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蛮人
苍茫草原，皑皑白雪。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这片草原上疾行，当然，还有那一小团金色的小墨。
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食物，也不是水，而是马。因为在草原上，如果你没有食物和水，你还有发现小溪、清潭的可能，而且可能还不小。但如果你没有马，那基本一定会死。因为草原太大了！
但云肃和秦红叶没有骑马，因为从北望城出发，如果骑马，想要追上正在不断向草原深处逃窜的蛮人大部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充其量只能追上一些小股的残存人马。
“蛮人是游牧民族，不擅土木工事。他们的马边会挂一个行囊，里面装了很多生活必备的东西，当然还有帐篷。”雪地上，云肃脚尖轻轻一点，身体就向前纵掠出十几丈远，速度之快堪比雪雁。此刻的他一边撕咬着背包中取出的肉条，一边和秦红叶介绍着蛮人的习性。
粮食这种东西，带多了，扛着累，带少了，在路上又容易挨饿。所以两人带的粮食和水的数量，都是经过云肃精确计算的。
秦红叶一言不发，安静的听他介绍，急速补充着有关蛮人的知识。她也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根肉条，轻轻咬了一口，随后皱眉扫了云肃一眼，显然这肉条的难吃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简单的停顿之后，秦红叶也没有犹豫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
云肃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轻笑道：“这种肉条，能量足、重量轻、体积小还不容易坏，真的是很难得了。所以味道方面差了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秦红叶没好气的“嗯”了一声，勉强表示理解。
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五品的小墨安静坐在云肃肩头，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寒冷，咧着嘴，瞪着大眼睛左看右看，似乎对这片草原感到无比新奇。
听到两人对话，小墨好奇的伸出两只短手，费力的从云肃的包裹中抽出了一根小小的肉条，好奇向口中塞去。才咬一口，小墨脸色突变，似乎吃到了什么极为难吃的东西，扭开小脑袋向一边不停的吐着口水，仿佛想把口中一不小心沾到的肉条全都吐掉。
好半晌，小墨才缓过神来又费力的把肉条再塞回云肃的包裹，两手一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
云肃没有理会这只可爱的小家伙，思忖一下，继续开始介绍他所知道的草原上的消息：“就我们所知，蛮人也并非铁板一块。草原上的蛮人部族大体分为三部：火蛮、金蛮和乌蛮。其中金蛮实力最为强大，火蛮乌蛮次之。所有的蛮人都是天生的战斗好手，如果纯论身体素质，蛮人比起中土人强了不止一筹。当然蛮巫除外。”
“我们沿着这个方向追下去，最后能追到的应该是火蛮一族。不过到了十二月底，所有的蛮人都会聚集到草原深处的一个地方，所以追的是哪个部族，其实并不重要。”
秦红叶终于吃完了那块难吃的肉条，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轻声问道：“蛮人攻破北望城杀入中土，最近的一次是十一年前，而中土现在出现的那些蛮人，应该也是十一年前潜伏进去的？”
“不错。”云肃点头道。
“那有一件事情我就不理解了。”秦红叶道，“攻打北望城，蛮子每年都会死去那么多人，但事实上，他们可能十年都没有办法攻破北望城。那为什么还要一直打呢？”
云肃笑了笑答道：“我刚去北望城的时候，也有这个困惑，还是厉将军给我解答的。第一，草原肥沃但蛮人不善耕种，所以中土的富饶程度远超蛮人，只要一个小部族中有十个人杀入了中土，那么他们拉回来的东西，足以让这个部族一年甚至几年都衣食无忧。在草原上，能不用担心衣食问题生活数年，这对于一个小部族来说诱惑实在太大，足以让一个他们赌上一切。”
“第二，蛮人之间的生存法则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残酷，人类的繁殖能力很强，而草原上的资源就那么多。如果你不去抢，那你就没吃的。人多、肉少，所以蛮人之间互相要打。可即便蛮人内部一直在打，人还是太多，所以来攻打北望城。说白了，打北望城，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死人。那些瘦弱的，不擅征战的都死在了攻城战中，剩下的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入冬之前，蛮人的攻势都是最猛的。因为反正退回去也是要死，还不如死在北望城下，说不定能把城攻破了呢。”
两个人，一个认真讲，一个认真听，很快就已经过去了小半日。
云肃和秦红叶的速度有多快？云肃是四品羽灵者，秦红叶身为二品剑灵尊，按照杀二品的原则，速度方面刚好也是四品羽灵者的水准。两个人在雪地上，就像两只永远不会落地的箭，一直在向前射去。这小半日的时间，已经走出了数十里之远！
“马蹄印！”云肃眼睛突然一亮，向着右侧纵掠过去。秦红叶也毫不犹豫的跟在他身后。
雪地上，出现了一个个小坑，分明就是马蹄踩过的痕迹。
云肃蹲下，仔细辨认一阵，然后说道：“看马蹄数量，对方大概有十来个人，应该是从北望城退兵后，落在最后的一小股蛮人。雪一直在下，这些马蹄印还没有被淹没，说明是新踩的，这伙人应该就在前面，我们过去看看。”
“好。”秦红叶回答的无比简洁。她可是拥有二品修为在身，又有绛红剑在手。即便放眼整个大陆也足以称的上最顶尖的存在，即便遇上了什么强敌，她要带着云肃全身而退也是极为轻松的事情。更何况这一小股蛮人多半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两人继续纵身而行，不一会儿，就远远看到了那一伙蛮人。
十二匹马，十二个人，以及一个湖。
湖水不大，已然结冰，这几个蛮人将湖面的冰砸开，取水而喝。
中土人在溪边喝水，是正面对着溪水，舀一瓢而饮。蛮人则不同。蛮人舀一瓢水后，会蹲着转过身来，背对着溪水喝。这是为了防止背后有敌人或野兽突然袭击。
草原很大，很开阔，视野很好。所以在云肃秦红叶看到蛮人的时候，蛮人也看到了云肃二人。放下瓢，握刀起身，十二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警惕的看向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站在正中，一个大个子中年人低声问道。
蛮人的语言和中土基本一样，只是带一点胡人口音。来之前，云肃和秦红叶都已经把自己训练的很好。至少不会让人从口音方面听出自己的身份。
“你们又是什么人？”秦红叶冷冷反问，这十二个人果然都只是普通人而已，没有任何修为。
这是两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在中土的某个溪边，如果有这么两伙人碰上，或许会友好的打招呼，然后一起坐下休息饮水。但这里是喋血草原，在蛮人的逻辑中，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喝水。
云肃笑笑，随意说道：“我们只有两个人，你们何必那么紧张呢？”
“因为你们没有马！”为首那人对云肃的嬉皮笑脸没有一点动容，依旧冷静的说道。
正如先前所说，马，在草原上是永远不能缺少的东西。既然没有马，那你们两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既然没有马，你们为什么还活着？既然没有马，那你们是不是要来抢我们的马？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这片草原上疾行，当然，还有那一小团金色的小墨。
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食物，也不是水，而是马。因为在草原上，如果你没有食物和水，你还有发现小溪、清潭的可能，而且可能还不小。但如果你没有马，那基本一定会死。因为草原太大了！
但云肃和秦红叶没有骑马，因为从北望城出发，如果骑马，想要追上正在不断向草原深处逃窜的蛮人大部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充其量只能追上一些小股的残存人马。
“蛮人是游牧民族，不擅土木工事。他们的马边会挂一个行囊，里面装了很多生活必备的东西，当然还有帐篷。”雪地上，云肃脚尖轻轻一点，身体就向前纵掠出十几丈远，速度之快堪比雪雁。此刻的他一边撕咬着背包中取出的肉条，一边和秦红叶介绍着蛮人的习性。
粮食这种东西，带多了，扛着累，带少了，在路上又容易挨饿。所以两人带的粮食和水的数量，都是经过云肃精确计算的。
秦红叶一言不发，安静的听他介绍，急速补充着有关蛮人的知识。她也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根肉条，轻轻咬了一口，随后皱眉扫了云肃一眼，显然这肉条的难吃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简单的停顿之后，秦红叶也没有犹豫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
云肃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轻笑道：“这种肉条，能量足、重量轻、体积小还不容易坏，真的是很难得了。所以味道方面差了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秦红叶没好气的“嗯”了一声，勉强表示理解。
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五品的小墨安静坐在云肃肩头，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寒冷，咧着嘴，瞪着大眼睛左看右看，似乎对这片草原感到无比新奇。
听到两人对话，小墨好奇的伸出两只短手，费力的从云肃的包裹中抽出了一根小小的肉条，好奇向口中塞去。才咬一口，小墨脸色突变，似乎吃到了什么极为难吃的东西，扭开小脑袋向一边不停的吐着口水，仿佛想把口中一不小心沾到的肉条全都吐掉。
好半晌，小墨才缓过神来又费力的把肉条再塞回云肃的包裹，两手一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
云肃没有理会这只可爱的小家伙，思忖一下，继续开始介绍他所知道的草原上的消息：“就我们所知，蛮人也并非铁板一块。草原上的蛮人部族大体分为三部：火蛮、金蛮和乌蛮。其中金蛮实力最为强大，火蛮乌蛮次之。所有的蛮人都是天生的战斗好手，如果纯论身体素质，蛮人比起中土人强了不止一筹。当然蛮巫除外。”
“我们沿着这个方向追下去，最后能追到的应该是火蛮一族。不过到了十二月底，所有的蛮人都会聚集到草原深处的一个地方，所以追的是哪个部族，其实并不重要。”
秦红叶终于吃完了那块难吃的肉条，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轻声问道：“蛮人攻破北望城杀入中土，最近的一次是十一年前，而中土现在出现的那些蛮人，应该也是十一年前潜伏进去的？”
“不错。”云肃点头道。
“那有一件事情我就不理解了。”秦红叶道，“攻打北望城，蛮子每年都会死去那么多人，但事实上，他们可能十年都没有办法攻破北望城。那为什么还要一直打呢？”
云肃笑了笑答道：“我刚去北望城的时候，也有这个困惑，还是厉将军给我解答的。第一，草原肥沃但蛮人不善耕种，所以中土的富饶程度远超蛮人，只要一个小部族中有十个人杀入了中土，那么他们拉回来的东西，足以让这个部族一年甚至几年都衣食无忧。在草原上，能不用担心衣食问题生活数年，这对于一个小部族来说诱惑实在太大，足以让一个他们赌上一切。”
“第二，蛮人之间的生存法则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残酷，人类的繁殖能力很强，而草原上的资源就那么多。如果你不去抢，那你就没吃的。人多、肉少，所以蛮人之间互相要打。可即便蛮人内部一直在打，人还是太多，所以来攻打北望城。说白了，打北望城，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死人。那些瘦弱的，不擅征战的都死在了攻城战中，剩下的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入冬之前，蛮人的攻势都是最猛的。因为反正退回去也是要死，还不如死在北望城下，说不定能把城攻破了呢。”
两个人，一个认真讲，一个认真听，很快就已经过去了小半日。
云肃和秦红叶的速度有多快？云肃是四品羽灵者，秦红叶身为二品剑灵尊，按照杀二品的原则，速度方面刚好也是四品羽灵者的水准。两个人在雪地上，就像两只永远不会落地的箭，一直在向前射去。这小半日的时间，已经走出了数十里之远！
“马蹄印！”云肃眼睛突然一亮，向着右侧纵掠过去。秦红叶也毫不犹豫的跟在他身后。
雪地上，出现了一个个小坑，分明就是马蹄踩过的痕迹。
云肃蹲下，仔细辨认一阵，然后说道：“看马蹄数量，对方大概有十来个人，应该是从北望城退兵后，落在最后的一小股蛮人。雪一直在下，这些马蹄印还没有被淹没，说明是新踩的，这伙人应该就在前面，我们过去看看。”
“好。”秦红叶回答的无比简洁。她可是拥有二品修为在身，又有绛红剑在手。即便放眼整个大陆也足以称的上最顶尖的存在，即便遇上了什么强敌，她要带着云肃全身而退也是极为轻松的事情。更何况这一小股蛮人多半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两人继续纵身而行，不一会儿，就远远看到了那一伙蛮人。
十二匹马，十二个人，以及一个湖。
湖水不大，已然结冰，这几个蛮人将湖面的冰砸开，取水而喝。
中土人在溪边喝水，是正面对着溪水，舀一瓢而饮。蛮人则不同。蛮人舀一瓢水后，会蹲着转过身来，背对着溪水喝。这是为了防止背后有敌人或野兽突然袭击。
草原很大，很开阔，视野很好。所以在云肃秦红叶看到蛮人的时候，蛮人也看到了云肃二人。放下瓢，握刀起身，十二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警惕的看向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站在正中，一个大个子中年人低声问道。
蛮人的语言和中土基本一样，只是带一点胡人口音。来之前，云肃和秦红叶都已经把自己训练的很好。至少不会让人从口音方面听出自己的身份。
“你们又是什么人？”秦红叶冷冷反问，这十二个人果然都只是普通人而已，没有任何修为。
这是两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在中土的某个溪边，如果有这么两伙人碰上，或许会友好的打招呼，然后一起坐下休息饮水。但这里是喋血草原，在蛮人的逻辑中，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喝水。
云肃笑笑，随意说道：“我们只有两个人，你们何必那么紧张呢？”
“因为你们没有马！”为首那人对云肃的嬉皮笑脸没有一点动容，依旧冷静的说道。
正如先前所说，马，在草原上是永远不能缺少的东西。既然没有马，那你们两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既然没有马，你们为什么还活着？既然没有马，那你们是不是要来抢我们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