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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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练习新英雄

    “有没有报案?”邹严霖拿出笔在一本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然后他抬头问歆儿。

    歆儿摇摇头:“没有,当时来了很多人,有人是说要报案的。但那个画作的主人也就是周怀军说看我一个女孩子,另外给我一个选择,就是他找人想办法来修复这副画,由我负责所有的修复费用,问我行不行?我当时被几千万吓懵了,就点头答应了。”

    “找的谁修复?”邹严霖在笔记本上报案后的笔录上打了一个叉,然后又拉出一条线,写上了监控,画上一个问号。

    “他找了好几个人来看,都摇头说纸质太悠久了,这样的古画修复以后会留下很大的瑕疵,价值会大打折扣的。周怀军一直在旁边帮忙说好话,当时我挺感谢他的,后来有人说要是送到国外,找国外拍卖行的顶尖技师用最先进手段来修复的话,应该可以进行深度的完全修复,还说这在以前是有过成功例子的。周怀军就让他赶紧联系,然后和了一个什么人还进行了视频,用的是英文交流,我当时离的远,只听到了最后对方的报价,用的是欧元,换算成国内差不多是五百万rmb。

    周怀军问我行不行?

    我就点头说行。

    然后周怀军说我也不是有意,这钱不能我一个人出,他说他自己这边防护措施也没完全做到位,应该一人一半,在签协议的时候,又说他是男的,虽然现在现金紧张,但怎么也应该比女孩子多承担一点,把我的那份改成了两百四十万。

    当时我真的很感激,觉得他是个好人,当场就把我所有的钱凑了三十万给他。”

    一些疑点歆儿都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七七八八扯出了很大一堆话,看的出她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些事情其实她在心里已经想过,只是没地方也没有人诉说而已。

    邹严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翻了一页空白的笔记本,让歆儿在笔记本上写出“周怀军”这个名字,然后盯在周怀军这个名字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朝泗和歆儿都安静了下来,不敢打搅他的思考。

    过了一分钟多钟,邹严霖才回过神来,他对朝泗和歆儿抱歉的笑笑,说:“你们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先去安排一下,回来我们再接着说。”

    说完,也不待朝泗他们回应,站起来就往办公室外面走去,还轻轻带上了门。

    他首先来到隔壁一间办公室内,指了下笔记本上的“周怀军”三个字:“查一下。”

    事务所办事效率很高,很快所有叫周怀军的人都打印了出来,差不多有三十几个。邹严霖拿着纸,没有离开,而是在原地就快速用笔划了起来,按照年龄、工作、生活、背景的顺序一一划掉,最后纸面上就只剩下一个名字。

    “果然是他。”邹严霖看着那个人的资料和背景,嘴里低低的含糊了一句,然后对办公室里的人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查的东西。”

    本是往自己办公室走去,但走了两步,他又转身往和对面的一间差不多大小的办公室走去,敲了下门,等到里面答应以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另一个合伙人闫言的办公室。

    两个人既是大学同学,又曾经是同一个司法局工作的同事,也是一起辞职开了这间律师事务所。

    友谊深厚,感情至深。

    闫言比邹严霖要瘦弱一些,文质彬彬的,说话也总是慢条细理,不慌不忙。

    在邹严霖把歆儿的案子跟他简短介绍了一下,在提到周怀军时,他一下就反应了过来,马上打断了邹严霖的话,眉头紧紧皱起:“老邹,这个案子我们不能接。”

    邹严霖也不着急,他把笔记本放了下来,在闫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把腰伸直了,舒舒服服静待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闫言认真的对邹严霖说:“虽然周家对周怀军因为那件事,曾经公开声明过和他脱离所有关系,但只要我们敢找周怀军麻烦,不用周家开口,我保证只要三天,我们的客户就会流失三分之二。”

    他把手里正在看的文件干脆合上,也和邹严霖一样伸直腰靠在了椅背上,眼睛直视着自己的搭档:“何况这个案子我只听了开头,就已经知道胜算不大。周怀军身后站着的是什么人,你不会不清楚吧?那可是本市法律界最狡猾的一个人。弄到最后很有可能既损失了客户,又输掉了官司,事务所也会一夜回到解放前,你觉得冒这个险,值吗?”

    邹严霖摇摇头,说:“不值。”

    见他这么干脆,熟悉他的闫言反而不放心了,他一再仔细的看着邹严霖的表情和眼神,但邹严霖没有任何异样,心里不禁打起了鼓,变得不踏实起来,忍不住问道:“老邹,你到底怎么想的?”

    “真想听?”

    “真想听。”

    邹严霖把身子靠了过去,带着点神秘:“你说的是一个方面,大家不好跟他较真,是因为他有一个护短且不讲理的老妈。但你想过周怀军为什么会被赶出了周家吗?那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嫉恶如仇、公私分明的老爸。这件事情只要揭开盖子,造成了影响,周怀军为了自保赶紧撇清都来不及,还能做什么?”

    闫言听了心里微微一动,但很快他又摇摇头:“冤家宜解不宜结,结下了这梁子,鬼晓得日后会生多少烦恼多少乱子,不值。”

    “听我说完嘛!”邹严霖敲了下桌子,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这客户差不多也做到极限了,如果整个环境没有大的变化,那以后的三年五年中也最多就是只维持不开倒车,就谢天谢地了,但这司法界从来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码不准什么时候就窜出一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就像我们当初一样,弄出个惊天大案来,一下就把我们拍死在故步自封上,你敢说没这种可能?”

    闫言沉默了。

    他们两个是怎么在律师界站稳脚的,又是怎么和人刺刀见红拼出声誉的,这些他心里自然清清楚楚,当时就利用了大家都不敢接的鹌鹑心理,两人一炮而红,连续掀翻了几个大案,生生在司法界闯出了一番天地。

    邹严霖这么说,这件事情就应该换一个角度来思考了,闫言认真的考虑了起来。

    转身指了指身后正对着闫言办公桌的一幅字:“法律不是针对个别人的,而是为所有人普遍创设的”,对闫言说道:“还记得我们租下第一间平房开办律师事务所说的话吗?就在你对面挂着呢!别天天看着都忘了。”

    说完,邹严霖站了起来身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剩下闫言在椅子上一边不断的思考权衡,一边又忍不住望向墙上当初自己和邹严霖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时,一人一个字轮流写的那副歪歪斜斜的字,心底深处的某种热血又在缓缓上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