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数据的威力
大概是因为老大的电话紧急，大家早晨都着急忙慌起床。李飞坐上车，脑袋一挨着车座就呼呼大睡。
张小白却精神的很，没有睡意。一方面是肉体切割学家的作品太多惊世骇俗，给了他感官上的极大刺激，一方面是那涂写在墙面上的文字，有种玛雅预言的错觉，再一方面来源于手中的这把斩马刀，至此，被死灵系统检测到的武器已经有两把了。
“老大，你觉得‘四十四天x市毁灭’是个真假？”
“扯，当年2012多少人都觉得地球要毁灭，结果生活不还是照常继续。一个精神病的话，你还真信啊。”
“我是觉得，从那屋主的经济状况和知‘西欧撒旦’神话的文化水平，不像是单纯的神经病，万一真的是某个邪-教组织人员，如果和反社会组织有关系……”
因为经历三百年时代停滞不前的基础和老死化的影响，从几十年前媒体报道过世界各地都出现不同规模的反社会反政府组织。也许x市平静的日常生活下，隐藏着恐怖的暗流也说不定。
老大开着车，毫不在乎地说：“那些都是警察署的工作，咱平头老百姓也管不着~”老大倒觉得张小白的说法有些可笑，要让正常人相信精神病的言论实在太过勉强，而张小白竟真的逐字研究，未免有些杞人忧天。退一步来讲，一般人不被精神病吓死，精神病院的医生倒先累死了。
“今儿叫你们那么早起来，也挺难为你们了。晚上请你们下馆子。”
李飞跟发神经似的，忽然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说：“下馆子，好啊好啊……”一歪头又睡着了。
张小白汗颜无比，这牲畜，狗鼻子似的，一闻见有吃食立即招呼，也不知是真睡假睡……
张小白揶揄着说：“请吃饭当然乐意了。不过等晚上回去，老大又要被嫂子提溜着耳朵数落了吧？”
老大没好气地说：“所以晚上你们别瞎点贵的。”
张小白付之一笑。老大之所以能成为他们的老大，不仅仅是因为对工作的高度责任心，对下属的适时关怀，也能促进工作的协调性提高工作效率。张小白回忆一番，好像以前每次加急工作，老大都会请他们吃饭。
不多久，他们在位居城郊的火葬场门口停下了。附近还有三辆面包车停泊着，火葬场附近那么多车辆并不常见。
看李飞睡得比死猪还死猪的边睡还边淌哈喇子的模样，老大没忍心叫醒他，二人从车厢搬出尸体袋，齐力往火葬场里走。
隔着老远，张小白就听到火葬场里有许多人说话的嘈乱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极大的吼声，好不热闹。
张小白和老大对视一眼，从双方的眼神里都觉察出一点不安。
应该是出事了。
走了几步，赫然发现，在火葬场的大院里聚集了好些人。
这些人或站或倚，全都长着一副鬣狗嘴蛇皮脸的模样，鬣狗嘴是形容叫唤，蛇皮脸说的是丑陋，但发型是参差不齐的，大多是二三寸的平头寸头，其中也夹杂着几位上世纪的非主流同志，还有几位的秃头比刻意剃成青苔的李飞要更符合原色，太阳还没升起，但汗液衬托得蹭光发亮，说到此大概也属于街头流氓痞子一窝煤，不入流的三流混混行列来个了群英荟萃。但稍显震撼的，是这群人黑白双色调的穿着，不，黑白混合还有个灰色调，却拿不准有个胖子的灰白短袖是不是邋遢所致。
咋一看，真有几分混迹江湖的气势，一般人见了怕不是也要脚底一软。张小白也一样，那么大阵势赫然出现在眼前，他心中更是一凛。
但…不入流就是不入流，这群混混显然属于五十快一位的群众演员价位。待张小白和老大抬着尸体袋露出声相，这群信仰江湖的‘流浪武士’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张小白满身带血的工作服和腰间擦拭干净血迹的飒飒斩马刀登时就产生出震慑的气势，再配合那下方一抹红的惨白尸体袋，就算这群人对尸体袋的长相陌生，诉写暴力场面的电影耳濡目染些，也能猜出几分袋子里的物什。
张小白的形象无疑成为一颗能让人闭嘴的哑弹，蔓延了整个混混团队，人肉通讯机效率不错，直接传到了负责火葬工作的办公室内，一名精壮的中年男子探出头，顺着人群的目光望向张小白和老大，短暂的讶异之后脸色发黑，开口骂道：“一个搬死人的公务员怕个卵子！”
果然还是头头见多识广，张小白的变态杀人犯气质立马碎了一地。众人又恢复起刻意摆出的尖锐懒散的目光，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矮胖男人走进了他俩，满脸雀斑随着他的嘴巴而震动：“你们干啥的？”
虽然知道这群人聚众闹事不怀好意，但现在可不是逞凶斗勇的时候，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从幼儿园的班级斗殴都深入人心。
张小白老实地说：“处理尸体。”指了指脚边的尸体袋。
即使这雀斑男努力保持镇静，但张小白还是能感受到他紊乱的气息和慌乱的眼神，这群混混的江湖历练和马尾女强人不相上下，最多也就是在家里砍砍蚂蚁的暴行，张小白忽然感觉到，如果他打开尸体袋，露出残缺躯体的一部分给这雀斑男看一眼，恐怕这货立马屁股尿流。
那雀斑男似乎被张小白疑似连环杀人狂的‘处理尸体’的回答吓散了魂魄，本来想说让张小白他们赶紧滚蛋或是交出腰间沾有血渍的造型犀利的斩马刀之类凸显自己江湖本色的话，跟喉头卡了鱼刺一般，愣是吐不出一个字。
“救命啊~周叔！”
惨嚎声从办公室里传来，老大的心立即勒在半空。里面被混混团队挟制的人嘴里的周叔，是火葬场的老员工，老大与之关系不错。
老大喘了口粗气，低沉着眼睑，喝到：“赶紧放了里面的人，不然我立刻报警！”说着掏出了手机，作势要打110的举动。
“你敢报警，我立马废了这小子！”似乎是头目的那精壮中年人终于从屋里走出，他的装束更加肃穆，黑衬衣黑外套黑裤子黑脸，眼睛布满血丝，眼神阴蛰如毒蝎，嘴唇薄厉，看模样就知道与这群不入流的混混不是一个等级，绝对是惹不得的狠人。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老大咽了口唾沫，尽量使自己镇静。形势之凶恶非自己能掌控，他立即关掉手机，希冀和平解决。这人凶煞样状绝非吓人空话。为了表示自己能作为负责人商讨，他补充说，“我是x市x区搬尸所所长。”
“火葬。”黑脸中年人锁定老大，沉声道，“那个小子跟我扯什么预约顺序，跟老子说要一周以后才能火化。老子等不了那么久！”
“我进去商量一下。”老大说。
中年人不作声，侧头示意。
“你在这儿等着。”老大对张小白吩咐。
中年人瞥了眼煞人的张小白，在他腰间危险的武器上停留了几秒，天生的动物本能使他对这个小小公务员有几分防备。大事在前，他跟着老大进了屋。
一开始仗着人多势众凑着热闹叫嚣喊叫的三流混混同志们不知是凉爽的清晨逐渐过度到炎热，还是因为张小白二人的出现而转移了注意力，总之是没人再疯狗似的嗷嗷叫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目光不停的朝张小白的方向扫视。
无论张小白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装束产生了部分震慑的力量，作为新时代的热血青年，将来要成为祖国栋梁的迎春花绝不能在恶劣境地下低下头颅。
当然了，真要是搞起冲突来，张小白绝对选择第一个跑，必败之战除了丢人愚蠢，不会有人夸你知难而上虽败犹荣之类的虚伪场面话。
但b，还是要装的。
张小白闲庭信步一般，走到屋檐的阴凉处，坐在台阶上，从腰间缓缓掏出那把斩马刀，这要是拍成电影绝对会成为一个特写，他掏地很慢，有意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做到了，所有人紧盯着他，紧盯着他手中的刀，那把寒光湛湛的利器因为染血而丧失了身为艺术品的美感，赋予了暴力的美学。
这把刀，已经被张小白擦洗地足够干净了，只有刀柄上的碳素缝隙里或许还夹杂着暗血，但总体来说已焕发了锋锐感。可惜没有刀鞘，自杀现场没有，那间屋子里也没有。张小白猜测，自杀者在获得这把刀之时沉醉于刀刃的死戾气息，因为丢弃了刀鞘。
死灵系统对这把刀赋予了数据化的测定，物理伤害+10~70。
他无法将现实世界的对战与游戏世界的数据表述协同比较，其比例无法拿捏。
尝试的经验也只有与超自然的血兽的战斗中稍稍体验。
可一个魁梧的正常人全力挥击撬棍，也能对生物造成极高的伤害，所谓+89也就无从体现了。
如今来看，死灵系统只数据化了本身的技能和武器，并未对现实世界的所有物体测定数据。
张小白看着银白色的刀身出神，神色流露出遗憾和可惜。
这男的果然有病，竟然会做搬尸体的工作，平日里看血啊肉的，想必是看惯了死人，或许心里变态产生出杀人试试看的想法，这个人很危险，千万不能招惹！
那些混混皆涌出如此这般的想法，再看到张小白深表遗憾的神色，没来由地一阵哆嗦。
张小白咂咂嘴，随手挥了挥斩马刀，即便是很轻小的挥动，斩马刀都发出凌厉的呼啸声，可见刀之锋利，要不然也不可能将那躯体切割的如此饱满圆滑。
老大进屋有一会儿还未解决完毕，张小白有些无聊，打了个呵欠，他想回家补个回笼觉了。
他无聊地随手把斩马刀轻轻挥向台阶，想体验下撞击的快感。
想象中的刀身回震感并未出现，仅仅感受到微小到可忽略不计的力量阻隔感，之后，如同割沙一般的手感从神经的反馈传到脑海。
张小白错愕的瞬间，他手臂扭转，刀身重新出现在空中。刀面出现了摩擦后的伤痕，硬质钢刀刃完好如初。
“铮”
刀音逐渐消弭于空气。
“砰”
那台阶一角砰然落地，滚了一圈才停下。
割裂的横截面裸露出石灰水泥的颗粒摩沙感，却是诡异的平整。
而台阶之上，没有大刀阔斧劈砍后的飞沙碎石，也没有激光切割后的烧灼气味，只有残缺了一角的完美切割面，呈现出后现代艺术作品的不对称残缺美。
“这个人……”
“不，是这把刀！”
“好锋利的刀，已经完全超脱锋利的范畴了！”
众混混突然炸响哄鸣起来，他们下意识的聚集在张小白的周围，将他围成一个半圆，保持着安全距离，或是惊讶，或是恐惧，或是艳羡，或是炽热，无数道目光射向张小白，表达着对人、或者刀的情绪反应。
而这位始作俑者的仁兄，心中如同炸响了五十六门礼炮，狂喜充斥着胸膛，他比所有人都要兴奋激动，刚刚那种割豆腐一般的手感，这绝不属于一般刀具的威力，也不属于普通人的力量范畴，而且死灵系统的数据测定的增幅！
(本章完)
张小白却精神的很，没有睡意。一方面是肉体切割学家的作品太多惊世骇俗，给了他感官上的极大刺激，一方面是那涂写在墙面上的文字，有种玛雅预言的错觉，再一方面来源于手中的这把斩马刀，至此，被死灵系统检测到的武器已经有两把了。
“老大，你觉得‘四十四天x市毁灭’是个真假？”
“扯，当年2012多少人都觉得地球要毁灭，结果生活不还是照常继续。一个精神病的话，你还真信啊。”
“我是觉得，从那屋主的经济状况和知‘西欧撒旦’神话的文化水平，不像是单纯的神经病，万一真的是某个邪-教组织人员，如果和反社会组织有关系……”
因为经历三百年时代停滞不前的基础和老死化的影响，从几十年前媒体报道过世界各地都出现不同规模的反社会反政府组织。也许x市平静的日常生活下，隐藏着恐怖的暗流也说不定。
老大开着车，毫不在乎地说：“那些都是警察署的工作，咱平头老百姓也管不着~”老大倒觉得张小白的说法有些可笑，要让正常人相信精神病的言论实在太过勉强，而张小白竟真的逐字研究，未免有些杞人忧天。退一步来讲，一般人不被精神病吓死，精神病院的医生倒先累死了。
“今儿叫你们那么早起来，也挺难为你们了。晚上请你们下馆子。”
李飞跟发神经似的，忽然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说：“下馆子，好啊好啊……”一歪头又睡着了。
张小白汗颜无比，这牲畜，狗鼻子似的，一闻见有吃食立即招呼，也不知是真睡假睡……
张小白揶揄着说：“请吃饭当然乐意了。不过等晚上回去，老大又要被嫂子提溜着耳朵数落了吧？”
老大没好气地说：“所以晚上你们别瞎点贵的。”
张小白付之一笑。老大之所以能成为他们的老大，不仅仅是因为对工作的高度责任心，对下属的适时关怀，也能促进工作的协调性提高工作效率。张小白回忆一番，好像以前每次加急工作，老大都会请他们吃饭。
不多久，他们在位居城郊的火葬场门口停下了。附近还有三辆面包车停泊着，火葬场附近那么多车辆并不常见。
看李飞睡得比死猪还死猪的边睡还边淌哈喇子的模样，老大没忍心叫醒他，二人从车厢搬出尸体袋，齐力往火葬场里走。
隔着老远，张小白就听到火葬场里有许多人说话的嘈乱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极大的吼声，好不热闹。
张小白和老大对视一眼，从双方的眼神里都觉察出一点不安。
应该是出事了。
走了几步，赫然发现，在火葬场的大院里聚集了好些人。
这些人或站或倚，全都长着一副鬣狗嘴蛇皮脸的模样，鬣狗嘴是形容叫唤，蛇皮脸说的是丑陋，但发型是参差不齐的，大多是二三寸的平头寸头，其中也夹杂着几位上世纪的非主流同志，还有几位的秃头比刻意剃成青苔的李飞要更符合原色，太阳还没升起，但汗液衬托得蹭光发亮，说到此大概也属于街头流氓痞子一窝煤，不入流的三流混混行列来个了群英荟萃。但稍显震撼的，是这群人黑白双色调的穿着，不，黑白混合还有个灰色调，却拿不准有个胖子的灰白短袖是不是邋遢所致。
咋一看，真有几分混迹江湖的气势，一般人见了怕不是也要脚底一软。张小白也一样，那么大阵势赫然出现在眼前，他心中更是一凛。
但…不入流就是不入流，这群混混显然属于五十快一位的群众演员价位。待张小白和老大抬着尸体袋露出声相，这群信仰江湖的‘流浪武士’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张小白满身带血的工作服和腰间擦拭干净血迹的飒飒斩马刀登时就产生出震慑的气势，再配合那下方一抹红的惨白尸体袋，就算这群人对尸体袋的长相陌生，诉写暴力场面的电影耳濡目染些，也能猜出几分袋子里的物什。
张小白的形象无疑成为一颗能让人闭嘴的哑弹，蔓延了整个混混团队，人肉通讯机效率不错，直接传到了负责火葬工作的办公室内，一名精壮的中年男子探出头，顺着人群的目光望向张小白和老大，短暂的讶异之后脸色发黑，开口骂道：“一个搬死人的公务员怕个卵子！”
果然还是头头见多识广，张小白的变态杀人犯气质立马碎了一地。众人又恢复起刻意摆出的尖锐懒散的目光，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矮胖男人走进了他俩，满脸雀斑随着他的嘴巴而震动：“你们干啥的？”
虽然知道这群人聚众闹事不怀好意，但现在可不是逞凶斗勇的时候，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从幼儿园的班级斗殴都深入人心。
张小白老实地说：“处理尸体。”指了指脚边的尸体袋。
即使这雀斑男努力保持镇静，但张小白还是能感受到他紊乱的气息和慌乱的眼神，这群混混的江湖历练和马尾女强人不相上下，最多也就是在家里砍砍蚂蚁的暴行，张小白忽然感觉到，如果他打开尸体袋，露出残缺躯体的一部分给这雀斑男看一眼，恐怕这货立马屁股尿流。
那雀斑男似乎被张小白疑似连环杀人狂的‘处理尸体’的回答吓散了魂魄，本来想说让张小白他们赶紧滚蛋或是交出腰间沾有血渍的造型犀利的斩马刀之类凸显自己江湖本色的话，跟喉头卡了鱼刺一般，愣是吐不出一个字。
“救命啊~周叔！”
惨嚎声从办公室里传来，老大的心立即勒在半空。里面被混混团队挟制的人嘴里的周叔，是火葬场的老员工，老大与之关系不错。
老大喘了口粗气，低沉着眼睑，喝到：“赶紧放了里面的人，不然我立刻报警！”说着掏出了手机，作势要打110的举动。
“你敢报警，我立马废了这小子！”似乎是头目的那精壮中年人终于从屋里走出，他的装束更加肃穆，黑衬衣黑外套黑裤子黑脸，眼睛布满血丝，眼神阴蛰如毒蝎，嘴唇薄厉，看模样就知道与这群不入流的混混不是一个等级，绝对是惹不得的狠人。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老大咽了口唾沫，尽量使自己镇静。形势之凶恶非自己能掌控，他立即关掉手机，希冀和平解决。这人凶煞样状绝非吓人空话。为了表示自己能作为负责人商讨，他补充说，“我是x市x区搬尸所所长。”
“火葬。”黑脸中年人锁定老大，沉声道，“那个小子跟我扯什么预约顺序，跟老子说要一周以后才能火化。老子等不了那么久！”
“我进去商量一下。”老大说。
中年人不作声，侧头示意。
“你在这儿等着。”老大对张小白吩咐。
中年人瞥了眼煞人的张小白，在他腰间危险的武器上停留了几秒，天生的动物本能使他对这个小小公务员有几分防备。大事在前，他跟着老大进了屋。
一开始仗着人多势众凑着热闹叫嚣喊叫的三流混混同志们不知是凉爽的清晨逐渐过度到炎热，还是因为张小白二人的出现而转移了注意力，总之是没人再疯狗似的嗷嗷叫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目光不停的朝张小白的方向扫视。
无论张小白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装束产生了部分震慑的力量，作为新时代的热血青年，将来要成为祖国栋梁的迎春花绝不能在恶劣境地下低下头颅。
当然了，真要是搞起冲突来，张小白绝对选择第一个跑，必败之战除了丢人愚蠢，不会有人夸你知难而上虽败犹荣之类的虚伪场面话。
但b，还是要装的。
张小白闲庭信步一般，走到屋檐的阴凉处，坐在台阶上，从腰间缓缓掏出那把斩马刀，这要是拍成电影绝对会成为一个特写，他掏地很慢，有意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做到了，所有人紧盯着他，紧盯着他手中的刀，那把寒光湛湛的利器因为染血而丧失了身为艺术品的美感，赋予了暴力的美学。
这把刀，已经被张小白擦洗地足够干净了，只有刀柄上的碳素缝隙里或许还夹杂着暗血，但总体来说已焕发了锋锐感。可惜没有刀鞘，自杀现场没有，那间屋子里也没有。张小白猜测，自杀者在获得这把刀之时沉醉于刀刃的死戾气息，因为丢弃了刀鞘。
死灵系统对这把刀赋予了数据化的测定，物理伤害+10~70。
他无法将现实世界的对战与游戏世界的数据表述协同比较，其比例无法拿捏。
尝试的经验也只有与超自然的血兽的战斗中稍稍体验。
可一个魁梧的正常人全力挥击撬棍，也能对生物造成极高的伤害，所谓+89也就无从体现了。
如今来看，死灵系统只数据化了本身的技能和武器，并未对现实世界的所有物体测定数据。
张小白看着银白色的刀身出神，神色流露出遗憾和可惜。
这男的果然有病，竟然会做搬尸体的工作，平日里看血啊肉的，想必是看惯了死人，或许心里变态产生出杀人试试看的想法，这个人很危险，千万不能招惹！
那些混混皆涌出如此这般的想法，再看到张小白深表遗憾的神色，没来由地一阵哆嗦。
张小白咂咂嘴，随手挥了挥斩马刀，即便是很轻小的挥动，斩马刀都发出凌厉的呼啸声，可见刀之锋利，要不然也不可能将那躯体切割的如此饱满圆滑。
老大进屋有一会儿还未解决完毕，张小白有些无聊，打了个呵欠，他想回家补个回笼觉了。
他无聊地随手把斩马刀轻轻挥向台阶，想体验下撞击的快感。
想象中的刀身回震感并未出现，仅仅感受到微小到可忽略不计的力量阻隔感，之后，如同割沙一般的手感从神经的反馈传到脑海。
张小白错愕的瞬间，他手臂扭转，刀身重新出现在空中。刀面出现了摩擦后的伤痕，硬质钢刀刃完好如初。
“铮”
刀音逐渐消弭于空气。
“砰”
那台阶一角砰然落地，滚了一圈才停下。
割裂的横截面裸露出石灰水泥的颗粒摩沙感，却是诡异的平整。
而台阶之上，没有大刀阔斧劈砍后的飞沙碎石，也没有激光切割后的烧灼气味，只有残缺了一角的完美切割面，呈现出后现代艺术作品的不对称残缺美。
“这个人……”
“不，是这把刀！”
“好锋利的刀，已经完全超脱锋利的范畴了！”
众混混突然炸响哄鸣起来，他们下意识的聚集在张小白的周围，将他围成一个半圆，保持着安全距离，或是惊讶，或是恐惧，或是艳羡，或是炽热，无数道目光射向张小白，表达着对人、或者刀的情绪反应。
而这位始作俑者的仁兄，心中如同炸响了五十六门礼炮，狂喜充斥着胸膛，他比所有人都要兴奋激动，刚刚那种割豆腐一般的手感，这绝不属于一般刀具的威力，也不属于普通人的力量范畴，而且死灵系统的数据测定的增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