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之钢铁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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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1章 开战的挑事者

    姚钢的计划失败了,他原本是想让庭院外的士兵拦住陈卓,如果拦不住,那就让族中这些“外门弟子”射杀陈卓,总之无论如何,姚钢原本的计划里就不存在与陈卓面对面。

    而现在,陈卓就坐在他的面前。

    他不能表现出敌意,因为他是姚家之主,他所说得话代表着姚家的立场,而姚家的立场是绝对不能与南柯对立,因为在沙盘城内,南柯终归是王,姚家虽是四大元老家族,但也不能凌驾于王权之上,否则,另外三大家族会有姚家带来难以估量的麻烦事。

    但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的端起果酒,抿上一口甘甜的陈卓,姚钢的内心却是难以遏制的愤怒。

    他怒于南柯将西城区的所属权给了陈卓,怒于陈卓看似年纪稚嫩,实则城府极深,手段极狠,不仅堂而皇之开车撞死他姚家成员,还敢以此做文章,逼问他敢不敢追究。

    这种侮辱不亚于:老子强干了你的女人,你敢吭声吗?

    姚钢只能选择不吭声,在姚家成员纷纷退出大堂之后,他吃力的拿起酒杯,将丑陋的笑容挤上脸颊,向着陈卓敬意道:“陈卓先生,真是抱歉,他们年轻人不懂礼数。”

    陈卓淡然,举起杯子,没有与姚钢做任何互动便一口干下了果酒。

    而后站起身说道:“戏看完了,酒也喝完了,你们姚家的态度我也看明白了。”

    说罢,大步向着大堂外走去。

    陈卓不想与姚钢有过多交流,他今天来,原本就是想看看姚家人敢不敢反抗他,现在已经证明他们不敢,至少现在不敢,至于以后……

    走到大堂门口,陈卓停下脚步,幽幽道出一句:“白虎营是我西城区的军营,隶属于我的直接管辖,如果有人敢动白虎营的士兵,或是动他们的家人……”

    说着,陈卓回过半边脸,眼眸的锐利彷如利箭,直直扎入姚钢老迈的心脏,让他痛得无法开口说出半个字,也让他恐慌到了极致。

    姚钢彷如错觉一般感受到自己心脏正在撕裂,死亡随之而来,他有一种想逃脱的欲望,他害怕死亡,尤其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已到了一个节点,更是怕死。

    害怕到了极致,便要转化为愤怒,然而陈卓毫不在意姚钢已显露在神情上的愤怒。

    他继续冰冷道出:“如果你们姚家敢动我白虎营的战士,我会让你们消失。”

    “放肆!”

    姚钢甩起手,用力的拍打在自己的轮椅上,使得轮椅颤抖,也带着他的老迈的身躯颤动。

    一切侮辱姚钢都忍了,只因他断定陈卓在沙盘城蹦跶不了两天,而且,西城区无论男女老幼,都是在姚家的掌控下生活,就算陈卓有西城区之主的名义,也无法真正掌握实权。

    所以,姚钢忍了,他都忍了。

    自家的大门被陈卓一拳打得稀碎,他忍了,自家的成员被陈卓开车撞死,他忍了,陈卓一再傲慢的漠视他,他也忍了,可忍得多了,就积累出了足够多的怨恨,原本是再吞一吞这怨恨,一切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姚钢无法再忍。

    他怒道:“就算是南柯先生,也从不敢说让我们姚家消失,你陈卓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恐怕是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这就对了!”陈卓浅笑。

    他的这一声“这就对了”说得非常轻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现在陈卓可以肯定,姚家以后会使尽最大的力量反抗他在西城区的统治,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等到以后,陈卓完全不介意就此时此刻与姚家开战。

    只不过,谁做挑事者?

    陈卓今日硬闯姚宅庭院,即便他现在是西城区之主,但如此方式已经可以被明确定义为“挑事者”,这可不好,姚家毕竟是四大元老家族,陈卓若以“挑事者”身份与姚家开战,另外三大家族会如何看待此事?

    输了,也就罢了,反倒是陈卓赢了,把姚家粉碎了,那另外三大家族一定会给陈卓另外一个身份定义,那就是“侵略者”。

    谁都不能容许侵略者存在,尤其是直接侵略他们利益的侵略者,所以陈卓现在必须把握一个分寸,他要让姚钢做“挑事者”。

    而要成功把握住这个分成,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漠视姚钢的愤怒,管自己回到了越野车上,然后发动引擎,让发动机的声浪再一次在姚宅庭院中响起。

    姚钢果然是不肯罢休,保镖推动轮椅,恼羞成怒地赶到陈卓车前。

    “我告诉你陈卓,你必须学会老实,学会听话,否则你在西城区之主的位子座不安稳。”

    陈卓没会理会他。

    姚钢继续说:“管制一片区域,无非是经济与军事的力量,你陈卓什么都没有,钱,你没有,兵你也没有,你以为白虎营的士兵你能调动得了?他们都是我姚家的看门狗,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我让他们杀了你,他们也会义无反顾!”

    “是吗?”陈卓应了一声,只不过口吻充满了不屑之意。

    庭院大门外的士兵,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们不是真的想听命于姚家,而是被迫听命,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最希望姚家消失就是这群士兵。

    陈卓摇摇头,侧过脸对姚钢说道:“你如果把他们的家人都放了,你猜他们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来杀我?”

    姚钢顿挫几分,他当然知道士兵们正是因为生命财产受制于姚家,才肯听命于姚家。“忠诚”这种东西在姚钢的眼里根本就不会存在,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陈卓见姚钢止住了言语,冷冷一笑。

    说道:“明天我会去白虎营的基地,正式接手白虎营,当然,我不会强迫他们听从我的命令,如果你把士兵们的家人都放了,士兵们仍愿意跟随你们姚家,那我就放弃白虎营,如果西城区的居民都愿意跟随你们姚家,我就放弃整个西城区。”

    “哈哈,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姚钢忽然笑开了颜。

    要想让士兵们听话,除了控制他们的家人,还有很多其他方式,比如,金钱。

    姚钢是嘲笑着陈卓的无知,毕竟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气焰嚣张是十九岁孩子叛逆的表现,而说到生活的本质,十九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生活的本质就是金钱,是物质,而姚家有的是钱,有的是物质。

    要知道每一个从沙漠之外逃难而来的难民,皆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而现在他们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了下来,姚家认为,这都是姚家有钱有物质的功劳。

    因为姚家给了难民食物,给了难民工作,给了难民房子,姚家拿出了钱和物质,养活了一整个西城区的居民。

    “陈卓,你这是在敢我立赌约吗?”姚钢问道。

    陈卓点点头,眼中一副胜券在握。

    “好,我现在就放了那些看门狗的家人!”姚钢说着,显露出阴狠的表情。“年轻人,明天将会发生的事情,足以让你铭记一辈子。”

    姚钢也是一副胜券在握,开口再说道:“我会通知南柯先生,请他明天来做个见证,陈卓先生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随便。”

    “那就好,不送。”

    姚钢就好像扳回了一局,先前那被羞辱的愤怒已消失,转而用一种无比轻视的眼神,看着陈卓驶去的越野车。

    殊不知,在这过程中,陈卓已经悄无声息的将“挑事者”的身份转移给了他。

    越野车驶出庭院大门,停在了那些阻拦过越野车的士兵面前。

    士兵们阻拦陈卓的任务失败,即代表他们受制于姚家的生命已经是走到了尽头,而且是连同他们的家人的生命一块到尽头。

    姚钢是效仿古时,将军在外大战,妻儿留在城中扣为人质,看似合情合理。

    士兵们落寞地看着陈卓,谁也没有说话。

    对于他们,陈卓是主子,是比他们阶级要高的人,他们不敢反抗陈卓,自然就不可能真的阻止得了陈卓进入姚宅庭院,这个阻止的任务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而他们仍然无法反抗,这便是第三等人的命运,所以将他们的家人扣为人质,根本就是不合情不合理。

    陈卓轻有叹息,只是没有在士兵面前表现。

    他从车里探出头,用亲和的口吻地士兵们说道:“你们的家人安全了。”

    士兵们僵愣。

    绝望的寒冬,一道不够温柔身体的阳光,却能温柔人心。

    他们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幻听了,或者说是产生幻觉了,因为陈卓的统治者,在沙盘城,统治者不懂得温柔对待第三等人,也因为陈卓说他们的家人安全了,这在姚钢的霸行下,发生概率近乎为零。

    除非,姚钢完了,姚家完了。

    陈卓再言道:“我跟姚主打了一个赌约,我说,如果他不用你们的家人威胁你们,你们就不会给他办事……”

    “不,不……”有一名年轻士兵惊慌地解释:“我们效忠姚家,就算姚主没有用我们家人威胁我们,我们也一样百分之百的效忠于姚家。”

    士兵如此解释,是深怕被人怀疑他不够忠诚。

    然而,就在这名士兵解释之时,他身后有人明白了陈卓的意思。

    抬起手,那明白人猛地推了一把这名做解释的士兵。

    “笨蛋。”

    明白人骂了一声,然而就没有再说什么。

    陈卓浅笑,再次踩下油门,离开了姚宅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