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残,宿命忘川
字体: 16 + -

亭上剑影2

    



    说时迟那时快,陌渊面色一沉,身躯瞬时间有若惊鸿,莲步生风,似浮扁掠影般跃步而去,一把拉住云瑶的手臂,紧紧的握住,猛然发力,就扯了回来。



    一道青芒锋利的从后面笔直的刺了过来。



    “小心!”



    云瑶一把拉开陌渊,从袖口伸出一把匕首,挑开迎面而上的长剑。



    傅辰反手拿剑,扣住女子的匕首,剑柄只戳女子的肩部。女子感到疼痛,往后退了几步,那道凌厉的青芒再次朝她刺来。



    陌渊再也不能做个旁观者,飞身而上,旁边护卫看到,跑上前拦截,却被一秒之内被陌渊踢飞,护卫闷噗一声,口吐鲜血,砰然倒地,用手捂住肚子,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跃步来到傅辰面前,用臂膀猛推了他一下,傅辰有些猝不及防,被撞退了好几步。陌渊借势双手伸出,拉住他拿剑的手,两手左右配合,犹如双手互搏,一折一转,一拧,锋利的长剑便松开落在地上。



    云瑶趁此时机,手持匕首,跃步而上,电光石火间,一把寒冷的匕首死死的抵在傅辰的咽喉上。



    傅辰眼神狠洌,嘴角冷笑:“你这是打不过就想杀本王吗?杀害皇室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云瑶冷冷一笑,不屑的撇嘴:“杀了你我怕是玷污了我这把匕首。”



    云瑶放下手,得意的看着他,傅辰冷冷看向陌渊,眼神夹带着不屑的傲慢。



    同样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握在陌渊的掌心,刀锋紧紧的抵在傅辰的背心上,稍一动身,即中要害。两人可谓双剑合璧,一齐拿下了傅辰! 



    长风陡然刮起,夹杂着灼热的风吹在他们之间,气氛是那么的剑拔弩张。陌渊将手放下,脸瞥向别处。



    傅辰拍了拍袖子上的灰沫,一副居高自傲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而看向两人:“两个打一个,你们的武斗素质还真不敢恭维。”



    “对付你这样的人,只能采取没素质的方法,王爷跟没素质的人切磋武艺,不正好跟我们是同类了吗?”陌渊没有转头,冷然的说道:“傅辰,你我之间仇深似海,永无化解的那一天,我今日不杀你,只是因为时机未到。你的脑袋我暂且寄存在你的脖子上,只要我活着一日,它就一日不属于你。”



    傅辰嗤之以鼻:“就凭你?”



    “就凭我!”陌渊声音铿锵,一字一顿的说道:“清水庄的老庄主,不会白死。”



    “好!”甩动衣袖,侧身走去,与陌渊擦身而过,经过云瑶身边,一股阴冷的气息扑在她身上,还未走出栈板,突然顿住,回头看着陌渊冷沉说道:“我等着你,等你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了,就来挑战本王,为沐成峰报仇。”



    地上的护卫缓了一段时间,这才翻滚爬起,追在傅辰后面。



    漫天的桃花飞舞,陌渊站在原地,看着傅辰渐渐远去的背影,身侧的手掌,渐渐紧握。



    刚才险些有些守不住手,血洗清水庄之仇多年来不断折磨着他的心神,像是一只毒蛇一般让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自持。



    失神之际,一只温暖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给他传递温暖,内心深处被仇恨冻结的那部分被融化出一个小缺口,这股温暖化作一缕暖气缓缓的吹进了心里。



    陌渊低下头,正对那双漆黑圆大的眼睛,温暖一笑。 桃花怒放,残阳如血,女子单薄的身影站在栈板上,显得那般萧索却又那般坚强。



    他们靠的很近,呼吸相通,肌肤相亲,远远看去,还以为是在相拥亲热,互诉衷肠,只有近处的曼舞桃花才能感觉得到,那气氛是多么的温馨可人。



    回到府中,天已经黑了,杨书瑶逃婚一事暂时告一段落,灵国二皇子东方少卿空手返回灵国,这次发生的事情等于让灵国颜面扫地,此去不知两国将会闹出什么大事。



    皇帝派人在潋滟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雪言和书瑶两个人。尚书一位暂时空缺,每个人都眼红这个位子,殊不知这位子之后隐藏的杀机是他说所应付不来的。



    就在大家众说纷纭的时候,却偏偏让一个不知名的小小户部侍郎给拿了去,尚书一位由刚刚上任的户部侍郎胡岩同接管,朝中议论声纷杂,都在说这个胡岩同走了狗屎运了,连升了好几级。



    能够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只能是傅辰的人,要不然他费尽心思把杨尚书搞垮,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两国联姻失败,追其根本就是杨书瑶逃婚,杨尚书在家自缢而亡,终结其身,杨尚书咽喉明显被人掐断锁喉而死,但是家仆看到的却是上吊而亡,疑点多多,陌渊却不愿去追查。



    陌渊检查过杨尚书的身体,发现他的咽喉有两处明显的深指印,拇指一处,食指中指一处,是被人用内力活生生掐死的,一爪致命,武力反击。能有如此深厚功力的人没几个,陌渊一猜便知是谁。



    傅辰一心想要得到皇位,杨书瑶逃婚一事正好给了他一个契机,他借此可以挑起两国纷争,虽然会丧失两名大将,但在他心中也是值得的。



    叶相因此也被打入天牢,锒铛入狱之时还不知道是被自己衷于的主子给算计了。



    当天傅辰去狱中看望,叶相还满心欢喜的以为王爷是与他商议如何救他的要事,结果当傅辰说出这一切都是他计划的时候,叶相仰天大笑,草满囹圄,天牢空寂,声音回荡穿刺在耳中,笑得只是自己的愚蠢,竟然还以为这个自己认为必定会是未来的容国之主的胸有大略之人值得依靠,在最后一刻还在信赖的人居然就是陷害自己入狱的人。



    半生功成辉煌,想不到下半生就和上半生形成对比,将要在这牢里度过。那日,叶相犹如发疯的猛兽,怒气喷薄,双眼怒睁,伸出两只枯瘦如柴的手想要把傅辰火火掐死。当然,他的下场不会比杨尚书好到哪去,傅辰只是轻轻动一下手。



    掐喉,制住,深捺,狠拽,深拧!



    所有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叶相还未来得及反击,那双怒睁的眼睛便再也合不上,倒在了枯草之上。



    当陌渊赶到之时,看到咽喉上那一处深红指印时,便知道已是无力回天。没想到叶相那一刻却突然动了一下,僵住的咽喉隐隐只能发出轻淡的声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陌渊蹲下身子聆听。



    弥留之际,叶相不再关心那些权位之争,只是一心心系自己的女儿。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向来与陌渊争斗从未赢过,但是也是深知陌渊的为人,将雪言托付给他,总是放心的。



    叶相死的那天,没有任何一个人上报,当然,这也包括陌渊。皇上不会想听关于丞相的任何事情,现如今不会再有人关心这个问题,那就相当于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再无出头之日。 



    叶氏家族在容国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势力强大,曾经叶相也是风光一时,丞相府经常车马云集,现如今没落衰败,短短几日,再没人会记得这个人,有的只是更多惦记丞相之位的人。



    此时此刻,将军府的后院之内,一处清幽的花海之中,正坐着一名一身白袍的年轻公子。



    年轻人不过二十几岁左右,面容俊美,眼眸如星,鼻梁高挺,双眉似剑,一头墨发披在身后,以一条白色玉冠束着,白色长袍雍容华贵,上绣银色锦线纹理,暗花祥云为边,灵京苏锦为衬,足蹬软皮鹿纹靴,靴底刻着青云图纹,闲适幽静的坐在青石小桌之前。