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走无常
众鬼看到督察鬼差，都畏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露出恭敬、顺从的模样，留着山羊胡须的一位白面秀才看到常澈，颇和气的朝他点了点头。
此人叫陶景先，曾经是淄川书院的一位教学客卿，教过常澈几堂课，有通幽后期的修为，因追杀一做恶逞凶的小蝙蝠精，误闯蝙蝠窟惨遭蝠妖的杀害。
陶景先同一道来的督察使说了几句话，就来到常澈的身边，一声不吭将他拉起来走到一旁，阴沉着脸喝道：“常澈，你如何通的窍？怎会同众鬼一道来看戏呢！倘若被掌管竹林的鬼差发觉，你哪还有命伺候你娘。”
常澈遇到陶景先很是高兴，恭敬地朝他行礼道：“陶老师，你为营救被抓县民只身追那蝠精，学生们都深感敬佩！想不到阴阳相隔，陶老师竟因祸得福得到冥府的重用，到魔磐山的督察司做了督察鬼使。”
常澈将如何通窍，黄婆婆的委托，鲁道廉如何沟通城隍的事情都一股脑讲出来，唯有珍珠贯通诸神黄昏的事情有所隐瞒。
陶景先的神情很丰富，先是欣喜然后惊讶，待听到鲁道廉的事情，勃然大怒，竖着横眉厉喝道：“那徐仲堂身为一城的城隍，掌管着一城百姓的安危，竟徇私枉法、鱼肉乡里！待我回到冥府自当上禀司主请他裁夺。”
他继续道：“鲁霸昨晚想轻薄一民女，因未能成功施暴，遂将那民女一家五口都给杀掉了，他罪恶滔天，禽兽不如，有数百条人命都丧自他手！按此道理他早该死于非命。但因桐镇的城隍徐仲堂有很广的人脉，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想要除掉那恶贼你却能做到？”
“此话怎讲？还请老师明示。”
陶景先瞧了瞧四周，看鬼差、众鬼和僵尸都看戏看的入迷，遂压低声音道：“据我得知的消息，今晚善恶司的罚恶使者就该勾他的魂魄，却被那城隍用好酒挽留到了灌山喝得酩酊大醉。”
“城隍会趁机修改勾魂牌上的人名，明晚使者勾走的魂魄恐怕就是替死鬼了，鬼差都是按照勾魂牌拿人的，就算知道勾魂牌动过手脚也不会管，我有一个勾魂牌，索性就写上鲁霸的名字，将那替死鬼的调换过来，鲁霸将会必死无疑，这也算是替桐镇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只是调换勾魂牌的事情关系重大，还需你亲自去做。”
常澈想了想，回道：“既然是老师的吩咐，学生哪有不从的道理，都按照老师吩咐的来吧！”
陶景先自袖袍中取出一杆幡来，那幡只有手掌般大小，呈现黑褐色，上面绘画着几座用血肉堆砌成的山，只瞧陶景先默念了几句咒语，那幡顷刻间迎风见长三四丈，散发出乌黑的鬼雾来。
“此幡名阴风幡，是魔磐山脉督察司的司长送给我的，凡被此风刮到后势必将魂消骨散，化为一堆血肉，且能够驱使恶鬼堆积的鬼山做攻击，乃是一件极品灵宝，我将此幡赠送给你，算老师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陶景先将驱使阴风幡的宝诀交给常澈，又说道：“那两个罚恶使者会因为人手不够的关系去找走无常的人来帮忙，我认识的一个老叟就在其中，他睡觉的时候魂魄就会到罚恶司当差走无常。他会帮你办妥此事的，你不用太过担心，此趟的行程并没有一点危险的。”
他说完将一漆黑的令牌交给常澈，正面绘着一个碧眼的骷髅，骷髅的火焰腾飞，隐隐能够听到凄厉的叫声，反面印着“胎生，九世为家猪”的字样。
“着。”
陶景先嘴中念着咒语，一股黑雾自他的手掌中飘出，被令牌尽数吸收，只瞧令牌的反面多出‘鲁霸’两个字来。
常澈将令牌收起，想继续看那鬼戏，陶景先却从袖袍中放出一阵阴风，常澈的身体一软倒在原地，不省人事了。
待常澈醒来后，天已经蒙蒙亮，常澈赶紧召回吃得饱饱的幽冥鬼童回到茅屋。临近中午的时候，常澈正坐在槐树下的井盖上读书，只瞧一带着破草帽的老叟朝着他走来，他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短打，嘴中吧唧吧唧抽着旱烟，显得又瘦又黑。
常澈知道他是陶景先提及的旧友，遂赶紧上前道：“这位老丈可是要到陶景先的府上去？”
老头狠狠瞪了常澈一眼，烟杆猛地朝他磕来，要瞧常澈就要被那烟杆打得头破血流，那烟杆‘啪’地一转，打到常澈的腰间，痛得常澈龇牙咧嘴跳了起来。
“哪家的臭小子胡言乱语，那陶景先的坟头草都有几尺高了，你不是咒老头我早死吗？”
常澈摸着青紫的腰，笑嘻嘻地道：“您老人家可是误会晚辈了，我那位老师在冥府不知道过得有多好，您今晚忙完活，难道不去找老友喝一杯。”
老头脸色微缓，乐呵呵打量着常澈道：“你小子倒对我胃口，不像那迂腐的书呆子，老头子叫陈斗林，你可以叫我陈老，话不多说，那老头嘱咐的事情我都清楚，你先随我到鬼庙一趟，你想要走无常，首先就得取得冥府的烙印，不然众鬼可不认识你，不将你撕成碎肉块给吃了。”
阳世间的人在死之前魂魄都要被抬去投生，地狱里鬼差就常常从人世间勾生人去帮忙，待完事后再放回，被称为走无常。这些生人不是随便勾的，一般都是死掉后能够成为冥府鬼差的人，既自身有功德的人，他们也算是提早公干吧！
老头不待常澈回话，烟杆朝空中一抛，那烟杆瞬间变大，陈老将常澈的肩膀一抓，踩着那烟杆就朝天边飞去。
他们刚到桐镇的鬼庙，就有一个鬼差出来迎接他们，听说常澈是陈老的朋友，那鬼差就显得很恭敬，他说自己名叫王七，死前是一个强盗，多因陈老教导他行善，他死后才能够做鬼差继续修行。
“他是陶老推荐来走无常的，你将冥府烙印给他。”
王七取出一冥牌，两面都绘着冥府的图像，他笑嘻嘻将那枚冥牌打进常澈的身体中说道：“仇司主早就吩咐过，这位常兄弟是一位大孝子，冥府的很多大官都很欣赏他，前途不可限量，日后还请多多提拔啊！”
常澈检查完身体，果然丹田就有一冥界的烙印，笑着同王七道：“好说，好说！”
常澈回到黄牛村，傍晚就睡死了，过了一会突然听到有鬼在说话，就看到陈老和牛角山的大头鬼穿过墙壁走进了茅屋，大头鬼在常澈床头喝道：“阎王有令，速走无常！常澈，还不快起来。”
大头鬼的声音刚落，常澈的身子嗖地凉了，灵魂飘飘荡荡离体而去，常澈惊讶得合不拢嘴。
“快走吧！”
陈老拉着常澈径直走出墙壁，另一个走无常的大鬼迎上前，赫然就是长腿鬼，他朝常澈拱了拱手，四人顺着风翻飞，轻的像是一片树叶般。
一路上都是相安无事，待路过一个酒店的时候陈老‘唉哟’大喝一声，捂着肚子急忙喊道：“两位，老汉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们等会，老头子行个方便。”
他不等那两鬼回话就钻进了树林中，两鬼瞧他一直没出来，干坐着总不是滋味，但又不敢喝酒，怕虚肚鬼王责罚他们，常澈笑嘻嘻买来一坛酒递给两个鬼道：“两位兄弟，我刚成为鬼差的一员，以后还请多多照应提拔，这坛酒就当是晚辈的见面礼了。”
两鬼都很高兴，闻着酒香早将戒律抛到九霄云外，待两鬼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陈老猛地窜出来瞪着两鬼厉声喝道：“你们两个婊子生的贱种，世间最愚蠢、肮脏的狗奴才，你们趁着我出恭竟然敢偷懒喝酒，看我替虚肚鬼王教训你们。”
陈老猛地一拳打得大头鬼满头都是鲜血，两鬼同气连枝、哪肯罢休，遂同他扭打到一起，常澈亦搂起袖子同两鬼打到一起，偷偷将勾魂牌给调换了过来。
两鬼哪是陈老的敌手，被打得鼻青脸肿，跪着磕头求饶陈老才作罢。
待事情平息后他们继续赶路，飘过绥江到桐镇，走进鲁霸的家中，就看到鲁霸搂着两个脱得光溜溜的丫鬟睡觉呢！
大头鬼变出一条锁链猛地抛出，锁住鲁霸的魂魄道：“亥时三刻死”。
四个鬼抬着鲁霸的魂魄迎着风走向淄川县柏家庄的王地主家中，一个腆着肚子的孕妇在门前晒太阳、磕着瓜子。
他们却没有走向那孕妇，而是来到猪圈，里面躺着一头又白又肥的大母猪，鲁霸猛地惊醒，吓得大哭大叫便要挣脱铁链，长腿鬼双手一伸掐住他的脖子，提着他就扔向了母猪，他来不及惊呼就被摄进了母猪的肚中。
此人叫陶景先，曾经是淄川书院的一位教学客卿，教过常澈几堂课，有通幽后期的修为，因追杀一做恶逞凶的小蝙蝠精，误闯蝙蝠窟惨遭蝠妖的杀害。
陶景先同一道来的督察使说了几句话，就来到常澈的身边，一声不吭将他拉起来走到一旁，阴沉着脸喝道：“常澈，你如何通的窍？怎会同众鬼一道来看戏呢！倘若被掌管竹林的鬼差发觉，你哪还有命伺候你娘。”
常澈遇到陶景先很是高兴，恭敬地朝他行礼道：“陶老师，你为营救被抓县民只身追那蝠精，学生们都深感敬佩！想不到阴阳相隔，陶老师竟因祸得福得到冥府的重用，到魔磐山的督察司做了督察鬼使。”
常澈将如何通窍，黄婆婆的委托，鲁道廉如何沟通城隍的事情都一股脑讲出来，唯有珍珠贯通诸神黄昏的事情有所隐瞒。
陶景先的神情很丰富，先是欣喜然后惊讶，待听到鲁道廉的事情，勃然大怒，竖着横眉厉喝道：“那徐仲堂身为一城的城隍，掌管着一城百姓的安危，竟徇私枉法、鱼肉乡里！待我回到冥府自当上禀司主请他裁夺。”
他继续道：“鲁霸昨晚想轻薄一民女，因未能成功施暴，遂将那民女一家五口都给杀掉了，他罪恶滔天，禽兽不如，有数百条人命都丧自他手！按此道理他早该死于非命。但因桐镇的城隍徐仲堂有很广的人脉，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想要除掉那恶贼你却能做到？”
“此话怎讲？还请老师明示。”
陶景先瞧了瞧四周，看鬼差、众鬼和僵尸都看戏看的入迷，遂压低声音道：“据我得知的消息，今晚善恶司的罚恶使者就该勾他的魂魄，却被那城隍用好酒挽留到了灌山喝得酩酊大醉。”
“城隍会趁机修改勾魂牌上的人名，明晚使者勾走的魂魄恐怕就是替死鬼了，鬼差都是按照勾魂牌拿人的，就算知道勾魂牌动过手脚也不会管，我有一个勾魂牌，索性就写上鲁霸的名字，将那替死鬼的调换过来，鲁霸将会必死无疑，这也算是替桐镇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只是调换勾魂牌的事情关系重大，还需你亲自去做。”
常澈想了想，回道：“既然是老师的吩咐，学生哪有不从的道理，都按照老师吩咐的来吧！”
陶景先自袖袍中取出一杆幡来，那幡只有手掌般大小，呈现黑褐色，上面绘画着几座用血肉堆砌成的山，只瞧陶景先默念了几句咒语，那幡顷刻间迎风见长三四丈，散发出乌黑的鬼雾来。
“此幡名阴风幡，是魔磐山脉督察司的司长送给我的，凡被此风刮到后势必将魂消骨散，化为一堆血肉，且能够驱使恶鬼堆积的鬼山做攻击，乃是一件极品灵宝，我将此幡赠送给你，算老师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陶景先将驱使阴风幡的宝诀交给常澈，又说道：“那两个罚恶使者会因为人手不够的关系去找走无常的人来帮忙，我认识的一个老叟就在其中，他睡觉的时候魂魄就会到罚恶司当差走无常。他会帮你办妥此事的，你不用太过担心，此趟的行程并没有一点危险的。”
他说完将一漆黑的令牌交给常澈，正面绘着一个碧眼的骷髅，骷髅的火焰腾飞，隐隐能够听到凄厉的叫声，反面印着“胎生，九世为家猪”的字样。
“着。”
陶景先嘴中念着咒语，一股黑雾自他的手掌中飘出，被令牌尽数吸收，只瞧令牌的反面多出‘鲁霸’两个字来。
常澈将令牌收起，想继续看那鬼戏，陶景先却从袖袍中放出一阵阴风，常澈的身体一软倒在原地，不省人事了。
待常澈醒来后，天已经蒙蒙亮，常澈赶紧召回吃得饱饱的幽冥鬼童回到茅屋。临近中午的时候，常澈正坐在槐树下的井盖上读书，只瞧一带着破草帽的老叟朝着他走来，他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短打，嘴中吧唧吧唧抽着旱烟，显得又瘦又黑。
常澈知道他是陶景先提及的旧友，遂赶紧上前道：“这位老丈可是要到陶景先的府上去？”
老头狠狠瞪了常澈一眼，烟杆猛地朝他磕来，要瞧常澈就要被那烟杆打得头破血流，那烟杆‘啪’地一转，打到常澈的腰间，痛得常澈龇牙咧嘴跳了起来。
“哪家的臭小子胡言乱语，那陶景先的坟头草都有几尺高了，你不是咒老头我早死吗？”
常澈摸着青紫的腰，笑嘻嘻地道：“您老人家可是误会晚辈了，我那位老师在冥府不知道过得有多好，您今晚忙完活，难道不去找老友喝一杯。”
老头脸色微缓，乐呵呵打量着常澈道：“你小子倒对我胃口，不像那迂腐的书呆子，老头子叫陈斗林，你可以叫我陈老，话不多说，那老头嘱咐的事情我都清楚，你先随我到鬼庙一趟，你想要走无常，首先就得取得冥府的烙印，不然众鬼可不认识你，不将你撕成碎肉块给吃了。”
阳世间的人在死之前魂魄都要被抬去投生，地狱里鬼差就常常从人世间勾生人去帮忙，待完事后再放回，被称为走无常。这些生人不是随便勾的，一般都是死掉后能够成为冥府鬼差的人，既自身有功德的人，他们也算是提早公干吧！
老头不待常澈回话，烟杆朝空中一抛，那烟杆瞬间变大，陈老将常澈的肩膀一抓，踩着那烟杆就朝天边飞去。
他们刚到桐镇的鬼庙，就有一个鬼差出来迎接他们，听说常澈是陈老的朋友，那鬼差就显得很恭敬，他说自己名叫王七，死前是一个强盗，多因陈老教导他行善，他死后才能够做鬼差继续修行。
“他是陶老推荐来走无常的，你将冥府烙印给他。”
王七取出一冥牌，两面都绘着冥府的图像，他笑嘻嘻将那枚冥牌打进常澈的身体中说道：“仇司主早就吩咐过，这位常兄弟是一位大孝子，冥府的很多大官都很欣赏他，前途不可限量，日后还请多多提拔啊！”
常澈检查完身体，果然丹田就有一冥界的烙印，笑着同王七道：“好说，好说！”
常澈回到黄牛村，傍晚就睡死了，过了一会突然听到有鬼在说话，就看到陈老和牛角山的大头鬼穿过墙壁走进了茅屋，大头鬼在常澈床头喝道：“阎王有令，速走无常！常澈，还不快起来。”
大头鬼的声音刚落，常澈的身子嗖地凉了，灵魂飘飘荡荡离体而去，常澈惊讶得合不拢嘴。
“快走吧！”
陈老拉着常澈径直走出墙壁，另一个走无常的大鬼迎上前，赫然就是长腿鬼，他朝常澈拱了拱手，四人顺着风翻飞，轻的像是一片树叶般。
一路上都是相安无事，待路过一个酒店的时候陈老‘唉哟’大喝一声，捂着肚子急忙喊道：“两位，老汉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们等会，老头子行个方便。”
他不等那两鬼回话就钻进了树林中，两鬼瞧他一直没出来，干坐着总不是滋味，但又不敢喝酒，怕虚肚鬼王责罚他们，常澈笑嘻嘻买来一坛酒递给两个鬼道：“两位兄弟，我刚成为鬼差的一员，以后还请多多照应提拔，这坛酒就当是晚辈的见面礼了。”
两鬼都很高兴，闻着酒香早将戒律抛到九霄云外，待两鬼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陈老猛地窜出来瞪着两鬼厉声喝道：“你们两个婊子生的贱种，世间最愚蠢、肮脏的狗奴才，你们趁着我出恭竟然敢偷懒喝酒，看我替虚肚鬼王教训你们。”
陈老猛地一拳打得大头鬼满头都是鲜血，两鬼同气连枝、哪肯罢休，遂同他扭打到一起，常澈亦搂起袖子同两鬼打到一起，偷偷将勾魂牌给调换了过来。
两鬼哪是陈老的敌手，被打得鼻青脸肿，跪着磕头求饶陈老才作罢。
待事情平息后他们继续赶路，飘过绥江到桐镇，走进鲁霸的家中，就看到鲁霸搂着两个脱得光溜溜的丫鬟睡觉呢！
大头鬼变出一条锁链猛地抛出，锁住鲁霸的魂魄道：“亥时三刻死”。
四个鬼抬着鲁霸的魂魄迎着风走向淄川县柏家庄的王地主家中，一个腆着肚子的孕妇在门前晒太阳、磕着瓜子。
他们却没有走向那孕妇，而是来到猪圈，里面躺着一头又白又肥的大母猪，鲁霸猛地惊醒，吓得大哭大叫便要挣脱铁链，长腿鬼双手一伸掐住他的脖子，提着他就扔向了母猪，他来不及惊呼就被摄进了母猪的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