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舞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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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误会

    那一天折腾到早上四点才睡去,早自习的时间是7点20,周天豪理所当然地没有来。

    班主任朱瑜走到他的位置,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教数学的,身型如猪,却“大智若愚”,不过他的智慧仅限于给校长拍马屁和对付不听话的学生而已。

    张小花坐在办公室也是一脸的憔悴,时不时打个哈欠,不过一到了上课时间,立马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文化是一种精神现象,相对于经济,政治而言的人类全部精神活动及其产品。其中包括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等具有意识形态性质的部分......”

    张小花今天上午只有这一节课,晚上也不用守自习,所以她一天的工作就这么告一段落。

    “张老师,你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了,今天可以好好地放松一下。你平常对工作兢兢业业认真负责,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两张电影票,晚上......”朱瑜对张小花的心思,估计整个城北中学都知道,唯独张小花却不明白。

    “是吗?那太好了。”张小花毫不客气地拿走了他手中的电影票,“谢谢你,朱老师。”

    “其实吧,有时候我们之间不用这么拘束,老师来老师去的显得太客气。”朱瑜见她拿走了电影票,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心意。这个30多岁的中年油腻男,竟在此时展现出一副情窦初开的老男孩的羞涩,“小花,你其实可以喊我朱朱,或者阿瑜也行。”

    只是张小花拿着电影票转身就走了,根本没有听到他扭扭捏捏的自白,剩下他一个人还沉浸在美梦中不能自拔。

    张小花由于没有吃早饭,离开学校以后便来到杜十娘的店里要了一碗抄手。

    正吃到一半,却遇到了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的周天豪。

    周天豪没有料到张小花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个地方,正准备开溜。却听见一声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的话:“天豪,来吃抄手吧!”

    这哪是一个老师看到上课时间还在校外游荡的学生应该有的口气,更像是恋爱中的情侣见面时打招呼一般。

    周天豪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没有课吗?”

    “已经上完了,我现在正准备回去收拾东西搬家呢?”张小花已经吃完了抄手,端起碗来一鼓作气把汤喝得一干二净,“还没吃饭吧,想吃啥?我请客。”

    “这可是你说的。”周天豪露出一副狮子逮到猎物欲要大开杀戒的表情。

    “对啊,想吃什么随便点,就当是报答你昨晚......”

    张小花话说到一半,就被周天豪捂住了嘴巴。

    “昨天晚上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够了,不要到处乱说。”

    周天豪觉得这件事情在学校尽量不要让人知道为妙,然而他的这个不自然的反应引起了杜十娘的注意,然后隐约听见了他们口中的“昨天晚上之事”。杜十娘心里暗惊: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乱来了,学生和老师之间难道没有一点底线与节操吗?

    “杜十娘,来一份大碗的抄手。”周天豪大吼一声,让正在幻想他们两人昨晚做了什么苟且之事的杜十娘惊出一声冷汗。

    “一份大碗的抄手就行了吗?昨晚你应该很累才对!”张小花又说。

    杜十娘听到这一句,再次感叹到这如今的年轻人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居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说这些败坏社会风气的话。

    “哪有,常规操作而已。”周天豪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我再加一个蛋好了。”

    常规操作?

    杜十娘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这个平日里给他和门卫赵得住充当信鸽的周天豪,年纪轻轻居然对这些事情驾轻就熟。

    “加个蛋好,补一补。”张小花回忆起昨天晚上周天豪从冰箱里面拿出面包直接啃的场面,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是穷苦出身的原因,由衷地对他产生了一份恻隐之情。

    补一补?

    杜十娘不由得又偷偷看了一眼这个城北中学为人师表的张小花,这可是大学生啊,怎么就这么放荡不羁呢?

    杜十娘给两人端上一碗热气腾腾地抄手,并用一种极不自然的眼神看着他们,仿佛在看潘金莲与西门庆一样。

    周天豪风卷残云般地把食物收拾得一干二净,杜十娘心里暗骂:臭小子,还说是常规操作,瞧你那怂样,今天这么晚才来上学,肯定是腰酸背痛起不了床吧!

    “吃饱了吗?”张小花问。

    “饱了。”周天豪心满意足地回答。

    “饱了就好,那你陪我回家一趟吧!”张小花又说。

    “陪你回家干啥?”

    周天豪和杜十娘同时在心里发出疑问。

    看来张小花的确遵守了“约法三章”,在校门以外的时候不但放下了自己的老师身份,甚至把周天豪的学生身份也给一起放下了。周天豪面对这个心安理得的逃课机会,自然也不过错过,于是两人肩并肩走了出去。

    杜十娘望着两人的背影,咒骂这暗无天日的社会是如何世风日下,联想起自己这些年独守空房的遭遇,不经黯然神伤。

    “十娘,你在干嘛呢?”赵得住少了周天豪这个送信大使,只好自己抽时间过来走一趟,却正好撞见杜十娘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

    “老赵!”杜十娘先是吃惊,随即一把将他拉进了饭馆,紧跟着把卷帘门给拉了下来。

    老赵觉得这情形好像不对啊,他们两人的感情一直还处于“纸上谈兵”的地步而已,怎么突然间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呢?

    杜十娘守寡也很多年了,由于之前的情景让她失去了理智,赵得住也是多年未尝过这种“开荤”的滋味。干柴烈火一点就着,接着就在饭馆的桌子上好一阵翻云覆雨......什么社会风气,道德伦理,守什么门,开什么店,在人类最原始的欲望驱使之下,通通给抛之脑后。

    完事之后,赵得住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扶着老腰抽着旱烟,杜十娘把今天听到周天豪和张小花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还不忘肆意地添油加醋一番。

    “周天豪这小子看不出还真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就能把自己的政治老师给拿下,而且这还只是常规操作,不知道这个学校有多少花季少女得让他给糟蹋了。”赵得住自言自语地感叹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