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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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

    不知道钟篱儿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有一滴忽然吧嗒一下,滴落在钟篱儿的手背上,她吓了一跳,赶紧抹了抹了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到东方瑾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她轻舒了口气,开口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了。”

    东方瑾点头笑道:“开始吧。”

    钟篱儿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道:放松……保持内心的清净……除了我的话以外,别的什么都不要想,你觉得的双臂双脚都很重,放松,放松全身……只要听到我的声音,你就会觉得很舒服,全身很松弛……仿佛你已回到冥冥之中,回到冥冥之中……”

    钟篱儿的声音轻轻柔柔,如同从最遥远的天边传来,又像是从内心升起,萦绕在大脑之中。渐渐地,东方瑾的眼皮沉重的合拢在一起,全身的感觉都已消失,好像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接着,钟篱儿的嘴一张一合,一种奇怪的音波从她嘴里发出,一圈圈的没入东方瑾的大脑。

    桃珠珠的眼皮越来越沉,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木木的,似乎随时就要睡去。意识到不妙,她赶紧意守丹田,将耳脉封住,过了一会儿,意识才逐渐恢复清明。她离得这么远尚且险些被钟篱儿催眠,更何况是东方瑾呢?她担心的望着双目紧闭的东方瑾,不知道钟篱儿到底要对他做些什么。

    钟篱儿一遍遍念诵着奇怪的音波,直到东方瑾卸下了所有防备,哪怕是侵入他的识海。他也不会轻易苏醒,这才停了下来。钟篱儿望着已毫无知觉的东方瑾,忽然失声痛哭。

    哭声凄凄惨惨,桃珠珠封住了耳脉,听不到她的声音,可是从她的表情看来,她内心似乎非常的痛苦,桃珠珠有些奇怪。大师兄的为人她很清楚,不可能做什么对不起钟篱儿的事啊,到底她有什么伤心事,非得背着大师兄这样发泄出来?接着她又看到钟篱儿的嘴巴动了起来,絮絮叨叨的似乎在说些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桃珠珠重新将听力恢复。全神贯注的听着岸上的动静。

    钟篱儿哭的抽抽噎噎,两只手一把抓住了东方瑾的前襟,激动道:“我到底哪点不如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要时不时的想起她?让我非得用这种卑微的手段留住你的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桃珠珠大吃一惊,从这一段话里。她似乎窥到一丝钟篱儿的什么秘密,大师兄心中时不时想起的人是谁?还有钟篱儿说用卑微的手段留住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卑微的手段?她的脑中乱糟糟的,眼也不眨的盯着岸上的人。

    钟篱儿发泄了一会儿,情绪可能好了一点,不在闹腾了,只是呆呆的注视着东方瑾,忽然,她走了过去,将东方瑾的头紧紧拥住。用胸前的绵软不停地磨蹭挤压着他的脸。

    她不会趁着大师兄意识不明,就强行跟大师兄那个吧?真是倒霉,最近她怎么总是遇上这样子的事?这些人晚上不好好睡觉,怎么都喜欢跑到这个位置弄这事?如果真是这样子,那她再看下去就不合适了,桃珠珠嘴角咧了咧,转开目光。

    钟篱儿脸色如潮,微微喘息着。显然是动了情了。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钟篱儿才停下她的动作,看着毫无反应的东方瑾,幽幽叹了口气。

    她伸出双手将他的脸捧了起来。一点点的凑近,吻了他的眼睛,他的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唇上,她温柔的贴着他的唇,一点一点,吻得非常仔细,只可惜东方瑾此时丝毫无感,根本无法回应她。吻着吻着,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落下来,恰巧落在他的唇角,她慌忙离开他的头,用袖子帮他拭去。

    “她已经把你忘了,你也忘了她好不好?”钟篱儿面对着东方瑾,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道:“我们就一直这样,彼此只有对方,连一丁点角落也不留给别人行吗?”

    东方瑾一动也不动,他的这幅模样令钟篱儿很是生气:“每次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敢面对着你说出心里的话,可是你呢?你总是这样木木的,呆呆的,完全不知道我的感受!我每天都备受煎熬,你知道不知道!”

    钟篱儿更多的眼泪扑朔朔掉落下来,她抬手擦了一下,眸中逐渐映上痛苦的回忆:“那个时候,我们原本是一对最好的姐妹,可是老天偏偏让我们同时遇上了你,我甚至比她更早的爱上了你,可是在你的眼里,却只有她的一颦一笑,凭什么?她长的没我漂亮,性格也粗枝大叶,我不知道你到底看上她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阴错阳差救过你一回吗?如果当时换做是我,一样会豁出性命不顾也要搭救你的。”她捂着嘴哽咽了几下,才又说道:“我眼看着你与她情愫渐生,却无能为力,就连我最真挚的表白,都被你直截了当的拒绝掉了,你可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恨不得死掉算了……”

    “还好,我挺了下来,还遇到了……那个龌龊的人,他告诉我,只要我……把处子之身给他,就会教我一种特殊的方法,将你的心牢牢拴住,从此,你会忘了她,只一心一意的跟我好。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了人生中最难的一次抉择……那个畜生他不停的折磨我,那段时间我生不如死……可是,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跟你在一起了,我心中又会充满希望,于是,我咬牙隐忍下来,后来,他厌倦了我的身体,还算他有良心,在他离开之时,传授了我他的这种特殊方法……”

    钟篱儿嘴角泛出一丝阴冷的笑:“那个该死的混蛋,他以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利用我得对你的感情,以术法为诱饵,玷污了我的身体,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我假装为他送行,在践行酒中掺入了真元散,他喝了以后如同凡人,使不出丁点的真元……我将他千刀万剐,还把他的尸体抛到荒原喂了鬣狗,哈哈哈,能亲自手刃仇人,可真是痛快,痛快!”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大喊出来的,喊完之后,她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迸发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些眼泪牵动了她的泪腺,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大笑忽然就变成了大哭,她使劲的捶着自己脑袋,哀哀痛哭着,几欲癫狂。

    桃珠珠心惊肉跳的听着钟篱儿自白式的叙述,实在无法把一向温婉的她,与心狠手辣几个字联系到一起。

    钟篱儿大哭着发泄了一会儿,又逐渐归于平静,她将脸上的珠泪一一擦去,强睁着泪眸注视着东方瑾,忽而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还好,那个方法果然有效,你对她的那点感情萌芽被我狠狠地扼杀掉了,你再次见到她,除了同门之谊,再无其他!我好开心,你从此只是属于我一个人,谁也抢不走!”

    “可是,我就是不明白,在我的催眠之下,你的潜意识里明明只认定我一个,可是你跟我在一起,却总是显得那么勉强,我记得你跟她在一起时,你总是很开心,每天都想方设法接近她,与她见面,自从我们在一起,你却一次也没有主动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千好万好,几年如一日,你还是偶尔会想起她,如果不是你想起她了,你的心又怎么会痛?”

    钟篱儿仰脸注视着天上清冷冷的明月,阴测测笑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的,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她说完,缓缓站起身来,垂至脚跟的墨色长发在夜色中飞舞起来,她右手食指捏住一小绺长发绕了几圈,左手寒光一闪,一柄匕首咻然出现。

    桃珠珠心中一紧,难道她要对大师兄不利?她正要从潭中跃出,就见钟篱儿左手轻轻一抬,那一小绺长发便齐根而断。她松了口气,按捺住性子紧张的注视着岸上的两人。

    东方瑾如同老僧入定,盘膝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波动。钟篱儿不愧是宁心殿的才女,她的蛊惑催眠之术,当真无人能及。

    钟篱儿收起匕首,面朝寒月,忽然将那缕青丝抛向空中,青丝在月下闪动,饱吞月之光华,过了一会儿,钟篱儿玉手一点,那缕青丝诡异的的在空中游动起来,游着游着忽然直直的奔着东方瑾而去,很快没入他的胸口,消失的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钟篱儿在潭中撩了点水,将泪迹斑斑的脸庞洗了个干净,又细心的将自己收拾了一遍,才又来到东方瑾的身前,她轻启朱唇,口中再次发出一种奇怪的音波。

    东方瑾张开双目,似乎有一丝的迟钝,他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想起了点什么,将手放在胸口感受了一下,冲钟篱儿笑道:“果真不疼了,篱儿真厉害!”

    钟篱儿勉强的笑了笑:“那就好,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等两个人都走了,桃珠珠还潜在水潭里很久没有动弹,她脑中乱成了一团麻,不停的思索,刚才最后,钟篱儿到底对东方瑾做了什么?

    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桃珠珠干脆先将之放在脑后,她探出神识关注了下周围,确定没有人烟,才继续吸纳起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