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就好
字体: 16 + -

1

    



    1



    



    我老公尚太白,他老爸是离休官员,我认识他以后只见过他爸一面。据他说他爸年轻时候文采斐然,经常在那个年代的当地报纸发表文章。



    



    我俩刚处朋友的时候,他给我看他爸爸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他爸爸发表的文章全被剪裁下来,整整齐齐地熨帖在五本大笔记本上。



    



    我拜读他爸发表的文章,看跟我老公同龄或更老的文字,可惜时代烙印太强,没有一篇完整读过。



    



    老公告诉我说,他也没完整读过一篇。最初报纸上发表文章没有稿酬,他爸爸一版一版的发,后来有稿酬了,他清楚地记得,他爸爸最高稿酬一篇文章15元,全篇的“墒情”可惜一点也不伤情。不过索然无味的文字是他家无价的传家宝,他就继承了这五本,不是钱财,可比钱财贵重得多!



    



    我和老公差十岁,他就常对别人说家里宠着俩个丫头,一个是这辈子的情人,另一个是上辈子的情人。老公和这辈子的情人蚀骨销魂,给上辈子的情人看她爷爷的文章。



    



    老公在被窝里搂着我鸾颠凤倒。我不自禁得乜斜星眼,呻吟不己,不自觉地又狂叫,他就慌张地捂住我嘴,贼似的四处张望,我作了一个噤声动作,示意他赶紧的,他却没了精神,但还是搂住我不放,手轻轻地梳着我的粘连刘海,轻吻香泽,然后轻轻地划过咪咪,引得我一阵眩晕,潮水纷涌。毛毵毵的毛发划过大腿,刺痒得心颤,身子一挺一挺的,压制不住得娇语呢喃还是收敛着溜出…



    



    生活其实就是这样,超越平凡的无限激情可能也就一瞬间,但感觉却是一辈子。



    



    就在上个礼拜,女儿的作文获得“中信银行杯”征文“小学高年级组”作文一等奖,按晨报编辑们的说法含金量那是相当高,一家人难得的高兴。老公说得了她爷爷的真传,值得庆贺,出去吃,于是叫上孩子的姥姥姥爷,美美地餐了一顿。



    



    那天晚上,我叫了,我和老公很久很久没有交融了。没想到女儿竟然蹲在门口。我叫的忘乎所以时,女儿闯进来,惊恐地哭叫着:



    



    “妈呀,你咋了?”女儿叫的鬼哭狼嚎一般,所幸那天没开灯。



    



    老公迅速地穿上睡衣,打开灯。看着满面惊恐的女儿,我也慌无择言:



    



    “哎呀,我的小乖乖,妈妈做噩梦了!“女儿看着我,一下子感觉明白了什么,回过头就出了房间。



    



    我和老公面面相觑,禁不住地吃吃笑。我穿上睡衣,嗔怪着老公:



    



    “都怪你,开灯开那么快干啥!”



    



    老公就是吃吃地笑,说道:



    



    “看到你惊慌吃错的样子,我就他娘的,高潮了!”



    



    我俩就吃吃地笑,“这丫头,啥时候醒的?”



    



    “你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和老公蹑手蹑脚来到女儿房间,老公开开灯,女儿在床上背对着一动没动,好像睡着了。



    



    我作了一个噤声动作,悄悄说:“睡着了!”



    



    谁知老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可能吗?要不咱俩去喝点好喝的,我可渴得很!“



    



    我刚要责怪老公,女儿从床上忽地坐起,说道:“我也喝!”



    



    哈哈哈!我们一家子笑得没心没肺样子。



    



    “可我们都刷牙了!”老公说道。



    



    “管他呢!不行就喝完再刷一遍吧!”女儿叫着起来。



    



    “不喝饮料,喝凉白开就不用再刷牙了!”我说道。



    



    女儿一听就撅起了嘴,“我就喝饮料吗!爸-爸!”



    



    “好好好!,就叫丫头喝一回,谁还不孟浪一回,就叫丫头喝饮料!”老公附和着女儿。



    



    “喝完必须刷牙,那饮料最害牙齿!”我无奈地说道。



    



    “看看,谁家丫头大半夜的,还坐在桌上喝饮料?你就纵容吧!”老公和女儿一个喝水,一个喝着苏打水。我说道。



    



    “老实交待,你们俩刚才干啥嘞?”女儿的问题猝不及防,我看着老公,老公吃吃地笑着说道:



    



    “问你妈!



    



    “你!”我怪罪着老公,搜肠刮肚地找借口,“啊,妈妈不是说刚才做噩梦了!”



    



    “你妈妈撒谎!”老公一针见血,脸上还是吃吃地笑着。



    



    “你!”我一下子语穷了,不知说啥好?



    



    “我和你妈妈在做一件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我老公收敛笑意,信口说道。我在心里嘀咕着真不要脸,但也想着这样做可能是对的。



    



    “爸爸和妈妈在做一件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对夫妻都要做的事情,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然后上厕所一样。这样做的结果才能怀上你,你才能来到人世间!”老公一本正经地说道。



    



    女儿还是一脸的懵懂。



    



    我连忙说道:“你爸爸说得对,等你再长大些,你就懂得了!”



    



    “对,等你长大了,也要嫁人,也要生小孩,也要给她讲这个事情,但爸爸告诉你这个确实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要不你看电影电视里,爱情总是最美好的,对吗!”



    



    “对,就是你看到的‘少儿不宜’!懂吗?”我还是企图转移话题,女儿看电视电影,看到男女亲昵时就会说道“少儿不宜”,后来她还写了一篇《“少儿不宜”》的作文,登了报。



    



    不等女儿再追问,我就催促着女儿赶紧漱口刷牙睡觉,明天去报社领奖,礼拜一还得上学。



    



    然后老公在床上就给我讲了他小时候的故事。他藏在心里,影响他x事的阴影。



    



    老公说在他小时候,东北的小县城,冬天天冷的嘎嘎的,那时候没有集中供热,大家都住平房,故事都是从炕上发生的,他说在东北老家,故事都是从炕上发生的!



    



    他家有四个孩子,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到了冬天一家六口睡一铺大炕,炕烧得热乎乎的。吃饭围坐炕桌上,热乎乎的炖菜要多香有多香,一家子其乐融融。隔着窗户,大雪纷飞,北风呼啸,东北冬天黑的早,只能在炕上看书、耍游戏,躺在炕上,热乎乎如烙,头一挨枕头就睡过去。



    



    后来他大哥说啥也要在冬天烧两铺炕,分屋睡觉,还说谁谁谁家早就和父母分开睡了,父母听了也就同意了,但炕要自己烧,可那铺炕烧的总不如这铺炕热,我老公他就和弟弟妹妹仍和父母睡,老公说不知是哪阵邪风吹来,他竟能半夜醒来。他向来夜晚睡觉如死,我当然知道,我跟他说没心没肺的睡眠都好。他那天半夜醒来,然后就听到他父母的声音。



    



    他说那时候的童年纯粹的都不知啥叫儿童不宜,农村的孩子还知道马驴骡子的事情,他家孩子,纯洁的无瑕,那时候还没电视看,虽然他家有好多书看,但大多都是纯粹的《喜鹊村的孩子们》之类书,再就是小人书和《小兵张嘎》《南征北战》之类的纯粹电影。



    



    那晚月光如水,他说就好像和我谈恋爱时一起看《月色撩人》的那天晚上。但他一动不动整个人呆住了,透过窗子的月光皎洁,他老爸的屁股一上一下,悉悉索索,好不肮脏,听到他老妈歇斯底里般得呻吟呢喃,感觉羞愧难耐,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所措,唯一缺乏女儿的勇敢,不敢发声,不敢动弹。



    



    第二天也不敢告诉别人,偷偷和大哥说道,大哥你一个人睡觉不害怕吗?大哥不明就里,然后老公拿出几块糖塞给大哥,说烧炕的任务俩人可以对半。吃晚饭时他就宣布他也长大了,就和大哥睡了另一房间炕上。但在心理上留下了挥不去的懵懵懂懂阴影。他说,他同年龄段东北的孩子大概齐都有这样的阴影,也是第一次的成长教育。所以不想给女儿也留下这样的阴影。



    



    我搂住他,开着他爸他妈的玩笑,他详装恼怒地说这样的玩笑他可以开,我不能开,然后往外挣脱着,我不自觉地搂得更紧。然后他一再追问我小时候的故事,我告诉他,我们家从我懂事时起,就住楼房。我们没有炕的故事,我们睡床。



    



    他说,妈的,他十岁,我才出生。他二十,大学都毕业了,还不知啥叫男女之事。



    



    我说我十岁时都看琼瑶了,等父母睡了,我一个人在床上偷看。



    



    他说,草!你知道吗,上帝给你关上一扇窗,肯定给你开开一道门。他就相信万事万物有得必有失。所谓生也有时,开必有果。就像爱情,开的早,凋零的也快。就像我,情窦开的早,还不是被他一个老菜帮子蹂躏,这叫给他的善报,给我的其果!



    



    我说你真他妈不要脸,老娘跟了你,倒了八辈子霉!



    



    他搂住我,手上下其果。嘴上说着大学期间第一次谈恋爱,女孩一抓住他的手,他竟然魂飞魄散。初恋女孩说叫了他好几声,他说感觉就是一辈子。突然间真得魂飞魄散,飘散在云层里,孙悟空般地腾云驾雾,自己没了,过了好久,感觉就是一辈子,又回到了人世间,这种美好,刻骨铭心,一辈子的美好。大学快毕业时,他和早就分手的初恋谈过好多次,初恋是个榆木疙瘩,早就忘了第一次拉手,不明就里。



    



    我说是人家女孩不好意思说而已。他说别扯了,女孩成熟得早,也就感觉不到极致的美好。后来才知榆木疙瘩原来是老公他自己,初恋早就偷吃供果,不知其味了。



    



    老公说,那时候傻的只知道姑娘投送怀抱就是不检点,再加上妈妈告诉他读大学最好也不要谈恋爱,更主要的还是那片阴影在作崇,大学的恋爱都是无疾而终。我说正好,今晚给丫头也来了个心理阴影,免得她早熟早恋!



    



    老公说如果那样,丫头长大后有可能会感激我们,或埋怨我们不人道。不过,当下在扯谎刻意这样做,父母太不人道,世道不一样了。不过没有那种刻骨的阴影,也就没有后来刻意的压抑,更没有那种极致的快乐。你说是梦境吧,梦境绝对没有这般美好。人世间的美好莫不如此,但不是一般人能够尝受了的。就像你,感觉是雨后草,除了解渴再没有更多的感觉。久旱逢甘霁,关键是一个“久”字,我说那叫x压抑。他说对,但这种压抑不是压抑,就像小时候吃糖,你不吃,不知人间尚有美味,一尝,体味的快感入木三分。他说后来问过好多人,好多人都说他太爱夸张。他跟我说,看来他这样的纯粹男,这样的世道,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我他妈已经湿润的只会搂住他不放了,嘴里呢喃着。他摆弄着我,在我耳边轻语着说让我也魂飞魄散一次…



    



    附,女儿的作文《“儿童不宜”》



    



    “儿童不宜” 



    



    在爸爸妈妈、姥爷姥姥、大姨大姨夫、老姑老姑夫、老哥老姐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电视迷”,而且节目包罗万象,来者不拒,一有机会就看,逮住机会就看,就连刷牙的时候我也看。“健康讲座”“今日说法”“快乐大本营”“中国新歌声”“笑傲江湖”等等到各种老哥看的抗日连续剧,妈妈看的爱情肥皂剧,姥姥看的怀旧剧,哈哈!我都来者不拒,只要你给我机会。爸爸说看多了电视要弱智,我不以为然而且据理力争,因为我确实学了好多知识。只是妈妈说看多了电视早熟,于是就有了我的“儿童不宜”,每到这时,我就会高喊:“儿童不宜!”然后双手捂住眼睛,这样我就解决了“要早熟”问题,哈哈,好好玩!



    



    今年暑假,我也有了我的电视剧,那就是林心如和赵薇演的《还珠格格》。我妈妈和小路妈妈规定一天允许我俩看两集。



    



    “紫薇好漂亮!”我说。



    



    “想不到林心如都结婚了,还这么美!”小路感叹着。



    



    我俩都好喜欢紫薇,还有小燕子、香妃、晴儿,她们都快把我和小路美哭了!当然,我们却不知道“危险”就在后头。



    



    “啊!儿童不宜”我俩异口同声,然后一起捂住眼睛,但都露出指缝偷偷看紫薇和尔康拥抱,小燕子和永琪亲昵。猛然发现我们俩都在偷看,顿时我俩互相指着都哈哈大笑,然后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互相又对视一眼,然后就又同时背过身去,过了一会儿,转过来继续看。哈哈,真有趣!



    



    看完两集,我和小路谈论“儿童不宜”,我俩不能因为“儿童不宜”不去看我们喜欢的电视,可我们喜欢的电视剧里会越来越多“儿童不宜”的镜头,这是我们最烦恼的事。有的小朋友会说:“那你俩不会看动画片吗?”我们俩会异口同声的说:“小弟弟小妹妹呀,姐姐我们已经马上就是四年级的学生了,还看动画片吗?不幼稚吗!”



    



    于是我们俩就想如果我们能当上导演,就拍一部我们自己的电视剧,没有男女的相亲相抱,只有小孩的嘻嘻哈哈;没有男女的甜言蜜语,只有纯真的孩子气;没有爱情的眼神,只有顽皮可爱的眼神。那该多好啊!那就再也不用“儿童不宜”了!



    



    


上一章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