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死海风云(七）
但在浓墨般的夜色中，这么远远看着也不是办法，果然还冒着葬身鱼腹的危机靠近点看看比较合适吧？
“嗨！”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哇！”叶旭惊得跳起来，反射性向前跃出几米远。等回头看清来人后，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可不可以啊学长。”
“抱歉抱歉，”雷汀用半点愧疚也没有的欢快语气说道，“我们也撤吧。”
撤？他没有幻听吧？刚刚还说要多拖延一阵的人到底是谁来着？叶旭不确定地将目光投向海面，僵了。
不知什么时候，海中央多出一道极高的墙，上端没入云层，下端稳稳嵌入海底，以绝不可撼动的牢固，将暴走的海兽和海水飓风都挡在另一端。高墙那头，依稀可以听见各种暴戾的声音交汇，嘶吼声几乎震破天际，这边却风平浪静，不受一点影响，如同另一个世界。
要有多变态的人才能在大海中构建如此巨大的城墙？
面对叶旭的震惊，雷汀很是淡定，“时间差不多够了，再不走我们可追不上船了。”
叶旭努力收回快要脱臼的下巴，暂时不去想这件颠覆他世界观的事情。回到现实，既然学长都这么说了，自知只会拖后腿的他自然不会傻到非要去挑战巨无霸的海兽。
“可要怎么回船上？”说实话，这是令他非常费解的问题。
雷汀朝他眨眨眼，“你不是会风魔法？”
学长不会全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吧？要不要这么惊悚？叶旭觉得自己腿软，他还只是个初学者啊大哥。
“是的，”雷汀点头证实他的猜测，“如你所见，我现在魔力基本耗尽了，所以只能靠你了。”
叶旭很纠结，果然比起淹死在海里，还是死在海兽肚子里比较有脸吧？
“不会？”雷汀的粗神经难得没有出来捣乱，反而异常善解人意，“没关系，御风魔法我可以教你。”
他没有风属性，但不代表他对风魔法一窍不通啊。
几分钟后，雷汀坐在叶旭施展的飞行风球里笑得猖狂。看看，再怎么不懂魔法的蠢货遇上他也能成为奇才啊奇才！跟他莫名其妙的轻松相比，可怜的学弟苦不堪言。叶旭既要小心翼翼地维持风魔法阵，唯恐一不留神就跌进海里葬身鱼腹，还要提防这位死不正经的学长抽风，一万一个不慎把他挤出结界摔成脑残。
天将明时，他们终于追上安然无恙的船只。
“哈喽，你们好。有没有想我？”许久不见移动的雷汀突然站起来朝船上的人大声欢呼。
“学长……”叶旭满头黑线，他刚想制止这丢人的行为，忽然听见大海传来悠扬的琴声。
以琴声蛊惑人心……海妖？叶旭第一时间如此反应。
“学长，你有没有听到……”
他没看见，雷汀默无声息地拿起电锯劈开了空间，黑色裂缝逐渐朝两边扩展，卷起的边缘燃烧起明亮的火焰。叶旭的注意力全在琴声上，丝毫没能注意身后的异常。
火焰熄灭时，黑洞已达到最大化。等叶旭被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而回头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被黑洞的引力拉进未知的空间。
来不及挣扎，当被完全吸入黑洞前，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闪而逝的熟悉衣角。
“雷……”
剩下的话被尽数咽回口中。
头撕裂般的痛，好像被什么劈成好几块，一阵阵蔓延的痛楚刺激混沌的大脑，强迫保持清醒。
身体跌落到某个坚硬的地方又弹起，一骨碌滚出老远，摔得脖子都快断了。恍惚间，又看到熟悉的景色。
被海风折断的桅杆，绘制了雄狮样标志的帆布，木板破裂翘起的船舱……
叶旭记得，他是被吸入黑洞了才对，怎么又掉到船上哪个角落了呢？
等等，学长他们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猛然间，他想起某个物体的存在。
“呼，还好还好。”他坐在甲板上，长呼一声排尽肺里腥腥的空气。等心情稍微平复，再抹了一把脸，掏出传声螺，“学长，你们还好吧？”
另一端，没人回答，只有细微的海浪涌动声。呃，不是是传声螺坏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全身无力，连动都不想动，更别说去找其他人了。
“雷汀学长？”他又叫了一声，却只听到空洞的风声，“希伯来学长？”
依旧无人应答。
“瑜学……”
声音戛然而止。
他瘫坐在潮湿的甲板上，握住传声螺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看到一双赤裸的脚。
那应该是女孩的脚，很小，很细，白皙得几近透明。白色纱裙长及脚踝，蓝色发丝轻轻一甩，无数晶莹的水珠晃落。
他不敢再往上看，生怕历经天堂与地狱两个极端。
唾液在喉间滚动，眼珠定定地望着那双脚前面一厘米的地方，他紧张地僵在原地，一点不敢动弹。
怎么办，要不要打一架啊？这丫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海妖吧？
海螺中传来的依旧是空洞的风声，撕裂般的呼啸让人胆战心惊。
酝酿了极漫长的一段时间，他怀揣着着不安与恐惧开口，“你……”
他刚一出声，那双脚立马后退了半步。但与人类的行走不同，那双脚先是稍稍腾起了一点，离甲板大约几厘米的高度，再往后迅速移动。
别走啊，好容易下定决心直面人生阴影，你这是在分分钟摧毁人家的自信啊。叶旭顶着一张淡定脸在心中狠狠咆哮。
“嗤嗤……学弟，学弟你在哪？”
几声嘈杂的声音后，传声螺里突然传来瑜的呼唤。
“学姐！”叶旭激动得热泪盈眶，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猛然抓到救命稻草的感觉真好。毕竟他怕鬼怪已经到了仅仅是想象画面就毛骨悚然的地步，更何况恐惧的对象正站在他面前举头望明月。
那边瑜顿了一下，然后是走动的声音，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叶恍惚间听到她低低的抱怨。
“我把船舱都找遍了都看不到你，学弟。你到底摔哪了？”
叶旭无语，“我就在甲板上啊。”
“不可能，我没看见你。”
叶旭叹气，学姐视力堪忧……他猛然惊了一下，传声螺从手中滑落掉在甲板上，叮叮咚咚滚出老远。
这时他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起，整个船上悄然无声，连一丝风响也无，天际的云始终停留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连海水也不曾奔流。
怎么会这样？
“学弟，学弟你还好吧？”
他愣了片刻，被瑜的呼唤拉回现实。
“呃，嗯，我没事。”捡回传声螺，他刻意避开透明脚，强自镇定道，“学……学姐，如果我不小心跟你们走散了，该怎么找回来啊？”
瑜是冰雪聪明的女性，听他吞吞吐吐的颤抖语音，立马察觉情况有异，当下也不多问，简洁明了地答，“阻挠的魔法必定由心之魔法破除，坚定不移，毫不畏惧，相信你的能力和直觉，让神引导你寻找回归的路。”
……啥？
叶旭抹抹满头黑线，刚想问点具体措施，与那边再次失去了联系。
这下完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前途渺茫。
月色下，四周景象逐渐清晰。
虽说与之前船上一模一样，但叶旭知道，这应该只是幻觉。刚才传声螺掉下去时，声音虽然真实得找不到一点瑕疵，但当海水从螺里洒出来时，甲板上却没留下蜿蜒的水渍。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狠狠朝船上砸了一拳。触感很真实，木板看起来也被砸断了。但当他摸上去时，却是平整完好的一块。
所以，这是幻觉？
“什么鬼地方啊我去！”
那双脚在他分神的时候，慢慢向前移动了半分。
“这里是，光与暗的混沌之处——圣域彼境。”
无比温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似飘在空中与空气融为一体般自然，又空灵得不沾惹一丝尘埃。他终于忍不住抬头，刹那间，万物剧变。
破损的船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浩瀚的壮丽星空，深邃的紫蓝将这无垠的空间囊括在旋转的星斗之间，寂然无声。数千银尾流星汇集星空正中，缥缈神秘的层层流辉为广阔穹隆铺上迷离的纱。
最闪耀的那颗晨星之下，女孩忧伤的面容在他眼前显现。
她拥有灿若流光的浅色蓝发，远非语言可以描述的美貌。她的肤色是接近于透明的白，水晶的王冠在星辉间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晶莹透亮。微风拂动，白纱裙张扬地舞动，卷起的发丝间挟着片片细碎的雪花，冰凉的丝丝寒意如细雨般洒落。
啊，好一枚在蔚蓝大海自由翱翔的闪亮水母啊！
叶旭第一时间如此想道。
“你是谁？是入侵者吗？”女孩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却是比春日还要和煦的温柔，“可有勇气承担，擅闯彼境的罪过？”
她的掌间凝聚起白色的光球，眼里写满了戒备。
“我觉得，这是个误会，”叶旭见状，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举起双手以示友好，“我连这是个什么鬼地……什么境都不知道。”他是吃饱了撑的才来搞入侵啊。
话说，他也没那个实力随意入侵别人的地盘吧。
“嗨！”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哇！”叶旭惊得跳起来，反射性向前跃出几米远。等回头看清来人后，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可不可以啊学长。”
“抱歉抱歉，”雷汀用半点愧疚也没有的欢快语气说道，“我们也撤吧。”
撤？他没有幻听吧？刚刚还说要多拖延一阵的人到底是谁来着？叶旭不确定地将目光投向海面，僵了。
不知什么时候，海中央多出一道极高的墙，上端没入云层，下端稳稳嵌入海底，以绝不可撼动的牢固，将暴走的海兽和海水飓风都挡在另一端。高墙那头，依稀可以听见各种暴戾的声音交汇，嘶吼声几乎震破天际，这边却风平浪静，不受一点影响，如同另一个世界。
要有多变态的人才能在大海中构建如此巨大的城墙？
面对叶旭的震惊，雷汀很是淡定，“时间差不多够了，再不走我们可追不上船了。”
叶旭努力收回快要脱臼的下巴，暂时不去想这件颠覆他世界观的事情。回到现实，既然学长都这么说了，自知只会拖后腿的他自然不会傻到非要去挑战巨无霸的海兽。
“可要怎么回船上？”说实话，这是令他非常费解的问题。
雷汀朝他眨眨眼，“你不是会风魔法？”
学长不会全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吧？要不要这么惊悚？叶旭觉得自己腿软，他还只是个初学者啊大哥。
“是的，”雷汀点头证实他的猜测，“如你所见，我现在魔力基本耗尽了，所以只能靠你了。”
叶旭很纠结，果然比起淹死在海里，还是死在海兽肚子里比较有脸吧？
“不会？”雷汀的粗神经难得没有出来捣乱，反而异常善解人意，“没关系，御风魔法我可以教你。”
他没有风属性，但不代表他对风魔法一窍不通啊。
几分钟后，雷汀坐在叶旭施展的飞行风球里笑得猖狂。看看，再怎么不懂魔法的蠢货遇上他也能成为奇才啊奇才！跟他莫名其妙的轻松相比，可怜的学弟苦不堪言。叶旭既要小心翼翼地维持风魔法阵，唯恐一不留神就跌进海里葬身鱼腹，还要提防这位死不正经的学长抽风，一万一个不慎把他挤出结界摔成脑残。
天将明时，他们终于追上安然无恙的船只。
“哈喽，你们好。有没有想我？”许久不见移动的雷汀突然站起来朝船上的人大声欢呼。
“学长……”叶旭满头黑线，他刚想制止这丢人的行为，忽然听见大海传来悠扬的琴声。
以琴声蛊惑人心……海妖？叶旭第一时间如此反应。
“学长，你有没有听到……”
他没看见，雷汀默无声息地拿起电锯劈开了空间，黑色裂缝逐渐朝两边扩展，卷起的边缘燃烧起明亮的火焰。叶旭的注意力全在琴声上，丝毫没能注意身后的异常。
火焰熄灭时，黑洞已达到最大化。等叶旭被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而回头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被黑洞的引力拉进未知的空间。
来不及挣扎，当被完全吸入黑洞前，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闪而逝的熟悉衣角。
“雷……”
剩下的话被尽数咽回口中。
头撕裂般的痛，好像被什么劈成好几块，一阵阵蔓延的痛楚刺激混沌的大脑，强迫保持清醒。
身体跌落到某个坚硬的地方又弹起，一骨碌滚出老远，摔得脖子都快断了。恍惚间，又看到熟悉的景色。
被海风折断的桅杆，绘制了雄狮样标志的帆布，木板破裂翘起的船舱……
叶旭记得，他是被吸入黑洞了才对，怎么又掉到船上哪个角落了呢？
等等，学长他们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猛然间，他想起某个物体的存在。
“呼，还好还好。”他坐在甲板上，长呼一声排尽肺里腥腥的空气。等心情稍微平复，再抹了一把脸，掏出传声螺，“学长，你们还好吧？”
另一端，没人回答，只有细微的海浪涌动声。呃，不是是传声螺坏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全身无力，连动都不想动，更别说去找其他人了。
“雷汀学长？”他又叫了一声，却只听到空洞的风声，“希伯来学长？”
依旧无人应答。
“瑜学……”
声音戛然而止。
他瘫坐在潮湿的甲板上，握住传声螺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看到一双赤裸的脚。
那应该是女孩的脚，很小，很细，白皙得几近透明。白色纱裙长及脚踝，蓝色发丝轻轻一甩，无数晶莹的水珠晃落。
他不敢再往上看，生怕历经天堂与地狱两个极端。
唾液在喉间滚动，眼珠定定地望着那双脚前面一厘米的地方，他紧张地僵在原地，一点不敢动弹。
怎么办，要不要打一架啊？这丫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海妖吧？
海螺中传来的依旧是空洞的风声，撕裂般的呼啸让人胆战心惊。
酝酿了极漫长的一段时间，他怀揣着着不安与恐惧开口，“你……”
他刚一出声，那双脚立马后退了半步。但与人类的行走不同，那双脚先是稍稍腾起了一点，离甲板大约几厘米的高度，再往后迅速移动。
别走啊，好容易下定决心直面人生阴影，你这是在分分钟摧毁人家的自信啊。叶旭顶着一张淡定脸在心中狠狠咆哮。
“嗤嗤……学弟，学弟你在哪？”
几声嘈杂的声音后，传声螺里突然传来瑜的呼唤。
“学姐！”叶旭激动得热泪盈眶，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猛然抓到救命稻草的感觉真好。毕竟他怕鬼怪已经到了仅仅是想象画面就毛骨悚然的地步，更何况恐惧的对象正站在他面前举头望明月。
那边瑜顿了一下，然后是走动的声音，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叶恍惚间听到她低低的抱怨。
“我把船舱都找遍了都看不到你，学弟。你到底摔哪了？”
叶旭无语，“我就在甲板上啊。”
“不可能，我没看见你。”
叶旭叹气，学姐视力堪忧……他猛然惊了一下，传声螺从手中滑落掉在甲板上，叮叮咚咚滚出老远。
这时他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起，整个船上悄然无声，连一丝风响也无，天际的云始终停留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连海水也不曾奔流。
怎么会这样？
“学弟，学弟你还好吧？”
他愣了片刻，被瑜的呼唤拉回现实。
“呃，嗯，我没事。”捡回传声螺，他刻意避开透明脚，强自镇定道，“学……学姐，如果我不小心跟你们走散了，该怎么找回来啊？”
瑜是冰雪聪明的女性，听他吞吞吐吐的颤抖语音，立马察觉情况有异，当下也不多问，简洁明了地答，“阻挠的魔法必定由心之魔法破除，坚定不移，毫不畏惧，相信你的能力和直觉，让神引导你寻找回归的路。”
……啥？
叶旭抹抹满头黑线，刚想问点具体措施，与那边再次失去了联系。
这下完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前途渺茫。
月色下，四周景象逐渐清晰。
虽说与之前船上一模一样，但叶旭知道，这应该只是幻觉。刚才传声螺掉下去时，声音虽然真实得找不到一点瑕疵，但当海水从螺里洒出来时，甲板上却没留下蜿蜒的水渍。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狠狠朝船上砸了一拳。触感很真实，木板看起来也被砸断了。但当他摸上去时，却是平整完好的一块。
所以，这是幻觉？
“什么鬼地方啊我去！”
那双脚在他分神的时候，慢慢向前移动了半分。
“这里是，光与暗的混沌之处——圣域彼境。”
无比温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似飘在空中与空气融为一体般自然，又空灵得不沾惹一丝尘埃。他终于忍不住抬头，刹那间，万物剧变。
破损的船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浩瀚的壮丽星空，深邃的紫蓝将这无垠的空间囊括在旋转的星斗之间，寂然无声。数千银尾流星汇集星空正中，缥缈神秘的层层流辉为广阔穹隆铺上迷离的纱。
最闪耀的那颗晨星之下，女孩忧伤的面容在他眼前显现。
她拥有灿若流光的浅色蓝发，远非语言可以描述的美貌。她的肤色是接近于透明的白，水晶的王冠在星辉间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晶莹透亮。微风拂动，白纱裙张扬地舞动，卷起的发丝间挟着片片细碎的雪花，冰凉的丝丝寒意如细雨般洒落。
啊，好一枚在蔚蓝大海自由翱翔的闪亮水母啊！
叶旭第一时间如此想道。
“你是谁？是入侵者吗？”女孩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却是比春日还要和煦的温柔，“可有勇气承担，擅闯彼境的罪过？”
她的掌间凝聚起白色的光球，眼里写满了戒备。
“我觉得，这是个误会，”叶旭见状，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举起双手以示友好，“我连这是个什么鬼地……什么境都不知道。”他是吃饱了撑的才来搞入侵啊。
话说，他也没那个实力随意入侵别人的地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