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舍与得
如果说一切能够吞噬生命的东西都会让人产生惧意，那么此刻在荆轻的身体里，恐惧已经深入了五脏六腑。
或电视，手机，或新闻，论坛，每当看见那些消逝的生命或者是遭遇灾祸的人们，无论是谁皆是会有一丝感慨，有能力的会将这丝感慨付诸行动，没能力的只能在心底里默默祝福，可当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或许不会再有人能够淡定的说一声“仅此而已”了。
没有体验过死亡的人，遇见绝境之时的第一个反应大多数皆是自杀。但是一次自杀没有死成的人，绝对不会再去尝试第二次，因为他们知道那种无力感，体验过那种生命缓慢流逝之前的绝望与悲凉。
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害怕什么东西？
当然是害怕再死一次了。
当荆轻发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那么多次之后，那种惧意是其次的，那种未知的恐惧才是最要命的。
每拿出一颗丹药，自己就要付出一些代价，而这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力。
可这些丹药没有明码标价，只是随着心意的出现，倘若在拿出任何一颗丹药的时候，自己的寿命就被全部夺走了，那当如何？
这些东西没来由的全部笼罩在他的心头，紧紧的裹住了他的心脏，并且还在不停的收缩，将那颗平时就不怎么强大的内心束缚的越来越紧，直至喘不过气来为止。
这原以为是保命符的东西，突兀的变成了夺取自己生命的鬼怪，这样强烈的反差险些让荆轻原本就不怎么坚强的精神彻底崩溃。
将脑袋塞进枕头底下用力嚎叫，不停的用拳头在墙壁上留下血迹，无论多大的疼痛也没有办法将内心笼罩的阴翳抹去。
折腾久了，也就累了，木然的抱着双腿坐在床脚，双目呆滞的望着前方砖地上的小坑。
“笃笃”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并没能唤醒荆轻的神智，哪怕是方南起推门进来，他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看着荆轻脸上的惨白与那双空洞的眼睛，方南起原本想来报喜与道谢的心思当即是烟消雾散，慌张的想要去扶起这一见如故的至交好友，谁知他对自己的搀扶没有一丝的反应，任由自己扶着坐到床边，无论如何与他说话也没有一点的回答。
心头一慌，忍不住将才聚集起来的法力全部由他的后颈处灌入。
冰凉的蓝色法力从脊椎蔓延至全身上下，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缓慢的扩散，将那不停压迫心脏的恐惧也是冻结了起来。
慢慢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发方南起，荆轻哆哆嗦嗦的出声：“方，方兄……”
听见这句话，方南起长长吐出一口气，能说话就好，倘若一直没有反应，恐怕真的是要出什么事情了。
眉宇中一丝担忧划过：“荆兄，你这是怎么了？只半日不见，如何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可是遇见什么难处？”
荆轻艰难的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只是这抹笑意显得是那样的凄惨：
“没，没事。”
方南起皱眉，这种什么事情都憋在心底里的人最是危险的，随时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若是遇见什么难处尽可以与我说来，不敢说一定能够帮上，但只要力所能及，我定全力以赴协助。”
目光在方南起的脸上停留了很久，荆轻这才缓缓开口：
“倘若，你得到了一样东西，那个东西会吞食你的寿命，那你会怎么办？”
方南起一愣，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荆轻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当即答道：“自然是丢弃，如此凶恶的东西如何能够留在身边？”
“可……”
荆轻欲言又止，这东西无疑是自己生存的保障，如果真的丢掉，那自己便于常人无疑，这样的优势如何能够遗弃？
“可如果这样东西能够给予你巨大的帮助呢？”
“是何种帮助？”方南起疑惑发问：“倘若有巨大的帮助，那损失些许寿命自然可以承担，可只是些许的提升却需要昂贵的代价，那便如同鸡肋。”
“倘若是实力呢？”
荆轻继续询问：“能够获得巨大的实力提升，却会损失难以预计的寿命。”
“不知这难以预计，究竟是何种代价？”方南起眉头微皱：“倘若不知会付出何种代价，那如何能够达成交易？”
荆轻沉默，这种东西真的是说不好，一颗丹药会扣除自己多少寿命并没有明说，自己剩下的寿命也是未知数，倘若下一次拿出丹药的时候就是自己寿命完结的时刻，那这样的代价，当真是太过巨大了！
正如方南起说的一样，这种未知筹码的交易最过困难，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的底牌，也不知道自己将要付出的是何种代价，谁会愿意做这样的交易？亡命之徒还是丧家之犬？
恐惧被冰冷所替换，脑子反而是清醒了不少，既然自己现在还活着，那就没有必要恐惧了，那些害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没有发生，接下来要考虑的是这个锦囊如何处理。
突兀的想起了曾经在网上看过的故事。
下雨天，你有一只能坐两个人的辆车，身边有一个救过你命的医生，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一个梦中情人，你会选择载哪一个人上车？
如果在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大多数人会选择救老人，其次是梦中情人，最后才是医生。
这个时候车是自己的优势，没有理由舍弃。
而最正确的答案则是将车给医生，让他带着老人去医院，自己留下来陪梦中情人。
记得在第一次看见这个答案的时候，荆轻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在舍弃了自己的优势之后会得到一种更完美的结局。
可明知道是这样，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做出原来的选择，而不会去选那个看起来很完美的解决。
没有理由，这是自私的选择，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结局会不会有想象当中的美好，舍弃掉自己的优势无疑是一种对自己极度不负责任的选择。
而自己现在要做的选择比这个问题要严肃的多。
锦囊是自己的优势，也是自己的催命符，舍弃掉它能平静安康的活下去，但是会能活的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个到处是修者的地方，他不认为丢掉锦囊会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可留下来也不会是什么太过聪明的决定，万一下一颗丹药就是自己寿命终结的时候，该当如何？
或电视，手机，或新闻，论坛，每当看见那些消逝的生命或者是遭遇灾祸的人们，无论是谁皆是会有一丝感慨，有能力的会将这丝感慨付诸行动，没能力的只能在心底里默默祝福，可当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或许不会再有人能够淡定的说一声“仅此而已”了。
没有体验过死亡的人，遇见绝境之时的第一个反应大多数皆是自杀。但是一次自杀没有死成的人，绝对不会再去尝试第二次，因为他们知道那种无力感，体验过那种生命缓慢流逝之前的绝望与悲凉。
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害怕什么东西？
当然是害怕再死一次了。
当荆轻发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那么多次之后，那种惧意是其次的，那种未知的恐惧才是最要命的。
每拿出一颗丹药，自己就要付出一些代价，而这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力。
可这些丹药没有明码标价，只是随着心意的出现，倘若在拿出任何一颗丹药的时候，自己的寿命就被全部夺走了，那当如何？
这些东西没来由的全部笼罩在他的心头，紧紧的裹住了他的心脏，并且还在不停的收缩，将那颗平时就不怎么强大的内心束缚的越来越紧，直至喘不过气来为止。
这原以为是保命符的东西，突兀的变成了夺取自己生命的鬼怪，这样强烈的反差险些让荆轻原本就不怎么坚强的精神彻底崩溃。
将脑袋塞进枕头底下用力嚎叫，不停的用拳头在墙壁上留下血迹，无论多大的疼痛也没有办法将内心笼罩的阴翳抹去。
折腾久了，也就累了，木然的抱着双腿坐在床脚，双目呆滞的望着前方砖地上的小坑。
“笃笃”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并没能唤醒荆轻的神智，哪怕是方南起推门进来，他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看着荆轻脸上的惨白与那双空洞的眼睛，方南起原本想来报喜与道谢的心思当即是烟消雾散，慌张的想要去扶起这一见如故的至交好友，谁知他对自己的搀扶没有一丝的反应，任由自己扶着坐到床边，无论如何与他说话也没有一点的回答。
心头一慌，忍不住将才聚集起来的法力全部由他的后颈处灌入。
冰凉的蓝色法力从脊椎蔓延至全身上下，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缓慢的扩散，将那不停压迫心脏的恐惧也是冻结了起来。
慢慢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发方南起，荆轻哆哆嗦嗦的出声：“方，方兄……”
听见这句话，方南起长长吐出一口气，能说话就好，倘若一直没有反应，恐怕真的是要出什么事情了。
眉宇中一丝担忧划过：“荆兄，你这是怎么了？只半日不见，如何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可是遇见什么难处？”
荆轻艰难的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只是这抹笑意显得是那样的凄惨：
“没，没事。”
方南起皱眉，这种什么事情都憋在心底里的人最是危险的，随时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若是遇见什么难处尽可以与我说来，不敢说一定能够帮上，但只要力所能及，我定全力以赴协助。”
目光在方南起的脸上停留了很久，荆轻这才缓缓开口：
“倘若，你得到了一样东西，那个东西会吞食你的寿命，那你会怎么办？”
方南起一愣，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荆轻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当即答道：“自然是丢弃，如此凶恶的东西如何能够留在身边？”
“可……”
荆轻欲言又止，这东西无疑是自己生存的保障，如果真的丢掉，那自己便于常人无疑，这样的优势如何能够遗弃？
“可如果这样东西能够给予你巨大的帮助呢？”
“是何种帮助？”方南起疑惑发问：“倘若有巨大的帮助，那损失些许寿命自然可以承担，可只是些许的提升却需要昂贵的代价，那便如同鸡肋。”
“倘若是实力呢？”
荆轻继续询问：“能够获得巨大的实力提升，却会损失难以预计的寿命。”
“不知这难以预计，究竟是何种代价？”方南起眉头微皱：“倘若不知会付出何种代价，那如何能够达成交易？”
荆轻沉默，这种东西真的是说不好，一颗丹药会扣除自己多少寿命并没有明说，自己剩下的寿命也是未知数，倘若下一次拿出丹药的时候就是自己寿命完结的时刻，那这样的代价，当真是太过巨大了！
正如方南起说的一样，这种未知筹码的交易最过困难，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的底牌，也不知道自己将要付出的是何种代价，谁会愿意做这样的交易？亡命之徒还是丧家之犬？
恐惧被冰冷所替换，脑子反而是清醒了不少，既然自己现在还活着，那就没有必要恐惧了，那些害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没有发生，接下来要考虑的是这个锦囊如何处理。
突兀的想起了曾经在网上看过的故事。
下雨天，你有一只能坐两个人的辆车，身边有一个救过你命的医生，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一个梦中情人，你会选择载哪一个人上车？
如果在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大多数人会选择救老人，其次是梦中情人，最后才是医生。
这个时候车是自己的优势，没有理由舍弃。
而最正确的答案则是将车给医生，让他带着老人去医院，自己留下来陪梦中情人。
记得在第一次看见这个答案的时候，荆轻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在舍弃了自己的优势之后会得到一种更完美的结局。
可明知道是这样，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做出原来的选择，而不会去选那个看起来很完美的解决。
没有理由，这是自私的选择，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结局会不会有想象当中的美好，舍弃掉自己的优势无疑是一种对自己极度不负责任的选择。
而自己现在要做的选择比这个问题要严肃的多。
锦囊是自己的优势，也是自己的催命符，舍弃掉它能平静安康的活下去，但是会能活的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个到处是修者的地方，他不认为丢掉锦囊会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可留下来也不会是什么太过聪明的决定，万一下一颗丹药就是自己寿命终结的时候，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