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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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先天魂器

    牛莽并没有发现马有田的异常,仿佛在村里听教书先生传授知识一般,听上两句,偶尔点点头。

    倒是陆安歌和安宁心思细腻,大致猜出了马有田心中所愁,多瞧了马有田一眼。安宁看着马有田一脸愁容,忍不住开口继续问道:“这‘先天魂器’真的如此重要?”

    马有田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应该如何同安宁解释,想了一会便接着说道:“凡是武修之人,到达一定的境界才有一定的机会能凝练出属于自身的‘魂器’。而坐拥‘先天魂器’的“先天之人”,则是不用达到那等苛刻的要求,生而便带有凝练出的‘魂器’。这‘魂器’依据每个人的天资或父母的传承,又有所不同,有的是刀,有的是剑,有的是枪,这些兵器能算得上一类。”

    “还有这等神奇的事情?”安宁的三观再一次被颠覆了,莫非今天看到的搜神府名叫李寒绝的男子,从身上变出的就是“魂器”?当下便将所想向马有田开口问道。

    “你是说前些天从皇城赶来我们天境城调查‘无头案’的李家二公子李寒绝?没想到你倒是听说过他。其实大多数家族子弟传承自身家族的‘魂器’,不过也有不少意外,李寒绝运气不错,就是继承了他们李家的‘挞神鞭’,至于他大哥则是继承了他母亲一方,看样子是无法继承李家搜神府府主之位咯。”马有田说着也不免有一丝同情。

    “那他这个大哥倒是有点倒霉了…”安宁想了想,这还真是世事皆凭“运气”两字了。

    马有田继续解释道:“其实天资不足或者运气不佳,即便是练到了那一境界,万一凝练出来的魂器是茶壶,是水杯,甚至是痰盂,比不上武器也就罢了,比斗时展露出来不是徒成他人笑柄?不是每个人都有皇城李家老祖以‘绳’代‘鞭’的勇气。

    再说你这羊皮纸上,十个有九个都是有‘先天魂器’的‘先天之人’,例如这个江北洛家的洛天心,她的‘洛神衣’使一套‘一衣带水凝霜诀’,也是让你们天境学院的不少人吃了苦头。”

    “不过安宁,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只要有资质,将武修练到一定境界,再加上一点运气,凝练出好些的‘魂器’踏上魂修也并不是难事,还是能和这些所谓的‘先天之人’一较高下的。”马有田这番话,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在安慰安宁,还是在安慰自己。

    安宁并没有在“先天魂器”的问题上过于纠结,毕竟自己的身体如此孱弱,而且从未尝试过武修,这天资更是无从谈起,将来的路如何走下去都还是未知之数。倒是刚刚马有田的一番话中,有一个词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马伯伯,刚刚有提到“无头案”?什么是‘无头案’?”直至安宁发问,马有田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看着三人的样子同样好奇的看着自己,连陆安歌都侧目过来。于是起身,望了望四下无人,走到窗外瞧了瞧,方小心翼翼地小声对三人说:“其实这‘无头案’在王朝境内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不过你们还真是问对人了,这第一桩‘无头案’大约要从十年前说起。”

    马有田拿起酒杯酌了一小口,接着说道:“十年前,第一桩‘无头案’案发,那时我还在西南边关的一个小城内做伍长,当时正巧听闻城边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后来根据身份判断,这男尸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皇城的一名炼器师,被派来小县城内探矿,却不想到死于非命。当时朝野内外十分震动,便将案件交给搜神府,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天境城这次已经是第五宗‘无头案’了,即便是搜神府,到如今也没查到半点蛛丝马迹,而且最近天境城也不安全呐。”

    “哦?”安宁被马有田的话吊足了胃口,便急着接着问道:“此话又当怎讲?”

    “最近听说城郊闹鬼…你们天境学院的一个弟子刚好外出,被吓的得了失心疯,听说因为这件事情,你们天境学院的南宫院长都回来了。”马有田像一个万事通一般,一五一十的把所知告诉三人。

    一晚上的功夫,安宁算是在马有田口中得知了不少消息,不停的在脑海中消化着。

    突然,快到客栈时,安宁突然没由得一阵心悸,当即头晕目眩驻足在原地。

    “怎么了?”牛莽先行一个人返回了天境学院,只剩下陆安歌在一旁赶紧扶住安宁,焦急地道。

    安宁赶紧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又来了…又是安宁初到天境城时的那种感觉,只不过这一次太过强烈,让安宁有些吃不消。安宁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仍由陆安歌搀扶着,为了不让陆安歌担心,赶紧解释道:“没事,可能是这几天舟车劳顿,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陆安歌依旧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瞩目,一直将安宁扶至客栈的厢房内。

    安宁躺在床上,虽然一般人看不出安宁的气色,但是安宁不停地解释自己好了很多,才让陆安歌稍稍放下心来。

    两人陷入了沉默,不过这一次,倒是陆安歌先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莲姨同意你来天境学院,你自己的身体,你比谁都明白,也许莲姨不让你来,才是为你好。”陆安歌坐在床边,对安宁说道。

    在陆安歌的眼里,安宁的身体一直很孱弱,至少从她来到“杯莫亭”的两年间,安宁的身体连一个同龄的普通孩童都比不上,更别谈如何在这优胜劣汰的武修道路上走下去。

    安宁没想到陆安歌会突然说起这个,呆呆地望着房顶,似乎回忆到什么,悠悠的开了口:“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她。”

    “那你还…”陆安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安宁心中同样五味杂陈,勾起的回忆让他苦涩不已:“从我在‘杯莫亭’里记事的那天起,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娘,芷玉,大海...他们都让我感受到家人般的温暖,可是有些事情,我非弄清楚不可…”

    虽然陆安歌不知道安宁心中非弄清楚的事情是什么,但是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安宁和陆安歌就着一些琐碎的事情聊了一会,便都入睡了。

    安宁两世加起来也应该超过三十岁了,但是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当晚依然是一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