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煤油灯下的憧憬
（25）
“可是你啊，还是没能顿悟过来。你还企望我们能够帮你分担本该属于你的劳动，而不是一肩扛起！阿杰，我承认，你真的很幸运，是生活的宠儿！你有一对疼你爱你，百般宽容千般呵护你的无私勤劳的双亲。他们为你遮住艰辛，宁愿自己饱受贫苦生活的煎熬与摧残，也不让你经受一点点的风和雨、苦和累，让你轻轻松松快快乐乐自由自在的在童真的时光里漫步前行！而当你需要时，他们又总会呕心沥血地争取到把最好的给你，让你在一次次的渴望得到中留下幸幸福福满满足足甜甜蜜蜜的回忆！”
吴涛脸色这时变得有些苍白，神情透出一种浓浓的落寞与凄怆。
“可是如美、静、我呢，只能用稚嫩的身躯陪着父母在田间地头摸爬滚打，在高山溪河爬越跋涉。不管你脏不脏，累不累，伤不伤，父母也不会用他们温暖宽厚的臂膀为你撑起一片晴好快乐的天空，让你心无旁骛地学习，或者烂漫地渡过那一段纯真的美好岁月。你只能一味执着地把你单薄幼小的身影，在田间，在山崖，定格成一桢桢孱弱凄苦的风景，看之闻之，让人不禁切切酸楚哀哀落泪！”
不知道是不是煤油灯油烟的熏燎，吴涛眼眸红红的，眼角闪烁着盈盈的泪花。
吴涛抬起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声音沙哑地低低嘶吼起来！
“更有甚者，有时候，你能为了一块钱的资料费，与父母唾沫横飞地唇枪舍剑斗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艰难拿到手，再稍多的话就别指望了。父母没有也不会为你去争取的，你只有眼睁睁地羡慕嫉妒恨地瞅着同学们拥有各种各样的学习用品。然后，你却只能捏着皱巴巴的一块钱票子，怅然伫立在茫茫的星空下，对着天际眨动的星星，说了那么多委屈的话，也流了那么多伤心的泪！还有时候，不管你学习紧要不紧要，落不落下课程。一到农忙时节，父母都得让你义无反顾地请长长的假，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风尘仆仆地奔波在农忙的第一前线上！收获了一个硕果累累的金秋，却落下了一世贫瘠坎坷的人生！”
吴涛此时顿住了话头，目光越过薄烟缥缈昏暗的教室，透过锈迹斑驳的玻璃窗，投进窗外黑沉沉的夜空里，很远很远！
这时，吴涛的眸光不再低落凄迷，反而是那样的明亮璀璨，像燃烧着一团火焰，撕裂了乌云密布酝酿着暴风雨的黑漆漆的夜空！
驱赶了寂冷与黑暗，像耀眼的星辰一样，照亮了迢迢的路途！
一瞬间，吴涛整个人变得坚定与深邃起来！
半晌。
吴涛回过神来，铿锵的声音再次响彻阿杰的耳畔。
“阿杰，这些你都知道么？你都经历过么？你根本没有！你一切顺遂，父母事无巨细地给你安排好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其实想想，我们也可以帮你渡过这次难关。可是你想过没有？”
吴涛伸出手指，轻点着阿杰细嫩的额头，阿杰一绺浓黑的刘海垂落下来，搭在吴涛有些伤痕的手指上。
“那么，今后呢？总会有那么多的风雨悲伤，那么多的坎坷凄凉，谁来替你背？未来漫漫的路，谁又来替你走？都是你，都是你自个！所以，从今个起，你要学会坚韧勤奋，学会承受担当。更要学会去面对，去一个人走，将所有的一切障碍都通通踩得粉碎，走出一个艳阳天来！”
吴涛说到这里，阿杰不禁低下头去，一种叫做懊悔的情愫在青涩的脸上流转不休。
过了半盏茶的光景，阿杰重新抬起头来。
眼眸亮晶晶的闪着光，目光灼灼地盯着吴涛。
却没有出声打扰他，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有一句话，我说得特他妈的对，你不仅给咱班脸上抹黑，更给我们四人党脸上抹黑！你应该明白，我不光说的是偷懒散漫这方面，还有在学习这块。我、静、如美，在那样极度差、恶、劣的环境下都能把学习抓好，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而你呢，在父母鼎力支持与鞭策的优渥条件下，成绩却一塌糊涂，常居榜尾！阿杰，你想想看，我们是那么要好铁杆的四个人，你不愿意与我们一路同行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重点中学，然后在几年之后，以飒爽的英姿驰骋在高考的战场上，将火热的七月谱写成一篇绝美胜利的乐章，奏响在步入大山外面的缤纷多彩的象牙塔的征途上，意气风发地闯出一片属于我们山里孩子自个的绚丽的天空……”
吴涛话还未说完。
“我愿意！”
阿杰这一声脆亮的爆喝在几个人的耳边炸响。
阿杰脸色潮红，满脸的激动与坚毅，透着一种无尽的昂扬斗志！
“此生与你们同行！我不想一个人落单，与你们分离。我一定会努力学习，铸就一个全新的我，迎头赶上你们的步伐。将来和你们一块考取大学，走出大山，在外面精彩多姿的世界里拼出一番天地来！”
吴涛定定的凝视着阿杰。
许久，许久！
然后，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咧嘴一笑，是那样的温暖，又是那样的欣慰！
忒要人老命了，不惜用现身说法，终于鼓动了阿杰，让他痛定思痛狠下决心烧去一身毛病的毛涅磐重生了。
“好好好，来！”
吴涛伸出右掌，掌心朝下，五指并拢稍稍弯曲。
这时，静、如美、阿杰三个人和吴涛一样。
然后，一只手掌摞着一只手掌。
“敬！不甘心的我们，在青春年华里，一路肝胆同行，披星戴月风雨兼程，奔向心中已久的梦想！”
吴涛言罢，四个人相视会心一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冲天的豪情！
可是，多么渴望能在青怱时光里一路同行的吴涛，最终还没能走到那令人悸动又害怕却又充满憧憬的如花的七月，便已彻底和静、如美、阿杰他们走散，在离别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多少次吴涛回首，最令他心痛的也莫过如此了，在如浮萍漂泊的异乡日子里，再多的苦，再多的伤，都抵不过这唯一的也是最深的绝望！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了，以后再详说。
这时，教室外的夜，更黑更沉了。
一朵朵厚重硕大的乌云，在苍穹里飘飘荡荡翻翻滚滚！
最后蔓延连绵成一片令人压抑黑黢黢的无穷大的黑色幕布，把满天的星斗遮挡得严严实实！
明天将会有一场雨！
那么风雨之后呢？
将会有一轮彩虹挂在天边！
是的，将会有一轮彩虹挂在天边！
吴涛他们在心中这样如是的想着……
(本章完)
“可是你啊，还是没能顿悟过来。你还企望我们能够帮你分担本该属于你的劳动，而不是一肩扛起！阿杰，我承认，你真的很幸运，是生活的宠儿！你有一对疼你爱你，百般宽容千般呵护你的无私勤劳的双亲。他们为你遮住艰辛，宁愿自己饱受贫苦生活的煎熬与摧残，也不让你经受一点点的风和雨、苦和累，让你轻轻松松快快乐乐自由自在的在童真的时光里漫步前行！而当你需要时，他们又总会呕心沥血地争取到把最好的给你，让你在一次次的渴望得到中留下幸幸福福满满足足甜甜蜜蜜的回忆！”
吴涛脸色这时变得有些苍白，神情透出一种浓浓的落寞与凄怆。
“可是如美、静、我呢，只能用稚嫩的身躯陪着父母在田间地头摸爬滚打，在高山溪河爬越跋涉。不管你脏不脏，累不累，伤不伤，父母也不会用他们温暖宽厚的臂膀为你撑起一片晴好快乐的天空，让你心无旁骛地学习，或者烂漫地渡过那一段纯真的美好岁月。你只能一味执着地把你单薄幼小的身影，在田间，在山崖，定格成一桢桢孱弱凄苦的风景，看之闻之，让人不禁切切酸楚哀哀落泪！”
不知道是不是煤油灯油烟的熏燎，吴涛眼眸红红的，眼角闪烁着盈盈的泪花。
吴涛抬起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声音沙哑地低低嘶吼起来！
“更有甚者，有时候，你能为了一块钱的资料费，与父母唾沫横飞地唇枪舍剑斗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艰难拿到手，再稍多的话就别指望了。父母没有也不会为你去争取的，你只有眼睁睁地羡慕嫉妒恨地瞅着同学们拥有各种各样的学习用品。然后，你却只能捏着皱巴巴的一块钱票子，怅然伫立在茫茫的星空下，对着天际眨动的星星，说了那么多委屈的话，也流了那么多伤心的泪！还有时候，不管你学习紧要不紧要，落不落下课程。一到农忙时节，父母都得让你义无反顾地请长长的假，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风尘仆仆地奔波在农忙的第一前线上！收获了一个硕果累累的金秋，却落下了一世贫瘠坎坷的人生！”
吴涛此时顿住了话头，目光越过薄烟缥缈昏暗的教室，透过锈迹斑驳的玻璃窗，投进窗外黑沉沉的夜空里，很远很远！
这时，吴涛的眸光不再低落凄迷，反而是那样的明亮璀璨，像燃烧着一团火焰，撕裂了乌云密布酝酿着暴风雨的黑漆漆的夜空！
驱赶了寂冷与黑暗，像耀眼的星辰一样，照亮了迢迢的路途！
一瞬间，吴涛整个人变得坚定与深邃起来！
半晌。
吴涛回过神来，铿锵的声音再次响彻阿杰的耳畔。
“阿杰，这些你都知道么？你都经历过么？你根本没有！你一切顺遂，父母事无巨细地给你安排好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其实想想，我们也可以帮你渡过这次难关。可是你想过没有？”
吴涛伸出手指，轻点着阿杰细嫩的额头，阿杰一绺浓黑的刘海垂落下来，搭在吴涛有些伤痕的手指上。
“那么，今后呢？总会有那么多的风雨悲伤，那么多的坎坷凄凉，谁来替你背？未来漫漫的路，谁又来替你走？都是你，都是你自个！所以，从今个起，你要学会坚韧勤奋，学会承受担当。更要学会去面对，去一个人走，将所有的一切障碍都通通踩得粉碎，走出一个艳阳天来！”
吴涛说到这里，阿杰不禁低下头去，一种叫做懊悔的情愫在青涩的脸上流转不休。
过了半盏茶的光景，阿杰重新抬起头来。
眼眸亮晶晶的闪着光，目光灼灼地盯着吴涛。
却没有出声打扰他，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有一句话，我说得特他妈的对，你不仅给咱班脸上抹黑，更给我们四人党脸上抹黑！你应该明白，我不光说的是偷懒散漫这方面，还有在学习这块。我、静、如美，在那样极度差、恶、劣的环境下都能把学习抓好，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而你呢，在父母鼎力支持与鞭策的优渥条件下，成绩却一塌糊涂，常居榜尾！阿杰，你想想看，我们是那么要好铁杆的四个人，你不愿意与我们一路同行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重点中学，然后在几年之后，以飒爽的英姿驰骋在高考的战场上，将火热的七月谱写成一篇绝美胜利的乐章，奏响在步入大山外面的缤纷多彩的象牙塔的征途上，意气风发地闯出一片属于我们山里孩子自个的绚丽的天空……”
吴涛话还未说完。
“我愿意！”
阿杰这一声脆亮的爆喝在几个人的耳边炸响。
阿杰脸色潮红，满脸的激动与坚毅，透着一种无尽的昂扬斗志！
“此生与你们同行！我不想一个人落单，与你们分离。我一定会努力学习，铸就一个全新的我，迎头赶上你们的步伐。将来和你们一块考取大学，走出大山，在外面精彩多姿的世界里拼出一番天地来！”
吴涛定定的凝视着阿杰。
许久，许久！
然后，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咧嘴一笑，是那样的温暖，又是那样的欣慰！
忒要人老命了，不惜用现身说法，终于鼓动了阿杰，让他痛定思痛狠下决心烧去一身毛病的毛涅磐重生了。
“好好好，来！”
吴涛伸出右掌，掌心朝下，五指并拢稍稍弯曲。
这时，静、如美、阿杰三个人和吴涛一样。
然后，一只手掌摞着一只手掌。
“敬！不甘心的我们，在青春年华里，一路肝胆同行，披星戴月风雨兼程，奔向心中已久的梦想！”
吴涛言罢，四个人相视会心一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冲天的豪情！
可是，多么渴望能在青怱时光里一路同行的吴涛，最终还没能走到那令人悸动又害怕却又充满憧憬的如花的七月，便已彻底和静、如美、阿杰他们走散，在离别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多少次吴涛回首，最令他心痛的也莫过如此了，在如浮萍漂泊的异乡日子里，再多的苦，再多的伤，都抵不过这唯一的也是最深的绝望！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了，以后再详说。
这时，教室外的夜，更黑更沉了。
一朵朵厚重硕大的乌云，在苍穹里飘飘荡荡翻翻滚滚！
最后蔓延连绵成一片令人压抑黑黢黢的无穷大的黑色幕布，把满天的星斗遮挡得严严实实！
明天将会有一场雨！
那么风雨之后呢？
将会有一轮彩虹挂在天边！
是的，将会有一轮彩虹挂在天边！
吴涛他们在心中这样如是的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