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丧鳞之痛，生生不绝
刚犹如生死仇敌般的一人一龙，现在却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躺在令世人眼红的珍贵的宝器上面，丝毫不在意那些比大姑娘还要脆弱的宝器发出令人心碎的呻吟！
“啊！这猴儿酒就是够劲！他娘的龙五，你真会享受啊！”风行爵抱起一坛美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唇，有些眷恋的说道。
化作小蛇的龙五完全将自己的脑袋浸泡在酒坛里，一边贪婪的享受着美酒带给他的愉悦的感觉 ，一边在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两只龙角就像是小巧的珊瑚一样，挂着些许酒珠。
龙五却是连头也不抬的说道：“那只猴子干啥啥不行，教啥啥不会，就是这酿酒的手艺是一绝！”
风行爵有些眼馋的看了看龙五还有多半坛的酒，嘴巴忍不住的吧唧了一下。
龙五好像知道风行爵的想法，一边喝酒，一边不停的说道：“好喝，真好喝！”
风行爵心有不甘却假装听不见，他四处打量一下被他和龙武破坏的不成形的宫殿。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宫殿，不得不说的是，无论是材料的选取还是花纹的雕刻亦或者是布局，这座宫殿一定是万中无一的手笔，甚至就算是人族那极为建筑大师也不敢说设计的宫殿能比这个更好！
风行爵心里有些痛惜的想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把这破坏的？”
他拍了拍脚下的星陨石板，啧啧称奇道：“没想到看似粗鄙不堪的妖兽，也懂得一些美感，你瞧瞧你这寝宫，真是够奢华的！”
“那些智力低下血统低微的低贱东西，还不配给我造寝宫！”龙五小脸一横，有些不满意风行爵的说法。
“不是妖兽造的？难不成是人族替你造的不成？这可真是怪事！人族竟然给妖兽造了宫殿！”
“再说一句，本大爷是龙！是世间最尊贵最强大的龙！不要把我与妖兽那种低微的东西作比较！”
“轰，轰”一阵响声传来，巨大的声浪即使在宫殿内部也听得异常清晰。
“呦，这些人进来了。”风行爵眯着眼说道。他稍稍笑了笑，不知笑的是那些人的无畏，还是无知，亦或者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而没有看到隐藏在背后的危险。
他伸了个懒腰道：“你该给我讲讲吧？怎么醒来的？四大妖君又怎么能逃脱封印？你别拿什么龙族天生血统高贵，那些封印自然不在话下，这种没有依据的话来搪塞我！”
龙五刚准备开口，就被风行爵这句话把话全都憋了回去，它的两只眼睛在提溜提溜的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行爵自然明白龙五这个样子是不想说实话，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将斩龙斧放在怀里不停的擦拭着，吹吹斧柄上落掉的灰尘，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不小心把斩龙斧从龙五头上挥过，差点把那两只琥珀色精致的龙角斩掉！
龙五显然是对斩龙斧是发自内心的害怕，他虽然寿命长，但是在以寿命见长的龙族中，他现在不过是少年期。而摆在他面前的斩龙斧，上面可是斩杀了不知多少位龙族老龙的性命！他甚至可以感到那黑的发亮的斧刃在渴望龙血的呐喊！
龙五感觉到头上凉飕飕的，有些后怕的拍拍自己的龙角，赔笑道：“有话 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不好喊打喊杀的！咱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嘛！”
风行爵冷哼一声，将大斧的斧刃用袖子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一言不合就要提斧便斩。
龙五咽了咽口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妖兽山脉。”
“不完全是。”
“哦？那还是什么地方？”
“圣人的遗迹。”
“你说什么？”风行爵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龙五。
圣人，圣人。人族立世繁衍生息，妖族立国修行化人，都要依靠这位在不知多少年前的那个人。
光是仰望那个人的背景，就足以让如今笑傲在世间的数十人感到惭愧！
无论是星帝，无论是花未满，无论是百晓生，都不敢放言谈及对他的超越，哪怕是比肩都不敢说。
他已经不是人，他是神。
而龙五说，这宫殿是圣人的遗迹，这又怎能不让他惊讶？
龙五好像猜到了风行爵的反应，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圣人的遗迹只是这一座宫殿？”
“难道还有？”
龙五将整个身子直了起来。仿佛真的是一条蛇，一条阴线而又毒辣的蛇。
他的眼眸闪烁着不安的灰色，他的声音好像是瓷器在地上划过般尖锐，他的话语更是让风行爵差点叫了出来。
“整个妖兽山脉，都是那位圣人的杰作。”
龙五看着尚未反应过来的风行爵笑了，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滑稽可笑的傻瓜。
“不可能，这不可能！”风行爵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但是龙五说的话却又不似假话。
妖兽一直被人们认为是智力低下，自相残杀的种族，但是这次联合起来形成一支军队的妖兽又作何解释？
也许只有圣人有这个能力，能让蛮化不开的妖兽统一，也只有圣人有这个魄力，让整个妖兽山脉成为他的杰作。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像当初你也认为星帝怎么可能打的过大离王朝，就像当年的魔族大君也认为人族和妖族怎么可能会联合一起攻打他们。”龙五淡淡的说道，就像是说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事情。
他接着说道：“所以，整个妖族，整个妖兽山脉是圣人的杰作，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圣人逝世多年，龙五说这些是他做的，也没有证据，冷静下来。”风行爵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即使是神域境的大修行者，在那个足以让整个人族的光辉都暗淡许多的名字下面，也会感到心跳不由自足的加快，也会感到一种罪恶感。
圣人说的都是对的，这已经成了一个人族既定的事实。
所以，风行爵是在强迫自己与自己固有的想法做斗争，他在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那个人的。
他长出一口气，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但已经平静了许多：“圣人把整个妖兽山脉建成了一个国家，他想做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他只是想玩玩。”
“不知道。圣人不知多少年前消失的，而我的族人也随之而消失，建造这座城，建造这个地底国度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在妖兽山脉的深处，有些地方，就连我也不敢去。”
“那四位妖君的封印是怎么回事？帝国虽然阵法大师少，但是道门和烂陀寺的牛鼻子老秃驴专攻此道的人不在少数，你别告诉我光凭只会用些蛮力的妖兽可以破解的了封印。”
龙五直接以卧佛姿势躺在风行爵前面，一脸戏谑的说道：“你关心这个干什么？你不是号称不参与帝国事务的嘛？多少年了，人族来妖兽山脉进进出出，比进自己家门还勤快，猎杀了多少妖兽？就算是在怎么笨的妖兽也懂得要想保住性命应该怎么去做。”
风行爵皱眉，他感觉有些地方还是不太对劲，但是又想不起这个地方是什么。
他看着眼前朝他挤眉弄眼，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现在是条蛇而不是龙的龙五，忽然想到了。
对，就是这一点！
风行爵一下子站起来，踩住龙五的尾巴，一只手抓住他那对琥珀色的龙角道：“老子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就是你！百晓生怎么会知道你在天门山，知道你在这个人不出三人！”
龙五就像是一条被人钉住尾巴的毛虫，抻直了脖子想要逃出去，但只是徒劳，感觉到悬挂在脖颈上的来自斩龙斧的寒意后，他急忙道：“当然三个人啊！你听我说完啊，着急什么！”
“要说百晓生为什么知道啊，他叫百晓生自然是百事皆通晓。他们这样的人，最是玄机通神不过，一个个掌握气数天机，最烦的就是他们！就算龙大爷我有龙族秘法，那也瞒不过人家，谁让我身上有那种老远看就能看到的神龙气息！”
风行爵面无表情，脚下却暗自用力，以他脚为圆心，周围坚硬无比的星陨地板顿时裂开，犹如蜘蛛网一般向四周蔓延。
他脚下的龙五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停，停，住脚！”
“你大爷的，别踩坏我龙鞭！要说百晓生为什么知道，那就要提一个人。”
“谁？”
“唐乾。”
风行爵的眼睛微缩，声音压抑不知的诧异：“唐道人？又是他？”
龙五也有些惊讶道：“你认识他？”
风行爵看着自己手中的斩龙斧，想到百年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道人，想到了那个青衣仗剑过拦江的当世英杰。
龙五还有些后怕的回忆起那个人，回想起那个夜晚。
他低下头，龙角下面，脖颈之处一块金黄色的伤疤触目惊心。仿佛是张牙舞爪的恶狼撕咬羊群后的场面。
不知过了多少年，不知经历过几多岁月，也依旧能感觉到受伤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伤口的红肉已经有些泛黄，但是肉上的鳞片依旧不见长出。
这不是普通的鳞片，这是不可复生的鳞片。
这是龙之逆鳞。
被人剥下的龙之逆鳞。
“啊！这猴儿酒就是够劲！他娘的龙五，你真会享受啊！”风行爵抱起一坛美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唇，有些眷恋的说道。
化作小蛇的龙五完全将自己的脑袋浸泡在酒坛里，一边贪婪的享受着美酒带给他的愉悦的感觉 ，一边在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两只龙角就像是小巧的珊瑚一样，挂着些许酒珠。
龙五却是连头也不抬的说道：“那只猴子干啥啥不行，教啥啥不会，就是这酿酒的手艺是一绝！”
风行爵有些眼馋的看了看龙五还有多半坛的酒，嘴巴忍不住的吧唧了一下。
龙五好像知道风行爵的想法，一边喝酒，一边不停的说道：“好喝，真好喝！”
风行爵心有不甘却假装听不见，他四处打量一下被他和龙武破坏的不成形的宫殿。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宫殿，不得不说的是，无论是材料的选取还是花纹的雕刻亦或者是布局，这座宫殿一定是万中无一的手笔，甚至就算是人族那极为建筑大师也不敢说设计的宫殿能比这个更好！
风行爵心里有些痛惜的想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把这破坏的？”
他拍了拍脚下的星陨石板，啧啧称奇道：“没想到看似粗鄙不堪的妖兽，也懂得一些美感，你瞧瞧你这寝宫，真是够奢华的！”
“那些智力低下血统低微的低贱东西，还不配给我造寝宫！”龙五小脸一横，有些不满意风行爵的说法。
“不是妖兽造的？难不成是人族替你造的不成？这可真是怪事！人族竟然给妖兽造了宫殿！”
“再说一句，本大爷是龙！是世间最尊贵最强大的龙！不要把我与妖兽那种低微的东西作比较！”
“轰，轰”一阵响声传来，巨大的声浪即使在宫殿内部也听得异常清晰。
“呦，这些人进来了。”风行爵眯着眼说道。他稍稍笑了笑，不知笑的是那些人的无畏，还是无知，亦或者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而没有看到隐藏在背后的危险。
他伸了个懒腰道：“你该给我讲讲吧？怎么醒来的？四大妖君又怎么能逃脱封印？你别拿什么龙族天生血统高贵，那些封印自然不在话下，这种没有依据的话来搪塞我！”
龙五刚准备开口，就被风行爵这句话把话全都憋了回去，它的两只眼睛在提溜提溜的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行爵自然明白龙五这个样子是不想说实话，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将斩龙斧放在怀里不停的擦拭着，吹吹斧柄上落掉的灰尘，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不小心把斩龙斧从龙五头上挥过，差点把那两只琥珀色精致的龙角斩掉！
龙五显然是对斩龙斧是发自内心的害怕，他虽然寿命长，但是在以寿命见长的龙族中，他现在不过是少年期。而摆在他面前的斩龙斧，上面可是斩杀了不知多少位龙族老龙的性命！他甚至可以感到那黑的发亮的斧刃在渴望龙血的呐喊！
龙五感觉到头上凉飕飕的，有些后怕的拍拍自己的龙角，赔笑道：“有话 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不好喊打喊杀的！咱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嘛！”
风行爵冷哼一声，将大斧的斧刃用袖子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一言不合就要提斧便斩。
龙五咽了咽口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妖兽山脉。”
“不完全是。”
“哦？那还是什么地方？”
“圣人的遗迹。”
“你说什么？”风行爵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龙五。
圣人，圣人。人族立世繁衍生息，妖族立国修行化人，都要依靠这位在不知多少年前的那个人。
光是仰望那个人的背景，就足以让如今笑傲在世间的数十人感到惭愧！
无论是星帝，无论是花未满，无论是百晓生，都不敢放言谈及对他的超越，哪怕是比肩都不敢说。
他已经不是人，他是神。
而龙五说，这宫殿是圣人的遗迹，这又怎能不让他惊讶？
龙五好像猜到了风行爵的反应，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圣人的遗迹只是这一座宫殿？”
“难道还有？”
龙五将整个身子直了起来。仿佛真的是一条蛇，一条阴线而又毒辣的蛇。
他的眼眸闪烁着不安的灰色，他的声音好像是瓷器在地上划过般尖锐，他的话语更是让风行爵差点叫了出来。
“整个妖兽山脉，都是那位圣人的杰作。”
龙五看着尚未反应过来的风行爵笑了，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滑稽可笑的傻瓜。
“不可能，这不可能！”风行爵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但是龙五说的话却又不似假话。
妖兽一直被人们认为是智力低下，自相残杀的种族，但是这次联合起来形成一支军队的妖兽又作何解释？
也许只有圣人有这个能力，能让蛮化不开的妖兽统一，也只有圣人有这个魄力，让整个妖兽山脉成为他的杰作。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像当初你也认为星帝怎么可能打的过大离王朝，就像当年的魔族大君也认为人族和妖族怎么可能会联合一起攻打他们。”龙五淡淡的说道，就像是说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事情。
他接着说道：“所以，整个妖族，整个妖兽山脉是圣人的杰作，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圣人逝世多年，龙五说这些是他做的，也没有证据，冷静下来。”风行爵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即使是神域境的大修行者，在那个足以让整个人族的光辉都暗淡许多的名字下面，也会感到心跳不由自足的加快，也会感到一种罪恶感。
圣人说的都是对的，这已经成了一个人族既定的事实。
所以，风行爵是在强迫自己与自己固有的想法做斗争，他在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那个人的。
他长出一口气，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但已经平静了许多：“圣人把整个妖兽山脉建成了一个国家，他想做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他只是想玩玩。”
“不知道。圣人不知多少年前消失的，而我的族人也随之而消失，建造这座城，建造这个地底国度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在妖兽山脉的深处，有些地方，就连我也不敢去。”
“那四位妖君的封印是怎么回事？帝国虽然阵法大师少，但是道门和烂陀寺的牛鼻子老秃驴专攻此道的人不在少数，你别告诉我光凭只会用些蛮力的妖兽可以破解的了封印。”
龙五直接以卧佛姿势躺在风行爵前面，一脸戏谑的说道：“你关心这个干什么？你不是号称不参与帝国事务的嘛？多少年了，人族来妖兽山脉进进出出，比进自己家门还勤快，猎杀了多少妖兽？就算是在怎么笨的妖兽也懂得要想保住性命应该怎么去做。”
风行爵皱眉，他感觉有些地方还是不太对劲，但是又想不起这个地方是什么。
他看着眼前朝他挤眉弄眼，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现在是条蛇而不是龙的龙五，忽然想到了。
对，就是这一点！
风行爵一下子站起来，踩住龙五的尾巴，一只手抓住他那对琥珀色的龙角道：“老子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就是你！百晓生怎么会知道你在天门山，知道你在这个人不出三人！”
龙五就像是一条被人钉住尾巴的毛虫，抻直了脖子想要逃出去，但只是徒劳，感觉到悬挂在脖颈上的来自斩龙斧的寒意后，他急忙道：“当然三个人啊！你听我说完啊，着急什么！”
“要说百晓生为什么知道啊，他叫百晓生自然是百事皆通晓。他们这样的人，最是玄机通神不过，一个个掌握气数天机，最烦的就是他们！就算龙大爷我有龙族秘法，那也瞒不过人家，谁让我身上有那种老远看就能看到的神龙气息！”
风行爵面无表情，脚下却暗自用力，以他脚为圆心，周围坚硬无比的星陨地板顿时裂开，犹如蜘蛛网一般向四周蔓延。
他脚下的龙五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停，停，住脚！”
“你大爷的，别踩坏我龙鞭！要说百晓生为什么知道，那就要提一个人。”
“谁？”
“唐乾。”
风行爵的眼睛微缩，声音压抑不知的诧异：“唐道人？又是他？”
龙五也有些惊讶道：“你认识他？”
风行爵看着自己手中的斩龙斧，想到百年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道人，想到了那个青衣仗剑过拦江的当世英杰。
龙五还有些后怕的回忆起那个人，回想起那个夜晚。
他低下头，龙角下面，脖颈之处一块金黄色的伤疤触目惊心。仿佛是张牙舞爪的恶狼撕咬羊群后的场面。
不知过了多少年，不知经历过几多岁月，也依旧能感觉到受伤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伤口的红肉已经有些泛黄，但是肉上的鳞片依旧不见长出。
这不是普通的鳞片，这是不可复生的鳞片。
这是龙之逆鳞。
被人剥下的龙之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