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高墙内的公主
“我需要你们跟我一起出使威斯沃特。”修奈道。
“为了奥辛？”克洛斯摸了摸奥辛的脑袋。
修奈承认道：“没错，我是有些放心不下。这次国王一反常态的命令，很可能是那些不甘寂寞的人想要支开我，趁我不在搞些小动作。”
克洛斯点头道：“我明白了。”
马洛里，这是父子俩首先想到的人。
他的妻子是王后胞妹，姐妹俩关系一直很要好，而国王又一直很宠幸他的王后，马洛里通过这层关系影响国王的意志虽不容易，但也绝对难不到哪去。
“奥辛现在还太小，至少要等他成年之后才有资格继承爵位，我准备让他在威斯沃特呆五年，有艾萨亚老师的照顾，相信可保无恙。”修奈停顿一下，看了眼克洛斯，“我知道你这两天在计划什么，你以为大量购入珠宝首饰魔核之类方便携带的贵重物我会一点消息没有吗？”
克洛斯无辜的说道：“我本来就没想瞒您，只是您从没过问过而已。”
修奈冷笑道：“你是没想瞒我。我相信你在偷偷跑到威斯沃特之前还会给我留下一封耀武扬威的信，上面写满了父子深情和你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但是字里行间都充满你那自以为是的傲慢！”
“连信你都知道？！”克洛斯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转过头看着伯恩，发现后者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不会是伯恩，伯恩也早就想去威斯沃特了。
他又低头看了眼奥辛，发现奥辛也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不是他们两个告诉我的，”修奈有些好笑的说道，“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的。”
“哦——”克洛斯回给他一个充满质疑的长音。
修奈当然不是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他手下有无数精通潜行跟踪的维恩刺客，又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他自然不会放着手头的资源不用。
“你不用再继续你的逃跑计划了，这次出使你可以留在威斯沃特，想待多久待多久。”修奈微笑道，“艾萨亚老师很早就想见见你了，我希望他能让你快点成熟起来。”
修奈看着克洛斯，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虽然不怎么省心。他相信在他身故之后，只要有克洛斯在，维恩家族仍能保持威名不堕。
但他清楚的明白，克洛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太执拗太骄傲。
尽管两年前克洛斯就已成人，但在修奈看来，他内心其实还是个孩子。尽管这些年为了磨练他派他完成许多艰巨的任务，但那只不过是锻炼了他的能力，一直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克洛斯，缺乏的是内心的历练。
最近大陆局势风云莫测，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推波助澜。为了应付这些，他没有足够的精力管教这个孩子，但他相信他的老师艾萨亚会像当年教导自己一样，教会克洛斯圆融变通与做人的原则，教会他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见父亲仿佛还当他是个孩子，克洛斯无奈的说道：“我也希望如此。”
“好了，”修奈随手将椅子推回桌子下面，“国王的特使后天就会到达，使团大后天正式出发，趁着这两天准备一下，你们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那艾瑞娅呢？您何不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威斯沃特？”
克洛斯的话让修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奥辛看着突然僵硬的修奈和忍不住用手捂脸的伯恩，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来到终焉城这几天，只在城外的斯明堡见过艾瑞娅一面，这位传说中得了怪病的修奈长女，只在侍女的陪同下坐在轮椅上礼节性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被人推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艾瑞娅？”修奈的语调很低沉，“你并非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放心她出远门？”
“我当然了解她的情况，不了解情况的是您。”克洛斯皱着眉说道，“您有多久没去看过她了？十个月？一年？两年？”
修奈低下头，按住椅背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肩膀，无力的辩解道：“我最近很忙……”
“我清楚她的情况，”克洛斯的语速在加快，“医生说过她的病情已经稳定，这几年也没有再恶化，您还要用这样那样的理由将她关在她自己的小房间里多久？”
修奈低吼道：“我是在保护她！”
克洛斯激动的回答道：“您只是不想看见她！”
“我怎么会不想看见她？她是我的孩子！”修奈猛地抬头看着克洛斯，语气和缓下来，“你知道我是爱你们的。”
克洛斯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说道：“我相信您是爱我的，也相信您是爱奥辛的，但是您真的爱艾瑞娅吗？”
“够了！”克洛斯的话再次撕开他心中最痛的那道疤，“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我的苦心！”
“苦心”？还在捂着脸不忍看父子俩吵架的伯恩苦笑着想，应该说是“痛苦的心”吧。
克洛斯劝道：“您不能这样一直关着她，她已经九岁了，认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您不觉得这太残忍了吗？放她出来吧，父亲，就像您说的，她也是您的孩子。”
“她是我的孩子，我要保证她的安全，威斯沃特实在太远……”
“父亲！”克洛斯打断了他的话，却犹豫一下才继续说道，“母亲去世不是艾瑞娅的错，您不能因为不存在的过错惩罚艾瑞娅！”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深爱妻子阿西娜的修奈仍没能从痛失爱妻的创伤中走出来。
修奈垂下头去。这几年他一直在刻意忽视艾瑞娅，直到忍无可忍的克洛斯正面向他提出抗议，他才第一次正视这问题。
他苦笑一下，他觉得克洛斯太过骄傲太过执拗，自己又何尝不是？
良久，他才说道：“路途太过遥远，等到空间乱流消失，再让她利用传送法阵去吧。”
听到这句话，一直捂着脸的伯恩惊喜的放下手，他没想到克洛斯居然真的说服了修奈。作为克洛斯最亲近的朋友，他知道他有多疼爱自己这个生病的妹妹，也知道他对修奈的决定有多么不满。
如今见修奈终于同意不再关着艾瑞娅，伯恩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克洛斯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能说服固执的父亲，他甚至没想说服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既然父亲同意了，那就是好事。
见父亲仍然低垂着头，克洛斯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激动了，欣喜之情顿时降低不少。
他带着歉意说道：“很抱歉，父亲，我不是故意……”
修奈摆摆手，疲惫的说道：“没有关系，这件事是我不对。”
他抬起头来，看着有些不安的克洛斯，强笑道：“既然决定要让艾瑞娅也去威斯沃特上学，不如趁着你们准备行李的时候，也带着她去集市逛逛，帮她也准备一下，顺便带她好好玩玩。在空间乱流平复之前，你们可能要一个多月才能再见面。”
“好的，父亲。”
修奈拍了拍克洛斯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等到他走出议事厅，伯恩才激动的对克洛斯说道：“哇哦，干得漂亮！”
克洛斯耸了耸肩道：“我自己也很意外。不过父亲还是没有放下心结，与其说他是接受了艾瑞娅，不如说他只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忽视艾瑞娅，想要改正自己的错误。”
他停顿一下，又微笑着说道：“不过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我相信时间会抚平所有伤痛，父亲总会接受妹妹的。”
“那咱们就快点走吧，”伯恩将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艾瑞娅知道这个消息不知该有多兴奋！”
…………
艾瑞娅一直住在斯明堡，这座耸立在斯明山山坡上的古老堡垒，被吟游诗人们称为“凝固的史诗”。
艾瑞娅不喜欢这里。
她不喜欢这据传是死神墨提斯居所的地方，也不喜欢斯明堡地下藏有通往地狱的入口的传说。
她更不喜欢自己只能在这座西南角的房间中，眺望远方的终焉城，空想着繁华热闹的场景，却心知那遥不可及。
就像童话故事中被囚禁的公主。
出生后没多久，她就患上一种怪病。这种怪病会使她的身体渐渐僵硬，等到最后，她将变成一具活着的雕塑。
好在她出生在维恩家族，她的父亲修奈向自己的老师艾萨亚求助之后，一名来自威斯沃特的学者抑制住了病情的恶化，并且留下了治疗所需药剂的配方。
最终她只是失去了双腿——她的大腿还能勉强活动，小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但保住了性命。
她听说这名学者在确认了哥哥克洛斯的天赋能力和身体情况之后，抱着父亲修奈的大腿死活要把克洛斯带回威斯沃特。
好在父亲没有答应，不然能陪自己说话的人又少了一个。
她叹了口气，默默读起书来。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克洛斯几乎把整个图书馆给她搬过来了。
上天夺走了她的双腿，但赋予了她惊人的美貌和过人的魔法天赋。
她那人人称赞的天才哥哥，在她这个年纪也不过是二阶五级，但她此时魔力积累已达到二阶九级，精神力修为三阶二级，随时有可能突破为三阶法师。
这也许和艾瑞娅只能枯坐在房间，只能在浩瀚书海和繁杂魔法中寻找乐趣不无关系。
就在她聚精会神的学习复杂的法术原理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一直安静的陪她坐在房间内的侍女站起身打开门，艾瑞娅看到克洛斯大步走进来，微笑着说出那句她一直等待的话：
“想一起出去玩吗？”
“为了奥辛？”克洛斯摸了摸奥辛的脑袋。
修奈承认道：“没错，我是有些放心不下。这次国王一反常态的命令，很可能是那些不甘寂寞的人想要支开我，趁我不在搞些小动作。”
克洛斯点头道：“我明白了。”
马洛里，这是父子俩首先想到的人。
他的妻子是王后胞妹，姐妹俩关系一直很要好，而国王又一直很宠幸他的王后，马洛里通过这层关系影响国王的意志虽不容易，但也绝对难不到哪去。
“奥辛现在还太小，至少要等他成年之后才有资格继承爵位，我准备让他在威斯沃特呆五年，有艾萨亚老师的照顾，相信可保无恙。”修奈停顿一下，看了眼克洛斯，“我知道你这两天在计划什么，你以为大量购入珠宝首饰魔核之类方便携带的贵重物我会一点消息没有吗？”
克洛斯无辜的说道：“我本来就没想瞒您，只是您从没过问过而已。”
修奈冷笑道：“你是没想瞒我。我相信你在偷偷跑到威斯沃特之前还会给我留下一封耀武扬威的信，上面写满了父子深情和你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但是字里行间都充满你那自以为是的傲慢！”
“连信你都知道？！”克洛斯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转过头看着伯恩，发现后者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不会是伯恩，伯恩也早就想去威斯沃特了。
他又低头看了眼奥辛，发现奥辛也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不是他们两个告诉我的，”修奈有些好笑的说道，“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的。”
“哦——”克洛斯回给他一个充满质疑的长音。
修奈当然不是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他手下有无数精通潜行跟踪的维恩刺客，又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他自然不会放着手头的资源不用。
“你不用再继续你的逃跑计划了，这次出使你可以留在威斯沃特，想待多久待多久。”修奈微笑道，“艾萨亚老师很早就想见见你了，我希望他能让你快点成熟起来。”
修奈看着克洛斯，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虽然不怎么省心。他相信在他身故之后，只要有克洛斯在，维恩家族仍能保持威名不堕。
但他清楚的明白，克洛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太执拗太骄傲。
尽管两年前克洛斯就已成人，但在修奈看来，他内心其实还是个孩子。尽管这些年为了磨练他派他完成许多艰巨的任务，但那只不过是锻炼了他的能力，一直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克洛斯，缺乏的是内心的历练。
最近大陆局势风云莫测，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推波助澜。为了应付这些，他没有足够的精力管教这个孩子，但他相信他的老师艾萨亚会像当年教导自己一样，教会克洛斯圆融变通与做人的原则，教会他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见父亲仿佛还当他是个孩子，克洛斯无奈的说道：“我也希望如此。”
“好了，”修奈随手将椅子推回桌子下面，“国王的特使后天就会到达，使团大后天正式出发，趁着这两天准备一下，你们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那艾瑞娅呢？您何不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威斯沃特？”
克洛斯的话让修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奥辛看着突然僵硬的修奈和忍不住用手捂脸的伯恩，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来到终焉城这几天，只在城外的斯明堡见过艾瑞娅一面，这位传说中得了怪病的修奈长女，只在侍女的陪同下坐在轮椅上礼节性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被人推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艾瑞娅？”修奈的语调很低沉，“你并非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放心她出远门？”
“我当然了解她的情况，不了解情况的是您。”克洛斯皱着眉说道，“您有多久没去看过她了？十个月？一年？两年？”
修奈低下头，按住椅背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肩膀，无力的辩解道：“我最近很忙……”
“我清楚她的情况，”克洛斯的语速在加快，“医生说过她的病情已经稳定，这几年也没有再恶化，您还要用这样那样的理由将她关在她自己的小房间里多久？”
修奈低吼道：“我是在保护她！”
克洛斯激动的回答道：“您只是不想看见她！”
“我怎么会不想看见她？她是我的孩子！”修奈猛地抬头看着克洛斯，语气和缓下来，“你知道我是爱你们的。”
克洛斯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说道：“我相信您是爱我的，也相信您是爱奥辛的，但是您真的爱艾瑞娅吗？”
“够了！”克洛斯的话再次撕开他心中最痛的那道疤，“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我的苦心！”
“苦心”？还在捂着脸不忍看父子俩吵架的伯恩苦笑着想，应该说是“痛苦的心”吧。
克洛斯劝道：“您不能这样一直关着她，她已经九岁了，认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您不觉得这太残忍了吗？放她出来吧，父亲，就像您说的，她也是您的孩子。”
“她是我的孩子，我要保证她的安全，威斯沃特实在太远……”
“父亲！”克洛斯打断了他的话，却犹豫一下才继续说道，“母亲去世不是艾瑞娅的错，您不能因为不存在的过错惩罚艾瑞娅！”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深爱妻子阿西娜的修奈仍没能从痛失爱妻的创伤中走出来。
修奈垂下头去。这几年他一直在刻意忽视艾瑞娅，直到忍无可忍的克洛斯正面向他提出抗议，他才第一次正视这问题。
他苦笑一下，他觉得克洛斯太过骄傲太过执拗，自己又何尝不是？
良久，他才说道：“路途太过遥远，等到空间乱流消失，再让她利用传送法阵去吧。”
听到这句话，一直捂着脸的伯恩惊喜的放下手，他没想到克洛斯居然真的说服了修奈。作为克洛斯最亲近的朋友，他知道他有多疼爱自己这个生病的妹妹，也知道他对修奈的决定有多么不满。
如今见修奈终于同意不再关着艾瑞娅，伯恩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克洛斯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能说服固执的父亲，他甚至没想说服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既然父亲同意了，那就是好事。
见父亲仍然低垂着头，克洛斯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激动了，欣喜之情顿时降低不少。
他带着歉意说道：“很抱歉，父亲，我不是故意……”
修奈摆摆手，疲惫的说道：“没有关系，这件事是我不对。”
他抬起头来，看着有些不安的克洛斯，强笑道：“既然决定要让艾瑞娅也去威斯沃特上学，不如趁着你们准备行李的时候，也带着她去集市逛逛，帮她也准备一下，顺便带她好好玩玩。在空间乱流平复之前，你们可能要一个多月才能再见面。”
“好的，父亲。”
修奈拍了拍克洛斯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等到他走出议事厅，伯恩才激动的对克洛斯说道：“哇哦，干得漂亮！”
克洛斯耸了耸肩道：“我自己也很意外。不过父亲还是没有放下心结，与其说他是接受了艾瑞娅，不如说他只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忽视艾瑞娅，想要改正自己的错误。”
他停顿一下，又微笑着说道：“不过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我相信时间会抚平所有伤痛，父亲总会接受妹妹的。”
“那咱们就快点走吧，”伯恩将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艾瑞娅知道这个消息不知该有多兴奋！”
…………
艾瑞娅一直住在斯明堡，这座耸立在斯明山山坡上的古老堡垒，被吟游诗人们称为“凝固的史诗”。
艾瑞娅不喜欢这里。
她不喜欢这据传是死神墨提斯居所的地方，也不喜欢斯明堡地下藏有通往地狱的入口的传说。
她更不喜欢自己只能在这座西南角的房间中，眺望远方的终焉城，空想着繁华热闹的场景，却心知那遥不可及。
就像童话故事中被囚禁的公主。
出生后没多久，她就患上一种怪病。这种怪病会使她的身体渐渐僵硬，等到最后，她将变成一具活着的雕塑。
好在她出生在维恩家族，她的父亲修奈向自己的老师艾萨亚求助之后，一名来自威斯沃特的学者抑制住了病情的恶化，并且留下了治疗所需药剂的配方。
最终她只是失去了双腿——她的大腿还能勉强活动，小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但保住了性命。
她听说这名学者在确认了哥哥克洛斯的天赋能力和身体情况之后，抱着父亲修奈的大腿死活要把克洛斯带回威斯沃特。
好在父亲没有答应，不然能陪自己说话的人又少了一个。
她叹了口气，默默读起书来。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克洛斯几乎把整个图书馆给她搬过来了。
上天夺走了她的双腿，但赋予了她惊人的美貌和过人的魔法天赋。
她那人人称赞的天才哥哥，在她这个年纪也不过是二阶五级，但她此时魔力积累已达到二阶九级，精神力修为三阶二级，随时有可能突破为三阶法师。
这也许和艾瑞娅只能枯坐在房间，只能在浩瀚书海和繁杂魔法中寻找乐趣不无关系。
就在她聚精会神的学习复杂的法术原理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一直安静的陪她坐在房间内的侍女站起身打开门，艾瑞娅看到克洛斯大步走进来，微笑着说出那句她一直等待的话：
“想一起出去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