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乌云遮住阳光，让闷热的下午变得更加沉闷。
一辆面包车行驶在乡间不平的土路上，晃晃悠悠的，让坐在车里的几个人不时地碰撞着肩膀。
一个戴眼镜，干净利索，二十出头的男生皱着眉头看着车里脏兮兮的大老粗。他叉开腿，挤得身边的人离自己远一些。“回去该洗裤子了。”男生看着贴着自己的脏兮兮的大老粗想到。
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着坐在最后面的那个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年纪也差不多，此刻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男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奇怪的说不出的感觉。
忽然，天空下起雨。
这场雨下得很急，豆大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坐在后面的男生笑着伸出手，帮坐在车窗边的大叔关上窗户。
前面的男生皱起眉头，闻着关上窗户后车里散发不出去的汗味，着实感到心烦。站起来，伸手勾住副驾的椅背，他问副驾的男人道：“加藤学长，你不说是来做临床试验的吗？”
“是啊，怎么了？”副驾的加藤说道。
“那怎么来一群这样的人？”男生犹豫了一下，低声委婉地表示无法理解他一个大学生居然和一群大老粗去参加临床试验。
“后面不是有个上大学的吗？”加藤回头说道。
男生阴着脸，说：“我问了，那小子是职院的，不算大学生。你得解释清楚，为什么参加试验，的都是这种人，而且场所还在乡下。我现在觉得你们的试验很不正规。”
“可是有很大一笔钱不是吗？冯一鸣，我记得你要很多钱对吧？”加藤笑着说道。
冯一鸣在心里考虑了一下利弊，说道：“我当然需要这笔钱，但是我得有命拿。”
“放心吧。”加藤回手拍了一下冯一鸣，让他不要担心。即使是不放心，也至少应该去看看，不同意的话可以走，因为还没有签合同。
冯一鸣没有再说话，而是憋着闷气沉默起来。他想着自己堂堂一个重点大学的本科生竟然沦落到靠这种方式治病，还要和这种人一起抢钱，这世道真不公平。
……
雨越下越大，把乡下的小路浇得变成了一滩泥沼。在最后的路程，汽车终于开不动了。
司机扭头对车里的人喊着说道：“开不动了，你们走下去吧。加藤先生，你带他们过去。到地方叫些人来帮忙，这路走不了。”
“好。”加藤轻笑着说道。下车后打开雨披，盖在自己和冯一鸣身上在前面跑起来。
打开车门后，剩下的几个人冲进雨里，在加藤的带领下开始向前方跑步前进。
冲进前面的建筑里，他们才发现目的地竟然是一个冷库。看着满仓库的冷货，冯一鸣愈发觉得不对劲。但是对于利益的渴望，他还是打算先看看再说。
看着加藤先丢下冻得瑟瑟发抖的几个人，冯一鸣想了想，找到那个职院的男生，小声地告诉他事情可能不对劲。说完自己的一些担心后，冯一鸣对职院的男生说道：“哥们，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们得照应一下。”
男生本来就有些发怯，听冯一鸣这么一说，也担心紧张起来。他抱着双臂，看着盯着他们工作的工人，抖着问冯一鸣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那些大叔们帮忙？”
冯一鸣摇摇头，说不要担心别人，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打着另一个算盘。
过了一会儿，加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过来，让他们跟着自己走。
走进冷库的深处，冯一鸣才发现这里另有玄机。在冷库的地下，还有一个规模看起来很大的地下空间。加藤告诉冯一鸣这里的规模大概有十几万平方，有上百个科研工作者在这里工作。然后又介绍了很多东西。
冯一鸣虽然心里很疑惑为什么这么大规模的公司还要偷偷摸摸的。但是为了钱，他还是忍住没有问出口。
他们几个人被带到一个等候室里，各自领了热咖啡和毛巾开始等待。
冯一鸣把毛巾捏在手里，四下开始打量这个地方。这个屋子的窗户不大，还是毛玻璃，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屋子里有三个监控，分别安置在别的角落，能监视到屋子里所有的区域。
坐在他身边的加藤用手肘打了他一下，问他看什么呢。冯一鸣犹豫一下，拎起黏在身上的裤子，说谎是因为自己冷得要命，所以四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空调。
加藤看出来他在说谎，但是没有戳破。毕竟这些小动作并不影响实验，只要他不捣乱就无所谓。
屋子里的几个大老粗虽然感觉被雨淋过后很难受，但是身体素质都特别好，都没受影响，只有那个职院的小伙子冷得直发抖。
几个人在屋子里等了一会，一个负责解释合同的女白领抱着一份文件夹走进来。
把文件放在屋子的桌子上，女白领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职业的素养让她挤出职业笑，告诉屋子里的人先检查合同，如果同意的话就可以在上面签名。
冯一鸣走过去，拿走一份文件看起来。而那几个大老粗因为文化程度低，不得不几个人抱着文件一起研究。
女白领皱着眉头看着几个大老粗，忍不住走到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微笑着玩手机的加藤，她走过去，笑着在他耳边耳语起来。加藤也笑着回应起来。
这时候职院的学生突然咳嗽起来。女白领看着他问怎么了，男生说自己因为淋雨而感冒了。
女白领突然想到什么，她低头对加藤说些什么。加藤摇摇头，对她说的话不以为意，觉得不值得注意。白领又和加藤争了几句，然后走了出去。
“怎么了？”冯一鸣看完合同问加藤。
“那小子感冒了，佳婷怀疑你们被感染也感冒了，要验血。”加藤笑着说。
“没必要吧。感冒也影响接受治疗吗？”
“我也觉得没必要，但是她不同意。”加藤笑着说道。
说话间，几个穿防护服的人走进来给他们抽血。因为这次突然增加的检查，他们多等待了两个小时。当检查出来后，除职院的男生，其他人都可以继续参加临床实验。
……
接受注射药物后，冯一鸣仅仅等待了半个小时，就被告知已经度过观察期，可以回家。
冯一鸣回想起合同里的一些条款，和自己查询到的接受临床试验的流程，越发觉得不正规。要不是合同里突然增加了他们参与试验的收入，他才不会鬼迷心窍地签下名字。
“就这么结束了？”
“对。”
冯一鸣疑惑地看着他，然后低头穿鞋。突然，他觉得身体迅速燥热起来。刚要开口说话，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动起来。
(本章完)
一辆面包车行驶在乡间不平的土路上，晃晃悠悠的，让坐在车里的几个人不时地碰撞着肩膀。
一个戴眼镜，干净利索，二十出头的男生皱着眉头看着车里脏兮兮的大老粗。他叉开腿，挤得身边的人离自己远一些。“回去该洗裤子了。”男生看着贴着自己的脏兮兮的大老粗想到。
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着坐在最后面的那个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年纪也差不多，此刻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男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奇怪的说不出的感觉。
忽然，天空下起雨。
这场雨下得很急，豆大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坐在后面的男生笑着伸出手，帮坐在车窗边的大叔关上窗户。
前面的男生皱起眉头，闻着关上窗户后车里散发不出去的汗味，着实感到心烦。站起来，伸手勾住副驾的椅背，他问副驾的男人道：“加藤学长，你不说是来做临床试验的吗？”
“是啊，怎么了？”副驾的加藤说道。
“那怎么来一群这样的人？”男生犹豫了一下，低声委婉地表示无法理解他一个大学生居然和一群大老粗去参加临床试验。
“后面不是有个上大学的吗？”加藤回头说道。
男生阴着脸，说：“我问了，那小子是职院的，不算大学生。你得解释清楚，为什么参加试验，的都是这种人，而且场所还在乡下。我现在觉得你们的试验很不正规。”
“可是有很大一笔钱不是吗？冯一鸣，我记得你要很多钱对吧？”加藤笑着说道。
冯一鸣在心里考虑了一下利弊，说道：“我当然需要这笔钱，但是我得有命拿。”
“放心吧。”加藤回手拍了一下冯一鸣，让他不要担心。即使是不放心，也至少应该去看看，不同意的话可以走，因为还没有签合同。
冯一鸣没有再说话，而是憋着闷气沉默起来。他想着自己堂堂一个重点大学的本科生竟然沦落到靠这种方式治病，还要和这种人一起抢钱，这世道真不公平。
……
雨越下越大，把乡下的小路浇得变成了一滩泥沼。在最后的路程，汽车终于开不动了。
司机扭头对车里的人喊着说道：“开不动了，你们走下去吧。加藤先生，你带他们过去。到地方叫些人来帮忙，这路走不了。”
“好。”加藤轻笑着说道。下车后打开雨披，盖在自己和冯一鸣身上在前面跑起来。
打开车门后，剩下的几个人冲进雨里，在加藤的带领下开始向前方跑步前进。
冲进前面的建筑里，他们才发现目的地竟然是一个冷库。看着满仓库的冷货，冯一鸣愈发觉得不对劲。但是对于利益的渴望，他还是打算先看看再说。
看着加藤先丢下冻得瑟瑟发抖的几个人，冯一鸣想了想，找到那个职院的男生，小声地告诉他事情可能不对劲。说完自己的一些担心后，冯一鸣对职院的男生说道：“哥们，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们得照应一下。”
男生本来就有些发怯，听冯一鸣这么一说，也担心紧张起来。他抱着双臂，看着盯着他们工作的工人，抖着问冯一鸣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那些大叔们帮忙？”
冯一鸣摇摇头，说不要担心别人，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打着另一个算盘。
过了一会儿，加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过来，让他们跟着自己走。
走进冷库的深处，冯一鸣才发现这里另有玄机。在冷库的地下，还有一个规模看起来很大的地下空间。加藤告诉冯一鸣这里的规模大概有十几万平方，有上百个科研工作者在这里工作。然后又介绍了很多东西。
冯一鸣虽然心里很疑惑为什么这么大规模的公司还要偷偷摸摸的。但是为了钱，他还是忍住没有问出口。
他们几个人被带到一个等候室里，各自领了热咖啡和毛巾开始等待。
冯一鸣把毛巾捏在手里，四下开始打量这个地方。这个屋子的窗户不大，还是毛玻璃，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屋子里有三个监控，分别安置在别的角落，能监视到屋子里所有的区域。
坐在他身边的加藤用手肘打了他一下，问他看什么呢。冯一鸣犹豫一下，拎起黏在身上的裤子，说谎是因为自己冷得要命，所以四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空调。
加藤看出来他在说谎，但是没有戳破。毕竟这些小动作并不影响实验，只要他不捣乱就无所谓。
屋子里的几个大老粗虽然感觉被雨淋过后很难受，但是身体素质都特别好，都没受影响，只有那个职院的小伙子冷得直发抖。
几个人在屋子里等了一会，一个负责解释合同的女白领抱着一份文件夹走进来。
把文件放在屋子的桌子上，女白领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职业的素养让她挤出职业笑，告诉屋子里的人先检查合同，如果同意的话就可以在上面签名。
冯一鸣走过去，拿走一份文件看起来。而那几个大老粗因为文化程度低，不得不几个人抱着文件一起研究。
女白领皱着眉头看着几个大老粗，忍不住走到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微笑着玩手机的加藤，她走过去，笑着在他耳边耳语起来。加藤也笑着回应起来。
这时候职院的学生突然咳嗽起来。女白领看着他问怎么了，男生说自己因为淋雨而感冒了。
女白领突然想到什么，她低头对加藤说些什么。加藤摇摇头，对她说的话不以为意，觉得不值得注意。白领又和加藤争了几句，然后走了出去。
“怎么了？”冯一鸣看完合同问加藤。
“那小子感冒了，佳婷怀疑你们被感染也感冒了，要验血。”加藤笑着说。
“没必要吧。感冒也影响接受治疗吗？”
“我也觉得没必要，但是她不同意。”加藤笑着说道。
说话间，几个穿防护服的人走进来给他们抽血。因为这次突然增加的检查，他们多等待了两个小时。当检查出来后，除职院的男生，其他人都可以继续参加临床实验。
……
接受注射药物后，冯一鸣仅仅等待了半个小时，就被告知已经度过观察期，可以回家。
冯一鸣回想起合同里的一些条款，和自己查询到的接受临床试验的流程，越发觉得不正规。要不是合同里突然增加了他们参与试验的收入，他才不会鬼迷心窍地签下名字。
“就这么结束了？”
“对。”
冯一鸣疑惑地看着他，然后低头穿鞋。突然，他觉得身体迅速燥热起来。刚要开口说话，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动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