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英雄，所见略同
笔尖在试卷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是枯黄的树叶落在泥土之上。只不过，曹良知和王元化这两人的手指动的很快，快到一个字落在纸上的声音尚未响起，另一个字早已经跃然于纸上。
曹良知看过很多的书，从他小的时候，从他尚在襁褓中的时候，他便已经听唐道人和十一轮流给他读书，等到稍大一点的时候，便是他自己手里捧着有些泛黄但依旧散发着清香的墨汁气味的书籍，蹲在小院的门口看书，活像是一个小大人。虽然他在学堂很淘气，实则是感觉太无聊，因为私塾讲的东西，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全部会了。
背书不难，难得是将背的书全部用上，毕竟朝试的时候考的可不是你背过多少本书。曹良知对于书本的理解也很到位，这主要是因为有十一在。他总是能用最简单、最通俗的话语让曹良知明白那些之乎者也的书本，他也总是能够出一些让曹良知加深记忆的问题。曹良知甚至觉得，天底下的老师如果都是像十一这样的话， 那么天底下就没有目不识丁的凡夫俗子。
正是因为他读过很多书，所以他在答卷的时候会很快，快到其他考生的眼睛跟不上他的手。实际上，就连他的眼睛也快跟不上他的手了。答题已经完全成了他下意识的行为，甚至在看到题目的第一个字的时候，这道题的答案就已经在他的手中笔走龙蛇般的流出。
曹良知很满意，事实上若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答题，都会感到十分的满意。他满意的并不是自己的答题速度，而是满意自己在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温习书本的时候，在不停的修行历练的时候，还可以将以前看到的东西理解的东西铭记在心。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遗忘。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遗忘。
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有些发酸的手腕稍微活动了一下，笔杆在手中转动一下，有些湿润，但是并不碍事。他不知道周围的考生们像怪物一样看着他，他此刻也无暇他顾，眼中只有卷纸。
时间本该过得很快，尤其是在朝试这种时候，以往的考生只求能将时间多一点。但是看到王元化和曹良知后，他们又看了下不过刚刚第一炷香燃过一半，这一刻他们感觉时间好像无比的长。
朝试很重要，所有人都知道，所以，考生们的压力也是极其大的。
在人很有压力的时候，脑子会变得有些麻木，会空白一片，莫说之前背的书，恐怕问你父母叫什么名字，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而和曹良知和王元化在一起考试的考生更是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没有一个正常人在看到这两位犹如神助一般的答题速度前还感到游刃有余。
王元化是什么人物，他们都很清楚。那是被道门寄予厚望的人物，那是在年纪轻轻便青峰有名的天才。从出生起便有无数的祝福和称赞加在他的身上，任何赞美的词语在他身上只会让人感觉还不够。
他是个天才，天才就应该和常人不一样。所以当他和其他考生一样抓耳挠腮的咬着笔杆答题时，这才是最惊讶的。王元化像现在这样答题时，这不奇怪。
只是，那个人是什么？
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能和王元化有着同样恐怖的答题速度？就算是他什么都不会的瞎往上写，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速度。更何况，从他卷纸上的模糊的字迹上看得出，他并不是什么都不会。
考生们的眼睛都在曹良知和王元化的身上，他们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卷纸上，还白的像是涂满了胭脂的青楼花魁一样白净。
负责监考的考官是最先清醒过来的，他们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去，更多的是赞叹和不敢相信。
赞叹王元化的答题速度和精准度。
不敢相信那个叫曹良知的学生竟然和王元化有同样的速度和精准度。
对于曹良知，他们知道的并不比普通考生们多，无论之间对曹良知心里是否有着鄙视和不屑，此刻都已经烟消云散，心中只有敬佩。
之前的那位官员缓过神来，发现整个考场的学生们都没有动手中的笔，而是齐刷刷的盯着王元化和曹良知看，他轻轻的咳嗽几声，提醒学生们注意自己的卷纸。他不得不这么做，若是任由学生们看下去，他的考场则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可笑的考场。
有两个下笔如有神的考生。
有一屋子看两个下笔如有神的最后交了白卷的考生。
如果真的这么发生了，他头顶的乌纱帽绝对不保。不仅仅是帝国不会饶恕他，就连这些考生背后的家族宗门也都不会饶恕他。
他的几声咳嗽果然起了作用，剩余的考生们如梦初醒，这才想到自己的卷纸还没有怎么答题，甚至有几个人连名字都没有写下，心中暗骂几句，手上却不敢丝毫怠慢，慌忙的在卷纸上写着答案。
曹良知忽然停顿了一下，他在面对一道题的时候，有些疑惑。
因为关于这道题的答案，他曾看到过两个答案。
一个是圣人在万年前便给出的答案，此后也一直被公认为这道题的标准答案。这道难道他的题对他来说是很头疼的，但是对其他考生来说却很简单，比呼吸都要简单，无论是他们的父母还是宗门长老，都说过，圣人的话怎么会有错？圣人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星帝会犯错，大祭酒会犯错，甚至百晓生都可能错，圣人绝对不会错。
但是，曹良知曾经看到过和圣人不同的答案。这个答案，不是别人，正是十一写下的。
“若是人族和魔族在高处向下跳，在没有风，没有云，没有任何东西阻挡的情况下，谁会先落地？”
这就是这道题。而圣人给出的答案，是魔族。
众所周知，魔族身形魁梧，寻常壮年人族和魔族相比，魔族的体重都是人族的一倍以上。圣人认为，魔族体型大，体重大，那么他落地的时候一定比人族先落地。
万年来，没有人提出质疑。
除了一个人，十一。
十一说，就算是一个孩童和一个魔族壮汉同时跳下，在没有东西阻挡的情况下，他们会一起落地。曹良知还亲眼见到十一用一只老鹰和一只小鸟想要印证这个答案，只不过，他失败了。当十一松手的时候，老鹰在下落的途中便将小鸟吃掉，然后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只留下不知所措的曹良知和十一。
如今，这道题重新摆在他的眼前，他该如何选择？
曹良知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的卷纸已经写满了字，只剩下，这一道题，还留着空白。
所有人都知道应该选择圣人。因为圣人从来没有错过，就在此前，曹良知握着笔的时候，他的笔尖甚至在卷纸上写出了那个标准的答案，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在他的星力，在他的脑海中，十一的那个答案，一直抹不去。
“这两位，会同时落地的。”
十一自信的话语和笑脸在曹良知面前浮现，他长出一口气，提起了笔，在空白处写下。
“人族，魔族，同时落地。”
当他写完的时候，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是为什么？曹良知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忤逆了圣人的答案？千百年来没有人敢也没有忤逆过圣人的答案，可是今天，他却忤逆了。
曹良知摇摇头不去想这件事情，既然落笔，那就不后悔。
他吹了吹试卷，等到墨汁全部干掉，然后起身，上前交卷。
在他起身前的一刹那，王元化也起身，交卷。
两人的卷纸同时放在了主考官的面前，他一时间有些愣神，不知道该先放拿谁的。曹良知微怔，看了一眼王元化，他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这个被誉为人族最天才的人物。外界传的像是神灵一样的王元化，此刻看来，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没有四双眼睛，也没有多两只手，甚至鼻子上还有一些小小的斑点。
王元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卷纸放在考官的面前，随即将曹良知的卷纸放在自己的卷纸上面。走出考场，曹良知看着王元化的背影微微一笑，真是个有趣的人，也紧跟着出去。
曹良知认为王元化会是第一个答完卷的人，可是当他出考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有人，比他和王元化还要快。
当他看到那个人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人是谁。
陈霸先。
只有陈霸先！
只有陈霸先才有这样的气质，一身白衣披于身上，就像是天宫仙人下凡尘。
他的面貌虽比不上秦纵横那般“倾国倾城”，但也绝对是秀气十足，尤其是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像摄人心魂的迷药。
王元化停下了脚步看向陈霸先。
王元化，陈霸先。
两个人族最耀眼的天才！
自古一山不容二虎！
自古王不见王！
这两人，却在此刻相见，谁都不会知道，会发生什么。
曹良知不禁屏住了呼吸，他也很好奇，这两人之间会又怎样的火花。
王元化停了片刻问道：“你还是那身白衣服，也不怕弄脏不好打理。”
陈霸先笑笑，声音很好听，很柔和道：“你的眉毛也好像永远打着结，也不知道你在愁些什么。”
他旋即看向曹良知，微微一怔，也许是没有想到曹良知也如此早的出来，他向曹良知行了一礼道：“不知，仁兄如何称呼？”他的行礼很完美，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的错误。
曹良知心中感叹一声陈霸先果真不同凡响，也行了一礼，同样很完美。
“在下，曹良知。”
王元化头向左微微一倾，这个名字，身为道一学院的他，并不陌生。
陈霸先也是有些惊讶，却没有多说什么，笑着点头道：“幸会？”
王元化也点头问道：“不知那道题，你怎么打的？”
陈霸先笑道：“可是那道魔族和人族的题？”
王元化点头，陈霸先沉吟片刻，忽然看向曹良知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曹兄，你是怎么答的？”
作为京都的风云人物，作为那个神秘九院的学生，就算是陈霸先不免对他有些兴趣，连王元化也一脸正色的看向曹良知。
曹良知心忽然一乱，他正准备离去，却没想到陈霸先竟然叫住了他。曹良知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道：“说出来，不怕两位笑话，我选的是，人族和魔族，同时落地。”他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王元化的眼睛忽然一亮。
陈霸先的衣襟也停止飘动。
“没想到。”
“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和我选一样的答案。”
“莫说是你王元化，就算是我也想不到，我们三个人的答案竟然会是一样的。”
曹良知抬起头，王元化和陈霸先也抬起了头。
三人，忽然相视一笑。
也许没有人会想到。
天之骄子，人族双子星的王元化和陈霸先，竟然会和一个被认为是妖孽的九院学生选择了同样的答案。
而且，这个答案，表明，在他们的心中，圣人是错的。
英雄，所见略同。
曹良知看过很多的书，从他小的时候，从他尚在襁褓中的时候，他便已经听唐道人和十一轮流给他读书，等到稍大一点的时候，便是他自己手里捧着有些泛黄但依旧散发着清香的墨汁气味的书籍，蹲在小院的门口看书，活像是一个小大人。虽然他在学堂很淘气，实则是感觉太无聊，因为私塾讲的东西，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全部会了。
背书不难，难得是将背的书全部用上，毕竟朝试的时候考的可不是你背过多少本书。曹良知对于书本的理解也很到位，这主要是因为有十一在。他总是能用最简单、最通俗的话语让曹良知明白那些之乎者也的书本，他也总是能够出一些让曹良知加深记忆的问题。曹良知甚至觉得，天底下的老师如果都是像十一这样的话， 那么天底下就没有目不识丁的凡夫俗子。
正是因为他读过很多书，所以他在答卷的时候会很快，快到其他考生的眼睛跟不上他的手。实际上，就连他的眼睛也快跟不上他的手了。答题已经完全成了他下意识的行为，甚至在看到题目的第一个字的时候，这道题的答案就已经在他的手中笔走龙蛇般的流出。
曹良知很满意，事实上若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答题，都会感到十分的满意。他满意的并不是自己的答题速度，而是满意自己在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温习书本的时候，在不停的修行历练的时候，还可以将以前看到的东西理解的东西铭记在心。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遗忘。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遗忘。
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有些发酸的手腕稍微活动了一下，笔杆在手中转动一下，有些湿润，但是并不碍事。他不知道周围的考生们像怪物一样看着他，他此刻也无暇他顾，眼中只有卷纸。
时间本该过得很快，尤其是在朝试这种时候，以往的考生只求能将时间多一点。但是看到王元化和曹良知后，他们又看了下不过刚刚第一炷香燃过一半，这一刻他们感觉时间好像无比的长。
朝试很重要，所有人都知道，所以，考生们的压力也是极其大的。
在人很有压力的时候，脑子会变得有些麻木，会空白一片，莫说之前背的书，恐怕问你父母叫什么名字，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而和曹良知和王元化在一起考试的考生更是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没有一个正常人在看到这两位犹如神助一般的答题速度前还感到游刃有余。
王元化是什么人物，他们都很清楚。那是被道门寄予厚望的人物，那是在年纪轻轻便青峰有名的天才。从出生起便有无数的祝福和称赞加在他的身上，任何赞美的词语在他身上只会让人感觉还不够。
他是个天才，天才就应该和常人不一样。所以当他和其他考生一样抓耳挠腮的咬着笔杆答题时，这才是最惊讶的。王元化像现在这样答题时，这不奇怪。
只是，那个人是什么？
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能和王元化有着同样恐怖的答题速度？就算是他什么都不会的瞎往上写，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速度。更何况，从他卷纸上的模糊的字迹上看得出，他并不是什么都不会。
考生们的眼睛都在曹良知和王元化的身上，他们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卷纸上，还白的像是涂满了胭脂的青楼花魁一样白净。
负责监考的考官是最先清醒过来的，他们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去，更多的是赞叹和不敢相信。
赞叹王元化的答题速度和精准度。
不敢相信那个叫曹良知的学生竟然和王元化有同样的速度和精准度。
对于曹良知，他们知道的并不比普通考生们多，无论之间对曹良知心里是否有着鄙视和不屑，此刻都已经烟消云散，心中只有敬佩。
之前的那位官员缓过神来，发现整个考场的学生们都没有动手中的笔，而是齐刷刷的盯着王元化和曹良知看，他轻轻的咳嗽几声，提醒学生们注意自己的卷纸。他不得不这么做，若是任由学生们看下去，他的考场则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可笑的考场。
有两个下笔如有神的考生。
有一屋子看两个下笔如有神的最后交了白卷的考生。
如果真的这么发生了，他头顶的乌纱帽绝对不保。不仅仅是帝国不会饶恕他，就连这些考生背后的家族宗门也都不会饶恕他。
他的几声咳嗽果然起了作用，剩余的考生们如梦初醒，这才想到自己的卷纸还没有怎么答题，甚至有几个人连名字都没有写下，心中暗骂几句，手上却不敢丝毫怠慢，慌忙的在卷纸上写着答案。
曹良知忽然停顿了一下，他在面对一道题的时候，有些疑惑。
因为关于这道题的答案，他曾看到过两个答案。
一个是圣人在万年前便给出的答案，此后也一直被公认为这道题的标准答案。这道难道他的题对他来说是很头疼的，但是对其他考生来说却很简单，比呼吸都要简单，无论是他们的父母还是宗门长老，都说过，圣人的话怎么会有错？圣人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星帝会犯错，大祭酒会犯错，甚至百晓生都可能错，圣人绝对不会错。
但是，曹良知曾经看到过和圣人不同的答案。这个答案，不是别人，正是十一写下的。
“若是人族和魔族在高处向下跳，在没有风，没有云，没有任何东西阻挡的情况下，谁会先落地？”
这就是这道题。而圣人给出的答案，是魔族。
众所周知，魔族身形魁梧，寻常壮年人族和魔族相比，魔族的体重都是人族的一倍以上。圣人认为，魔族体型大，体重大，那么他落地的时候一定比人族先落地。
万年来，没有人提出质疑。
除了一个人，十一。
十一说，就算是一个孩童和一个魔族壮汉同时跳下，在没有东西阻挡的情况下，他们会一起落地。曹良知还亲眼见到十一用一只老鹰和一只小鸟想要印证这个答案，只不过，他失败了。当十一松手的时候，老鹰在下落的途中便将小鸟吃掉，然后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只留下不知所措的曹良知和十一。
如今，这道题重新摆在他的眼前，他该如何选择？
曹良知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的卷纸已经写满了字，只剩下，这一道题，还留着空白。
所有人都知道应该选择圣人。因为圣人从来没有错过，就在此前，曹良知握着笔的时候，他的笔尖甚至在卷纸上写出了那个标准的答案，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在他的星力，在他的脑海中，十一的那个答案，一直抹不去。
“这两位，会同时落地的。”
十一自信的话语和笑脸在曹良知面前浮现，他长出一口气，提起了笔，在空白处写下。
“人族，魔族，同时落地。”
当他写完的时候，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是为什么？曹良知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忤逆了圣人的答案？千百年来没有人敢也没有忤逆过圣人的答案，可是今天，他却忤逆了。
曹良知摇摇头不去想这件事情，既然落笔，那就不后悔。
他吹了吹试卷，等到墨汁全部干掉，然后起身，上前交卷。
在他起身前的一刹那，王元化也起身，交卷。
两人的卷纸同时放在了主考官的面前，他一时间有些愣神，不知道该先放拿谁的。曹良知微怔，看了一眼王元化，他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这个被誉为人族最天才的人物。外界传的像是神灵一样的王元化，此刻看来，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没有四双眼睛，也没有多两只手，甚至鼻子上还有一些小小的斑点。
王元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卷纸放在考官的面前，随即将曹良知的卷纸放在自己的卷纸上面。走出考场，曹良知看着王元化的背影微微一笑，真是个有趣的人，也紧跟着出去。
曹良知认为王元化会是第一个答完卷的人，可是当他出考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有人，比他和王元化还要快。
当他看到那个人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人是谁。
陈霸先。
只有陈霸先！
只有陈霸先才有这样的气质，一身白衣披于身上，就像是天宫仙人下凡尘。
他的面貌虽比不上秦纵横那般“倾国倾城”，但也绝对是秀气十足，尤其是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像摄人心魂的迷药。
王元化停下了脚步看向陈霸先。
王元化，陈霸先。
两个人族最耀眼的天才！
自古一山不容二虎！
自古王不见王！
这两人，却在此刻相见，谁都不会知道，会发生什么。
曹良知不禁屏住了呼吸，他也很好奇，这两人之间会又怎样的火花。
王元化停了片刻问道：“你还是那身白衣服，也不怕弄脏不好打理。”
陈霸先笑笑，声音很好听，很柔和道：“你的眉毛也好像永远打着结，也不知道你在愁些什么。”
他旋即看向曹良知，微微一怔，也许是没有想到曹良知也如此早的出来，他向曹良知行了一礼道：“不知，仁兄如何称呼？”他的行礼很完美，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的错误。
曹良知心中感叹一声陈霸先果真不同凡响，也行了一礼，同样很完美。
“在下，曹良知。”
王元化头向左微微一倾，这个名字，身为道一学院的他，并不陌生。
陈霸先也是有些惊讶，却没有多说什么，笑着点头道：“幸会？”
王元化也点头问道：“不知那道题，你怎么打的？”
陈霸先笑道：“可是那道魔族和人族的题？”
王元化点头，陈霸先沉吟片刻，忽然看向曹良知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曹兄，你是怎么答的？”
作为京都的风云人物，作为那个神秘九院的学生，就算是陈霸先不免对他有些兴趣，连王元化也一脸正色的看向曹良知。
曹良知心忽然一乱，他正准备离去，却没想到陈霸先竟然叫住了他。曹良知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道：“说出来，不怕两位笑话，我选的是，人族和魔族，同时落地。”他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王元化的眼睛忽然一亮。
陈霸先的衣襟也停止飘动。
“没想到。”
“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和我选一样的答案。”
“莫说是你王元化，就算是我也想不到，我们三个人的答案竟然会是一样的。”
曹良知抬起头，王元化和陈霸先也抬起了头。
三人，忽然相视一笑。
也许没有人会想到。
天之骄子，人族双子星的王元化和陈霸先，竟然会和一个被认为是妖孽的九院学生选择了同样的答案。
而且，这个答案，表明，在他们的心中，圣人是错的。
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