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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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恶道险谁都难逃

    “人心是多么险恶呀!”狐老大右手靠在我的肩膀上,左手一挥眼前的画面如同纸张一般被撕成了粉末。

    “女娲造人,土质有别,不可一概而论!”我摇了摇头,将狐老大的手推开,站到了数米之外。然而狐老大身上的香味依旧扑鼻而入,想起那夜在初见狐老大时产生的幻觉,我索性捏住了鼻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狐老大鄙夷的望着我。

    我下意识的左右看去,发现狐老大撕碎幻象之后,我竟然回到了湖边,而且此时的我正站在其中一位诵经的僧人头上。

    “对不起!”我连忙闪开,却发现自己竟飘在了空中,而刚刚被我踩过的僧人毫无反应,依旧认真的默诵着经文。

    魂魄华而无实,肉身实而无华!只有肉身而无魂魄者被称为行尸,而只有魂魄没有肉身者被称为灵魂。而此时漂浮于空中的就是我的灵魂。

    “我……死了?”我望向狐老大此时的她与我一样,可脸上毫无慌张。

    “死了也好,这样太平就安全了!救人一命,我应该可以成佛了!”狐老大没有搭理我,自顾自四处张望着。

    “不过你就有点惨了,你带着杀意死去,估计是要去十八层地狱受苦了!”我对着狐老大十分惋惜的说着。

    “毕竟相识一场,不如我给你念会往生咒吧!不过,我也死了,念往生咒会不会把自己超度了啊?算了,反正我心意到了就好……你……”我话未说完,狐老大眨眼间飞到了我身前,妩媚一笑然后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清脆的打脸声与我的惨叫声一同响起,响彻整个夜空。

    “死人只怕冷,不怕痛!”狐老大收回玉手,微微一笑!

    “哦……原来冷跟痛的感觉是一样的啊!”我恍然大悟,狐老大面色阴沉,接着又是一巴掌闪来!

    “你就这么想死?”即便此时狐老大一副地痞作风加怨妇表情但我却对她完全生不起气,大概这就是人类的弱点吧,留恋于一流的表象,忽略掉二流的作为,省略去三流的内心。

    对于狐老大这样一个有着一流表象的女人,我即便可以捂住鼻子却无法阻止眼睛不自觉的欣赏,于是原本欣赏人的眼睛突然一闪,眼前又蹦出了画卷,而且同时还有声音解读,那个声音很熟悉,是悟瘦的!

    …………

    画面展开,那是一个妖族内乱的时代!

    “自孙悟空皈依佛门,牛魔王相妻教子之后,妖界群龙无首。从最开始的地盘之争一直延伸到后来的地位之争,妖界整整乱了三十年。

    三十年说长不长,只不过是孙悟空在五行山下时的匆匆一季而已,但说短也不短,牛魔王洗的碗可以从长安到天竺五个来回。

    就是这三十年,妖界内乱,互相残杀以至于元气大伤,就在这神佛笑、妖魔哭的危机时刻,狐老大出现了。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路人问!

    “一颦一笑摇曳风云!”另一个路人答!

    她没有高贵的妖族血统,往最好听处讲,她顶多一个在金光寺听了几年佛经的小狐狸。

    她的父母死于太宗当的一场大火之中,她的妹妹因为那场火导致后天妖气匮乏,总结一番可以得出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很值得悲伤的妖。

    安逸的人只会坐吃山空,悲惨的人才会披荆斩棘!命运总会有一天眷顾被它愚弄过的人!

    时间过的并不久,狐老大就迎来了机会。

    那一年,群妖聚长安,各大势力决定用武力来争夺妖王之位。

    同是那年,长安佛衰道盛,初登高位的袁姓道人决定做些事情稳固自己的地位。

    还是那一年,长安一家农户,男盗女娼,败坏世风,天庭决定降雷惩罚

    当这三件事碰到了一起,就成就了狐老大!金光寺的断壁残垣下,瑟瑟发抖的小狐狸。

    那一天,七大妖王争斗至最关键的时刻,一道原本劈向长安城外的天雷莫名的到了城内,劈在了妖族结界之上,而且劈下的天雷竟是轰顶五雷!

    结界被破,一个年幼的道士提剑而至!七大妖王受到反噬重伤不起,而围观的小妖无一是他的对手。小道士出现后不过半柱香时间,现场已血流成河!

    后来妖界坊间一度流传是那个小道士召唤出了五雷轰顶,想起那日的惨状,即是说说也忍不住打个寒颤,小道士手中那把只是二两银子打的剑,沾满了妖血,从哪之后血色变成了剑永远的颜色。”

    小道士如入无妖之境,七妖王中亦有三位命丧于剑下!直到他的剑斩到一只小狐狸的面前,剑锋终于迟缓下来,道士面露痛苦之色,握剑的手也颤抖起来。

    而这一幕在惊慌失措的群妖眼中自然引起了一阵剧烈的欢呼!妖与人不同,它们不去计较身份血脉的贵贱。妖与神不同,它们从不在乎谁受了多少劫难。妖与佛不同,它们更不会去算谁造了几层浮屠。

    妖只相信武力,只会尊崇强者!而狐老大在它们眼中已然成了强者!”

    画面继续,狐老大凌空一指,一道白光射入小道士胸口,小道士连退数步,吐血跪地!

    “杀了他!杀了他!”原本慌乱得群妖此时竟整齐的喊了起来。狐老大在群妖的欢呼中,挥出一道利刃般的白光直扑道士而去。

    “天地玄黄,日月耀光!”道士捏出法决,金光大盛!几个呼吸之后,金光散去,道士已没了身影,只剩下那把长剑对抗着狐老大的妖光!

    “内斗为王,不如驱逐外敌!七大妖王,三位横死,四位重伤,最重要的是道士入侵,它们毫无作为,于是临危驱敌的狐老大坐上了妖王的位子!”

    画面再次转换,只是时间好像倒流了,我又看到了那个在父母双亡,除了镪褓中的妹妹外再无依无靠的小狐狸。

    月黑风高夜,一个道士走到了狐老大的面前,那个道士与在化生寺与玄奘师祖夜谈,与太宗皇帝密谋的是同一个人!

    “我可以帮你!”道士俯视着小狐狸。

    “啊?”小狐狸仰视着道士。

    “我帮你成为妖王!”道士微微一笑。

    “真的?……那我需要做什么?”小狐狸诧异的回答道。

    “我需要你还有你妹妹的一滴血!”道士依旧笑着。

    “你那么强,只接杀了我就好了,为什么要跟我做交易?”小狐狸的表情更加意外了!

    “因为我从来不杀没有罪孽的妖!”道士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

    画面结束,狐老大又回到了我的视线里,只是刚才我的所见所闻她好像也经历了一样!

    狐老大呆滞的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她撕碎的第一个幻境,以为破除了法阵的控制,大意轻敌,使其掉入了另一个幻境!”悟瘦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环视四周,除了诵经的十二人外我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世恶道险,谁都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