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旧
字体: 16 + -

第6章 张施

    那段日子,就是那样睁不开眼的。又有了意识,已经远离那场纷争和喧闹,一双充实着结实肌肉的手臂,十分弹软将我抱着。阵阵柔适从我的胸口,再到她的胸口中传递。鼻子嗅到的汗味,十分清澈。眼前光滑的脖颈。带着女性的坚毅,并携带者灰尘和污垢,甚至有淡淡的酸味。方圆数十里的原林,根本不会有什么远处的探险少女,向着彼方。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出路,谁会一头扎进迷宫。已经没了那份来自灵动的不安与飘渺,眼前的面庞,青春健康,一份略微旧的运动服还刮破了口子,上面赫赫显眼的北国边垦标志,刻意的告诉所有看到他的人,她就是这里的原住民。可那刻刚从连续昏迷中醒来的意识,让我本就无知的心,找到了踏实。

    “谢谢你背着我,大姐姐。”我语气很脆弱。“其实你将我放下来,我可以走的。”不想给她添多余的麻烦,或成为累赘。这份性格,便是天生存在的。可能他也是累了,并听到我的话,就很顺其自然的把我放了下来,很轻松的告诉我事情的全部经过。

    “小弟弟,你还好吧。姐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施。”甜美且健康的笑容,让我放弃了抵触。“武觉。”很复古的说了出来。就像那些港台片的打招呼,即使那一刻的我从没看过。便总有点初恋情人的味道,在她的身上,使我不经意间总是会回想起,或许这就是第一印象的威力。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那时的我还依稀记得刚刚发生的片段,虽分不清真假,荒诞恐惧,使我的紧张兮兮,不由的加剧。“顺路给家里人带点饭,刚好路过我经常会丢东西的坑,发现毛毯在动,就把你救了出来,话说你一身汗当时,一定好难受吧。”他这段说辞天衣无缝,毕竟那段日子,那个年纪,那种认知。再加上他对于我的了如指掌,便分分钟为所有的事,做成了铺垫。解释也罢,开拓也好,短短几分钟就连立身处世的基础,找到了完美开局。似乎从他的神色来看,激动不已,又暗藏心意。

    因为在雾山中有很多私户开垦园地,种植,开采。更有很多在春季冰雪融化的季节,来提前备土。一些路途偏远的地方,家里的女儿会送来吃的,就像古代贫苦段落中的屯农一般,略显艰辛。时不时的生活垃圾,人们会在山的半腰,挖出沟坑,填满后再次掩埋。而他的说辞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便让他的所有举动显示的异常合理,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她,毕竟他的身份是我的救命恩人嘛。而我也的确是张群等人绑票,弄丢的,鬼知道他把我丢到了哪里。那声喊叫声,又是不是张群为了开逃责任装了出来的呢。何况在接下来的交谈中,他反复的诉说我在毯子里胡言乱语的过程,并且挣扎,就像做噩梦了,听着他的诉说,他也没有闲着,看着我干枯的嘴唇,还拿出水来喂我喝,安慰起来的时候,还时不时的亲昵的亲我几口,表现的异常乖巧,对我这个捡来的弟弟喜欢极了。能轻易看穿大家的心思,并且能让你无法察觉,以及乱真的穿插在人世中。这些“古能”不可谓常人所想,仅仅以举动,便可迅速为他们的目的铺垫。且光从表面会让你觉得他们只是做出了应有的表现,想法更是云壤别千,而事到如今,时不时的遇到一些,我便再也无法分辨谁是常人谁是“能力者”而谁又是“古能”。

    张施一直在担心着我,并试图问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而且经常刚才说过的话题,他又会问一遍,就像难以搞清一样。使我对他“对我的事情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的印象,油然加剧。以及时不时打探些我脑海里需要运算的来的信息,列如金钱的换算概念,社会中的具体规则,人伦方面的事物,以及普通用语规则。或许除了延伸之外,它早就把我的一切心知肚明了。可有了救命恩人的庇护,委屈的我想到自己,差点抛尸荒野,居然顿时眼泪汪汪,肚子饿饿,倍感无助与无奈。“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她很可爱的宠溺着我。“还有不远的路我们就能找到出去的驻林咯。”他继续说道:“只要找到出去的路,姐姐送你回幼稚园,那样子你就有吃的了,不如我们吃点果子。”霎那间从他的兜里拿来了一份黄黄的果子。我也是真饿了。信任和疲惫使我迅速的吃掉了果子,而这个果子也的确对得起它的身份,我没了哭闹,没了喊叫。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直接回到了家中。而幼稚园的事仿佛早就早已跳过,迷迷糊糊的五岁,时常昏迷的三月就这样。结束了过去,并崭新的将未来推在我的手中。

    再次回到幼稚园那是五月份的事情足足过了两个月,听我父亲说他接到幼稚园长的电话。因为子仇父报,整整四天没有消息,丢失在荒郊野外。了解事情经过后,大家都确认我失踪了。可那个地点,那个年代,那个时间,那个年龄的我!失踪基本意味着死亡。而得知事情后,来到幼稚园后,父亲整个人陷入了皇霸天模式,冲到了等待和解的圆厅中(ps:我们幼稚园的会客室)没等待多余的废话,就和一本言辞的衣冠禽兽们打了起来,虽然父亲的手臂受了伤,并且在事情过去几个月后,迫于龙旧的行政需要拘留了一周,但对面的原始啃民后代就十分痛苦了。不仅范旭的父亲腰椎移位,肋骨断了四根,也同样拘留了一周。就连张群妈妈的头发也变成了短发,牙齿更是变成了一副洁净的假牙。原因嘛,就很简单,是他们想要出钱解决。据他们所讲毕竟孩子还小嘛,不懂事,孩子之间的事,大人也没办法干涉对不对!并且当时他们也不在,完全没责任的撒。孩子就是孩子嘛,出了事就是意外,反正还没成年,你还能怎么办!只能陪点钱了当。

    好在幼稚园的姜园长人还不错,从中调解并想给予我们补偿,毕竟孩子的失踪,他们才是主要过时方。而那两个孩子也十分知趣的退了学,去了外地。找不到人的父亲便爆发了猎人的愤怒,表示老子分文不要,拿你狗儿命来!给我家小觉送行!可毕竟人是失踪,没有确认死亡,所以他们纷纷表示这根本不合适。人我们一起找!钱你先拿着,这事就得有个结果嘛!不过我父亲紧急时刻,依旧表示不想考虑他们的想法,使用壮士之吼技能,要求对方自废家中呆儿右腿,残疾一生,方可平事。这样无论孩子找不找得到,他也一分钱不需要。可这对于他们来讲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毕竟无论对错,谁都不愿意对自己的亲身孩子下毒手!可既然有人犯错还不需要承当,那就一定要有倒霉的。可惜就要怪我的我的爸爸,搏斗实力这一方面的确和他们完全拉开了水准。从小跟着我爷爷掌握了精通的格斗技巧,作为一名猎手,以动物皮革珍稀材料为生的他,无论是大型野兽,还是成群结队的凶群。凭借一把片刃猎刀和老式沙膛子弹猎枪,纵横雪原山脉四季南北!区区几个啃民后代,几分钟就躺在了地上,而手臂上残留着张群妈妈的牙印,也随着一记轻拳伴着牙齿的迸裂,统统一笔勾销。

    治安局的同志们还在山里找我,哪处张施所谓救我的地方。从我失踪的那一刻被人发现开始,几天来,一直都有人在寻找。不过没人看到过张施,更没人看到过我。所以如此符合性情的事情,治安局的人也没有难为父亲,反而还给他一瓶自制的烧酒,似乎寓意他去放手非为。毕竟幼小的孩子,死在荒山野岭的毛毯中,让谁的心里都憋着一团火。而他们无论怎样寻找,我就从这世界上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交集,杳无音讯。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又随着回忆,回到了一个清晨。如今想起那个年纪的我总是连续昏迷,如今的健忘和思绪混乱没准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后遗症。“咚咚咚”房屋的敲击,让瘫痪在椅子上的父亲,略微有所震动,他!一定在期望着什么!春气蓬勃,连外面去年枯死的杂草都能活过来,还有什么不可能呢!父亲他这样想到。母亲依旧保持着他的端庄以及理智,在用干净的布擦着干净的木质地板。我幼时居住的房子,是用砖瓦做的简易连体住宅,拥有自己的小宅院。可母亲十分干净利落,打理的井井有条。虽然不富裕,但十分温馨,让人有一种不想离开的依靠与归属感。听到房门外的声音,母亲还以为是来劝慰做客的亲戚,或着前来出仙寻人的萨满。北国的风气彪悍,尤其边关荒野,至古朔今,都有着古老的部落在这里生活。所以萨满的市场,一直以来,也都不错。

    “咚咚咚”“有人在家嘛,是小觉家嘛!我把小觉带回来了”由于我吃了神奇的yellow果,整个人基本处于痴汉模式,丝毫没有意识!更别提我的父母所期望的那句“妈妈,我回来了,我是小觉。”!不过就这句小觉被我带回来了,还是让我父亲那宽厚的臂膀和身躯,顿时为之一震,并从舒服的伯椅上摔了下来,迅速的爬了起来,并有点不知所措。的确,这幸福有些果不其然并超乎意外,谁能想到孩子会被人自己带回来。如同寒冬灼碳。可又一瞬间。脑海中浮现了没有声音的孩子,那不就是一具尸体!这无疑就让他的心思跌落谷底。可母亲却没那么优柔寡断,表现出了女性在关键时刻的淡定和坚强,直接打开了房门,并且准备好迎接这最终极的结果。

    “阿姨,你好啊!”甜美可人的女孩子,长相让人不经意的嫉妒。略肥的小裙子耷拉在膝盖上侧,漏出了春季女孩子们都喜欢穿的牛仔腿裤。上半身略有些发旧的卡黄色t恤和头顶的“标准北国垦区居民打扮复古欧式帽子”搭配在一起。就像淘宝的标语一样,引人夺目。

    母亲并未被女子的样貌所动,反而看见在在少女怀里抱着的我,一把将孩子抢了过来了,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就像她的一部分,她的肉被凶恶的坏人抢走,失而复得般激动。可转瞬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毕竟对面的女孩子,还很小,看年纪只有十三四岁,能将我这么大i体重的孩子抱回来,也着实不容易。虽然如今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他不属于人类范畴,第二次见到他变成了一鹿一女,第三次直接变成了十七八岁的花季弱女,来到我的家中就又变成了十四岁的弱女,在加上不久就要搬来的“新”“邻居”,我也算是见证了一个古老生物的自娱自乐,自嗨秀。

    “阿姨,您别激动,没事的!我也是在山上看到小觉自己裹在毛毯里,并和他交谈了一会,把他带了回来!”他善解人意的说到,几万年的善解人意实在是让此刻的我不是滋味。还没等母亲开口说话,父亲一个箭步串到门口,本来应该处于三十五岁壮年的他。竟也步履踉跄,如果不是用手扶着,差点磕在了门框上。泪水是情绪的见证者,如同伟大的张施见到了我们一家的团聚一般,感受到了氛围,他也乖巧的准备好像泪水离开眼圈般,离开我们的世界。“阿姨,叔叔,你们放心吧,小觉没事的,他只是路上太累了,我为他喝了水,也吃了果子。估计太疲惫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的。”父亲焕发了男性的权威性与活力,一把把我扛在肩上,母亲的脸上听罢全是笑容。赶忙热乎的招待着“还等啥呢老婆子,快抱柴火去,烧火做饭。咱一家人好好感谢一下,这小姑娘。”虽然物质并不如现在,淳朴的心在普通民众中其实不变。“叔叔阿姨,你们别麻烦了,我真的不在这里吃了,我在家里休息一下吧,我还要回家,我母亲出去上班了,中午回来看不到我会着急的”无论我母亲父亲怎样感谢,这位小姐姐什么也不肯收下,只是淡淡的在我家里坐了一会,便以家离这里太远为由,父母如果回去看不到他,该不放心了便匆匆离去。离去的那一刻,他也是什么都不肯说。因为周围就我们居住的“职业工人定居中心”这一个屯荒点。去往其他的地方,连汽车都不普遍的年代,更别提步行走沙子路。所以,父亲就算要执意,让叔叔骑摩托送他回去,都被拒绝。

    母亲如今想起来还总跟我讲,很喜欢那个小女孩,如果给我当老婆真是双喜临门。不过,在几年前的一次饭桌上,父亲跟我说出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疑虑,只是碍于那个场合和气氛,毕竟我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家,当初的他也不能过深追究。而在我苏醒后,说出的情节更让父亲有些想不明白线索变得清晰起来。其实道理很简单,我在雾山丢失,可是失踪的那附近根本找不到我们。而他说的位置,一直以来都有人去寻找和察看,而且我父亲自己还亲自去过,并且去了那个垃圾坑,那里面足足有两个人那么高!治安局的人也是在我父亲要求下,才拿了绳子绑住我父亲,而我父亲还是亲自去察看的,何况她一个小姑娘。能够在雾山开垦种植的家庭肯定是小镇的居民,小镇和我家相距八十公里,一百六十里地。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家家有车,何况那时候交通极其不发达,路都是沙子铺垫的。一个小姑娘,在那个年代不可能自己一人孤身送我回来,又自己孤身回去,问什么都不说,还拒绝任何帮助。而且我和他对话的时候就在清晨,他送到我到家也在清晨,时间的跨越完全不和逻辑,根本对不上!并且我父亲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野鹿的味道。

    也就是这样,我对我父亲的判断和猎人的本能从不质疑,而这个神秘少女,和所谓我昏迷在毯子里做的糊涂梦,在你没看到这些文字之前,也只有我们父子清楚,母亲也被蒙在鼓里。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较真的好!至少接触到不是你的圈子和层次,在你并非池鱼的那一刻,很有可能成为食饵。也就是因为我的父亲明白这个道理,才使我们一家人如今方能平安无事。

    感谢大家支持,当作故事看即可。

    (本章完)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