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门卫与寡妇
周天豪回到学校，在校门口吃了碗抄手勉强充饥，那个年代物质文明也不过是不饿肚子而已。世界上还没有那么多“吃货”，一个班里最多也就一两个胖子，街上更不会有人给你发传单让你去健身。
天已经黑了，门卫看了一眼周天豪，这个人已经和他斗智斗勇了4年，如今已经进入了第5个年头。他也懒得再去询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而是直接打开了门让他进去。
“赵得住，今天停爽快的嘛！”
门卫姓赵，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爷，由于他一旦到了时间便锁门，从来不给任何人有机可乘的空间，所以被冠以“罩得住”这个称号，喊来喊去很多新生都以为他的名字就叫“赵得住”，而他的真名叫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周天豪，你今年17岁了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接婆娘了，所以我以后不管你了，只要你不是在外面缺胳膊少腿回来就行。”赵得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要不是周天豪三天两头和他斗嘴，这个老伴走得早女儿去了国外的留守老人估计也很无聊的吧！
“切，你17岁就接婆娘现在还不是老光棍一个。”周天豪说完扔给他一个信封，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学校。
当时手机不是很普及，赵得住也找不到几个人会有电话往来，加上舍不得花那个钱，所以他还一直以“飞鸽传书”的形式与校门外那个抄手店的老板娘交流，而周天豪就是他那只信鸽。
抄手店的老板娘姓杜，人称“杜十娘”，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赵得住第一次去抄手店吃饭便被她给折服，一日三餐都往那里跑，有事无事就要假装有事从门前路过。
这件事情被周天豪看出了端倪，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学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找上门来和他谈了一笔交易。
周天豪：“赵得住，以后你要是不给我开门，我就把你和杜十娘的风花雪月的英雄事迹编成18章故事拿到学校去说。”
赵得住：“周天豪，你胡说什么，我和杜十娘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周天豪：“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赵得住：“你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要是敢把我和杜十娘的事情到处乱说，我就永远不会给你开门了。”
“承认了吧！”周天豪突然一脸奸诈的笑容，似乎已经掌握了赵得住的所有秘密。
“其实我跟十娘是有点那啥！”赵得住心虚起来，“你这个混世魔王整天不好好上学，尽给我找麻烦，你说吧，你都知道些啥？”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本来打算去杜十娘那里吃抄手，她那里的抄手又新鲜肉又多。”周天豪见赵得住开始服软，也不再逼他，“结果就看到你们两个含情脉脉地一幕，当时你那口水可以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啊！”
“去你的，没读过几天书还喜欢装文化人。”赵得住说完拿出一根旱烟，吧唧吧唧地抽了起来，“那天晚上十娘和我促膝长谈了很久。”
“等一下，你们什么时候促膝了？”周天豪打断了他的话，“长谈就是谈了很久的意思了，你这是重复啰嗦，难道你是在凑字数吗？”
“那你来说吧。”赵得住生气了，刚刚酝酿起来的感情一下子烟消云散。
“别这样，你说。”周天豪也意识到自己败坏了赵得住的兴致，这一老一小互怼惯了，好不容易终于能够找到一个话题心平气和地聊聊。
“可能你也知道，十娘是个寡妇，年纪轻轻就死了老公，那时候年代不一样，别人都说他克夫。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孝养着他的公公婆婆，日子不算好也不坏，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又没有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件事情一直困扰着她，她也四十大几的人了。”
“这件事情，你还能帮上忙吗？”周天豪好奇地问到。
“我当然帮的上忙啊，要不是赶上计划生育，我一定生他一窝的崽子。”赵得住拍着自己的胸脯，每拍一下，嘴里还跟着突出烟来。
“你生一窝，还是给她生一窝？”周天豪又说，“书上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吃得消不？”
“黑！你这是哪跟哪啊！这没文化真可怕。”赵得住拿旱烟敲了一下这个问题儿童，虽然动作夸张，但也只是点到为止而已，“你说你书读得少吧，知道得还挺多。现在的学校都教些什么？这种事情怎么也拿出来乱说。”
“这些内容课本上没有，要真是课本上的话我还真的就不知道了，是在老李书店那里租的小说里面说的。”周天豪得意地说道。
“现在这些小说，怎么都这么没有涵养？”
......
那天晚上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聊了很久，并从此冰释前嫌。周天豪每天像一个特工一样给赵得住和杜十娘递送书信，因为他一般出没的时间都是非正常时间，所以不会被人发现。之前他还会偷偷地瞄一眼两人的肉麻情话，但后来越来越赤裸裸地彰显少儿不宜的内容让他产生了反感，于是便再也没有了兴趣，倒不如那些言情小说带来的“朦胧感”让人遐想无限。
赵得住等周天豪走远，满脸桃花地打开了那个信封，用鼻子闻了闻油墨的清香，仿佛喝了一瓶30年的陈酿老酒，一时间竟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老赵，一个下午不见，我又开始想你了。我擀着皮，多希望那是你这死鬼的肌肤......”
赵得住看着那潦草的字迹，却犹如那是时间最鬼斧神工的艺术品一样，情不自禁念出声来。
“赵得住，你老实说你睡过杜十娘没有。”周天豪却一个回马枪杀了回来，突然出现在门卫室的窗口。
赵得住还好没有心脏病，要不然当时可能就要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你个小杂种，快滚去上课去。”赵得住惊慌失措地把信塞进办公桌，然后悄悄地在周天豪耳朵边说了一句，“暂时还没有，但是我们每通一封信，就好比上过一次床的感觉。”
(本章完)
天已经黑了，门卫看了一眼周天豪，这个人已经和他斗智斗勇了4年，如今已经进入了第5个年头。他也懒得再去询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而是直接打开了门让他进去。
“赵得住，今天停爽快的嘛！”
门卫姓赵，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爷，由于他一旦到了时间便锁门，从来不给任何人有机可乘的空间，所以被冠以“罩得住”这个称号，喊来喊去很多新生都以为他的名字就叫“赵得住”，而他的真名叫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周天豪，你今年17岁了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接婆娘了，所以我以后不管你了，只要你不是在外面缺胳膊少腿回来就行。”赵得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要不是周天豪三天两头和他斗嘴，这个老伴走得早女儿去了国外的留守老人估计也很无聊的吧！
“切，你17岁就接婆娘现在还不是老光棍一个。”周天豪说完扔给他一个信封，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学校。
当时手机不是很普及，赵得住也找不到几个人会有电话往来，加上舍不得花那个钱，所以他还一直以“飞鸽传书”的形式与校门外那个抄手店的老板娘交流，而周天豪就是他那只信鸽。
抄手店的老板娘姓杜，人称“杜十娘”，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赵得住第一次去抄手店吃饭便被她给折服，一日三餐都往那里跑，有事无事就要假装有事从门前路过。
这件事情被周天豪看出了端倪，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学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找上门来和他谈了一笔交易。
周天豪：“赵得住，以后你要是不给我开门，我就把你和杜十娘的风花雪月的英雄事迹编成18章故事拿到学校去说。”
赵得住：“周天豪，你胡说什么，我和杜十娘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周天豪：“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赵得住：“你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要是敢把我和杜十娘的事情到处乱说，我就永远不会给你开门了。”
“承认了吧！”周天豪突然一脸奸诈的笑容，似乎已经掌握了赵得住的所有秘密。
“其实我跟十娘是有点那啥！”赵得住心虚起来，“你这个混世魔王整天不好好上学，尽给我找麻烦，你说吧，你都知道些啥？”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本来打算去杜十娘那里吃抄手，她那里的抄手又新鲜肉又多。”周天豪见赵得住开始服软，也不再逼他，“结果就看到你们两个含情脉脉地一幕，当时你那口水可以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啊！”
“去你的，没读过几天书还喜欢装文化人。”赵得住说完拿出一根旱烟，吧唧吧唧地抽了起来，“那天晚上十娘和我促膝长谈了很久。”
“等一下，你们什么时候促膝了？”周天豪打断了他的话，“长谈就是谈了很久的意思了，你这是重复啰嗦，难道你是在凑字数吗？”
“那你来说吧。”赵得住生气了，刚刚酝酿起来的感情一下子烟消云散。
“别这样，你说。”周天豪也意识到自己败坏了赵得住的兴致，这一老一小互怼惯了，好不容易终于能够找到一个话题心平气和地聊聊。
“可能你也知道，十娘是个寡妇，年纪轻轻就死了老公，那时候年代不一样，别人都说他克夫。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孝养着他的公公婆婆，日子不算好也不坏，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又没有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件事情一直困扰着她，她也四十大几的人了。”
“这件事情，你还能帮上忙吗？”周天豪好奇地问到。
“我当然帮的上忙啊，要不是赶上计划生育，我一定生他一窝的崽子。”赵得住拍着自己的胸脯，每拍一下，嘴里还跟着突出烟来。
“你生一窝，还是给她生一窝？”周天豪又说，“书上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吃得消不？”
“黑！你这是哪跟哪啊！这没文化真可怕。”赵得住拿旱烟敲了一下这个问题儿童，虽然动作夸张，但也只是点到为止而已，“你说你书读得少吧，知道得还挺多。现在的学校都教些什么？这种事情怎么也拿出来乱说。”
“这些内容课本上没有，要真是课本上的话我还真的就不知道了，是在老李书店那里租的小说里面说的。”周天豪得意地说道。
“现在这些小说，怎么都这么没有涵养？”
......
那天晚上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聊了很久，并从此冰释前嫌。周天豪每天像一个特工一样给赵得住和杜十娘递送书信，因为他一般出没的时间都是非正常时间，所以不会被人发现。之前他还会偷偷地瞄一眼两人的肉麻情话，但后来越来越赤裸裸地彰显少儿不宜的内容让他产生了反感，于是便再也没有了兴趣，倒不如那些言情小说带来的“朦胧感”让人遐想无限。
赵得住等周天豪走远，满脸桃花地打开了那个信封，用鼻子闻了闻油墨的清香，仿佛喝了一瓶30年的陈酿老酒，一时间竟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老赵，一个下午不见，我又开始想你了。我擀着皮，多希望那是你这死鬼的肌肤......”
赵得住看着那潦草的字迹，却犹如那是时间最鬼斧神工的艺术品一样，情不自禁念出声来。
“赵得住，你老实说你睡过杜十娘没有。”周天豪却一个回马枪杀了回来，突然出现在门卫室的窗口。
赵得住还好没有心脏病，要不然当时可能就要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你个小杂种，快滚去上课去。”赵得住惊慌失措地把信塞进办公桌，然后悄悄地在周天豪耳朵边说了一句，“暂时还没有，但是我们每通一封信，就好比上过一次床的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