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下品
“下品，下一个！”一脸厉色的教官大吼道。
又一名学员小跑着走上前，怯怯的将手放在一个白色的水晶球上。水晶球没有任何反应。
“凡品！”教官嗓门依旧那么大，“下一个！”
“你知不知道叶宏声很强？”
广场上，队列中，事后才知道晚上云肃要上一笑台的东方晴，满脸严肃的对云肃说着。
云肃脸上有些茫然，指着前方还有数百人的队列，问道：“不是武课吗？我们现在这是在干嘛？”
东方晴道：“每年武课的第一节，都要检测一遍新生的修行天赋，如果有修行天赋，也有修行的意愿，就带去后院专心修行，不用再参加前院的授课。你别管那个，我说，叶宏声可是叶家全力栽培出来的子弟，论单打实力，我们这一届只怕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我知道你出身北望城，实力肯定不弱，但叶家可是正规的将军世家，超厉害的！”
云肃脸上茫然更甚：“那教官喊的下品、凡品什么的又是什么意思？”
东方晴看了一眼队列最前方的教官，说道：“像我这种没有修行资质的就是凡品，但只要是下品以及下品以上的，都是可以修行的人。欸，我在和你说叶宏声的事情呢！你知不知道，叶宏声入院考核的时候，文试交的白卷，全靠武试时的惊人实力才得以通过。听说他武试的时候，直接击败了考核他的高年级学生！”
云肃大感诧异，不敢置信的说道：“不是说修行者万中无一吗？我听刚刚过去的一百多人，下品中品的，加在一起都有七八个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有修行资质？”
东方晴有些无奈，北望城出来的人，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吗？他说道：“修行者出现的概率确实是万中出一，但又不是被查出有修行天赋，就可以直接修行的。需要在灵泉之眼中，浸泡三天三夜，排尽体内杂质，才能与天地沟通，获得修行灵气的权利。除了那些庞然大物一般的家族能有机会弄到一小处灵泉之眼外，中土最著名的三处灵泉之眼，就在三大学院之中。正是因为这样，那些有修行资质的年轻人，纷纷趁着学院招生的时候涌进来，那在学校里，修行者出现的概率当然会远远大于万分之一。”
东方晴顿了一下，这才想到要和云肃说的正事，焦急开口道：“你不要总是转移话题！你不知道，叶家今年出了两个有修行资质的人，除了名额被你顶掉的那个倒霉蛋，另一个就是叶宏声本人！听说资质还不错！”
云肃根本没有听到东方晴的后半句话，他满脸震惊之色，双拳紧握，愣愣看着东方晴，颤声说道：“那我问你，如果我有修行的资质，又没有泡过灵泉之眼，自己偷偷去尝试修行，是不是肯定修练不出灵力？”
东方晴看到云肃的样子，以为他终于被自己先前的苦口婆心给警醒到了，正暗自点头，结果听到云肃说了这么一番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淡淡应道：“废话，哪怕极品的资质都修炼不了！”
云肃的眼睛骤然明亮起来！
这么说自己在北望城偷偷修炼，却没有修炼出灵力，不一定就是真的没有修行的资质了！
他紧紧盯着还在极远处的白色水晶球，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放松下来！
即便面对厉将军，面对大熊胖子等人时，他是那样平静，但没有人知道他想要修炼的心情有多么迫切，也没有人明白他在以为自己没有办法修炼后，究竟有多么的不甘。
不能修炼，那自己凭什么去杀死那些修行者？自己又凭什么能完成那些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即便是对上杜悍这种刚入七品的盾灵师，他都胜的那么惨烈。未来要对上强得多的敌人，即便以他的心志，也不禁有那么一丝怀疑自己。
在北望城偷偷修炼失败后，他已经认为自己只是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庸人中的一个，彻底绝了成为灵卫的心思。
但希望这东西啊，就像一个罪恶的小火苗，此刻又在他心中偷偷地，妖娆的燃烧起来。一旦燃烧，就是那么热烈，那么狂野！根本无法熄灭！
万分之一！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云肃心中不停的念着这句话！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他紧紧盯着教官身边的那个白色水晶球，视野之中再没有其他东西！
东方晴有些不解的看着云肃，不知道他此刻是怎么了。
还有五百人，四百人。
所有的学员一个一个从水晶球前走过，每个人耽搁的时间都不长，很快就过去了二百人。但云肃却觉得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凡品，下一个。”教官面无表情的喊道。
离到云肃检测，还有三百多人的队伍。下一个上前的，是天字班的叶宏声。
身材修长的叶宏声，摇着他二月天的折扇，嘴角泛起一丝弧度，自信走上前去。
他将右手在水晶球上轻轻一搭。不同于先前的平静，水晶球上的白色骤然闪动起来，片刻后，一道耀眼的白光冲天而起，直插天际！
一直吊着一张蚂蚱脸的教官面色大变，眼中尽是惊喜，看着这道白色的光柱，老怀甚慰的点了点头，声音都柔和了许多：“不错！上品资质，下一个。”
叶宏声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显然对自己的资质早就心中有数，他缓缓转过身来，直接就找到了远在数百人之后的云肃，嘴角弧度更甚，眼中露出轻蔑之色。随后扭头，大步离开。
叶宏声长的本就极为俊美，只是比东方晴稍差一两分，此刻这上品资质一显露，顿时引来无数花痴的女学生一阵尖叫。
云肃身边的东方晴同仇敌忾，不屑撇了撇嘴说道：“论颜值也就是个一般货色，不过仗着天注定的修行资质，拽的都快上天了！看着就不爽！”
排队这种事情，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人头涌动，很快就到了云肃。
一连数十人都没有出现一个有修行资质的学生，
教官早就恢复了他那蚂蚱脸，冷冷喊道：“下一个。”
云肃咽了口唾沫，咬了咬牙，大步上前。
万分之一，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牧林学院的学员们，那些有些身份的，在家族中已经测试过自己的资质，比如东方晴，而没有条件测试的，对能否修行也大多抱着有资质最好，没资质拉倒的心态。
所以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云肃此刻那份心情！
紧张，心中有多久，没有升起过紧张的情绪了？
云肃自嘲一笑，不再犹豫，伸出右手，用力放在的水晶球上！
在右手搭上水晶球的一瞬间，云肃觉得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水晶球瞬间抽离，然后白色的水晶球表面，白气一阵涌动。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啊！”云肃瞪大了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水晶球。
没有白色的光柱，甚至没有白光亮起，水晶球表面风云变化，片刻之后，似乎就要归于平静。
不要！亮起来！云肃呲目欲裂，放在水晶球上的右手已经使上了全部的力气！似乎要交水晶球捏碎一般。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召唤，水晶球在最后的一刻，白光小小的跳了一下。
云肃猛然抬头，焦灼的目光死死看向一旁的教官。
吊着蚂蚱脸的教官用力眨了眨眼睛，确定先前的那一刻，自己没有看错，冷声说道：“下……不，下下品！下一个！”
下下品！下下品！不是凡品，不是不能修炼的普通人！是下下品！
这个在教官眼中实在不值一提的三个字，落在云肃耳中，却仿佛天籁一般。
他死死握紧自己的拳头，指甲都深深嵌进了肉中。他环顾四周，却不知此刻那份兴奋的心情与谁共勉！
于是云肃抬起了头，用布满雾气的双眼看向天空，如同一个获得至宝的孩子一般，灿烂的笑了起来。
又一名学员小跑着走上前，怯怯的将手放在一个白色的水晶球上。水晶球没有任何反应。
“凡品！”教官嗓门依旧那么大，“下一个！”
“你知不知道叶宏声很强？”
广场上，队列中，事后才知道晚上云肃要上一笑台的东方晴，满脸严肃的对云肃说着。
云肃脸上有些茫然，指着前方还有数百人的队列，问道：“不是武课吗？我们现在这是在干嘛？”
东方晴道：“每年武课的第一节，都要检测一遍新生的修行天赋，如果有修行天赋，也有修行的意愿，就带去后院专心修行，不用再参加前院的授课。你别管那个，我说，叶宏声可是叶家全力栽培出来的子弟，论单打实力，我们这一届只怕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我知道你出身北望城，实力肯定不弱，但叶家可是正规的将军世家，超厉害的！”
云肃脸上茫然更甚：“那教官喊的下品、凡品什么的又是什么意思？”
东方晴看了一眼队列最前方的教官，说道：“像我这种没有修行资质的就是凡品，但只要是下品以及下品以上的，都是可以修行的人。欸，我在和你说叶宏声的事情呢！你知不知道，叶宏声入院考核的时候，文试交的白卷，全靠武试时的惊人实力才得以通过。听说他武试的时候，直接击败了考核他的高年级学生！”
云肃大感诧异，不敢置信的说道：“不是说修行者万中无一吗？我听刚刚过去的一百多人，下品中品的，加在一起都有七八个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有修行资质？”
东方晴有些无奈，北望城出来的人，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吗？他说道：“修行者出现的概率确实是万中出一，但又不是被查出有修行天赋，就可以直接修行的。需要在灵泉之眼中，浸泡三天三夜，排尽体内杂质，才能与天地沟通，获得修行灵气的权利。除了那些庞然大物一般的家族能有机会弄到一小处灵泉之眼外，中土最著名的三处灵泉之眼，就在三大学院之中。正是因为这样，那些有修行资质的年轻人，纷纷趁着学院招生的时候涌进来，那在学校里，修行者出现的概率当然会远远大于万分之一。”
东方晴顿了一下，这才想到要和云肃说的正事，焦急开口道：“你不要总是转移话题！你不知道，叶家今年出了两个有修行资质的人，除了名额被你顶掉的那个倒霉蛋，另一个就是叶宏声本人！听说资质还不错！”
云肃根本没有听到东方晴的后半句话，他满脸震惊之色，双拳紧握，愣愣看着东方晴，颤声说道：“那我问你，如果我有修行的资质，又没有泡过灵泉之眼，自己偷偷去尝试修行，是不是肯定修练不出灵力？”
东方晴看到云肃的样子，以为他终于被自己先前的苦口婆心给警醒到了，正暗自点头，结果听到云肃说了这么一番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淡淡应道：“废话，哪怕极品的资质都修炼不了！”
云肃的眼睛骤然明亮起来！
这么说自己在北望城偷偷修炼，却没有修炼出灵力，不一定就是真的没有修行的资质了！
他紧紧盯着还在极远处的白色水晶球，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放松下来！
即便面对厉将军，面对大熊胖子等人时，他是那样平静，但没有人知道他想要修炼的心情有多么迫切，也没有人明白他在以为自己没有办法修炼后，究竟有多么的不甘。
不能修炼，那自己凭什么去杀死那些修行者？自己又凭什么能完成那些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即便是对上杜悍这种刚入七品的盾灵师，他都胜的那么惨烈。未来要对上强得多的敌人，即便以他的心志，也不禁有那么一丝怀疑自己。
在北望城偷偷修炼失败后，他已经认为自己只是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庸人中的一个，彻底绝了成为灵卫的心思。
但希望这东西啊，就像一个罪恶的小火苗，此刻又在他心中偷偷地，妖娆的燃烧起来。一旦燃烧，就是那么热烈，那么狂野！根本无法熄灭！
万分之一！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云肃心中不停的念着这句话！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他紧紧盯着教官身边的那个白色水晶球，视野之中再没有其他东西！
东方晴有些不解的看着云肃，不知道他此刻是怎么了。
还有五百人，四百人。
所有的学员一个一个从水晶球前走过，每个人耽搁的时间都不长，很快就过去了二百人。但云肃却觉得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凡品，下一个。”教官面无表情的喊道。
离到云肃检测，还有三百多人的队伍。下一个上前的，是天字班的叶宏声。
身材修长的叶宏声，摇着他二月天的折扇，嘴角泛起一丝弧度，自信走上前去。
他将右手在水晶球上轻轻一搭。不同于先前的平静，水晶球上的白色骤然闪动起来，片刻后，一道耀眼的白光冲天而起，直插天际！
一直吊着一张蚂蚱脸的教官面色大变，眼中尽是惊喜，看着这道白色的光柱，老怀甚慰的点了点头，声音都柔和了许多：“不错！上品资质，下一个。”
叶宏声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显然对自己的资质早就心中有数，他缓缓转过身来，直接就找到了远在数百人之后的云肃，嘴角弧度更甚，眼中露出轻蔑之色。随后扭头，大步离开。
叶宏声长的本就极为俊美，只是比东方晴稍差一两分，此刻这上品资质一显露，顿时引来无数花痴的女学生一阵尖叫。
云肃身边的东方晴同仇敌忾，不屑撇了撇嘴说道：“论颜值也就是个一般货色，不过仗着天注定的修行资质，拽的都快上天了！看着就不爽！”
排队这种事情，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人头涌动，很快就到了云肃。
一连数十人都没有出现一个有修行资质的学生，
教官早就恢复了他那蚂蚱脸，冷冷喊道：“下一个。”
云肃咽了口唾沫，咬了咬牙，大步上前。
万分之一，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牧林学院的学员们，那些有些身份的，在家族中已经测试过自己的资质，比如东方晴，而没有条件测试的，对能否修行也大多抱着有资质最好，没资质拉倒的心态。
所以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云肃此刻那份心情！
紧张，心中有多久，没有升起过紧张的情绪了？
云肃自嘲一笑，不再犹豫，伸出右手，用力放在的水晶球上！
在右手搭上水晶球的一瞬间，云肃觉得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水晶球瞬间抽离，然后白色的水晶球表面，白气一阵涌动。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啊！”云肃瞪大了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水晶球。
没有白色的光柱，甚至没有白光亮起，水晶球表面风云变化，片刻之后，似乎就要归于平静。
不要！亮起来！云肃呲目欲裂，放在水晶球上的右手已经使上了全部的力气！似乎要交水晶球捏碎一般。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召唤，水晶球在最后的一刻，白光小小的跳了一下。
云肃猛然抬头，焦灼的目光死死看向一旁的教官。
吊着蚂蚱脸的教官用力眨了眨眼睛，确定先前的那一刻，自己没有看错，冷声说道：“下……不，下下品！下一个！”
下下品！下下品！不是凡品，不是不能修炼的普通人！是下下品！
这个在教官眼中实在不值一提的三个字，落在云肃耳中，却仿佛天籁一般。
他死死握紧自己的拳头，指甲都深深嵌进了肉中。他环顾四周，却不知此刻那份兴奋的心情与谁共勉！
于是云肃抬起了头，用布满雾气的双眼看向天空，如同一个获得至宝的孩子一般，灿烂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