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炼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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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沉下心神炼化那些那些由左手不停牵引进身体的能量,方南起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覆盖了一层深蓝色的水元素薄膜,哪怕此刻身处石台阴影当中,也能隐约的看见点点流光不停在其上滑动。

    眉头微皱,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凭空出现在心头,想要止住体内法力的提炼,去探查一下这种诡异感觉的来由,却是发现左手的吸收根本没有办法停顿下来,不由得暗道不好。

    修者的直觉总是特别的准,既然有这种莫名的感觉,那周围一定有事情发生,想到荆轻就在身旁,忍不住心急了起来。

    左手的吸力猛然暴增,任由这些斑驳的能量进入体内,借助着原有的法力进行压制,终于在恢复至八成左右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阴翳笼罩在身后,身后便是石台,而荆兄就在石台之上!

    想到这里,翻转手掌,蓝色短剑飞速凝聚,侧身探出,见一只黑褐色的巨大兽蹄深深的陷入地面,暗道不好,怎会是这煞星!

    脑海当中飞速划过无数的对策,最终还是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用力的握了下拳头,手中短剑已然消失,双手合十,片刻后缓慢的拉出一条通体碧蓝色的法力长绳,控制着在那只兽蹄上松垮垮的缠绕了几圈,随后眼神变得严肃,下一刻深蓝色的雾气便从他的身上涌现而出。

    被一只猪用这样戏谑的目光嘲笑,荆轻的心底里却升不起一丝生气的意思,要换成是人,自己一定会去跟他拼命,可跟一头猪拼命,真的是划不来。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现在没有了“莲花”的保护,如果这头猪现在顶自己一下,那自己一定会去跟阎王喝茶。

    正常人都知道才能怎么样保住自己的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所以才有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

    而有些人则不一样,他们一旦受到侮辱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洗刷,或者是证明我比你强,哪怕代价是自己的命。

    这当然不能说是错的,可得分个场合。如果在知道“对方不如自己”的前提下,荆轻相信自己也会去嘲讽两句,或者打他两个耳光,也能在拿着四十米长刀的情况下说出让你先跑三十九米的话。

    可现在对面的那头猪很明显的能够轻而易举拿下自己这条已经延寿十年的命。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明知道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最好的手段就是不要去触怒那个能够轻而易举干掉你的人,当然,换成是猪也一样。

    蓝色雾气升起的一瞬间,荆轻就知道救星来了,每当方南起用法力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讨人厌的潮意笼罩在周围的人身上,可现在却是感觉这股潮意来的真是太美妙了!

    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暴怒,先前感受到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很强的能量,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害怕有阴招在等着自己,可到如今才知道原来这股能量不是面前这个人散发出来的,而是其他人身上的。

    被一个人同时戏耍了两次,它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耻辱已经钉在自己的额头上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那张看不见底的嘴里传了出来,以至于荆轻在这声音的覆盖中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不过很快的反应过来,忙捂住耳朵。

    一股巨大的拉力出现在肩膀上,后背在石台上摩擦的生疼,原本就没有几块布料的衣服直接化为碎末,皮肉在粗糙的石面上划过,留下艳红的鲜血与碎肉。

    下一刻这块石台便已经成为碎屑,一个沉重的摔击声出现在二人耳内,随后脚下的地面也是开始震颤起来。

    对身后的一切动静皆是不管不顾,方南起抓着荆轻直直的窜入林中,用尽全力激发体内法力,在高速的移动下只能看见一团深蓝色的球体不停在林中穿梭。

    谁能够想到这里居然会出现这头凶名在外的“震山獾”!

    这头异兽光凭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应付!

    后背处由起先的摩擦疼痛变为失去知觉,再成为火辣辣的撕心裂肺,最后在高速的移动下化为冰凉一片。

    这一系列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发生,以至于荆轻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周围景色飞一般的变化,终于是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逃命!

    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在风的阻力下一开口就会缺氧,只好用力的低下头用脑袋排开阻力,勉强出声:“昨天就是那头猪顶了我。”

    方南起皱眉,这“震山獾”极其记仇,没想到它竟是冲着荆兄来的,也不知道荆兄到底哪里招惹了它,竟是让它如此拼命的追赶。

    “它就在后面!”

    被方南起抓着肩膀,荆轻一低头就能看见身后的景象,看着那头野猪一样的东西带着一股剧烈的尘土,撞开无数的树木直冲自己而来,忙喊:“要追上来了!”

    因为分心的原因方南起手指处力道已经失衡,略微的插入了荆轻肩头的皮肉之内,鲜红的血液缓慢渗出,对此二人皆是没有察觉。

    在荆轻的催促下方南起的速度又有了一点细微的提升,虽然不足以摆脱“震山獾”的追赶,却也是再次拉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现在怎么办?”

    荆轻的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散。

    “逃。”

    方南起只说了一个字。

    腰间绑着的“缚兽索”在风中舞动,荆轻忙问:“这个绳子怎么用?”

    没有得到回答,因为全力激发体内法力的原因,体内那些未曾炼化的能量没有了法力的压制,已经开始对方南起的身体造成负荷。

    “去你妈的。”

    大骂一声,荆轻把绑在腰间的“缚兽索”给扯了下来,朝着后面那头野猪直接丢了过去。

    橙黄色的麻绳在丢出去的一瞬间变长,两息之后正好落在追赶上来的“震山獾”身上。

    一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音出现,那原本还在全速追赶的“震山獾”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样,侧着身体撞断了无数的树木,最终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树杆上,留下身后那一条长长的沟壑。

    见到这个模样,荆轻终于是放下了心:“它已经停下来了。”

    闻言方南起奔跑的速度陡然降低,剧烈的喘息声中夹杂着话语:““缚兽索”只能捆绑十分钟,我体内的法力已经不多了,待会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你先走,我尽力拖住它。”

    “你没法力了还怎么拖?”

    荆轻直接喝出他话语里的冲突,方南起这样严谨的一个人,居然会说出这样没有逻辑的话。

    由此也能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比想象的要不妙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