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妖刀
字体: 16 + -

第九节 略胜一筹

    (一)

    参谋长自杀,机要参谋几乎已经崩溃,这是什么样的电文内容啊!

    濑谷旅团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几乎不敢看这张沾着鲜血的电文纸,但是濑谷旅团长却又不敢让机要参谋去念,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去听。*  *

    犹豫了一下,最后濑谷旅团长还是亲自颤巍巍地从瘫软在地上的机要参谋手里接过这张电文,那电文纸上的鲜血触目惊心,不过远远没有那内容更加触目惊心!

    看完之后,电文纸从濑谷旅团长手里无力地飘落下去,濑谷旅团长呆呆地站立了几秒钟,接着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惨嚎叫,他下意识地去抽自己的指挥刀,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濑谷也想要立刻剖腹!

    山崎纯也大佐不用看,也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内容的电文了,他叹息一声,自己还是来晚了,那种关于板哉电报是假命令的东条长官的手令,已经不用再传达了!

    山崎纯也大佐蹲下来,轻轻捡起那张电文,他很想知道,彭小文到底说的是什么,居然一张薄薄的纸片,就能够逼得坚强的帝国军人们争先恐后地想要自杀!

    看完电文之后,山崎纯也的内心里那一丝最后的顽强简直要被彭小文撕碎了,输了,彻底输了!即使我来到了这里,也无济于事,彭小文就是恶魔,吞噬灵魂的恶魔!

    山崎纯也拼命让自己发昏的脑袋冷静下来,彭小文虽然嚣张,但是他绝对不是个疯子,那么他发送这个电文,而且要在这个时候发送,一定是要抢在我的前面告知这些,那也就是说,彭小文已经判断出了我到来的目的,那么他为什么要选择抢在我前面通知各个部队,制造混乱!制造崩溃!是的,一定是这个目的!

    如果彭小文是这个目的,那么我就必须要保持冷静,他制造混乱和崩溃,是为了用这种方法剥夺我们帝国勇士的战斗意志!

    冷静!冷静!山崎纯也不断地警告自己,此时恼怒和气急败坏都无济于事,只有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先让所有的指挥官们都冷静下来,事情才有解决的办法形成,事情才有转机!

    (二)

    对于日军赠给的这个“恶魔”的外号,彭小文欣然接受,而且彭小文愿意做日本人心目中的恶魔,现在他发完电报之后一直在看手表,彭小文在计算着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十分,彭小文通过明码在这个时间点向日军发送了一封“死亡通令”,随后彭小文命令电子干扰部队给日军的通讯留20分钟的正常通讯时间!

    要给他们留下时间去混乱,要给他们20分钟的时间让他们了解到自己的处境,要让他们亲身感受到死亡即将到来时候的恐惧,等到这个事情完成之后,最后的总攻击发动,那才是彻底和完全的干扰屏蔽!

    彭小文的电报,他的“死亡通令”,写的很真实,而且全都击中日军台儿庄战场上指挥官们的软肋!

    “台儿庄即将死亡的日军士兵们,死亡并不痛苦,至少在你们生命的最后一个晚上,你们很幸福,因为你们的长官一定比你们更痛苦!此电发出之后你们可以恢复正常通讯,你们有20分钟的时间证实一下你们距离死亡到底有多近!你们也有20分钟的时间选择自杀,这个举动是可以被允许的!”

    山崎纯也感受到了彭小文那种不可一世的狂傲,世界上从来没有人发电文给自己的敌人不是劝他们投降,而是劝他们自杀!彭小文,不折不扣的恶魔!

    “我是彭小文,被你们称为恶魔的彭小文,吞噬你们生命和灵魂的彭小文!20分钟之后,你们将看到无数的照明弹在你们头顶升起,因为我需要你们亲眼看到同伴是如何死去的,因为我需要你们变成鬼的时候也记得住你们死亡的惨状!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报应,侵略者必然的下场!”

    彭小文似乎非常清楚地知道如何摧毁一支部队的士气,如何摧毁一支部队的灵魂,他不是在制造仇恨,完全不是,他是在制造恐惧!

    “我不需要你们悔恨,也不需要你们反省,我只需要做我认为我该做的事情,不要投降,因为我必然不会接受,你们选择了踏上中国的土地,就只能是这个归宿!不要哭泣,站直身体迎接收割你们生命的子弹吧!下跪没有用,因为你们永远无法得到宽恕!”

    狂妄无比!这个恶魔试图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一举击垮台儿庄战场上这些帝国勇士们的意志!

    (三)

    电报发出的同时,台儿庄东侧,洪山镇围歼战率先打响,从这个时候开始算起,留给孤山湖敌军的时间是20分钟,无论是组织突围还是设想下一步应对方案,这个20分钟的时间都不可能够用!

    邱清泉的第107旅本来就憋着一股气,当接到彭小文让他们就地反击的命令之时,邱清泉咆哮着传达反击命令,第107旅的将士们一个反冲锋就把日军先头联队打的晕头转向!

    邱清泉的战斗动员彰显疯劲,他大吼道:“都给我听着!谁都不要跟老子抢!洪山镇里濑谷老鬼子的人头,还有他的旅团旗联队旗指挥刀!那都是老子的战利品!”

    廖耀湘和戴安澜此刻也是并肩作战,戴安澜是黄埔三期,廖耀湘是黄埔六期,两人现在都是少将旅长,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协同作战。

    说起来都是旅长,但是戴安澜的那个旅,第20军团第52军第25师第73旅,纵然是中央军汤恩伯的嫡系部队里的王牌旅,那也只是两个团的旅。再看看人家廖耀湘的旅,军事委员会直属南京荣誉师第108旅,那可是四个团还加上了几个直属营,甚至还有一个反坦克炮兵连!而且士兵全部都是由参加过淞沪和南京保卫战的老兵组成!无论是兵员还是装备和火力,那都是戴安澜第73旅的两倍!戴安澜极度不服气,给我这样的一个旅,我比廖耀湘不差!

    两人从南桥出击,直奔孤山湖到洪山镇之间的兰陵镇,拦腰斩断!拦腰斩断!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谁说彭小文只会使用阴损的阴谋诡计,现在的这个拦腰斩断的战术分明就是完全合乎兵法理论!

    戴安澜和廖耀湘都明白,他们都知道自己的部队将在这次战斗中所起到的分量,第73旅和第108旅从南桥出击,迅速攻克兰陵镇,攻克兰陵镇之后,势必将洪山镇和孤山湖的日军斩为两段,汤恩伯的伏击圈在孤山湖方向,那里利用沼泽地形困住日军的速度,而洪山镇这里,就是第2集团军的3个师加一个旅,再加上第73旅和南京荣誉师的三个旅另一个直属特务团,这个区域将率先获取绝对优势的兵力对比!

    台儿庄北面的峄县围歼已经结束,郑洞国的第2师,还有第20军团的第93师,这2个师现在正在向战场赶来,以兰陵镇作为焦点,以此为界,把日军分割成东西两块首尾不能呼应,然后一块一块地进行围歼,4万日军在台儿庄已经被打死了将近万人,剩下的日军也已经听从彭小文的“调遣”,把包括坦克和重炮在内的重武器全部抛弃掉,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日军死死地围困在这两个地方,把他们一口一口地吃掉!

    可以说,台儿庄的胜利,已经不可逆转!

    彭小文的电报发出之后,洪山镇战斗旋即开始,不光是在台儿庄的五战区指挥部关注此事,武汉的总参谋部和侍从室一处也是同样在紧张地关注着战局,随着洪山镇战斗的率先打响,身在武汉总参谋部和侍从室一处的国军高级将领们的心情也开始逐渐的放松起来。

    台儿庄一战,不光国人瞩目,而且国际瞩目!大上海沦陷,就连首都南京都已经沦陷,但是中国人不仅没有投降和屈服的意思,反而越打越勇,最初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中国到底能够撑多久,是三个月还是半年,当战争燃烧到本土的时候,大多数国家都会选择息兵罢战,更何况中国积贫积弱,国力与现在已经是世界一流强国的日本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中国人永远不认为中国会屈服,但是西方人不会这么认为,大国又怎样,文明古国又怎么样?印度大不大,不是照样被英国驯服了吗?埃及和阿拉伯国家怎么样,不是照样成了列强的殖民地了吗?什么波斯帝国、阿拉伯帝国、土耳其帝国,神马都是浮云,实力才是真理!他们一直是这么理解中国的。

    当时他们此时才发现自己错了,中国这个巨人遍体鳞伤,从鸦片战争开始,已经被列强围殴了将近100年的时间,可是中国只要有一线机会,就会奋起还击!

    中外各大报社和通讯社的记者同样是彻夜未眠,包括法新社、路透社等资深通讯社的记者都在等候,因为天一亮就将有一架飞机搭载50多名记者去往徐州,国军已经预计到战斗至少会进行一个白天,所以晚上十点时候,会有第一次关于台儿庄战况的新闻发布会,等到次日上午和下午,还会有两次新闻发布会,第一次新闻发布会通报战役进程,第二次新闻发布会很可能就是宣告胜利!第三次新闻发布会的时候,那应该就是通报双方战损以及对有功人士的嘉奖,现在国军和国民政府上上下下都是信心满满!

    记者们有一半心思是冲着彭小文来的,这个24岁的少将,是在半年多的时间,从一个少尉迅速成长为少将,这种速度以及这些战功,都已经成为最好的新闻素材,此一战自从彭小文进入台儿庄之后,情势迅速发生变化,国军从苦苦坚守变成了有序反击,等到陆续各部队投入战场,居然现在演变成了大逆转的局面,日军两个师团的主力部队现在已经被彭小文诱入了死地!

    最让人无法置信的,是彭小文使用通用频率拍发明码电报,从这一个天黑开始,各个方面的记者几乎都是在看彭小文的“现场直播”,虽然记者们并不是军事专业,但是哪一方现在掌握主动,他们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所有人都非常兴奋,除了一个人,现在最“愤怒”的人,是汤恩伯,白崇禧命令他们提前半个小时发起攻击,他还兀自欣喜,可是听说现在又调整了,彭小文的南京荣誉师和第2集团军比他还提前,已经开始对洪山镇日军后卫部队发起“斩尾攻势”!

    汤恩伯气的直拍桌子,大骂道:“彭小文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又跟我抢功!又他娘的跟我抢功!怪不得鬼子叫他恶魔,恶魔!他就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恶魔!”

    (四)

    从洪山镇围歼战开始,电子干扰停止20分钟,彭小文说到做到,这个时间是让日军的华北方面军指挥部与他们的帝国勇士告个别,狗日的,不要说我们不讲人情!

    寺内寿一的命令是:“命令第5师团临沂方面的勇士们,务必迅速攻克临沂,从西侧打开缺口,确保部队突围成功!”

    但是得到电令的所有日军的反应是,被包围了,是真的!

    矶谷廉介的命令是:“发挥大日本帝国的武士道精神,与支那人血战到底!”

    濑谷启的反应是,完了,连突围都突围不出去了,连武士道精神和血战到底都说出来了,现在能够做的,就是拼命了!

    板垣征四郎的命令是:“哪怕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战斗到底!”

    坂本旅团长的想法是,接下来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没有子弹了用刺刀,没有刺到了用拳头,胳膊断了用牙齿!但是整整一夜的希望在瞬间落空,现在坂本的感觉是牙齿发酸,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身边的士兵牙齿撞击的发抖的声音!

    各个部队之间互相确认位置和身边的敌人,战况复杂,进入孤山湖的士兵不知道何去何从,只知道彭小文又发来明码电报,冷酷地说:“别浪费精力了,赶快道别和写遗书吧,自我了断者保留全尸,负隅顽抗者尸骨不留!你们还有十五分钟!”

    寺内寿一再次发布命令:“千万不要被恶魔的伎俩所迷惑,只要你们勇敢战斗,一定能够击溃当面之敌,突围成功!”

    矶谷廉介再次发布命令:“进入孤山湖的帝国勇士迅速向洪山镇靠拢,合兵一处,往向城方向进攻!咬紧牙关,胜利最终属于大日本皇军!天皇板哉!”

    濑谷和坂本现在看到“板哉”这个词就精神过敏,不过说了半天他们至少知道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就是不会有援军赶到,因为寺内大将和矶谷廉介师团长,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固守待援”这四个字来!

    彭小文的“催魂电报”又来到了:“你们还有一种选择,洪山镇向东,孤山湖部队向西,合兵一处夹击兰陵镇!那里只有两个旅的兵力,打通兰陵镇之后你们全力向南往运河方向打,那里没有包围圈,甚至都没有守军!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们还有十分钟!”

    连李宗仁和白崇禧都傻眼了!彭小文是真发疯了!他把兰陵镇的真实兵力告诉了日军,连运河附近没有兵力的事实都说出来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彭小文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日军都不会相信,就是相信了,他们也来不及准备!就是准备了,他们也打不下兰陵镇!戴安澜的同古保卫战打过多少天,廖耀湘的新22师在缅甸有怎样的战斗力,两个人现在手头有两个旅,但是这两个旅是六个多团的兵力,不是都说日军骄狂吗?那就看看谁更有骄狂的资本!

    商鞅曾经带领秦兵伐魏,商鞅大军到达之时魏军毫无防备,商鞅命令,放弃偷袭,通报魏军,让他们来援兵!偷袭固然能够战胜,但是魏军会认为我们胜之不武,这个仗不这么打!然后魏军到来之后,双方兵力几近相等,商鞅再次通报魏军,你们最精锐的部队还没到,不打!现在吧你们打败了,你们仍然有借口!再次激怒魏军之后,魏国精锐骑兵赶到,商鞅再次说道,你出两万骑兵,我出一万步兵,一战定胜负!魏军骑兵受到极大的羞辱,因为无论何时作战,骑兵两万至少要打四万步兵才公平!

    然而那一仗,魏军惨败!一仗打出将近十年的秦魏和平!春秋与战国的分别,就在于春秋之战着重于摧残抵抗意志,而战国时代的代表人物白起,更喜欢杀戮生命!现在即不是春秋,也不是战国,而是抗日战争,所以对待日本人,从灵魂到生命,彭小文的态度是,一概予以粉碎,全力以战,毫无保留!

    战争是人类对人类的一种毁灭和摧残,从肉体到精神!彭小文已经跟邱清泉和廖耀湘说过,我们不仅仅需要战胜这个民族,我们不仅仅是要把胆敢踏上中国土地的小日本全部变成孤魂野鬼,还要让这些狗日的长记性,即使变成了鬼也要让狗日的怕我们!

    (五)

    “濑谷旅团长!现在选择自杀是懦夫的表现!士兵们等着你的命令!你必须要振作!现在你必须要坚强和冷静!”山崎纯也对着如同抽去脊梁骨瘫软在椅子上的濑谷少将大吼道,虽然他是一个刚升任大佐不到一天的中层军官,但是现在他的冷静使他倒像是整个日军在台儿庄的核心人物!

    “我是山崎纯也大佐,我从南京过来,我从支那人仓皇退却的南京赶来!现在整个台儿庄战场由我指挥!我命令各部队就地修筑工事,坚守到天明,等待空军支援!如有涣散军心者,一律严惩!”山崎纯也大佐大声发布着命令,没有时间留给他了,彭小文留下来的20分钟已经被无能的那些高官们白白浪费掉了一半!等到孤山湖的通讯再次中断,等待日军的将是崩溃,将是灭亡!

    彭小文收到这个明码电报的时候吃了一惊!山崎纯也大佐,何许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日军里有这么一个人物,在这种情况下,无数大将和中将都已经崩溃,他一个大佐居然挺身而出,彭小文突然觉得这个山崎纯也大佐的做派很是熟悉,但是搜寻完整个自己对抗战史的记忆,绝对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李宗仁和白崇禧对视一眼,李宗仁道:“就是他,上次池河,一定是他!”

    白崇禧道:“这个山崎纯也是谁?他……他的风格怎么跟小文如此雷同!”

    彭小文坏笑了一声,道:“是他娘的学的挺像,不过我比他想象的恶俗多了,老子留那20分钟是个幌子,因为咱们的炮兵部队必须要到那个钟点才能到位!瞧我的,看我怎么跟他磨掉这最后的十分钟!”

    李宗仁和白崇禧苦笑着摇摇头,那个山崎纯也大佐,在悍不畏死的精神上,在临危不乱的冷静上,跟彭小文真的很像,但是那些阴损的招数,他就远远不如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彭小文是“恶魔”而不是“战神”的缘故!因为他的一切凛然和大气磅礴的背后,总是藏着一件暗器,谁要是只看到他的这一面,那一定会死的很惨!

    “山崎大佐,幸会,池河一战承蒙关照,日夜思念。一别已有月余,不想今日相见,我即刻命令各部队,不得伤害山崎君性命,你如果投降,我可以考虑接受!等你的回复,只有五分钟了!”彭小文又开始耍不正经了!

    山崎纯也看到电报之后勃然大怒,这个恶魔居然在这个时候跟我叙旧攀交情!而且还用这么暧昧的词汇,刚刚被点燃了一丝希望的日军又被折腾的七上八下,这个从天而降的“山崎大佐”,不会又是那个恶魔的什么鬼花招吧!

    东条英机和冈村宁次已经快被彭小文搞崩溃了,心情忽上忽下,彭小文太可怕了,山崎大佐空降过来要接管战场指挥权,这本来就缺乏信任,本来他们听到山崎纯也那种充满激情的电令,觉得一切有了转机,可是彭小文四两拨千斤,一下子又把局面给搞乱套了。

    东条英机对冈村宁次说道:“你赶快联系寺内寿一大将,让他授权山崎接管战场指挥权,让濑谷旅团长和坂本旅团长都听从山崎的指挥!现在是摆脱危险的唯一办法!”

    冈村宁次刚想去办,机要参谋又转来了彭小文的电文。

    “山崎大佐,要不要我向东条大将和寺内大将打个招呼,让他们把战场指挥权正式授命给你,不然你这名不正言不顺,濑谷和坂本两个老鬼子不见得听你的啊!考虑考虑,还有三分钟!”

    冈村宁次张大了嘴巴,他看着东条英机的表情同样是错愕,彭小文这个恶魔,他两封电报就把山崎大佐用生命和满腔热血建立起来的那一点信任和带给台儿庄战场的那一线希望,又给摧毁了!

    濑谷启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敏感地感觉道,彭小文之所以连发两封电文,就是为了制造这种不信任,他说道:“赶快用我的名义给坂本旅团长发报,告知我已经同意由山崎大佐接管指挥权!快,只有两分钟了!”

    可是电台却提前被干扰了!彭小文这封电报发完就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八格!这个恶魔,居然这么不讲信用!”濑谷旅团长万般无奈,怎么每一次刚刚想到一个主意,都是被这个恶魔走在前面!

    彭小文似乎知道提前进行干扰会被人骂为“不讲信用”,发完这两封电报并命令提前启动干扰之后,彭小文看着李宗仁和白崇禧,耸耸肩,说道:“我说20分钟,他们就真的等20分钟,那是他们笨关我什么事情。再说了,我不守信用又怎么了嘛,而且……我的表走的快了点……嘿嘿,这个理由总说的通吧!”

    实际上彭小文也是非常紧张,如果山崎纯也大佐不跟他折腾,十分钟里,日军的军心已经稳定住了!谁让他遇到的是彭小文啊,恶魔,难怪汤恩伯也这么骂他!

    李宗仁和白崇禧看着彭小文的这种折腾,在一旁简直哭笑不得,要说这个也是彭小文计划中的一部分,他们两个打死都不会相信,只是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那个山崎实在是差了一筹,甚至不能说差了一筹,是差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