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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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 胸膛

    (一)

    这支部队帮助彭小文在日军退路上打伏击的部队。()苏鲁抗日义勇军,以后的那支赫赫有名的“铁道游击队”。

    “罗汉小组”也立功了!在给矶谷廉介发的那封电报没有打成滕县和济宁之后,彭小文把作战方案改成了闪击薛县,原计划袭击滕县的那个爆破小组破坏了南沙河铁路桥,只有济宁的“罗汉小组”取消了行动,但是他们并没有撤回来,因为彭小文还给了他们一个任务。

    很多闲棋冷子,可能在不经意之间就能够起到大作用!王至和等人找了不久就联系上了这两个重要任务,洪振海、刘金山,《铁道游击队》里大队长刘洪的原型!

    山东汉子憨厚,耿直,爽朗,忠诚。打鬼子毫不含糊,一直到现在为止,中央某重要内卫部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全是山东人。

    很少有人知道,铁道游击队在台儿庄战役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当时叫做“苏鲁抗日义勇军”,在台儿庄大捷期间,苏鲁抗日义勇军曾经多次对津浦线和枣庄进行袭击,曾经炸毁日军汽油仓库,间接支援了台儿庄大捷的胜利。

    怎么说呢?这支部队现在还不能算是共产党的武装,只是一支民间自发组成的武装,与占山为王的土匪不同的是,在山东那些绿林好汉不叫土匪,叫响马。这支武装也就是靠山吃山,靠着铁路自然就是发列车的财。日本鬼子打开了之后,各路好汉齐上阵,此时都是中国爷们,党派问题,那是以后的事情!

    不过铁道游击队是在1938年11月才成立的,当时叫做“枣庄铁道队”,发展到1940年才正式叫做“八路军鲁南铁道队”,派来政委。

    洪振海是第一任队长,刘金山是第二任队长,现在他们还没有跟党组织建立联系,而且刘金山是194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洪振海是1942年4月牺牲才追认为共产党员。

    实在是不好意思,彭小文捷足先登了!而且这两个人,都要!

    此次王至和的“罗汉小子”遵照彭小文的指令,带着这批队伍埋伏在日军向回逃窜的路上,一直等到很晚还没见日军过来,洪振海和刘金山不禁嘀咕,说王至和把彭小文吹的太神了吧,他算着鬼子会过来,鬼子难道真能听他的不成?

    结果话音没落那边鬼子七零八落的往回跑,在王至和的带领下,洪振海和刘金山带着200多人的队伍打了一场轻松的伏击战,日军向回逃窜的不下五六百人,但是连还手都没有敢还手,就是这支队伍枪太少,总共才有30多条枪,日军忙着逃窜,死伤也就是四十多人,要不是王至和教给他们做些土地雷,靠他们那几条破枪,估计还没有这个战果。

    王至和他们在南京荣誉师里,讲起单兵作战技术肯定没办法往一流上靠,只是他们有他们的一技之长才被彭小文当做另类人才来使用,可是到了这个民间武装来,他们的技战术再加上王至和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很快就建立了威信。

    (ps:历史上,洪振海此时只是抗日义勇军的一个排长,28岁不到,刘金山只是一个23岁的小班长,两个人带不出来200来人,这里是剧情需要,各位别当真。)

    “彭将军!真的见到您了!”彭小文虽然年龄和他们差不多,但是抗日名将彭小文,洪振海和刘金山不可能不知道。

    “洪队长,刘队长,辛苦了!”彭小文心里暗笑,这些革命的老前辈,居然就这么成了我的部下了。

    “哪里哪里!彭将军,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最初王营长给我们说鬼子一定会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我们还不信,真是惭愧啊!”洪振海说道。

    刘金山也说道:“是啊,是啊,彭将军,让王营长留在我们这里当教官吧,让他教给我们怎么打鬼子!”

    “王营长?”彭小文先是被他们说的莫名其妙了一下,然后明白了,这是王至和在吹牛嘛,哈哈,他倒还知足,只给自己封了营长,哈哈,有意思。

    洪振海和刘金山身后的战士们都挺着胸膛,虽然队列并不是那么整齐,这一看就知道是王至和调教的结果,他本身是个兵痞,自己的队列都很大问题。

    王至和一个劲给彭小文使眼色,那意思你可千万别说破,那多丢面子啊!

    彭小文自然知道说破不合适,不过让王至和给他们当教官,那还是算了吧,还是让他继续帮我去搜罗人才的好!

    彭小文说道:“洪队长,刘队长,来,先看看这些,咱们军队知道你们抗日义勇军的英勇壮举,非常钦佩,你们作战很勇敢,但是你们的装备太差,这次请二位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给二位一些武器,当做是对各位抗战勇士的感谢吧!”

    洪振海和刘金山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发枪啊!哎呀太好了,抗日义勇军缺的就是枪啊,只要有了枪……哇!三八大盖,足足有一两百条,这可是比手头那些破枪好多了!黄橙橙的子弹,锃亮的刺刀,还有两挺歪把子,这……这都是给我们的吗?

    彭小文笑道:“这只是一部分,今天缴获的不少,有不少东西要送给你们,也有不少东西要先存放在你们那里,哦对了,你们两个每人再带把短的吧!”

    说着让人又给两个人每人一把日本南部十四年式手枪,也就是王八盒子。两个人爱不释手,反复的把玩,彭小文看着两个人只顾得玩枪头也不抬,不禁暗笑。

    (二)

    好几分钟,洪振海突然想到这样很不礼貌,赶快用胳膊捣了刘金山一下,两人对彭小文道:“彭师长,今天缴获了多少条枪啊,都给了我们,那不合适吧。”

    彭小文暗笑,这也好,正好展示一下我们的战斗力,让他们首先对这支部队有归属感和荣誉感,为什么企业也好军队也好都要搞文化建设,那就是要建立起归属感和荣誉感,没有这两样东西,就没有战斗力!

    恰好警卫营副营长边建光进来汇报缴获清点情况,现在廖耀湘正在组织各部队准备下一阶段的作战,战利品也在紧张的整理之中,敌后作战,没有后勤补充,利用缴获的枪支弹药基数自我补给,这仗才能打的下去!

    彭小文道:“念吧!这两位都是抗日英雄,给抗日英雄们讲讲咱们的战绩,也给大家伙提提气!”

    边建光便大声念道:“不算早晨和中午歼灭日军数量,黄昏到刚刚的战斗结束,按照您的指示,一个俘虏不要,伤兵全部杀光了!滕县阻击战总计消灭日军2000人左右,三分之二消灭在“死亡走廊”里,日军逃走向南约600人,进入滕县城里最多1400人,日军名义上是两个联队,实际上在最近的战斗中减员很大,只有满编的一半左右!”

    边建光抬起头,看到洪振海和刘金山已经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对于他们这支小部队来说,打死日军2000多人,是个不敢想象的数字。

    不光是洪振海和刘金山,他们身后那些队列还站不好的“战士”们已经开始倒抽凉气,刚才自己打死几十个鬼子还觉得了不起,人家这是多么强大的战斗力啊!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敬佩、崇敬、崇拜!

    彭小文问道:“咱们弟兄们的伤亡怎么样?”

    边建光神情有些黯然,道:“陈新林营牺牲144人,受伤123人,其余各部队合计受伤120人,牺牲40人,咱们铁卫营惨重的很。”

    彭小文问道:“铁卫营,还有多少能继续战斗的兄弟?”

    边建光道:“只有……只有30多个兄弟了……”

    心里无比的难受,铁卫营啊!我的铁卫营啊!薛县一战牺牲110人,受伤160多人,打掉了一半还多,虽然又给他们补充了几十人,但是这一次,铁卫营,打光了啊!

    彭小文非常难过,精心打造的铁卫营啊!500精兵强将,牺牲了254个,受伤283人,连补充进来的,都已经打掉了,现在还有30多个兄弟,放开缺口之后杀的是很过瘾,但是没有铁卫营堵住缺口那几个小时,哪里有这种战果啊!

    彭小文问道:“陈新林怎么样?受伤没有?”

    边建光道:“轻伤,我说的剩下来的30多个兄弟,都是不严重影响战斗的轻伤。”

    洪振海看了看刘金山,对彭小文说道:“彭师长,伤病员就交给我们照顾吧!您放心,我们保证把他们照顾的好好的!”

    彭小文长叹了一口气,看了边建光一眼,边建光也点点头,现在部队无法做到及时将伤员向后方转移,而且彭小文让“罗汉小组”找到洪振海,主要也是这个目的。

    彭小文向洪振海和刘金山敬了个军礼,道:“谢谢了,拜托你们了!”

    洪振海慌忙道:“彭师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能帮助您的部队照顾伤员,那是我们的光荣!”

    刘金山也赶紧说:“就是就是,彭师长,我们……我们也想参加您的部队!”

    彭小文愣了一下,这么容易?可是要是真把他们收编了,八路军铁道游击队不就没有了吗?

    (三)

    洪振海看到彭小文发呆,以为嫌弃自己这支队伍战斗力差,看看人家,伤亡400多人就干掉了日军2000多,咱们200来个乒乒乓乓才打死四十来个日军,肯定是嫌弃咱们战斗力差,他赶忙补充说道:“彭师长,咱们山东人实在,不怕死!我们是真心想跟着您打鬼子,请您一定要答应我们!”

    身后的队伍也纷纷说道:“彭师长,请您一定要答应我们啊!”

    彭小文想了想,说道:“好!大家都是抗日的兄弟,那我就答应了!”

    洪振海大声喊道:“全体立正,向彭师长,敬礼!”

    彭小文回了个军礼,心想,都说国军打仗要靠票子和绳子才能得到兵员,那不怪别人,只能怪他们自己!中国老百姓朴实,认死理,只要是咱们豁出来命跟小鬼子干,管是谁的队伍,他们都一样支持!

    时间紧急,彭小文吩咐边建光和刘金山带着战士们去帮助打扫战场,他把洪振海留下来,要交代重要的事情。

    收编归收编,但是仍然是不会带着他们上正面战场的,那肯定不如让他们留在这里发挥的作用更大,敌后作战中,一支游击队有时候能起到比正面战场上一个师乃至一个军都起不到的效果和作用,这个道理彭小文不可能不懂。

    彭小文说道:“老洪,咱们直来直去,我本来的确是想请你们帮个忙,不过不是让你们帮着打仗!”

    洪振海不知道彭小文什么用意,他说道:“师长,现在我是您的兵,不存在帮忙不帮忙,有什么任务,您下命令!”

    彭小文想了一下,继续对洪振海说道:“老洪,你们在微山湖有船没有,能不能凑200条船?”

    洪振海道:“当然有!我们自己的船不多,也就一二十条,但是咱们微山湖都是渔民,谁家没有船啊,别说远的,就沿岸这几个镇,靠湖的村子有20多个,那个村子没有几十条船啊!别说200条船,再多点也有啊!什么时候要,包在我身上!”

    彭小文深呼吸了一下,狗日的,船的问题解决了!

    (四)

    彭小文继续说道:“好!老洪,我告诉你这次我为什么要打到这么深的地方来,你知道不,这次小日本气势汹汹的过来打徐州,实际上就是为了赶在麦收之前把国军打跑,这样就没有人保护老百姓,他们就要抢老百姓的粮食当做军粮!”

    洪振海一听,气愤地说道:“狗日的小鬼子,太坏了!把地里的粮食抢了,咱们老百姓就全要饿死啊!”

    彭小文道:“现在我给你布置任务,这第一,把鬼子来抢粮食的消息告诉乡亲们,最多个把月就要麦收,一定要抢收,而且现在就要到山里找到秘密的地方,组织抢运,一定要藏好!”

    洪振海道:“这个没问题!师长,这是您在帮这些乡亲们的忙啊!”

    彭小文继续说道:“不对,是我们在帮!一定要多通知,让大家奔走相告,不光是微山湖东岸,连微山湖岸也要通知,你们知道吗?小鬼子心狠着呢,要是他们抢不到,他们就要把黄河炸开,让咱们也得不到!”

    洪振海一听,大骂道:“狗日的小鬼子,都是畜生!黄河一炸,那要多少人淹死饿死啊!”

    彭小文道:“对,小鬼子就是不想让我们中国人活!我们都死光了,他们就要过来占领我们的地方!种我们的地,吃我们的粮!”

    彭小文说谎了,所谓的“抢粮”,那是他推测出来的蒋介石的战略意图,而所谓的“日本鬼子要炸黄河”,就是他编造出来的谣言,但是彭小文知道,现在只有这么说,才是最有效果的!

    彭小文想象到,可能很短时间内,甚至是一夜之间,日本鬼子要抢粮食的消息不胫而走,没有网络的时候,也请相信“谣言”同样能够达到光速!

    对于中国的老百姓来说,彭小文是知道的,近千年来,一直到十年之前,中国人见面打招呼都是“吃了没?”那是因为有口饭吃至少证明你还能活着,那就是多少年来中国的现状,一辈子就是为了碗里这口饭而奔忙!

    假如你告诉他,日寇要侵占我们的国土,消亡我们的文化,抢夺我们的资源,达到他们称霸世界的想法,那他们听不懂,他们就以为是两个国家两支军队在打仗!谁当皇上,只要我有口饭吃,管他作甚!但是你告诉他日本鬼子是要来抢他田里的粮食,他马上就跟着你一起跟鬼子拼命!

    洪振海道:“狗娘养的,我们回去告诉老少爷们,跟他们拼了!”

    彭小文看效果已经达到了,继续说道:“不能硬拼!现在咱们的乡亲们又没有受过训练,枪都不会开,拿什么跟鬼子拼,所以这第二,老洪你和刘兄弟的身手好,所以我想让你们两位组织一支“铁道游击队”,专门在铁路上破坏小鬼子的运输车,别的不抢,就抢弹药,抢粮食!抢来弹药武装自己,抢了粮食,饿死这帮畜生!”

    洪振海傻眼了,他说道:“啊!彭师长,您这意思,是不让我们跟您一起上战场啊!”

    彭小文说道“老洪,难道你们留下来的地方不是战场吗?现在的中国,哪里不是前线?哪里不是战场?国军在正面是作战,八路军和新四军难道就不是前线不是战场?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现在我们中国,只有做到处处都是战场,人人都是战士,我们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洪振海愣了一下,彭师长是国军,怎么也讲这种话,而且他讲的比矿上那个马先生讲得要好!难道他是更高级别的干部?

    (五)

    洪振海还没有来得及问,廖耀湘、戴安澜、池峰城、彭虎、萧腾、蔡英豪还有受伤的陈新林都进来了,这是彭小文的安排,战场清理完成之后,重要的军事干部都过来参加会议,布置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彭小文介绍道:“这位是洪振海,现在也是我们的兄弟,这次的任务是帮助我们掩护伤员撤离,以及担任留守部队,帮助我们建立敌后武装。”

    洪振海看看彭小文,看样子这个事情,是没的商量了。

    军情紧急,大家没时间寒暄,军礼问候了一下,军事会议便开始进行,彭小文让洪振海也留下,有了他的加入,彭小文能够玩出更多的花样了。

    萧腾又拿了一盏灯到到地图前面,让大家看的更清楚一些,彭小文道:“战场在指定时间内清理完毕,这个很重要,伤员和战士们的遗体,我已经安排边建光从警卫营抽出一个排和老洪的队伍一起护送他们过南沙河大桥,刘军医的医护小组过去两个卫生员,洪队长,边营长和那一个排以后就是你们的教官,教给你们作战技巧。”

    “好了,下面我先布置任务,然后再讲意义,老规矩!”彭小文看着大家,众人都点点头。洪振海也咬着嘴唇,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一步,蔡英豪的爆破小组,在伤员全部撤到南岸之后,爆破南沙河大桥,预计应该是40分钟之后,会议结束立即安排!”彭小文声音不高,现在他的伤势对他影响不小。

    蔡英豪回答道:“是!”

    洪振海不禁觉得伤感和悲壮,这就是自断生路,背水一战吧!看看其他人,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这些人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原来国军也都是热血男儿!

    彭小文接下来命令道:“第二步,萧腾的通讯排和那些干扰电台已经在沙河南岸的制高点,对日军实施通讯干扰,老洪,你的任务除了安置伤员以外,还要配合边营长的部队对这个位置进行保护!这对整个计划的成败,相当关键!”

    洪振海回到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三步,实在是难以取舍,彭小文稍稍停顿了片刻。

    (六)

    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左右,山下奉文到达北沙河大桥的时候正面,按照寺内寿一的命令,山下奉文命令正面牵制,指挥大军向左右两翼分四路实施迂回,工兵部队在北沙河下游平缓处架设浮桥,第二天再让重炮部队渡河。

    北沙河距离滕县只有20里路,也就是说,一场恶战刚刚结束不久,更大的战斗又要到来了。

    对于山下奉文的迂回强渡,彭小文只是命令象征性抵抗,把日军全部放进来!吸引日军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最重要的甚至已经不是滕县,而是下一步的动作。他要用自己的南京荣誉师把全盘走活!

    把濑谷旅团先诱过南沙河给予痛击,让其残兵聚合城中,彭小文现在甚至有机会利用坑道作业爆破城墙,杀进滕县,因为彭小文确信,从血路里爬到滕县的濑谷旅团残兵现在已经失魂落魄,不敢顽抗!

    但是彭小文有更大的棋要走,打击滕县吸引两路兵力,缓解李宗仁白崇禧北线压力,逼迫寺内寿一亮出第一把刀,这只是第一步,彭小文现在做的,不是带着一个师在哪里打一场胜仗,如果在这里和山下奉文纠缠不休,那么陇海线的危机,谁来处理?中岛今朝吾的第16师团已经开始猛攻鱼台,即使现在李宗仁白崇禧组织撤退,三天之内60个师的部队,也绝对没有可能全部撤离。

    在彭小文的计划中,首先打滕县吸引日军部队增援,逼日军亮第一把“钢刀”,等到日军进入滕县附近的时候,一方面炸断南北沙河大桥,在这里拖住日军,另一方面还要分兵渡过微山湖去鱼台和丰县,通过打击日军第16师团,逼出日军第二把“钢刀”。

    两把“钢刀”,全部用自己这4个团逼寺内寿一先出手,自己一身承担两个“诱饵”的任务,而邱清泉就是在川岸文三郎出手的时候,冲上去缠住他们!

    原本的计划中,只有一百多条船,到达西岸的兵力最多只能是一个团加上蔡英豪的两栖作战营,是不是能够逼出寺内寿一的刀很难说。现在,问题解决了!可以把大部队带到西岸去了!

    只要逼出寺内寿一最后这一把“钢刀”并缠住,李宗仁和白崇禧通过陇海线向西撤进第一战区,这盘棋就全部走活了!

    邱清泉仍然没有出手,因为彭小文的这四个多团的兵力绝对不是打了滕县就结束战斗的,要想让李宗仁白崇禧五战区这60个师沿陇海线撤退到豫东地区,彭小文的南京荣誉师至少要在北线拖住日军十天的时间,彭小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今天是第一天,陈新林的铁卫营已经接近覆没,还有九天的时间,没有补给,没有援兵,有的只会是辛酸和悲壮。

    留在滕县的一个团,等于是独自对抗日军4个旅团了!无论谁留下,都是死路一条!不仅如此,在陇海线以北拖住日军十天,意味着堪称国军第一精锐的南京荣誉师,很可能全部打光!

    让谁留下?彭小文环视了一圈,大家都挺起了胸膛!

    为了五战区从陇海线安全撤离,为了实现两个战区豫东会合,为了保卫麦收,为了保卫黄河,就让我们挺起胸膛,勇敢面对这样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