”
“不，只是祈祷，有些舍不得缤纷的世界。”
长者挽起衣袖，手臂如枯萎的树枝，粗糙没有活性。
“是流疾，就剩最后一个月。”
流疾，也就是细胞失活，一种无法用科学治愈的病症。
“我该说遗憾吗？”
“我七十一岁，又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可以遗憾。”
长者躺在石板上，尽量放松着身体，安抚着或许躁动流窜的病毒。
“年轻人，你和我们不一样吧？犹如红宝石般的眼睛，很鬼魅。”
古弋并没有回答，与其说不知怎么回答，不如说难以启齿。
一架飞机，划过天际，凝结出淡长的云，很快又消失。
“小时候，还有各种形状的云，真是怀念。”
整个天空，光秃秃的湛蓝，没有污染，也没有活力。
“那么，告辞了。”
“再见！”
十分钟后，古弋回到街区，遥望见家门口听着一辆蓝色的高档车。
“我回来了。”
推开门，一阵严肃的气势扑面而来，穿透整个身体。
两位包裹严实的人，席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看不清容貌。
“你就是自诩帝王的人？”
“是，正是吾辈，第一执剑者阁下。”
帝王与侍从摘下帽子，脸被汗液浸润的泛起青肿，丝毫没有威仪。
“两位不热吗？毕竟还是酷暑的季节。”
古弋打开空调，清凉的风开始在屋内蔓延，却令帝王惊慌不已，一个跃起，蹲在侍从的头上，环顾着四周。
“何方妖孽，在吾面前放肆，速速现出原形。”
帝王的恫吓令古弋忍俊不禁，也意识到这位帝王就是亡灵之物。
“陛下，冷静些，这不是妖魔作祟，是，是...”
“是制冷机，可能不是你那个年代的产物。”
帝王从侍从的脑袋跃下，装出威严的样子，遗忘掉之前的情绪。
“真是轻浮的人，随意裸着身体，竟然会是第一执剑者？”
“你很滑稽，或许可以去参加马戏团的表演。”
“马戏团又为何物？”
“没什么，这么说昨天的拜帖是属于你咯？”
古弋扯开话题，这位帝王的年代似乎有些离谱的遥远。
“是的，吾是来与你商谈一笔交易，事成之后，我赋你不死之力！”
傲娇的帝王又一次跪坐在地上，挺直粗犷的腰，很正式的样子。
“说来听听，不过，或许只是徒劳。”
“完成复国大业，重新凌视天下！”
帝王一脚踩在沙发上，眺望的方向却被墙壁阻拦，又坐回地上。
“落魄的帝王么，据我所知，那都是残暴君主。”
“哼，掌握权力，一切暴戾也就合理，怎么样，加入我吧？”
诡辩的理论，在哪个时代都很实际，凌驾于宇宙之上的地球人类，都不需要为掠夺资源找理由，制定法规的人，永远不会被审判。
“我拒绝，你荒谬的建议。”
古弋果断的语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帝王温和的脸，也变得狰狞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剑。
“那我就威胁你，代价是你的生命！”
“是铜制品吗？那还真是久远，也很脆弱。”
古弋伸出手，握在剑刃上，反复摩擦着。
“喂，你要做什么？”
“变个魔术，你或许会大吃一惊。”
“嘣...”
颤抖的音符，长剑就碎裂成两截，帝王和他的侍从慌忙躲在窗帘后，不敢直视眼前的少年。
“是妖怪！”
“别紧张，青铜是容易钝化的金属，你也可以做到。”
帝王半信半疑的掰着手中断掉的剑，也碎裂成两段。
“哼，我可没有惊讶，你就不考虑我的提议？”
“其实你的行为让我联想到一件事情，你还记得你的国家吗？”
“自然，我怎么会忘记故土，我可是，是......”
帝王悬在嘴边的语气没能愈上，他清晰的思维，记忆却模糊起来。
“喂，你，告诉他我们的帝国！”
“陛下，臣，罪臣不知！”
侍从屈膝跪在地上，绝望的逻辑中也只有故土的情节。
“或许我有个方法，不过也许是徒劳。”
“你说吧，无论什么方式，吾都愿意一试。”
古弋来到卧室，在瓷瓶中抽出一张画，展示在主仆眼前。
蚯蚓般忸怩的文字，还有那条龙，没有规则的蠕动。
“这，陛下，这不就是我帝国的文字吗？”
侍从惊讶的模样，痴呆般的叫唤却没有察觉帝王是更深的情绪。
“不对，不对！”
帝王摇着脑袋，他意识到熟悉中的陌生，无法挣脱。
“你能看懂文字的意思吗？”
“啊，怎么回事，陛下，这是怪事，莫非我们活在梦里？”
“不是梦，是记忆衰亡症。”
古弋卷起画，放回卧室的瓷瓶，这对主仆需要冷静。
“陛下，您看这，这...”
侍从捡起沙发上的报纸，完全陌生的文字却能看懂意思。
“太可怕了，吾等究竟经历了什么，吾究竟是谁？吾是谁？”
“陛下，陛下是大皇帝！”
主仆间尴尬的对话，终于崩溃，两人相互对视，却又无语。
“没必要介意，被复活的生物都是如此，被覆盖掉关键记忆。”
古弋倒下两杯果汁，递给落魄的两人。
“所以，两位还是先苟且，否则，就只能被淘汰。门外的那辆汽车是偷窃所得吧，马上就会有人来拘捕你们。”
“拘捕？陛下，不如我们先撤退，做好准备，再做打算。”
“好吧，只能如此，第一执剑者，我还会来找你的。下一次，就算你拒绝，我也会胁迫你就范。”
帝王咽下果汁，‘噗’的全部喷出来，右手煽着嘴边的酸凉。
“你竟想投毒害吾，卑鄙小人！”
“你说这个？果汁而已，只是你不习惯。”
“是啊，陛下，我们还是先撤离吧。”
侍从推开门，紧随在帝王身后，启动汽车，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