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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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又见飞刀

    (一)

    台儿庄第十一个白天,双方死死地纠缠在了一起,双方在台儿庄方向投入的兵力都已经到了极致!李宗仁前几天刚提醒过彭小文,指挥大兵团作战要留有余地,但是今天他发现自己也已经拼尽了全力,这个彭小文,他把他自己都押上去了,哪里还容得了我们留什么余地!

    台儿庄血战,第十一天,已经是下午时分,城内的拉锯争夺依旧激烈,这一天的战斗以南京荣誉师陈新林的铁卫营为作战主力,各部队按照班组分布在各个高点上,忽进忽退,日军的迫击炮进行试射,我军便开始转移到另外的阵地埋伏,几分钟之后日军的迫击炮发射点上空便会传来刺耳的呼啸声,迫击炮游动作战,本来就是彭小文部队的拿手好戏!

    前一天夜里国军占领的阵地并非是一线推进,而是犬牙交错地插进日军占领区的腹地,城内的突出点是日军的重点打击对象,但是这里并不是死守,彭小文交代给他们的任务,主要就是吸引日军的火力暴露,担任的实际是炮兵观察哨的功能,掷弹筒和迫击炮等曲射武器在巷战中的精确打击,彭小文的部队已经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更何况带来的这个营,叫做铁卫营!陈新林,在池河东岸小试身手之后,现在的台儿庄里,他的阻击战术应用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用他的话来说,懂得防守的部队才懂得如何破解防守,这个话说的有道理,就像足球球星,后卫改打前锋但凡打的好的,一定是超级球星,因为他更了解自己的对手会如何防御,并且知道该如何破解防御!

    巷战不占据房屋,而把房屋留给对手,这个战术没有过吧!彭小文简单讲解,陈新林心领神会,台儿庄是一座小镇,不象南京有那么多坚固的水泥建筑,甚至一大半建筑都是土坯墙,而且苏北的建筑有个特点,窗户大,而且在大门的左右两侧各开一个,对这种建筑,先把日军放进一个一个的屋子里,然后以小组为单位,进行分割歼灭!

    每组6个人,两人负责警戒,一人拿冲锋枪,一个人拿步枪,步枪手监视和避免日军的神枪手造成小组成员的损伤,冲锋枪负责警戒日军突然有多人冒出来的情况,左右各一名战士身上挂满手榴弹,都不用挂枪,依托两侧的拐角同时向临近的窗子里投掷一枚手榴弹,爆炸之后另外两个负责清理的战士从窗子进去,不要碰门,因为担心门上有诡雷对我们造成杀伤!负责清理的战士的武器是驳壳枪加大刀!

    每三个小组配备一个火力组,火力组包括一挺轻机枪、一具掷弹筒和一门迫击炮,遇到日军的重要火力点及时呼叫!20多个这样的小组再加上七八个火力组,后续再跟随预备组,为前面的战士及时补充弹药,每个战士的手榴弹衣上最多能插18到20枚手榴弹,连同远距离投掷在内,及时补充是必须的!

    负责清理的战士最容易受伤,预备组员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及时把伤员掩护下来进行处理,预备队员及时顶上!每个小组最多作战3个钟头就要转为休整防御,轮换攻击才能保证连绵不断!

    依托突出点,及时前插和定点打击清理,两个突出部的内侧同样是国军的打击重点,而且彭小文的战术有些阴损,都是把日军打的奄奄一息然后突然停手,任由日军在那里痛苦地哀号,一直等到日军增援或者救助队伍到来时候,再次冒出来进行打击!

    刺刀对刺刀日军还不是那么赶到恐惧,但是彭小文部队的这种灵活多变的战法实在是让他们头疼的很!

    池峰城的部队难得地休息了一下,彭小文吩咐冲进来的萧腾迅速给他们的伤员处理伤口,东南和西南两侧制高点都已经拿下,彭小文让池峰城把运河上炸断的浮桥修好,陆续把重伤员撤下去,而且可以使弹药补给源源不断地从南岸运送过来!

    台儿庄死死咬住日军,等的就是这一天!这个汤恩伯,他也该到了吧!

    汤恩伯的七个师不到,现在双方的兵力对比也就是一比一,而且孙连仲的第2集团军已经是疲惫不堪!

    汤恩伯几乎每个小时都接到李宗仁催促的电话,李宗仁口气也越来越硬,而且他在早晨的时候已经再次接到蒋介石的电话,令他24小时之内必须赶到台儿庄,否则军法从事!

    (二)

    郭里集附近,第20军团总指挥部,汤恩伯心烦意乱,他觉得按照彭小文的这么个打法,实在是让自己很心疼!彭小文啊彭小文,你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掉了,现在过去台儿庄围歼日军一个师团,哪有那个实力啊!南口一战实在是让我触目惊心啊!

    南口会战,彭小文自然知道,南口之战,前后历时20天,汤恩伯以少敌多,造成日军超过一万五千人的伤亡!而自身伤亡达到两万九千人,将近是日军的一倍之多。( 起笔屋最快更新)

    最初在共产党的报纸评论中,是将此战役与淞沪战役齐名的!《解放报》的评论说:“不管南口阵地事实上的失却,然而这一页光荣的战史,将永远与长城各口抗战、淞沪两次战役鼎足而三,长久活在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心中。”

    永远与长城各口抗战、淞沪两次战役鼎足而三!可见评价之高!

    南口之战被忽视也是可以理解的,当时是1937年的8月,抗战烽火初燃,中国人有足够的抗战热情,却没有足够的持久耐心,你必须去打,不打你就是卖国贼,打还必须要打胜,不打胜你就是狗熊,不光打胜还要完胜,不然你就是无能!总的来说,就像要求中国男足的情况差不多,不扯那么远了,你懂的。

    汤恩伯在中国军史上是最有争议的人物,国共双方都骂他,这的确是个非常值得关注的现象!但是要知道,汤恩伯一直是日军心目中的猛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实际上所谓“水、旱、蝗、汤”,包括“四大家族”,这实际上都是当年亲延安的西方记者根据太祖的笑谈编篡整理的,笑谈整理成通讯稿,然后见诸纸端,久而久之,就成了“历史”了,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说历史也会经常给人开玩笑!

    蒋介石第二个催促命令下达之后,汤恩伯紧急地筹划着,枣庄和郭家集肯定不能全部放弃不打,但是台儿庄又不能不救,汤恩伯已经命令第85军和第82军率先脱离战斗,四个师向枣庄的东南方向运动,直接去抄小鬼子的后路,先过去四个师,其中最能打的第2师先调过去!自己亲自率领其余的3个师,继续攻打郭家集和枣庄!

    汤恩伯计算着,打洪山镇,一个师的确是少了一点,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按照我的计划,2天解决枣庄,一天赶路,然后再打洪山,这样打最有把握,而现在只有五成把握!那也要打,无非就是伤亡大点!他催促道:“传我的命令!让52军第2师,直接去打洪山镇!这是台儿庄日军的东侧咽喉!师长郑洞国亲自前往!这是蒋委员长亲自下的命令!让关麟征亲自督战,必须在规定时间内给我拿下洪山镇,否则军法从事!”

    汤恩伯继续命令道:“命令第52军第25师戴安澜的73旅,直扑南桥!把日军的东南咽喉,也给我锁住!告诉第73旅的旅长戴安澜,他不是一直要组建装甲师吗!这次缴获多少装甲车,我去跟委员长申请,全都给他,但是要是打不好这一仗,就不要活着过来见我了!”

    (三)

    “报告!彭小文电话!”

    汤恩伯听到报告愣了一下,彭小文?他打电话给我作甚?这小子,找我干什么,我又不归他管!瞧这一通折腾,他把他的勇敢都表现出来了,倒显得是我无能了!

    “什么事!讲!”汤恩伯没好气地接过电话。

    彭小文在电话那边讲到:“汤司令,我是彭小文,邱清泉已经开始攻打洪山镇了!根据邱清泉的报告,洪山镇只有日军一个步兵大队和一个辎重大队,天黑之前完全能够拿下,下一步您要是接防,我就去打峄(读异)县,您要是去打峄县,我就安排去打南桥了!”

    汤恩伯吓了一跳,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他娘的,下午三点半钟,这个彭小文也太神了吧!真的假的啊!还有比我的第2师更能打的?看起来这个彭小文能打,那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那要是洪山打下来了,那我的第2师还过去干嘛!我这又要改命令了,我靠,彭小文,你这搞来搞去,把我整个20军团都给指挥了,搞的现在倒像你是五战区的长官吗,你小子也太狂了吧!

    彭小文似乎知道汤恩伯的心思,他在电话里继续道:“对不起汤司令,我没有别的意思,枣庄的重要性我知道,但是我手头这有这点兵,邱清泉配合第27师在打刘家湖,彭虎配合第30师在打泥沟和獐山,我的师直属特务团和第44旅在打三里庄,李长官把他的警卫团都拍上来了,而且现在第5师团已经钻进来了,洪山镇的日军预备队已经全部集结在台儿庄周边,所以我就提前命令邱清泉把洪山镇打了!”

    汤恩伯吃了一惊,问道:“你说什么?双方的预备队都投入进来了?李长官吧他的警卫团都调上来了?第5师团已经从临沂跑到台儿庄了?来了多少人?”

    彭小文道:“嘿嘿,来了坂本的一个旅团,找我报仇来了!”

    汤恩伯明白了,彭小文提前让邱清泉打洪山镇,李宗仁现在命令各部队同时打三里庄、刘家湖、泥沟以及獐山,那是怕小鬼子跑掉!小日本要包围他,他彭小文倒好,要从外围来了大包围,把日军全都吃掉!他有些担忧地说道:“你这家伙,胃口也忒大了点,也太贪了吧!要是坂本旅团和洪山镇的预备队已经赶到的话,现在你在台儿庄面对的日军,那可已经有了4万多,咱们啃的动吗?”

    彭小文听出汤恩伯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当说“咱们”这个词的时候,就表示大家已经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了,毕竟都是抵御外侮,有什么不满那都是小事,等到先把小日本干掉了再讲!

    彭小文道:“汤司令,您在南口战役中,刚开始的时候兵力只有小日本的三分之一,打到最后也比小日本少,您不也是照打了吗?怎么样,联起手来,把小鬼子在台儿庄干掉,搞一把大的!”

    汤恩伯那边没有说话,彭小文知道他在思考,就没有催促。

    “报告!”就在汤恩伯拿着电话思考该如何根据这个情况调整方案的时候,机要参谋过来报告新情况,汤恩伯示意机要参谋讲。

    “郭家集的日军开始脱离战斗,并且放弃向临沂增援,向峄县方向前进,看起来他们是接到了新的战斗指令,意图增援台儿庄外围的獐山阵地!”机要参谋报告道。

    汤恩伯气不打一处来,这叫什么事啊!都他娘的疯了!小鬼子的意图也很明显,现在已然是不顾一切,完全是孤注一掷的举动,就是要去打下台儿庄,看起来彭小文不光是把蒋委员长调动了,他把小日本也调动了!

    (四)

    各路大军向台儿庄涌来,南京方面,日军中国派遣军指挥部一方面指挥第十三师团加紧对蚌埠的攻击,一方面紧张地关注着徐州战局。

    “坂本师团现在脱离临沂向台儿庄推进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矶谷师团长也失去了理智,把郭家集的部队调进台儿庄干什么!现在台儿庄内一团混乱,火炮、飞机、特种弹通通用不上!矶谷和坂本简直是疯了!”冈村宁次对于徐州的战局越来越无法理解!

    东条英机无比焦急地说道:“自从那个恶魔疯狂地出现在台儿庄之后,现在的徐州会战,第10师团和第5师团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华北方面军司令长官寺内寿一大将已经根本控制不了局面了,第5师团要复仇,第10师团要抢功,现在他们全都是一心想要让自己的部队消灭彭小文!这样下去,两个师团非常危险!”

    冈村宁次无奈地摇摇头,道:“可能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明天天亮之前他们能够攻克台儿庄,消灭彭小文!”

    冈村宁次看了一眼山崎少佐,他已经几乎一个白天没有说话了,显得那么落寞那么无奈那么心事重重。

    山崎纯也少佐已经彻底放空自己,试图把自己代入彭小文的世界,但是他始终无法理解,曾经他以为自己真的完全了解彭小文,强烈的好胜之心,强烈的杀戮之气,战功、荣誉,但是这些都无法解释彭小文到底为什么不惜以生命做代价去设置这场赌局。

    他当然无法了解,因为他体会不到彭小文作为一个中国人对亡国灭种的切肤之痛,因为他体会不到彭小文作为一个中国军人对于派系林立的中国军队的切齿痛恨,因为他体会不到彭小文作为一个穿越者重新体验一次失败的巨大痛苦,因为他体会不到彭小文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想要力挽狂澜的强烈的责任心。

    一个晚上,攻克台儿庄消灭彭小文?只能祈求天照大神显灵,否则,下一个日出之后,没有人能够预料到第10师团和第5师团的命运!

    (五)

    “你小子就是一块臭肉,把小鬼子这些苍蝇全都招过去了!”汤恩伯苦笑道。

    彭小文也不生气,至少现在汤恩伯已经对他围歼日军的想法明晰了,而且事实是小日本还无比的配合!对于汤恩伯这边,我一边让老蒋和李宗仁压他,一方面也要拍拍他的马屁,友军啊,友军,有时候也要软硬兼施!

    汤恩伯问道:“你那里怎么样,能把今天晚上撑过去吗?”

    虽然这小子把自己的计划彻底打乱了,但是他以身为饵的举动,实在是太大胆了,无论台儿庄结局怎样,都令人敬佩!

    彭小文听出来汤恩伯已经慢慢扭转了想法,开始关心自己和关心整个战局了,他说道:“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汤司令,明天是关键的一天,能不能把小日本全都给在台儿庄城下给收拾了,全看您了!给南口的兄弟们报仇!”

    “南口!”汤恩伯的心揪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彭小文!让你的部队在獐山、刘家湖、洪山镇给我盯死了!南桥和峄县你小子要是再敢跟老子抢,老子跟你没完!”

    彭小文哈哈笑道:“汤司令豪爽!我有个建议您听听如何?”

    汤恩伯也笑了一下,说道:“讲吧,老子这几天都是被你指挥的,就再听听你还有什么鬼主意!”

    彭小文赶忙道:“汤司令您可别这么讲,这话传出去我还有得混啊!”

    汤恩伯笑骂道:“得了,快说吧,只要不是跟我抢功,我就考虑你的建议!”

    彭小文道:“汤司令,如果你的第4师、第89师、第25师第75旅现在采取强行军的话,可以预先在洪山镇到孤山湖之间扎一个大口袋,我让邱清泉把鬼子吸引到那个大口袋里面,你觉得这么打是不是会减少不少伤亡?”

    汤恩伯拿着电话往地图边走,机要参谋慌忙抱着电话跟在后面,在地图上看了一会,汤恩伯道:“好啊!他娘的,孤山湖西北有一片大的沼泽地,把小鬼子弄到那里去,咱们根本就不用费力,当活靶子练枪就行了!而且我的几个师还能少跑好几个钟头的路程,省下来时间修筑阵地,好主意!好主意!不过……小鬼子能听你的啊!”

    彭小文嘿嘿笑了一声,道:“汤司令,您觉得行的话,咱们就这么配合,您在那里扎口袋,我负责把鬼子轰进去!”

    汤恩伯沉默了一下,下了决心,道:“这次信你的,两个师加一个旅弱了一点,我再调1个师过去!我可告诉你,要是你小子诳了我……”

    彭小文接着汤恩伯的话头大声道:“军中无戏言,如有失误,军法从事!”

    结束通话之后,汤恩伯紧急命令道:“命令!第2师郑洞国部,立即转向峄县,彻底阻断枣庄之敌伙同台儿庄日军对獐山夹击的企图!命令戴安澜旅立即发动进行进攻,午夜之前攻克南桥!”

    峄县这边卡断日军向北沿津浦线逃亡滕县、济宁的退路,獐山一道锁,峄县一道锁,日军要想突围,便只有向东与临沂的第5师团会合,东南咽喉南桥再加一把锁,台儿庄的守军再出击,就是彻底的围三缺一,要闪开的口子,就是邱清泉正在攻打的洪山镇!

    围歼战斗最怕外侧有敌人向里打,形成里应外合,汤恩伯想的还是被他打残调的第10联队,他继续命令道:“命令李之山的骑兵团追击从郭家集脱离的第10联队残部,缠住他们!第93师跟随骑兵团,配合第2师把他们绞杀在峄县以北!不准他们靠近台儿庄!第4师、第89师、第25师第75旅在孤山湖、洪山镇和南桥的三角地带布置伏击圈,把小鬼子全赶到沼泽里去!第6师同时也向该处靠拢!”

    7个师全面调动,两翼齐飞向台儿庄推进!汤恩伯终于出重手了!

    (六)

    放下电话之后,彭小文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叹道:“跟汤恩伯周旋比跟小鬼子周旋还他娘的累!”

    现在彭小文的师部和池峰城的师部设在一起,池峰城主动让彭小文参与对第31师的指挥,说这也是孙连仲长官的意思,池峰城吩咐参谋倒杯水给彭小文,也叹息道:“小文兄弟,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汤恩伯曾经说过,他的兵团除了蒋委员长没人能够调动,李长官对他说军法从事,这个狗日的根本置之不理!”

    彭小文道:“精诚团结,精诚团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难!”

    萧腾在一旁道:“特战排方面随时保持着沟通,通讯营也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您的命令了!”

    彭小文看了看手表,说道:“下午四点,奶奶的,跟汤恩伯一个电话打了半个小时,还好把他给说通了,他要是硬要较劲我也没办法!命令特战排和通讯营,临战准备,听我的命令,随时启动“庐山计划”!”

    池峰城在一旁也晕头转向,特战排和通讯营,在这种数十万人的会战中,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从彭小文进入台儿庄开始,第31师的伤亡减员大大降低,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战术用起来还真有效果,这次的什么“庐山计划”是什么还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小鬼子肯定又要倒霉!

    (七)

    “围三缺一,调整部署?把鬼子往孤山湖的沼泽地里撵,这么打当然省力,可是你怎么能让小鬼子听你的?”李宗仁提出的和汤恩伯提出的是同一个问题。

    彭小文道:“李长官,这个……一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楚,我给您立下军令状,保证让小鬼子听我的,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彭小文层出不穷的新战术手段让李宗仁感觉新鲜也不是第一次了,想了一下,李宗仁道:“好,即然汤恩伯已经同意了和你的配合,我这边协调一下孙连仲部队和炮兵部队,加强在台儿庄西侧的进攻,吸引小鬼子进包围圈,同意你的方案!”

    放下电话之后,李宗仁问白崇禧:“健生,这要是你是日军,现在这个局面,你会如何应对?”

    白崇禧正在对着地图仔细分析,他摇了摇头,道:“峄县方向援军夹击獐山,以此点作为支撑,沿津浦线撤退,这是首选方案。”

    李宗仁道:“汤恩伯派关麟征的52军一个师,由郑洞国率领,再加93师和一个骑兵团,两个师加一个骑兵团拖住日军的增援部队,这一点上被堵死了!然后呢?”

    白崇禧道:“那就只能沿洪山镇向西北方向,从向城往临沂,与第5师团会合!”

    李宗仁点头道:“没错,怎么都不会往孤山湖走,那是一个死地啊!”

    白崇禧把满腹的狐疑,半晌,他把铅笔扔到地图上,抬起头看着李宗仁道:“德公,换个人,我肯定反对,但是,他是彭小文!”

    彭小文进入台儿庄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进入彭小文的节奏,从汤恩伯到蒋介石,包括日军在内!庐山计划,又是彭小文的什么“飞刀”?众人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