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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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节 往事如烟

    (一)

    彭小文道:“委员长,对于黄河爆破,应该明确这样几个原则,能不炸尽量不炸,能晚炸尽量晚炸,能让日本人炸尽量不让中国人炸,实在不行要炸,一定要多淹死点日本人。()爆破黄河主要是要解决三个问题,一是今年的麦收,二是未来数年的粮食产量,三是防备日军占领郑州之后向西进入陕西,威胁四川大后方。”

    蒋介石看着彭小文,等着他说下去,彭小文的逻辑性是非常清晰的,这个他知道,即然彭小文理清楚了关键点,那么就看他怎么应对了。

    彭小文道:“第一个问题,今年的麦收,从现在看,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由于日军在津浦线受到了打击,使得我们从容部署,现在第一战区兵力已经集中起来,鬼子攻击我们,就没有时间抢粮食,他要抢粮食,那我们就主动出击去打他。在鲁南,我已经留了一支小队伍在那里,执行对公路的破坏和抢收,抢收结束,就让老百姓疏散开。鲁西、豫东和皖北地区,我们也能够按照这个模式来进行,所以第一点已经解决了。”

    蒋介石问道:“三个地方都解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彭小文知道现在也瞒不住了,就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委员长,您批准的伤兵基地,就建在皖北,现在廖磊的部队已经到了六安,李品仙的部队到了皖北,这一带由吴军长安排,让老百姓动员起来执行任务。”

    伤病基地的事情蒋介石知道,他点了点头。

    “第二个地方是鲁南,在打滕县的时候,我和一支民间的抗日义勇军一起作战过,这次打枣庄第矶谷廉介第10师团,就是他们破坏滕县道枣庄之间的铁路帮上的忙。鲁西一带他们熟悉,这里的工作可以交给他们去做。我本来打算收编他们,因为考虑到他们可能和八路军有联系,怕破坏国共统一战线,就暂时没有给他们番号。”精神好了,思路也清晰多了,彭小文委婉地说了一下,他知道蒋介石想要做什么。

    果然,蒋介石说道:“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八路军不也是我国军革命军序列嘛!他们的防区在山西和陕西,山东这里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以后再有这种地方部队,你就大胆收编,共产党如果追问起来或者要搞摩擦,那是他们破坏统一战线!”

    嘿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彭小文心中暗喜。他不露声色,回答道:“是!属下记住了,不过属下还是会甄别挑选,有些战斗力差作风不好的地方武装,还是打乱整训之后再给番号比较好,不能坏了中央军的名声!”

    蒋介石说道:“说得好,现在信阳是你的驻地,阜阳基地你也可以安排整训,战斗力和作风不错的地方武装,只要是愿意抗日的,你可以成立一个训练大队,专门用来整训,这个事情你做的不错!”

    彭小文故意想了一下,问道:“那……那要是新四军的部队想要投奔我们,要不要接收啊!”

    蒋介石看着彭小文,心想,娘希匹的跟我装傻啊,我一直不都是想收编共产党的部队吗?他说道:“我说了,只要是抗日的武装,愿意参加国军,愿意进入南京荣誉师的,我们都可以吸收进来,回头我让军令部给你个指令,把募兵权给你,不过军饷和弹药问题,你自己也要多想办法,明白吗?”

    又他娘的是个惊喜,居然蒋介石为了收编共军,把募兵权也给我了!如此以来,我用老蒋的番号和募兵权,可以想拉多少队伍拉多少队伍,至于军饷和弹药,不是有宋子文这个财神爷在吗!八路军3年发展到100多个团,我3年能发展到多少呢?奶奶的,缺干部,突然发现当时为什么共产党老是说缺干部了!

    “发什么呆,接着说啊!”蒋介石催到。

    彭小文忙收回神,讲到:“是,委员长,在现在皖北基地和鲁西游击区的基础上,苏北那里有韩德勤,大别山有廖磊、皖东有高敬亭,这些地方的抢收和破坏公路的任务,都是有把握的!”

    蒋介石道:“鲁西、皖北、皖东,这几个地方建立起游击区,是个不错的主意,高敬亭,你说的新四军,就是他的部队?”

    彭小文道:“是的,委员长,不用全部都来,一部分就可以了,我可以用一些物资啊什么的跟叶挺军长交换。”

    蒋介石闻言笑道:“娘希匹的,亏你想的出来!”

    (二)

    “第二个就是未来数年的粮食产量,委员长,黄河一旦决堤,影响的可是几十年啊,法肯豪森顾问当时订这个方案,肯定是无法确定中国和日本的战争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如果持续10年、20年,那么炸开黄河无疑是正确的,但是如果时间在五年到八年内结束,接下来再用四五十年的时间去治理,那就得不偿失了!”彭小文分析道,这是作为一个穿越者这么说,当时谁知道要打多少年啊,蒋介石也不可能知道啊。

    果然蒋介石疑惑道:“五年到八年,你这么肯定?”

    彭小文就此牵涉进另外一个话题,保卫中国同盟。他说道:“委员长,日本是个没有资源的国家,现在他们的战略资源一大半都是美国卖给他们的,如果能够中断美国队他们的供应,日本很快就会支持不住的。”

    蒋介石听到彭小文这么说,有些沮丧,他何尝不知道是这个情况,美国支持日本,是希望日本赶快解决中国问题,然后去打苏联,而苏联现在正在供应中国援助,英国法国和美国一定是支持日本的,夫人和夫人的哥哥也就是宋子文已经做了大量的努力了都,都没有效果,这个彭小文,说的头头是道,他有什么好办法啊!

    彭小文道:“委员长,属下这次治病,想顺便去一下美国,来回大概两个月时间,我想试一下能不能起到效果。”

    蒋介石叹息道:“你连治病都想着国家的事情,非常难得,但是不知道黄河这个困局能不能等你两个月啊!”

    彭小文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委员长,实际上我所想的解决方案,如果真的无法避免爆破,那不要用黄河堵住日军的来路,要炸,就用黄河切断小鬼子的后路!属下请求让我的爆破组亲自执行!”

    蒋介石思考着彭小文的讲话,问道:“切断后路?你是说,如果实在到了万不得已,那就把鬼子诱到郑州以后再炸?”

    说完蒋介石起身往墙边走去,彭小文赶快先跑过去把墙上的遮挡帘拉开,那是蒋介石办公室里的地图。

    彭小文指着地图道:“委员长,这第三个问题,就是关于日军可能对陕西发动进攻的问题,现在日军攻击受挫,正在休整集结,现在委员长可以把胡宗南兵团调回陕西,同时把汤恩伯部队部署到郑州以西地区,对陕西地区进行布防。等到日军大军进入郑州之后,我们爆破黄河,切断陇海线,不仅断了日军的退路,也断了日军的后勤线,哪怕日军到郑州的先头部队是两个师团,没有补给和弹药,他们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蒋介石听着彭小文的话,咬牙切齿地说道:“嗯!就算是万不得已要炸,也要拉着这几万日本鬼子陪葬!”

    这的确是万不得已时候的举动,历史上大水虽然对日军第14师团造成了围困,但是总共淹死的只有几百名日军,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张师爷的建议是,如果真的要炸,那就用黄水堵住日军的回头路,包围他们,不用攻击,就是死死地围困,几万大军没有补给尤其是没有粮食,他们打什么仗,空投补给能补充多少,饿也要饿死他们!

    彭小文指着山西这个位置说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在这里了,只要这里的日军过不了黄河,被大水切断退路的日军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所以在这个地方,学生斗胆请委员长安排进一支部队。”

    蒋介石点了点头,问道:“谁的部队?”

    彭小文道:“是一支混编部队,请把高敬亭调进山西,不要让他带太多兵过去,带一个营就行。从我的南京荣誉师里给他一个团的兵力,池峰城带过去;然后把滇军的第60军184师张冲的残部剩下的两个团,也调过去,作为这次会战的快速反应部队。”

    蒋介石想着,那个池峰城擅长防御,滇军第60军184师能攻善守,装备先进,高敬亭这个人蒋介石自然知道,卫立煌十万大军围剿三年没有动到他的毫毛,擅长打运动战和游击战,让这样一支各有特色的混编部队过去加强山西防线,作为快速反应部队对付小鬼子,不失是个好主意!

    不过这样三支不同序列、打法风格各不相同的队伍混编到一起,谁来指挥会是个问题,不会是彭小文想亲自去指挥吧!那也不对啊,他要去美国,时间上赶不及啊!

    蒋介石问道:“那这支部队,由谁来指挥呢?”

    彭小文道:“属下斗胆申请,请调陈光担任临时指挥。”

    (三)

    问:陈光是谁,他比高敬亭如何?

    答:厉害的多。张冲、池峰城和高敬亭再厉害,在陈光面前也都是个配角。

    问:啊?为什么没听说过?

    答:知道了你会哭的。

    第五次反围剿前,红一方面军成立“少共国际师”,全部由不满20岁的少年组成,共1万余人,平均年龄18岁,最小的14岁。一帮娃娃,训练了两个月,第一战在闽江击溃国军周世群部,旗开得胜。这支娃娃部队从瑞金打到湘江,从湘江打到遵义,1万人,剩下2000多人,解散编入红1师和红2师,这支少共国际师的红小鬼中,总共有17人成为共和国开国将军。

    少共国际师首任政委肖华,首任师长陈光。

    再看一看陈光亲自指挥过的那些战斗吧。

    长征,抢渡乌江,红二师四团团长耿飚,政委杨成武,这个大家都知道,不过亲自带队的可能就不知道了,红二师师长陈光。

    攻克娄山关,知名度够高吧,红四团红六团参加战斗,指挥员,二师师长陈光。

    飞夺泸定桥,一天狂奔120公里,至今在军史上津津乐道的奇迹,指挥员,陈光。

    激战腊子口,指挥员,四团政委杨成武,二师师长陈光。

    进入陕北第一仗,攻克直罗镇,全歼国军第109师,生俘师长牛元峰以下5000余人,红四师,政委彭雪枫,师长陈光。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咱们看到的历史有段小小的空白,林总受伤去苏联之后,咱们第115师是谁指挥战斗的?总要有个代师长吧,是的,第115师代师长不是聂帅,不是罗帅,而是这个淹没在历史中的名字,陈光。

    历史上陈光、罗荣桓率领第115师一部进入山东发展,1939年5月,日军从泰安、肥城、东平、汶上、宁阳等17个城镇,调集日伪军8000余人,坦克、汽车百余辆,火炮百余门,由第12军司令官尾高龟藏指挥,分9路围攻泰西抗日根据地。

    陈光师部、津浦支队和地方党政机关共3000余人未能突出包围圈,被包围在陆房周围纵横各约10公里的山区。部队打退日伪军9次进攻,激战一天一夜后突围,击毙日军联队长植田大佐,歼日伪军合计1300人,八路军伤亡200余人,史称“陆房突围”。

    日军本部有关部门专门撰写了《陈光作战研究》供日军指导作战之用。太多了,第115师在林帅离开之后的战功有多少,写不完,自己去查一下吧。

    问:那陈光开国时候到底是什么军衔?

    答:陈光,1950年被软禁,罪状“陆房战斗指挥失误虚报战功率先逃脱、抗战之后居功自傲、四野期间多次对抗林总”等等。罪名“**”。4年之后武汉一幢二层小楼里,一代将星陨落,去世时已经出现精神障碍症状,年仅49岁。

    那是授衔的前一年,1954年6月7日。没有军衔,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1988年才沉冤昭雪的**罪名,那是他去世34年之后。往事如烟。

    看完陈光将军的遭遇会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恨**。

    (四)

    蒋介石疑惑道:“陈光愿意过来吗?而且,这么多赤色分子,怎么把握要想清楚了!”

    彭小文说道:“委员长,赤色分子打仗也要靠战术靠装备,现在不管红的蓝的,能打日本鬼子的,都是好样的!而且,咱们这个部队,可以不用国军的番号,避免让八路军和新四军不满意。”

    蒋介石没有说话,他看到彭小文的表情,心想这小子又有什么花花肠子,一套一套的!

    彭小文道:“孙夫人和宋部长正在筹备的保卫中国同盟,委员长应该知道吧?”

    蒋介石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娘希匹的,彭小文这小子,这倒是个变通的办法!自己那个舅子一直想弄个私人武装,税警总团让他折腾的比国军的嫡系还厉害,现在大概也就彭小文的南京荣誉师跟税警总团实力相当,如果把这些共军的部队先曲线改编到这里,倒也不错!

    蒋介石在犹豫,彭小文呵呵笑道:“委员长,这孙夫人是国母,为了大局着想,她要个人,延安那边难道还有意见吗?而且,八路军不是缺枪少粮吗?宋部长这里不会吝啬的。您说是吧!”

    蒋介石泛起了笑容,骂道:“娘希匹的,就你鬼点子多!”

    一方面是给自己找出路,另一方面,彭小文是真的想把这些一代名将都放到“保卫中国同盟”的庇护之下,让他们不要冤死好不好!政治家们去搞政治吧,我只想先拉起一支抵御外侮的武装!

    夫人是国母,动她的人不管是蒋介石还是谁,不是那么好动的吧!宋子文是前财政部长,钱粮弹药不会短缺!这是个国际组织,有国际主义的旗帜和国际主义的影响!

    对于蒋介石来说,胡宗南的部队和汤恩伯的部队回防的确会影响武汉保卫战,但是现在南京荣誉师可以扩编了。

    通过“保卫中国同盟”收编八路军和新四军的武装以及那些能打的名将,如此税警总团自己那个舅子就不用再跟自己计较了!嗯,把这个部队调到云南去看门不错!

    两个月,即使彭小文暂时不能在美国取得支持或者承诺,即使万不得已还是要炸开黄河,但是现在的心情要好多了!

    说着话,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不知不觉竟然说了一个晚上!蒋介石却没有一丝倦意,他被彭小文说兴奋了。

    “天都亮了,这样,书面方案不用写了,我都知道了,你让戴笠给你安排一下,能坐飞机最好不用坐轮船,我听戴笠说你的伤病还是不轻的,这次去美国,没有硬性任务,主要是配合夫人和宋部长,一切由他们安排。”蒋介石嘱咐道。

    告别蒋介石之后,颜小小开车送彭小文去医院,彭小文已经是很疲惫了,一口气提着支撑到现在,突然放松下来,他实在是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五)

    这一躺下来,彭小文就开始昏昏沉沉的睡觉,就在他睡梦中,珞珈山会议参加会议的全体人员通过关于爆破黄河的方案和步骤。

    戴笠报告了蒋介石安排的另外一个任务,彭孟镇已经在香港被军统绑架,现在已经安置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不日将把彭孟镇押送道澳门囚禁。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国民政府将对外宣称“国军虎将彭小文之父,高级将领彭孟镇,由于不接受日军的威逼利诱,被日本特务绑架并残忍杀害。”遵照蒋介石的指令,只动彭孟镇,没有动高宗武,而且现在彭小文的母亲和奶奶都已经被保护了起来,防止日本人再玩什么花样。

    军统干这一套太他娘的拿手了,这也是为彭小文伤病治愈后复出打下一个基础,让彭小文暂时回避,也是蒋介石用心良苦,万一绑架不成怎么办?万一绑架不成就要刺杀!并且要赖到日本人头上,但是瞒彭小文肯定瞒不住,所以要让他暂时回避,观察一下他对这个事情的反应。

    之所以选在澳门,是有原因的。澳门是整个二战中日军在东南亚唯一没有进入的地区。葡萄牙在亚洲只有澳门这唯一的一个立锥之地,日本连英国和美国都敢打,难道还怕一个小小已经失势的葡萄牙吗?这是因为葡萄牙有个好兄弟,叫巴西,巴西早在日军全面侵华的时候就已经警告日本,如果日本敢于进入澳门,巴西将驱逐全部日本移民并冻结所有日本企业的资金。当时日本在巴西的移民创造着大量的财富,日本也没有计划去打南美,因此不敢造次。

    这个大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李宗仁和白崇禧也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不知道绑架的细节,但是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是戴笠出手了。如果说彭小文是恶魔的话,那只能算是战场上的恶魔,现在小鬼子居然对彭小文玩起阴的来了,他们可是只想到了彭小文没想到戴笠!姓戴的干完这个事情肯定不会罢休,不知道江湖上又有什么腥风血雨!

    (六)

    胡宗南汤恩伯部队回调,孙夫人亲自出面联络在武汉的中共代表团,转告给延安。连彭小文说的用枪支弹药和物资交换,都是让宋子文出的钱,蒋介石抠门着呢!

    高敬亭、池峰城、张冲到位都很快,陈光稍微麻烦点,毕竟他肩负着**离开之后带第115师的重任,但是八路军将星云集,而且孙夫人亲自点将,延安方面只好忍痛割爱了。

    这支部队暂时定名为“保盟维和部队”,陈光担任代团长。不属于国军序列,经过协商之后蒋介石允许编制5个团。但是条件是孙立人整编后的税警总团6个团,要分出3个给戴笠作为“缉私部队”。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两个人达成了默契。对于此战结束之后,“保盟维和部队”由彭小文指挥,蒋宋二人均无异议。

    不过宋子文的心思,这六个团可不是蒋介石想的国军的那种团,而是他税警总团的那种团。税警总团那种团的编制相当庞大。

    每班有士兵十四人,每班配备轻机枪一挺,六班为一排,三排为一连,每连共计252人,相当于甲级正规军两个连。一营辖四连,另配六零炮两门。团统辖三营,另配工兵连七个,每团战斗兵员共5000余人。总团部直辖特务营、高炮营、炮兵营、通讯营等七个营。整个总团拥有兵力三万余人。

    现在的池峰城一个团、张冲两个团、高敬亭一个营,加起来也不过6500人,也就是一个团多一点的兵力。

    对于陈光来说,不仅是打仗厉害,练兵更是厉害,少共国际师1万多娃娃被他2个月带成了一支劲旅,由此可想而知。不过陈光和彭小文之间,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配合和磨合,毕竟不像邱清泉、廖耀湘和彭小文那么熟悉。

    (七)

    往事如烟,颜小小经常质疑自己的感觉,到底他喜欢不喜欢自己,爱不爱自己,战场上的那次拥抱,到底是生死攸关时刻的冲动,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受?而不久前的那个拥抱,是他要与心爱的人分享喜悦,还是仅仅是他要宣泄一下他兴奋的情绪?

    彭小文几乎昏睡了一天一夜,小小很想摇醒彭小文,让他跟自己说说话,但是她不忍心,那些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睡梦中他还会发低烧和咳嗽,他需要疗养,他需要休息。

    他昨天几乎又是一个通宵没睡,回来之后自己又在那里列武器清单,勾画一些名字打箭头标注,整整两个小时,他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纸,已经把自己在美国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真让人心疼。

    在彭小文那么写啊写的时候,颜小小很想从背后抱住他,问他,你到底爱我吗?心跳的很快,却不知道该不该那样去做。

    每一次遇到彭小文,都是彭小文受伤自己照顾她的时候才能在一起,现在他还睡着。可是每一次彭小文醒的时候,也就要走了,自己却不能跟着过去,醒了,也就是两个人分别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