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燕飞青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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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谁伤的找谁去

    夕阳斜照,余晖透过西边的云块,给大地映出一片金黄,偶尔从屋顶的烟囱里缓缓冒出的青烟,盘桓在农家小院的上空。

    燕青坐在堂屋门口的青石台阶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院子里一群孩子在那里抓石子,大家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偶尔就会被旁边的人给推的东倒西歪,可是依旧很快乐的玩闹着。

    厨房里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拉风箱声,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间无门无窗的土坯房,只有遮风挡雨的作用,里面很窄小,房顶有一个被油毡盖住的洞,在外面可以看见压在油毡上的断砖头。

    随着风箱的声响,灶塘里的火苗也随着声音往外一窜一窜的冒,燕青只能看见月姨的背影,偶尔会在月姨转身从篓子里抓柴火的时候,可以看见她那委屈而又倔强的脸,也会看见她不时用手抹一下眼睛。

    燕青知道月姨的委屈来自何处,他并没有去安慰她,因为只要没有来着外界的不可抗拒的因素,燕青可以保证,她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就怕前世的一般,祸不单行就很悲剧了。

    天边的夕阳终于落下去了,燕青还是坐在那里,院子里的孩子们随着大人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叫喊声,一个一个的相继离去。

    不知道从隐藏在什么阴暗的角落里的蚊子们“嗡嗡”的扇动着翅膀,寻找着可口的美味。

    “啪”,燕青一巴掌拍死了一只想要偷袭他的家伙,摊开手,看着手心里的蚊子尸体,下了一场大雨后,蚊子和苍蝇迅速的多了起来。

    月姨坐在那里依旧烧着火,像是一个思考人生的美丽雕塑,火塘里的火光照着她白皙的脸,使得这个身材婀娜的女人更加动人。

    “小月,不要烧了,等气落了,就可以出锅了”,这时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月姨还在厨房烧火,就说着话走到厨房门口。

    “啊!哦,”月姨像是从梦里刚刚醒来,恍惚的应着。

    “一会儿我们用麦壳把屋里熏一下,晚上蚊子有点多,”妈妈有些忧虑。

    “恩,吃过饭我们就在院子里铺张席子,等屋里的蚊子熏出来,在回去睡”

    过了十分钟左右,月姨去了厨房,燕青随后跟着。

    “青青,你过来做啥呢?要下笼屉了,别烫着了,快出去!”月姨赶燕青出去。

    “月姨,你先站一边,我来下笼盖,”燕青不容分说的过去,一把就提住了笼盖两边的铁丝,这时候的笼盖和笼屉都是用熟铁铸造的,非常厚重,一般家里蒸馒头,如果女人力气小一点,都会叫男人去帮忙,如果家里男人不在,或者两个女人,或者找邻居帮忙。

    “青青,你可小心点!别烫伤了”月姨关心的再三叮嘱。

    燕青轻轻一提,最上面那个足有十几斤的笼盖就被他给举到一边,一股白色的水蒸气立刻弥漫在这小小的厨房里。

    随后燕青把一层一层的笼屉给端下来,放到院子中间的一个大树根上,三个丫头像三只可爱的小狗,围着树根转圈圈。

    “你们干嘛呢?”燕青有些好笑的问到。

    “什么都不干!”婷婷脸红红的小声回到。

    燕青知道她们就是一群好奇宝宝,看见了就围上来看热闹,那些动作都是无意识的。

    “我去端菜,”燕青往堂屋走去。

    “我去搬凳子!”

    “我去端碗!”

    “我去拿筷子!”最后说话的是婷婷小丫头。

    大家围着桌子吃饭,屋里面点着一堆麦壳,浓浓的青烟从门窗口的上方缓缓的往外流淌。

    燕青把系统仓库里的驱虫剂往燃烧的麦壳堆里到了一些,燕青也不知道效果怎样,他明天去弄一些艾草,晒干后和驱虫剂一起做一些熏蚊子的艾条,那东西满地都是。

    一会儿功夫,原本在耳边不停飞舞的虫子们,像是突然消失一样,整个院子里都清净不少,原来这驱虫的药剂这么给力。

    县城里一群人把燕凌海夫妻俩和文龙送到医院,大家便各回各家了,随着这些人的口口相传,县城里也有人知道了今天发生在燕家的事,不过也都当是个笑话听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晚上十点的到来,几个今天在燕家和燕青对抗过的青年都有一种心慌气短的感觉。

    “妈,妈!”一个住在县直家属院的青年突然捂着胸口,“我这里疼,疼啊!”

    “啊!小辉,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忽然一头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打滚,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立刻过去,用双手捧着儿子的脸,急切的问着。

    “妈,、、我不知道,就是疼,啊!疼疼疼!”男青年已经有些恍惚了,一个劲的喊叫。

    “那可怎么办啊!”女人有些惊慌失措。

    等这个年轻人被人送到医院的时候,今天和他一起去燕家喝喜酒的几个人都已经进了急诊室,医院里面已经忙成一锅粥。

    要知道这几个人可是有背景的,燕家为了拉关系把自己单位的有身份的都邀请了,结果现在却是一个个莫名其妙的进了急诊室。

    “老黄,你怎么也来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问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我家小子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从椅子上掉下来了,只喊胸口疼,也不知道怎么了。”戴眼镜的一边急得在原地转,把眼镜拿下来,一边挤着眼睛说到,可能是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有些刺眼,使他的眼睛很不舒服。

    “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也是一样,老黄,他们不会是有什么说头吧?”胖子因为胖,又是在医院这种闷热的走廊里,他额头的汗水就一直没有停止流淌,他手里拿着一条白毛巾,不停的擦汗。

    旁边几个妇女更是焦躁不安,这时又从走廊的尽头走来一男一女,“妈,我弟弟咋啦?”

    “呜呜,不知道啊!在家好好的,就一下子倒地不起,只喊胸口疼。呜呜。”一个烫着当时最流行的碎卷头发的女人苦着回到。

    “王叔,黄叔,还有李伯伯,你们怎么也在这里?”那个年轻女人问旁边的几个正焦急万分的中年人。

    “和你弟弟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回到。

    “我听我弟弟说他们今天去南河喝喜酒,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是啊!小杰今天也去了南河,好像是李家庄,对,就是李家庄,肯定是那家里给我家小杰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要找他们算账!”一个干部模样的女人用手指着走廊的一头,使劲的吼叫着,仿佛这样才能把心里对儿子的心疼发泄出来。

    “老李,等一下医生出来,问是怎么回事,要真是他们给我们孩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明天就去报案,一定给咱们孩子讨个说法。”又一个女人在一边给自己男人下命令。

    “恩!对,我们明天一起去!”旁边的众人都赞成这个主意。

    而此时的燕家人还不知道,一场大麻烦已经来到,其实他们现在已经是很麻烦了,因为文龙的家人来到燕家大院门口哭闹着,要燕家给他们家文龙一个说法。

    “凌云,你和文龙像兄弟一样,到我家里也是和自己家一样,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你可不能不管你兄弟啊!”文龙的父亲,一个头上顶着一条白毛巾,赤着上身,露出一根根的肋巴骨,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手里夹着一根刚刚燕凌云发的香烟,颤抖着吸了一口,哀求一般的说到。

    “是啊!凌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文龙的媳妇,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黑黑的短发女人也哀求着燕凌云。

    “关伯,小英,你们这话就有一些不对了,今天本来是我的好日子,青青那个嘎小子来凑热闹,我们本来就是等那嘎小子吃完了自己就走了,可是文龙自己过去和青青闹起来了,你们要找也找不到我啊!你们应该去找青青那小子啊”,燕凌云一推三六九,来个翻脸不认人。

    “凌云,今天的事情可是很多人看见的,青青那娃刚进门的时候可是你家里人叫人家滚出去的,文龙才过去和青青闹翻脸的,你现在居然翻脸不认账,这可是你们家的事,你不承担责任谁承担责任,不行,我们去村委会告你!”关老头立刻炸毛了,跳着脚大声嚷嚷。

    “你们讲不讲理啊!文龙是在我家受的伤,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也应该找伤他的人,找我们家算怎么一回事?”燕凌云依旧不屑一顾的推脱,那种给人的感觉让人感觉心寒。

    “老关,你就不要和这种没有良心的东西说道理啦!李云和青青在燕家生活了十年了,还不是一样说撵走就撵走,就是家里养一只狗,丢了也会满村子的找,你回家还是想想办法,把你家小子的手先看好,以后让他眼睛洗干净一些,别再和畜牲一样的东西搭伙了”这时旁边的二爷,也是队长李奎山的老爹在一旁跺着拐杖,笑呵呵的说到。

    这位老爷子以前也是村里的德高望重之辈,八路军在临水的时候,老爷子可是一位首长的警卫员,在一次和鬼子发生战斗的夜里,为了掩护首长受了伤,一条腿被手雷炸伤了,瘸了,留在李家庄养伤,结果就是被人招了上门女婿,那位首长现在正在满世界的寻找他,等过上两年这位首长就会把老爷子给接到京城,李奎山一家也跟着享福了。

    “你……,”燕凌云刚想骂人,但是仔细一瞧,黑夜发现一个拄着拐杖的人,顿时就不敢爆粗口了,这位老爷子可是有枪的,文改的时候,有红卫兵想要找老爷子的茬,结果被一把德制冲锋枪一梭子给扫的屁滚尿流的,有三四个家伙中了几枪,有传说死了一个,就是燕凌云的姑父孟部长,看见了都要给人家问好,人家可是正规军,他就是个游击队的队长,不可与之相比。

    “你要是敢骂我,哼!”老爷子一副你敢骂我,我弄死你的架势。

    燕凌云不敢炸刺,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向关老头,“这里有二十块钱,文龙的伤口不大,这些钱应该够了!”说完,就转身进了大门,“哐当”一声把厚重的榆木大门给合上了,紧接着“嗤啦”一下把门闩从里面给栓上了。

    门口一群看着热闹的人们议论着,渐渐的散去,一会儿功夫,整个胡同里就空无一人,寂静的夜色里,偶尔传来远处的不知道那家的狗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汪汪”不停的叫声,夜空中的星星,依旧眨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个世界上的形形色色的人,和形形色色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