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一个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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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国

    王秋白在送我到机场后就离开了,临行前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是回国后遇到不好处理的事情就打那个电话,会有军方接听。



    他最后隐晦地提到,希望我回国后能一直保持“陈端明”的人格,妥善处理人际关系,不要轻易使用武力,要相信和平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我马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少校同志你这么不待见我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苦笑一下:“行了,贪狼先生,上飞机吧,我实在管不了你们......”



    我再次换为陈端明,笑嘻嘻地朝他挥挥手,转身走进了登机通道。



    这次我登上的是一架运输机,从吉布提直达广东某机场,再由我自行前往大学报到。



    运输机不比客机舒适,况且军方的飞机也不把人体舒适度放在多么重要的位置,因此颠簸是难免的,不过总比非洲飞机好多了。



    一路上没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周围的座位上都是回国的军人,向来是不怎么多说话的,尤其是和我这种一看就是平民的青年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泄密。



    我也不想问什么,只好上了飞机就戴上眼罩,倒在椅子上睡觉。



    这一觉是十分安稳的,算起来我这几天也跑了不少地方,精力消耗有些大,我很轻易地就控制大脑进入睡眠状态。



    再次醒时,我看了看机舱门口挂着的显示器,飞机已经进入中国境内,正在广西和广东的交界处。



    “下方应该是湛江了。”我从舷窗往下看。透过薄薄的一层云雾,大片大片青绿色的菠萝田出现在广袤的大地上,白色的风车分布在田地间。要是使用“鹰眼”,我还能清晰地看到农人在田里劳作,带着稻草编织的帽子。



    “可我不喜欢吃菠萝。”我心想,收回目光。“那玩意儿一吃上去就麻舌头。”



    “你应该拿盐水泡了再吃,直接吃会被菠萝里面的蛋白质酶溶解你的舌头的,你这傻瓜。”



    这是贪狼的声音,他又在肆无忌惮地嘲笑我,说的好像他用的不是我的舌头一样。



    贪狼听到我的念头后一滞,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很快飞机就到达机场。



    我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立刻感受到了热带地区的8月给予的温暖和热情。



    皱着眉头眯上眼睛,我被拍打着脸的热风吹得想后退回机舱内。同一纬度下的非洲还处于略有些冷的雨季,而广东正是连秋老虎都还没登场的暑期。



    随手扯下身上穿着的衬衫,我揉了揉脸朝军用机场的出口走去。刚刚在飞机上我给自己整了个容,控制肌肉和骨骼解除了伪装,恢复了原本的样貌。要是现在让非洲的同志看到,他们会惊奇地发现,那个带着些剽悍和不羁的狂野帅哥一下就变成了唇红齿白的英俊青年。(此时贪狼发出了猖狂的笑声)



    不出意外的,一辆开来的迷彩色吉普将我拦停。



    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人,快步走过来向我伸手:“陈先生你好,我是负责迎接你归国的乔,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笑着和他握手,并一起登上了吉普车。根据我在非洲的切身体会和同行们的传说,中国人中,一般只称呼自己一个字的都不是普通人,就比如说李,和这位看着一点都不像军人的乔。



    后来我再去非洲的时候记起这件事,就顺口问了李一句,他当时说这样做是方便自己隐藏身份,还可以简化他们编假名字的精力。



    乔自称是国安局的办事员,来和我交接一些事情。



    “陈先生,”他开门见山(说实话我对国安局的人这么老实地谈话感到惊讶),“您是否愿意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合作办事员?”



    啊?你们这么缺人的吗?连我都要招安?



    他解释道:“您知道的,异能者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稀缺资源,特别是像您一样富有作战经验的顶级异能者,我们全国都没有多少,因此您对增强我们的执行能力有着非常大的作用。”



    嗯,这话听着蛮爽的,请继续。



    他便继续说:“国安局零号部是专门管理和指挥异能者的机构,当然请您放心,零号部不是异能者的上司,而是一个协调中心。换句话说,愿意加入异能者和零号部是基本平级的地位,零号部并不能命令异能者去做什么。当然有不少异能者是愿意服从部门的指示,去为国家做些事情的。”



    哦,听上去还不错,我就不喜欢加入什么部门后头顶上有一堆长官。



    “要不您也不会去做佣兵了吧?”乔笑道。



    “那请问加入之后有什么福利吗?比如逢年过节发津贴再送些油啊米啊什么的。”



    乔微笑着说:“加入之后,您可以成为我们的合作办事员,我们会发给您身份证明,并可以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给予您一些便利。”



    那就是可以帮我擦屁股了?那以后我干完坏事连案发现场都不收拾了。



    他假装咳嗽隐藏了一下笑容的变形,随后隐晦地表明我也不能干得太肆无忌惮,还是要讲究行动方法的。



    “行吧,我加入了。”我不以为意地说,“那个什么,持枪证有吧?发给我一张,装备要是方便的话也给我一把。”



    要是不方便的话你是准备自己去拿是吧?乔腹诽一句,随即笑道:“好的,欢迎您。”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类似合同一样的东西请我签字。等我写上名字后,他仔细收好合同,道:“陈先生,现在您已经是合作办事员了,具体的注册事宜我们会帮您完成的。”



    说罢,他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白色的卡片,在一台机器上刷过,双手递给我:“这是您的身份证明,请收好,里面有您的个人资料。这张卡在一切场合均可作为身份证和银行卡使用,您委托李先生帮忙转账的存款也储存在里面。”



    我点点头,接过卡片仔细端详。这张卡做工还是很好的,上面用烫金色的字阳刻着我的名字(后面有个括号装着“贪狼”二字),还有一串数字,大约是我的编号。卡身雪白,盈盈着有一层微薄的光辉,看上去十分神奇。



    我收好卡片,又接过乔递给我的一个墨绿色的小本子。



    “这是国务院颁发的、最高等级的持枪证,已经在零号部备过案了,待会儿会有专人将武器带给您。”



    我点点头,向他道谢。



    在经过一处公交站时,司机停下车让乔下去。他向我道别后钻上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汽车。随后,一个穿着“一看就是平民”的衣服的中年人在经过打开着的车门时丢进来一个挎包。



    我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只散发着钢铁光芒的黑色手枪,带着枪支特有的威慑力。



    司机继续驾驶车辆,行驶上了市区的道路。很不巧,现在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我们很不幸地被堵在高架桥上动弹不得。



    我留意了一下,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位兵哥,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堵车过程中一直保持专注,双眼一直看着前方,并用余光观察着180°角的区域,两只手也一直握在方向盘上,偶尔换挡也是毫不拖泥带水。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主动说一句话,没有抬起手擦一下鼻子等等的小动作,连回答我随口提出的问题也是干脆利落,简直是在脸上写出几个字:“专业”、“精锐”。



    不知道军车送人是不是特别威武霸气,反正司机同志是一路开到了高铁站门前的广场上,我一下车就感受到了近千双目光的注视。



    “诶,就算见到帅哥也不用这么红果果吧,要是吓到我怎么办?”我心想,右手单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墨镜,潇洒地抖开戴在脸上,随后......嗯,摸出了陪伴我纵横沙漠两个月的手工草帽戴上。



    “妈,你看下面那个草帽,真的好奇怪哦。”两百米多外的车站里,一个同样戴着墨镜的女孩对她的妈妈说,“那人怎么还戴着草帽出来,军队里也有这种奇葩吗?”



    她身旁的中年人笑道:“这可不一定,可能是哪位领导的孩子吧,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军人。”



    女孩吐吐舌头:“真讨厌,我在跟妈妈说话,不是问你。”



    中年人苦笑一下,满脸的宠溺。他抬头看了看大屏幕,说:“女儿,火车快开始检票了,我们该去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