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找工作
徐自强摸出了身上仅剩的十块钱，撕成碎片向河里抛去，大叫到：“有什么用，十块钱有什么用，找不到工作还不是要死？”
随后他拿出烟来想点一根，由于他用力过猛，打火机的砂轮被摁飞了出去，生气之下他把烟和火机都扔到了河里，随后他想了想纵身跟着跳到了河里面，他在水中双手抱着腿，让自己缩成一团沉到河里去，他想就这样死去。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徐自强似乎忘记了自己还在水中，忽然他想到了自己年迈的父母和女儿，自己要是现在死了，那他们以后怎么办，想到这他拼命向水面冲去。
离开河边后，太阳已经落了下来，一片红霞在天边出现，徐自强不由感慨世界多美好，活着多美好，只是活着就要吃饭，当晚，饿得不行的他靠在桥敦下很后悔自己撕掉了的那十块钱。
桥敦下慢慢的又来了几个和他一样没钱住宿的人，但是他并没有与那些人搭话，虽说都是天涯沦落人，也许能找到一些话题聊聊，但饭都没吃，谁还有心情聊天啊，夜风刮起，他也学着人头一起抱着行李包，缩卷在桥敦那睡下。
睡到半夜，他朦胧中听到烟花声，睁眼一看原来河边两岸有不少人在放烟花，心里不免又是一阵心酸，一刹那，他皮起疙瘩，多想撕开时空的裂缝回到过去，这一夜他带着悲鸣睡去。
天还未亮，徐自强已经被饿醒了，提拉着行李包寻着路灯他开始行走，夜风有些凉，他扯了扯棉衣，但他更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有饭吃，不要菜，就一碗白饭就好，一路上他假设了很多结果，比如自己会不会就这样饿死在街头，或者变成一个流浪乞讨者，每天在垃圾堆寻找可以吃的东西，又或者因为自己可以去偷去抢…
天渐渐亮了，路灯也跟着熄灭了，徐自强望着长长的公路，不见有房屋也不知哪里是尽头，一直走到中午，温暖的太阳照在他头顶上，他望着路边不远处的水沟，想了想，走到水沟那，看见水还是很清的，放下包趴在沟边用手勺了点水喝，不喝还好，一喝觉得更饿了。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水沟一路沿上去都是种一些农作物，心想就沿着水沟走吧，看能不能遇到些吃的，一路上他看见过萝卜，土豆…总算让他吃了个够，这与生不生没关系，主要是能吃饱，他还把几个萝卜塞进了包里。
他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还有在傍晚时分终于有一些铁棚屋出现在他眼前，这不免让他有些欣喜，走到路口一看路牌，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江洲郊外，这里是村外的一个工业区。
工业区并不大，十来个小厂，多数是生产五金制品，徐自强围着工业区转了一圈，看下这些厂招不招人，但这些厂门口都已经关门了，也没看见什么招工牌之类的，本来想继续走下去的，但天已经快黑了，他觉得还是先找个地方睡觉在说吧。
说找地方睡觉，其实也不用怎么找，就在一处厂房后找了个纸箱，拆散铺在地上，然后吃了行李包的萝卜，便开始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阵呯呯的响声把徐自强吵醒了，他起来活动了下身体，缩卷了一晚腰有点痛，然后绕回到厂门口，门口半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开动着一些机器上班。
忽然徐自强眼睛一亮，不知大门上什么时候贴了张招工纸，看上去很新，可能是刚刚贴上去的吧，他仔细看了看，上面就写着“招普工多名”，心想进去问问吧，要是能要自己就好了。
“请问这里招人吗”徐自强走进了大门，看见大门旁的门卫室有个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正拿着本杂志在看，便开声问。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徐自强才说：“招，招啊”
“那……”徐自强想问包不包吃饭，但还未说完，男子便开口说：“我们这什么也不要，你能干活就行，包吃住”
“那就好”徐自强心舒一口气，钱多钱少他现在不在乎，就怕不包吃，又问：“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样，你要是真想干，我就现带你到宿舍安排个房位给你”男子放下手中的杂志，带着徐自强到房对面的一个铁棚。
男子指着铁棚的右侧说：“这边是饭堂，那边是宿舍，你跟我来”
徐自强跟着男子到另一边，里面摆放左右两排十来木架床，床分为上下铺，不过上铺都没人睡，看来这里也没住几个人，男子指着一个空下铺说：“你就睡这吧，等下你自己买张席子回来铺上”
“嗯”徐自强把行李包放到床上，心想自己哪来的钱买啊，大不了自己拿张纸皮铺上就行。
“你是要现在上班？还是明天上？”男子问。
“现在上也行”
“好，我带着填下表，然后叫车间安排一下”男子又带着徐自强走回厂里。
徐自强在保安室填了表，跟男子来到车间，男子对一个靠在椅子上抽烟的光头男子叫到：“光头，你过来一下”
光头抽着烟走了过来，好奇的看了看徐自强，问：“经理，什么事？”
徐自强心想这个人是经理，刚才怎么没看出来了，还以为是个看门的呢，这时经理说了：“新来的员工，你安排一下”
“好咧”光头答应着，然后招呼徐自强往车间走，徐自强跟在身后心想，这个光头应该是个管理吧。
光头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后问徐自强：“以前做过这个没有？”
“没有”
“这样吧，你跟石头一组”光头指着不远处一台机器旁的一个男子说，被称为石头的男子正在往机器旁的火炉上放材料，“对了我是这里的班长，大家都叫我光头，你叫什么？”
“叫我啊强吧”
“啊强，你过来，我来教你怎么做”光头带着徐自强到机器旁，然后对石头说：“给个徒弟你，你教他还是我来教？”
“你来”石头站到一边去，脱下手中的手套，从口袋拿出烟来抽，顺便给了一根徐自强。
几天没抽烟的徐自强，看着石头递过来的烟不由的吞了吞口水，接过烟便点了起来，还客气的对石头谢了一句，这时光头已经拿起一个勺子，边走向火炉边说：“你现在就帮石头打下料，这火炉里是五合金融化的，温度很高，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徐自强见光头用勺子把炉里已经融化成水的五合金飘上半勺倒在机器的一个管口上倒，然后按了一下机器上的按健，管口中一条铁杆把料水猛得一推到机器中，呯的一声响，他终于知道原来早上的响声就是这台机器发出来的，随后光头推开机器上的一个门，用水管对着机器里面喷了一下水，用个铁钳夹出一个四方形产品。
徐自强心想原来那些五金产品就是这样做的啊，先把五合金原料烧成液体，然后用机器把液体的五合金原料压到模具上，形成各种各样的产品。
光头看徐自强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说：“以后你的工作就是这个样了，但现在你还不能开机器，你只负责勺料放到管口上，石头负责开机器，来，你来试试”
徐自强便学着光头的样子做了起来，动作看似简单，但勺料还是点有讲究的，首先勺料到管口时动作要快，其次勺的料也不能太多或太少，徐自强勺了一上午，终于掌握了其中的技巧。
工作虽不难，但徐自强还是显得很勤奋，不管以后怎样，目前一定要先保住这份工作，起码能有饭吃，所以他时时注意炉里的料勺完了马上就加料进去，这会料又差不多勺完了，刚要加进去，石头却说：“不用加了，准备吃饭了”
“哦”徐自强听话的把料放在炉旁边，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石头一个上午就说了这一句话，想了想他说：“石头，那个饭堂我不熟，你带带我吧”
“跟着我就行”石头这时把机器关了，脱下手套，意思现在就下班吃饭。
来到饭堂，饭堂的阿姨已经煮好了饭菜，一锅饭一盆菜放在桌子上，石头在一个放碗的架上拿了自己的碗，看了看徐自强然后对阿姨说：“这个新来的”
徐自强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吃饭了，可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没碗，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站在了原地，石头已经打了好饭菜，见徐自强不动便说：“没买碗啊”
“嗯…”徐自强尴尬的嗯了下，石头便对阿姨说：“阿姨有没有不用的碗，给个他”
“碗啊，有有有”阿姨便在炒菜的地方拿了个大盆给徐自强，徐自强吃着碗里的饭，他此刻才明白原来能吃饱也是件幸福的事。
(本章完)
随后他拿出烟来想点一根，由于他用力过猛，打火机的砂轮被摁飞了出去，生气之下他把烟和火机都扔到了河里，随后他想了想纵身跟着跳到了河里面，他在水中双手抱着腿，让自己缩成一团沉到河里去，他想就这样死去。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徐自强似乎忘记了自己还在水中，忽然他想到了自己年迈的父母和女儿，自己要是现在死了，那他们以后怎么办，想到这他拼命向水面冲去。
离开河边后，太阳已经落了下来，一片红霞在天边出现，徐自强不由感慨世界多美好，活着多美好，只是活着就要吃饭，当晚，饿得不行的他靠在桥敦下很后悔自己撕掉了的那十块钱。
桥敦下慢慢的又来了几个和他一样没钱住宿的人，但是他并没有与那些人搭话，虽说都是天涯沦落人，也许能找到一些话题聊聊，但饭都没吃，谁还有心情聊天啊，夜风刮起，他也学着人头一起抱着行李包，缩卷在桥敦那睡下。
睡到半夜，他朦胧中听到烟花声，睁眼一看原来河边两岸有不少人在放烟花，心里不免又是一阵心酸，一刹那，他皮起疙瘩，多想撕开时空的裂缝回到过去，这一夜他带着悲鸣睡去。
天还未亮，徐自强已经被饿醒了，提拉着行李包寻着路灯他开始行走，夜风有些凉，他扯了扯棉衣，但他更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有饭吃，不要菜，就一碗白饭就好，一路上他假设了很多结果，比如自己会不会就这样饿死在街头，或者变成一个流浪乞讨者，每天在垃圾堆寻找可以吃的东西，又或者因为自己可以去偷去抢…
天渐渐亮了，路灯也跟着熄灭了，徐自强望着长长的公路，不见有房屋也不知哪里是尽头，一直走到中午，温暖的太阳照在他头顶上，他望着路边不远处的水沟，想了想，走到水沟那，看见水还是很清的，放下包趴在沟边用手勺了点水喝，不喝还好，一喝觉得更饿了。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水沟一路沿上去都是种一些农作物，心想就沿着水沟走吧，看能不能遇到些吃的，一路上他看见过萝卜，土豆…总算让他吃了个够，这与生不生没关系，主要是能吃饱，他还把几个萝卜塞进了包里。
他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还有在傍晚时分终于有一些铁棚屋出现在他眼前，这不免让他有些欣喜，走到路口一看路牌，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江洲郊外，这里是村外的一个工业区。
工业区并不大，十来个小厂，多数是生产五金制品，徐自强围着工业区转了一圈，看下这些厂招不招人，但这些厂门口都已经关门了，也没看见什么招工牌之类的，本来想继续走下去的，但天已经快黑了，他觉得还是先找个地方睡觉在说吧。
说找地方睡觉，其实也不用怎么找，就在一处厂房后找了个纸箱，拆散铺在地上，然后吃了行李包的萝卜，便开始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阵呯呯的响声把徐自强吵醒了，他起来活动了下身体，缩卷了一晚腰有点痛，然后绕回到厂门口，门口半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开动着一些机器上班。
忽然徐自强眼睛一亮，不知大门上什么时候贴了张招工纸，看上去很新，可能是刚刚贴上去的吧，他仔细看了看，上面就写着“招普工多名”，心想进去问问吧，要是能要自己就好了。
“请问这里招人吗”徐自强走进了大门，看见大门旁的门卫室有个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正拿着本杂志在看，便开声问。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徐自强才说：“招，招啊”
“那……”徐自强想问包不包吃饭，但还未说完，男子便开口说：“我们这什么也不要，你能干活就行，包吃住”
“那就好”徐自强心舒一口气，钱多钱少他现在不在乎，就怕不包吃，又问：“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样，你要是真想干，我就现带你到宿舍安排个房位给你”男子放下手中的杂志，带着徐自强到房对面的一个铁棚。
男子指着铁棚的右侧说：“这边是饭堂，那边是宿舍，你跟我来”
徐自强跟着男子到另一边，里面摆放左右两排十来木架床，床分为上下铺，不过上铺都没人睡，看来这里也没住几个人，男子指着一个空下铺说：“你就睡这吧，等下你自己买张席子回来铺上”
“嗯”徐自强把行李包放到床上，心想自己哪来的钱买啊，大不了自己拿张纸皮铺上就行。
“你是要现在上班？还是明天上？”男子问。
“现在上也行”
“好，我带着填下表，然后叫车间安排一下”男子又带着徐自强走回厂里。
徐自强在保安室填了表，跟男子来到车间，男子对一个靠在椅子上抽烟的光头男子叫到：“光头，你过来一下”
光头抽着烟走了过来，好奇的看了看徐自强，问：“经理，什么事？”
徐自强心想这个人是经理，刚才怎么没看出来了，还以为是个看门的呢，这时经理说了：“新来的员工，你安排一下”
“好咧”光头答应着，然后招呼徐自强往车间走，徐自强跟在身后心想，这个光头应该是个管理吧。
光头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后问徐自强：“以前做过这个没有？”
“没有”
“这样吧，你跟石头一组”光头指着不远处一台机器旁的一个男子说，被称为石头的男子正在往机器旁的火炉上放材料，“对了我是这里的班长，大家都叫我光头，你叫什么？”
“叫我啊强吧”
“啊强，你过来，我来教你怎么做”光头带着徐自强到机器旁，然后对石头说：“给个徒弟你，你教他还是我来教？”
“你来”石头站到一边去，脱下手中的手套，从口袋拿出烟来抽，顺便给了一根徐自强。
几天没抽烟的徐自强，看着石头递过来的烟不由的吞了吞口水，接过烟便点了起来，还客气的对石头谢了一句，这时光头已经拿起一个勺子，边走向火炉边说：“你现在就帮石头打下料，这火炉里是五合金融化的，温度很高，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徐自强见光头用勺子把炉里已经融化成水的五合金飘上半勺倒在机器的一个管口上倒，然后按了一下机器上的按健，管口中一条铁杆把料水猛得一推到机器中，呯的一声响，他终于知道原来早上的响声就是这台机器发出来的，随后光头推开机器上的一个门，用水管对着机器里面喷了一下水，用个铁钳夹出一个四方形产品。
徐自强心想原来那些五金产品就是这样做的啊，先把五合金原料烧成液体，然后用机器把液体的五合金原料压到模具上，形成各种各样的产品。
光头看徐自强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说：“以后你的工作就是这个样了，但现在你还不能开机器，你只负责勺料放到管口上，石头负责开机器，来，你来试试”
徐自强便学着光头的样子做了起来，动作看似简单，但勺料还是点有讲究的，首先勺料到管口时动作要快，其次勺的料也不能太多或太少，徐自强勺了一上午，终于掌握了其中的技巧。
工作虽不难，但徐自强还是显得很勤奋，不管以后怎样，目前一定要先保住这份工作，起码能有饭吃，所以他时时注意炉里的料勺完了马上就加料进去，这会料又差不多勺完了，刚要加进去，石头却说：“不用加了，准备吃饭了”
“哦”徐自强听话的把料放在炉旁边，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石头一个上午就说了这一句话，想了想他说：“石头，那个饭堂我不熟，你带带我吧”
“跟着我就行”石头这时把机器关了，脱下手套，意思现在就下班吃饭。
来到饭堂，饭堂的阿姨已经煮好了饭菜，一锅饭一盆菜放在桌子上，石头在一个放碗的架上拿了自己的碗，看了看徐自强然后对阿姨说：“这个新来的”
徐自强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吃饭了，可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没碗，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站在了原地，石头已经打了好饭菜，见徐自强不动便说：“没买碗啊”
“嗯…”徐自强尴尬的嗯了下，石头便对阿姨说：“阿姨有没有不用的碗，给个他”
“碗啊，有有有”阿姨便在炒菜的地方拿了个大盆给徐自强，徐自强吃着碗里的饭，他此刻才明白原来能吃饱也是件幸福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