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残,宿命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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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相助1

    可是她却并不害怕,有一股信念在她心里支撑着她,让她义无反顾的做出了这一系列的决定。



    她甚至是满心的欢喜,那些满满的幸福,巨大的喜悦,无法抑制的欢乐,竟然从她的嘴角溢开,就在这生死的一瞬间,她完全失去了惧怕和担忧,像是一个回家的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嘶!”



    战马狂嘶,蹄声如雷!



    男人白色的披风迎风招展,战马人立而起,男人一把伸出手来,打横抱住了她的腰,战马不堪重负的顿时跪下身子,可是他却坚定的稳稳的抱住了那抹纤细的影子!



    血红的夕阳之下,两只手坚定的握在了一处,男人将她放在马背上,而后对着马儿沉声低喝:“白骓,站起来!”



    通体雪白的战马好似有灵性一般,顿时一跃而起,身后的白色军团齐声高呼,声音欢腾,好似一片起伏的白色巨浪!



    “瑶瑶。”



    男人低下头,眉眼仍旧是刚刚在大堂里离别时的那般模样,只是更显沧桑,但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却好像活了过来。



    那是很久之前,在潋滟城的后山上,在将军府的后院花香里,在海的帆船之上,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有拥有的神彩。



    自由的,不羁的,充满对未来坚定信心的无畏。



    冲出潋滟城之后,这只雄鹰终于展开了翅膀,再也没有能够阻挡他飞翔的枷锁,天地这般大,他终于可以自由的飞了。



    “陌渊。”



    云瑶笑了,发自肺腑的开心,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在炽烈的滚动着。



    他的脸色是凝重的,显然还没有从害怕失去她的恐慌中脱离出来,流星疾走,一派疲惫。



    可是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熟悉,就是这个人,和自己并肩奋斗这么久,从无背叛,就是这个人,和自己相爱相守了这么久,从无离弃,就是这个人,自己为之几乎付出了一切,从无后悔。



    生死的一刹那,你究竟能完全相信谁?



    云瑶展颜一笑,然后一把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陌渊宽阔的胸膛。她的嘴角微笑着,可是眼泪却一行行的流了下来,润湿了男人冰冷的铠甲,打湿了男人坚定的心跳。



    多少次的死里逃生,多少次的忍辱负重,多少次的颠沛流离,她从不觉辛苦,从不会放弃,因为她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刻,那个人总会站出来,为她遮挡一方风雨,和她并肩而战,从不言弃。



    陌渊的下巴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声音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平和,可是那里面,却好似有奔腾炙热的情感,将欲冲出:“别怕,有我在。”



    历经繁华而重归平淡,他们之间,从来不需多言。



    “瑶瑶,我们并肩战斗。”



    陌渊傲然抬起头来,望着那些瑟瑟发抖的灵国军士,云瑶坐在他的身前,也昂起头来,眼角还闪着泪光,可是却丝毫无损她绝代风华的美貌。



    女子一震手上的利刃,指着那些面皮发白的中央军,朗声说道:“好,就让那些宵小见识一下白羽军的厉害!”



    赵戟的眼睛顿时紧抽,他慌忙的向贵族的人群中望去,却并没有看到那双自己想要征询的眼睛,他绝望的想要自杀。



    而就在这时,遥远的南方突然蹄声轰隆,灵国的血红色紫罗兰战旗漫天呼啸而来,为首的男人一身银白铠甲,率领着五万狼兵,策马奔腾,呼吸而至。



    “东方少卿在此!所有阴谋叛乱者,杀无赦!”



    长风簌簌,席卷过跌宕的大地,灵国的军队彻底哗然,就在这时,只见东方少卿和陌渊同时弯弓,箭锋直指阴谋造反的赵戟。



    刹那间,箭矢如流星般激射而去,男人暴喝,还要试图挥剑抵挡,只听“噗噗”两声闷响,两道血花同时在他胸前炸开。



    赵戟踉跄退后,似乎想要逃跑,而与此同时,身后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一身玄色制服的冷峻少年仗剑而出,剑芒一闪,唰的一声,割断了将军的喉咙!



    血沫喷溅,男人发出赫赫之声,轰隆一声,就死不瞑目的,重重的倒在地上!



    烟尘扬起,鲜血飞溅,夕阳残红,好似要流出猩红的液体。



    荒原似铁,关山如血,云瑶靠在陌渊的怀里,望着那巍峨的桑峰山皇陵,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广袤平原,望着万顷哀戚野草,望着东方少卿的一身戎装,望着诸葛玥翻飞的衣角,她突然间,那么的累了。



    漫天红云,一片死寂的荒原上,只有亘古的风,缓缓吹过。



    清晨,南荒平原上,刮着很强的风,一望无际的枯草随风拂动着,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天地间一片苍茫,极目望去,只有一棵枯树遥遥的立在视线的尽头,南荒境内的第一大高峰壑奇峰只露出一条灰色的线条,在被浓雾笼罩着的朝阳下,像是一只沉睡中的狮子。



    东方少卿披着一件明黄色的披风,身后跟着皇家军队,少见的流露出几分皇室的尊严。



    他坐在马背上,鬓角的头发被风吹的有点凌乱,发丝不断的扫着他的脸,有些痒,男人不耐烦的用手拂了一把,指着紧跟在他后面的皇室亲卫道:“你们几个,去去去,骑着马去那边站着,给我挡着风。”



    夏天泽皱着眉苦着脸道:“殿下,白羽军就在前面看着呢。”



    “那又怎么样?”



    东方少卿眉梢一扬,仍旧是那副惫懒的语气:“白羽军看不看着跟我让你们去那边站着有什么关系?”



    冷玉勋的伤势还没全好,肩膀上还绑着纱布,可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看似愚鲁实则敏锐的神经线条,禁卫军总统领不耐烦的翻着白眼,粗声说道:“殿下,金将军可就在前面呢,你可悠着点来。”



    夏天泽接口道:“咱们可是偷偷来的,就这么点人,人家一人吃一口都不够分的。”



    “真是奇怪,你们说什么呢?我不过是让你站的靠边点,不要让南蛮的风吹伤我的皮肤,跟金陌渊有什么关系?”



    尹玉枫煞风景的轻哼:“您是让我们不要打扰你谈情说爱才是真格的吧。”



    “啊?什么?你们竟然是这样想的?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不顾大局的人吗?”



    几人的眼光同时望过来,那眼神里很明确的写到:非常像。



    “殿下,楚姑娘过来了。”



    一名亲卫突然伸手叫道,东方少卿一听,连忙转过头来说道:“快走快走!再不走的回去一律罚俸半年。”



    话音刚落,身边顿时干净的连个鬼影都不剩。



    云瑶快马奔来,吁的一声勒住马缰,疑惑的问道:“他们干什么去了?急匆匆的。”



    “他们吃坏了肚子,在找茅厕。”



    云瑶一笑,说道:“东方少卿,这一次多谢你。”



    东方少卿眉梢一挑,狐狸般狭长的眼睛有着淡淡的光芒:“谢我什么?”



    “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谢你不趁人之危,谢你在这个时候保持中立,不对陌渊落井下石。”



    东方少卿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桑峰山的事,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我们虽然有所准备,但是若不是你,士兵很有可能哗变。一旦他们走上叛变的道路,举起战旗,赵戟就会掌握兵权,那时候就算我赶来,也很难控制已经决定背水一战的军队,这事有关灵国生死,所以与你无关。至于和墨渊阁的战事,你更不必记挂在坏,目前看来,开战对灵国并无好处,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傻了吧唧的给容国当打手,哈哈,况且我向来是一个崇尚和平的人,战场上血肉横飞,没的弄脏了我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