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石头往事
石头的话算是把徐自强和光头给镇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和他们一起喝酒的石头是个杀人犯，两人都不敢在说话，借着月色看着石头那张说不出什么表情的脸。
往事在石头脑中回放，那一幕幕仍如此清晰，他想了想跟两人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石头出生在一个暴力家庭，他父亲是开挖掘机的，母亲开化妆店，他家算的上是很富裕的了，然而他并不幸福，父母只要见面就天天吵架，他父亲以前追母亲的时候，可以徒步走三十公里为母亲买个发夹，母亲有什么小秘密也都会靠到父亲的耳朵小声的说，说完母亲就哈哈大笑，然而结婚后，什么都变了，父亲原来爱赌钱，母亲原来也不是这么温柔的女人。
父亲自从把挖掘机赌输后就性情大变，喜欢上了喝酒，还时不时会对着石头骂上几句，石头的母亲一开始是帮别人卖化妆品的，每天都要好化妆才出门，石头父亲对妻子越来越讨厌，讨厌到你做什么都讨厌，每当父亲看见母亲化妆就会问：“你这是去做‘鸡’，还是去上班？”
“就是去做‘鸡’，就是去偷汉子，看不顺眼就离婚啊”
还在上小学的石头不知道上学有什么用，他认为可能是自己还小，不能像大人那样干活，所以只他好在课堂上呆着，没有目的的呆着。
父母一吵架他就会坐在江边的石头上呆着，望着缓缓流动的水，一呆就是一天。他的学费来源于赌质，父亲赢钱了他才交学费，小学一直如此。
上初中后，他的学费是母亲给的，母亲去了县城自己开了化妆店，母亲会定时回家给他钱，需要什么就他自己买，他其实不需要钱，他只想母亲做顿饭给他吃。
他经常不回家在同学家吃饭，同学家的父母是那么的和暖可亲，要是自己父母能像别人的父母这样那该多好啊！他总感觉自己是路边的一棵草，自生自灭没人管，或者他连一棵草都不如，路边的草偶尔还会有牛来啃两下。
在他的印象中家里是没有节日的，过年和平时没两样，区别就是父亲赌的更晚，母亲会给他更多钱，或者父母吵得更凶。
他学会了打架，父母在家里打，他在外面打，他的脚上随时插着一把弹簧刀，打架的时候裤脚一拉，拿山弹簧刀一按，雪亮的刀身便出现在他面前。他每天都逃课，跟着流氓痞子去偷去抢去恐吓学生的钱，
石头十六岁那年他对父亲说：“爸，你们吵了十六年还没有吵够吗？过几天妈从县城回家过年，你能不能忍一忍，好好的过完年，就算装也好”父亲点点了头。
过年母亲从县城回来，父亲在厨房做着年夜饭，说：“回来了啊”
“嗯，我来做吧，你们父子去看电视，坐等着就可以吃了”母亲抢过父亲的围裙扎上。
“哎呀，没有酱油了啊”母亲在厨房喊到。
“我去买，我去买”石头抢着跑去买酱油，他一边走一边想如果父母能一直这样自己买一辈子酱油都愿意。
石头出去后，他母亲在家打着开水，这时电话响了，她便拿着开水去接电话，然后说：“想，怎么不想，过两天我就出去”
父亲坐凳子上插了一句说“这么想人家你怎么不去和别人过年？”
母亲挂了电话说：“什么啊！这是应酬话，你不懂的”
“我不懂，你懂，也只有你懂得怎么勾引男人”
“你不要太过份，你瞎说什么”
“我过份，我瞎说，你都做的出来，我怎么就不能说？”
石头的母亲一时气愤用手中的开水泼向了丈夫，丈夫烫的直跳脚，不断的拍着衣服，他拿起凳子就朝妻子头打过去。
石头还幻想着如何幸福的过完这个年，这下终于像个家了，石头买酱油回来，他父亲看见石头的第一句话：“我把你母亲杀了”
石头父亲被判了死刑，枪毙那天的时候石头没有去看父亲，他在和别人打架，石头拿着弹簧刀指着一帮人说：“来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杀三个我就能上通缉令了”
父母死后他更不愿意回家了，每天游手好闲打架耍流氓，他骑着摩托车到加油站去加油：“赊点油”
“这里概不赊帐”加油站的人说。
“艹，了不起啊”石头拿着钢管冲进加油站打坏了所以的输油柜，还伤了加油站的几个人，石头又到公路上把所有的车全部拦了下来，用钢管指着司机说：“统统给我把油箱加满，没加满的都不可以走”
这次打砸伤人罪他被判了九年。
石头从劳教所出来，劳教所把他教成了好人，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三十岁了，年龄大又做过牢，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他去工地上了班，工地上很多钢筋，怕有人来偷，工头就让他负责晚上看守，看守钢筋让他捡了个老婆，他老婆叫青，青是个少数民族故娘，青不认识字也不会说国语，她被人拐骗出来的，后来逃了出来，逃到了石头的铁铲下。
那晚石头工棚里面睡觉，半夜听见外面有响声，以为是有人来偷钢筋，石头拿着铁铲出来看见有个人影工棚旁鬼鬼祟祟的，挥着铁铲就要往来人身上铲子。
青吓得哭了起来，青不是害怕铁铲，是因为石头赤裸着身子，石头问青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青只是摇头，石头以为青是个哑巴。
石头把青拉进了工棚，他们的爱情就在这个工棚开始，石头拿了碗饭给青，青没几口就吃饭光了。
石头说：“会吃饭啊就好”
青在石头的棚里住下了，棚比较大，石头就用木板隔了一间房子给青。
石头比较懒，衣服换了就扔一边从来不洗，过几天没衣服换了又重新拿来穿，青也是闲得慌，吃了饭不知做点什么好，就帮石头把衣服洗了。
这天晚上，石头在门外徘徊好久，最后一脚踹开木门，青吓得不知所措，石头也觉得自己太鲁莽，想了半天才对青说：“这么巧，又见面了”那晚他们睡在了一起。
几个月后青会讲不少普通话，青也怀孕了。
“不干了，带老婆回家”石头把铁铲一扔，石头的老家比较偏远，他家乡的路坎坎坷坷，石头的命也是坎坎坷坷，石头总是想有钱了就把家乡的路修成水泥路，回到老家青就开始哭了，为什么？想另外一个家了。
可是家住哪里青却说不清楚，石头说：“那不用回去了，什么都不记得”
青说：“谁说什么都不记得，我记得来时是辆红色的大巴车”
青在家天天哭天天闹，说自己都嫁人家里的人还不知道，这算什么啊？石头没办法只好带青去车站，青指着一辆汽车说：“这辆，哦不是。”
石头在旁边蹲着抽烟，看着青在车站的汽车面前指来指去。
“这辆，这辆”青指着一辆红色的大巴车拉着石头上车，没开多久，青就对司机说：“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啊。”
司机说“你家厨房在哪？我开到你家厨房好不好。”
石头赶紧拉着青下去，这回青回到家不闹了，石头也在家养起了鸡鸭。
石头他村里的村长是个恶霸，复杂点说他是个凶狠的恶霸，他每天开着轿车横行霸道，他手底下纠集了一帮流氓瘩子，村长还和派出所的所长关系铁，所以在这里他是皇帝，他一手遮天。
村民老李想去告村长，老李说：“市里不管就告到省里，省里不管就告到中央去，直到告倒他为止”老李只是说说，还没有真的去告。
那天老李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村长带着几个人把老李打成了重伤，还用田里的泥巴塞进五叔嘴里说：“你要是敢告，我就打死你！”
老李在家躺了几天就死了，从此村里没一个人敢去惹村长，村民都说：“村长来了就是狼来了。”
村长儿子喝喜酒时候，村长把石头养的鸡全抓去了，村长说：“现在忙，明天给你钱“
第二天石头去问村长要钱，村长说：“过几天吧”
过几天石头又去问，村长说“我什么时候抓你的鸡了，你给我滚，在不滚老子叫人抓你去派出所”
石头去问了好几次都没能要到钱，眼看老婆不久就要生了，这没钱怎么活啊？石头把藏在水缸下的腊枪挖了出来，这是他以前改邪归正时埋得。
石头拿着腊枪指着村长的头撕心裂肺的喊着：“狗娘养的，你给老子跪下”
开枪的时候石头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在也不能过上平淡的生活，石头跑回家对青说：“老婆，我杀了村长。”
“那你还不快跑，回来干嘛”
“我把钱藏在山上的松树下，事情过后你在去挖出来”
石头跑出来后就到处逃窜，最后来到了现在的厂里。
(本章完)
往事在石头脑中回放，那一幕幕仍如此清晰，他想了想跟两人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石头出生在一个暴力家庭，他父亲是开挖掘机的，母亲开化妆店，他家算的上是很富裕的了，然而他并不幸福，父母只要见面就天天吵架，他父亲以前追母亲的时候，可以徒步走三十公里为母亲买个发夹，母亲有什么小秘密也都会靠到父亲的耳朵小声的说，说完母亲就哈哈大笑，然而结婚后，什么都变了，父亲原来爱赌钱，母亲原来也不是这么温柔的女人。
父亲自从把挖掘机赌输后就性情大变，喜欢上了喝酒，还时不时会对着石头骂上几句，石头的母亲一开始是帮别人卖化妆品的，每天都要好化妆才出门，石头父亲对妻子越来越讨厌，讨厌到你做什么都讨厌，每当父亲看见母亲化妆就会问：“你这是去做‘鸡’，还是去上班？”
“就是去做‘鸡’，就是去偷汉子，看不顺眼就离婚啊”
还在上小学的石头不知道上学有什么用，他认为可能是自己还小，不能像大人那样干活，所以只他好在课堂上呆着，没有目的的呆着。
父母一吵架他就会坐在江边的石头上呆着，望着缓缓流动的水，一呆就是一天。他的学费来源于赌质，父亲赢钱了他才交学费，小学一直如此。
上初中后，他的学费是母亲给的，母亲去了县城自己开了化妆店，母亲会定时回家给他钱，需要什么就他自己买，他其实不需要钱，他只想母亲做顿饭给他吃。
他经常不回家在同学家吃饭，同学家的父母是那么的和暖可亲，要是自己父母能像别人的父母这样那该多好啊！他总感觉自己是路边的一棵草，自生自灭没人管，或者他连一棵草都不如，路边的草偶尔还会有牛来啃两下。
在他的印象中家里是没有节日的，过年和平时没两样，区别就是父亲赌的更晚，母亲会给他更多钱，或者父母吵得更凶。
他学会了打架，父母在家里打，他在外面打，他的脚上随时插着一把弹簧刀，打架的时候裤脚一拉，拿山弹簧刀一按，雪亮的刀身便出现在他面前。他每天都逃课，跟着流氓痞子去偷去抢去恐吓学生的钱，
石头十六岁那年他对父亲说：“爸，你们吵了十六年还没有吵够吗？过几天妈从县城回家过年，你能不能忍一忍，好好的过完年，就算装也好”父亲点点了头。
过年母亲从县城回来，父亲在厨房做着年夜饭，说：“回来了啊”
“嗯，我来做吧，你们父子去看电视，坐等着就可以吃了”母亲抢过父亲的围裙扎上。
“哎呀，没有酱油了啊”母亲在厨房喊到。
“我去买，我去买”石头抢着跑去买酱油，他一边走一边想如果父母能一直这样自己买一辈子酱油都愿意。
石头出去后，他母亲在家打着开水，这时电话响了，她便拿着开水去接电话，然后说：“想，怎么不想，过两天我就出去”
父亲坐凳子上插了一句说“这么想人家你怎么不去和别人过年？”
母亲挂了电话说：“什么啊！这是应酬话，你不懂的”
“我不懂，你懂，也只有你懂得怎么勾引男人”
“你不要太过份，你瞎说什么”
“我过份，我瞎说，你都做的出来，我怎么就不能说？”
石头的母亲一时气愤用手中的开水泼向了丈夫，丈夫烫的直跳脚，不断的拍着衣服，他拿起凳子就朝妻子头打过去。
石头还幻想着如何幸福的过完这个年，这下终于像个家了，石头买酱油回来，他父亲看见石头的第一句话：“我把你母亲杀了”
石头父亲被判了死刑，枪毙那天的时候石头没有去看父亲，他在和别人打架，石头拿着弹簧刀指着一帮人说：“来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杀三个我就能上通缉令了”
父母死后他更不愿意回家了，每天游手好闲打架耍流氓，他骑着摩托车到加油站去加油：“赊点油”
“这里概不赊帐”加油站的人说。
“艹，了不起啊”石头拿着钢管冲进加油站打坏了所以的输油柜，还伤了加油站的几个人，石头又到公路上把所有的车全部拦了下来，用钢管指着司机说：“统统给我把油箱加满，没加满的都不可以走”
这次打砸伤人罪他被判了九年。
石头从劳教所出来，劳教所把他教成了好人，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三十岁了，年龄大又做过牢，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他去工地上了班，工地上很多钢筋，怕有人来偷，工头就让他负责晚上看守，看守钢筋让他捡了个老婆，他老婆叫青，青是个少数民族故娘，青不认识字也不会说国语，她被人拐骗出来的，后来逃了出来，逃到了石头的铁铲下。
那晚石头工棚里面睡觉，半夜听见外面有响声，以为是有人来偷钢筋，石头拿着铁铲出来看见有个人影工棚旁鬼鬼祟祟的，挥着铁铲就要往来人身上铲子。
青吓得哭了起来，青不是害怕铁铲，是因为石头赤裸着身子，石头问青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青只是摇头，石头以为青是个哑巴。
石头把青拉进了工棚，他们的爱情就在这个工棚开始，石头拿了碗饭给青，青没几口就吃饭光了。
石头说：“会吃饭啊就好”
青在石头的棚里住下了，棚比较大，石头就用木板隔了一间房子给青。
石头比较懒，衣服换了就扔一边从来不洗，过几天没衣服换了又重新拿来穿，青也是闲得慌，吃了饭不知做点什么好，就帮石头把衣服洗了。
这天晚上，石头在门外徘徊好久，最后一脚踹开木门，青吓得不知所措，石头也觉得自己太鲁莽，想了半天才对青说：“这么巧，又见面了”那晚他们睡在了一起。
几个月后青会讲不少普通话，青也怀孕了。
“不干了，带老婆回家”石头把铁铲一扔，石头的老家比较偏远，他家乡的路坎坎坷坷，石头的命也是坎坎坷坷，石头总是想有钱了就把家乡的路修成水泥路，回到老家青就开始哭了，为什么？想另外一个家了。
可是家住哪里青却说不清楚，石头说：“那不用回去了，什么都不记得”
青说：“谁说什么都不记得，我记得来时是辆红色的大巴车”
青在家天天哭天天闹，说自己都嫁人家里的人还不知道，这算什么啊？石头没办法只好带青去车站，青指着一辆汽车说：“这辆，哦不是。”
石头在旁边蹲着抽烟，看着青在车站的汽车面前指来指去。
“这辆，这辆”青指着一辆红色的大巴车拉着石头上车，没开多久，青就对司机说：“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啊。”
司机说“你家厨房在哪？我开到你家厨房好不好。”
石头赶紧拉着青下去，这回青回到家不闹了，石头也在家养起了鸡鸭。
石头他村里的村长是个恶霸，复杂点说他是个凶狠的恶霸，他每天开着轿车横行霸道，他手底下纠集了一帮流氓瘩子，村长还和派出所的所长关系铁，所以在这里他是皇帝，他一手遮天。
村民老李想去告村长，老李说：“市里不管就告到省里，省里不管就告到中央去，直到告倒他为止”老李只是说说，还没有真的去告。
那天老李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村长带着几个人把老李打成了重伤，还用田里的泥巴塞进五叔嘴里说：“你要是敢告，我就打死你！”
老李在家躺了几天就死了，从此村里没一个人敢去惹村长，村民都说：“村长来了就是狼来了。”
村长儿子喝喜酒时候，村长把石头养的鸡全抓去了，村长说：“现在忙，明天给你钱“
第二天石头去问村长要钱，村长说：“过几天吧”
过几天石头又去问，村长说“我什么时候抓你的鸡了，你给我滚，在不滚老子叫人抓你去派出所”
石头去问了好几次都没能要到钱，眼看老婆不久就要生了，这没钱怎么活啊？石头把藏在水缸下的腊枪挖了出来，这是他以前改邪归正时埋得。
石头拿着腊枪指着村长的头撕心裂肺的喊着：“狗娘养的，你给老子跪下”
开枪的时候石头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在也不能过上平淡的生活，石头跑回家对青说：“老婆，我杀了村长。”
“那你还不快跑，回来干嘛”
“我把钱藏在山上的松树下，事情过后你在去挖出来”
石头跑出来后就到处逃窜，最后来到了现在的厂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